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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具召唤师第94部分阅读

    脖子以下全部失去了知觉,最初还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现在来寒冷的感觉都没有了。

    没有被黑色火炎侵蚀的地方只剩下了头部,娥薇朝那里伸出手去,先是抚摸着白暂的脖子,然后顺势探到脖子的根部,轻轻一声脆响后,将女孩的整个脑袋从身体上摘了下来,截面处早已冰冻,因此没有向外滴血,女孩保持着那张惊愕不知所措的表情。

    娥薇很怜爱地用脸颊靠近用手折下的脑袋,贴在上面擦了几下。

    “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会想要一直呆在一起吧。所以,我喜欢姐姐,就把她庇佑的子民杀光,引起不和,招来疾病,这样她就不会再在意别人;夺去她的眼睛、双足和利爪,这样她就只能求助于我;再把她重要的东西,一个个全部打碎,直到她回到我的怀里,除了我之外,再也不去想别人,永远的待在我的身边,谁也不将她夺走,从肉体到灵魂都是属于我的,那样子只能依靠着我的她,一定很可爱吧。”

    娥薇正在享受着与新的收藏品的肌肤之亲,这时在漫天雪花中,飞来一只幻术构成的鸽子,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接着不情愿的用手指去戳鸽子。

    噗的一声,鸽子消失了,变成了一个男子的脑袋,他简洁明了的开口道:“明日清晨五点,在指定地点集合。”

    接着男人脑袋的幻术再度变化,变成了一副地图,上面仔细的标记了指定地点的位置。

    娥薇一挥手,将地图的幻术抹掉,叹了一口气:“又是任务,人生为什么要过得如此匆忙呢?我只是想跟姐姐多待一会而已,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来阻挠我呢?”

    她将冰冻了的女孩子的头放入了收藏空间,看了一眼因为冰冻而伫立在原地的身躯,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伴随着好似玻璃哗啦啦破裂的声响,女孩的身躯变成了一粒粒细小的冰屑,洒满地面。

    这时,北风袭来,携裹着漫天的鹅毛大雪,仿佛被染上了纯白的颜色,吹拂在娥薇身上,全身都沾上了许多,还有一些调皮鬼钻进了她后颈的衣领中,带来一阵寒意。

    “雪,真是令人讨厌的东西,给我消失吧!”

    娥薇一扬手,黑炎化成一条黑色的擎天柱,拔地而起,冲上云霄,天空中雷鸣阵阵,仿佛,有两头太古凶兽在搏斗一样,接着漆黑的范围由小及大,好像墨水滴入水中一样,迅速扩散开,很快笼罩住整片天空。

    大雪停止了,黑沉沉的天空中,再也没有一朵雪花飘落下来。

    它们都被冻住了,被黑色火焰冻住了,就算是天生令万物冻结的雪,也难以逃脱被冰封的命运。

    “哼,这样就好多了。”

    娥薇转身离开了草原,留下一群不停喊着女孩的名字,努力在找人却注定徒劳无功的孩子们。

    ……

    在草原边缘地带的小镇中,遗弃的街道上正下着雪,尖顶的建筑物盖上了雪,描绘出柔软的曲线,有一头类狼的异形快速跑着,踢散了新雪。

    它并非是兽人,兽人仅仅是拥有野兽的某部分形态,本体依旧是人类,比如猫人不过是多出了猫耳和尾巴,脚掌和手掌中会有肉垫,而绝非长着一颗猫的脑袋。

    但是这头异形就是如此,它有着狼的头,狼的四肢和狼的尾巴,除了身体部分像人以外,其余都跟真正的狼没有区别,全身长着长毛,连衣服都没有穿。

    异形前倾着,胸口贴着地面,长长的手脚随着每一步都会伸缩,脚尖像鸟爪一样弯曲,紧紧地抓着大地,然后猛蹬,那姿态过于顺滑,不像是四足走兽类的生物,倒像是禽鸟一类,但是禽鸟绝不会像它这样用四个爪子跑步,毕竟比起奔跑,飞行才是它们最擅长的。

    异形贴住了废弃工厂的墙壁,胸口激烈起伏着,急促的呼吸证明它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惊魂未定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东西。

    虽然是怪物,但是它依旧害怕着比自己更强大的怪物。

    “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掏出我的手掌心吧。”

    低喃的耳语在身旁响起,那是来自死神的呼唤,异形的身体一震,想要逃跑,却是迟了。

    一只手从它的胸口穿透出来,手心抓着还在跳动的心脏,鲜血从胸前的洞口处汹涌喷射而出,异形一开始还有着挣扎,可随着眼睛渐渐变得昏暗,很快就成了一具尸体。

    在它的背后,工厂的墙壁上有着一潭水,准确的说是由雪融化后的水,薄薄的水面不停震荡着,接着一个活人从水面上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握着刚才的狼人的心脏。

    此人头戴一顶红色的便帽,帽子的上镌刻着一排钻石,排布成星座的模样,帽沿垂下一长绺蓝水晶做的丝穗,一件绣金边的黑色长袍,深红色的裤子,同色的扎脚套,扎脚套很宽大,也象长袍一样是绣金边的,他的腰部围着一条华丽的丝带,上面镶嵌着一颗颗跟鹅卵石大的翡翠和玛瑙,腰带上插着一柄宝石弯刀,这并非仅仅是装饰用,因为刀身上的宝石传递出惊人的魔力,显然是来自某些超阶魔兽的遗物。

    虽然他的脸很英俊,但是一双闪烁着贪婪的眼睛破坏了这份英俊,配合他身上的服装,乍一看谁都会将他当做是暴发户,虽然很多暴发户的所有财产堆积起来,也未必及得过他身上的一件衣服。

    他的脸色苍白得象死人,眼睛则是闪闪发光,象是具有穿透力似的,鼻梁笔直,几乎和额头齐平,牙齿洁白得象珍珠,排列得很整齐美观,嘴上是一圈黑胡须。

    虽说是贪婪,但程度不同带给人的印象也不同,普通人的贪婪只会让人觉得,这人是一个视财如命的守财奴。

    但是,古力德的贪婪并非这般小家子气的东西,他的欲望无穷无尽,瞳孔中的黑暗看不见底,那股贪婪的意志,仿佛要占有这世上所有的美好之物,财富、权势、美人,统统都要囊入掌心。

    不过,他还有理智,懂得驾驭这种贪婪,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而不是反过来被欲望控制,否则他就是一个大魔王了。

    “真是愚蠢,没看到正下着雪吗?现在正是我的主场,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要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未必多次一举,浪费我的力气呢!”古力德叹了一口气,心痛的模样仿佛真的在为对方着想。

    工厂的门打开了,里面宽敞得能够容纳下一座角斗场,很难想象从外面看去不过是一家小作坊,只是走廊单调得让人联想到医院,空气冰冷刺骨,同时很难闻,充满着腐烂污秽的味道和排泄物的臭气。

    接着往里走,就能看见地板上蠕动的无数影子,那是很难描述的物体,就像是带有眼睛和尖牙的胃,这种无可名状的异形从地面上跳跃起来,发出比声音更快的一击。

    换成普通的武者,就算神经来得及反应,也会因为这恶心的造型而被吓得分神,但是古力德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继续向前皱着,没有闪避也没有抵挡。

    地面上的雪水发生了变化,迅速跳跃起来,形成一并巨刃,向着异形生物劈斩过去,一刀切入肉当中,折断了牙,搅碎了眼睛。

    变成两截的怪异物体,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向外冒着茶色液体,古力德发现这种早该死去的怪异物体居然咬到了自己的脚尖,于是就一脚踩下去,头盖骨碎裂,茶色的粘稠体液糊在脚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操纵空气中水分子将鞋子洗干净,接着继续往里面前进。

    一路上又持续遇到了各种各样诡异生物,有本体就是一张嘴的生物,也有光是眼珠的存在,还有三头六臂的怪人。

    不过,它们全都没能让古力德的脚步慢上一拍,正如本人所说的,现在正是他的主场,将在工厂外面飞舞的雪花带进里面后,全部成为了保护他的利器,主动消灭敌人。

    古力德破坏了阻碍前进的屏蔽门,继续向前,里面是实验室,天花板上吊下的铁钩吊着无数的尸体,其中不乏少年少女,孩子们的年龄正处于能够比喻为天使的时期,他们的腹部割开了,肠子吊在外面。

    古力德皱起了眉头:“就算是我,看到这种东西也是会觉得恶心的,啊啊,看见这种东西连我的占有欲都消退了很多,看来想克制欲望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干脆拍几张照片回去,带给艾瑞忒好了,这样她的减肥计划也能顺顺利利的进行了。”

    “这些东西你还是留着给自己慢慢享用吧。”

    进屋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个子跟普通男子身高的古力德差不多,她有着一袭金色的卷发,菱角分明的脸颊上带着讥讽的味道。

    她身上最具魅力的部位就是那双长腿,她自己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即便是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依旧只是穿着一条黑色的丝袜裤,将腿部的曲线勾勒无疑。

    虽然是个美女,但因为那双眼睛中带着的傲慢,很难让人有亲近追求的冲动,尤其是那目光,总是带有一股睥睨的味道,仿佛看不起所有除自己以外的人,又或者根本没有将别人当做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艾瑞忒看了一眼前面那些残缺的实验品,默念道:“草必枯干,花必凋残,因为主的气吹在其上;百姓诚然是草,草必枯干,花必凋残;惟有我们上帝的话,必永远立定!”

    这时突然起了变化,那些本该失去的尸体,居然抬头看向两位侵入者,接着从剖开的肚里里,肠子像蛇一样蠕动,如箭般射了出来,并且在半路中起了变化,肠子的通口一下子扩大,内侧布满了蠕动的虫子。

    “你们饶恕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饶恕你们的过犯;你们不饶恕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不饶恕你们的过犯。”

    艾瑞忒手持圣典,念诵着圣言,周身光芒骤起,将一切不洁之物都净化掉,她的身前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阻挡着一切恶徒。

    古力德摇摇头,道:“异教徒果然都是一群被杀上十八遍也不足以赎罪的恶徒。”

    他一扬手,背后竖起了千万枝水箭,纷纷攒射出去,将那些既非死灵生物,也非活人的尸体消灭掉。

    “凡事都不可亏欠人,惟有彼此相爱,当常以为亏欠,因为爱人的,就完全了律法。像那不可j滛,不可杀人,不可偷盗,不可贪婪,或有别的诫命,都包在爱人如己这一句话之内的。爱是不加害于人的,所以爱就完全了律法。”

    当艾瑞忒念完这一段圣言后,房间中再也没有除两人外可以行动的东西。

    古力德在里面找了一下,最后遗憾的摊开双手道:“看来对方早有准备,已经将所有重要的资料和人员都撤走了,我们又迟了一步。”

    “无妨,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们一个一个据点杀过去,总归能将他们逼得走投无路。”

    “这倒也是,每次追杀这群恶徒的时候,我心中的正义感就会无限高涨,有的时候真的认为,自己就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连我的欲望都变成了美好的品质。”

    艾瑞忒合上圣典,淡淡道:“我并非代表正义,因为,我就是正义!”

    第六十章 不愉快的会面

    晨光如水,悄悄地从天边泛起清亮的波纹,微微地向前方流淌,覆盖在天空的那层灰黑色帘幕,仿佛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拉开……

    艾瑞忒和古力德两人在雪原上休息了一夜,虽然各自的体质早已不惧风霜,但能过得舒服一点,他们是不会特意去虐待自己的,因此由古力德出力,召唤出了四面高耸的冰墙,将两人包裹在里面,抵抗寒风和冰雪的侵袭。

    忽然间,正在开始发亮的天空一黯,风停雪止,古力德抬头看去,只见上方的天空被染成了一片黑色,仿佛成了黑土。

    “总算是来了,喂,你来得太迟了,上一个据点都已经被我俩拔除了。”

    身上不沾半点雪花的娥薇晃悠悠从远方赶来,看见阻挡着自己的冰墙,伸出手指轻轻一点,黑炎沾上了冰墙,将透明的墙壁侵蚀成宛如结冻的墨水,接着她用手指关节扣了一下,黑色的部分纷纷崩碎瓦解,给她留出了通行的空道。

    寒气立即从新出现的空道中涌进来,古力德连忙催促:“快堵上快堵上。”

    娥薇才懒得干:“要堵你自己堵,我只会夺取,不会创造。”

    艾瑞忒抬头看了她一眼,闭目念诵道:“懒惰人羡慕,却无所得,殷勤人必得丰裕。”

    娥薇冷笑一声,针锋相对道:“你这话应该跟雷兹说去,至于你么……只要存心谦卑,各人看别人比自己强;骄傲来,羞耻也来;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

    她念的也是圣典上的名言,属于劝人戒掉傲慢的话,正是语藏讽刺。

    艾瑞忒也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反唇相讥道:“嫉妒是骨中的朽烂;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不要为作恶的心怀不平,也不要向那行不义的生出嫉妒;忿怒为残忍,怒气为狂澜,惟有嫉妒,谁能敌得住呢?”

    古力德一边召唤雪水凝结成冰,一边和稀泥道:“你们两个用不着一见面就吵架吧,彼此都是美女,就不能惺惺相惜,好好相处吗?”

    他在心底叹道,怪不得都说世上有两种感情是难以理解的,一是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友情,二是女人跟女人之间的嫉妒。前者可以只因为看对眼,而让一对陌生人相互付出生命,后者可以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一对相处多年的闺蜜撕破脸皮。

    艾瑞忒立马转移炮火:“那些想要发财的人,就陷在迷惑中,落在网罗和许多无知有害的私欲里,叫人沉在败坏和灭亡中。贪财是万恶之根;有人贪恋钱财,就被引诱离了真道,用许多愁苦把自己刺透了。”

    娥薇也没有放水的意思,冷嘲热讽:“是啊,我们两个和谐相处,正好满足了你想做后宫之王的妄想。”

    古力德受不了这样的火力,连连咳嗽,分辨道:“色欲是塞克思的专长,我虽有那么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偏向财富一类。何况就算是占有欲,也要分清物品的价值,对于宝石我有尽数囊入口袋的欲望,对于石头自然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两位并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所以还是算了吧。”

    长相其实是很符合古力德的喜好,这家伙的狩猎范围很广泛,但是性格实在是太差了,虽说很多男人好野马,其实他们好的不是野性,而是驯服野马的过程,要是遇上一脚就能将他们命根子踹掉的野马,他们自然不会喜欢,也不敢喜欢。

    艾瑞忒和娥薇显然就是属于不可能驯服的野马行列,性格差劲倒是小事,关键在于武力过于强大,有那么一些家伙就是那种对象性格越差劲越喜欢挑战的,他们享受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征服过程。

    可是,要是一次挑战失败后就会没命呢?

    一败之后就没命,根本没有屡战,不存在享受的过程,又有多少人敢去尝试?

    贪婪如古力德也不敢尝试,那太危险了,天下鲜花那么多,没必要非得去摘带刺且有毒的,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在一阵激烈争吵后,三人重新安静下来,但依旧是各做各的事情,艾瑞忒在翻阅圣典,娥薇在欣赏自己的收藏品,古力德打算为自己身上的衣服多绣上几颗魔晶石,彼此视同空气,仿佛没有看见人,气氛十分糟糕,到了冷战的程度。

    这三人虽是战友,也是相处多年,但彼此间的关系却十分恶劣,而且也不是那种“打打闹闹正显出感情好”的傲娇关系,是真正的彼此厌恶,倘若其中一人死了,另外的两人绝对是会拍手称好,感叹世上又少了一个人渣。

    这是,远方雪花飞溅,一辆爬犁正疾驰在黎明的雪原上。林中寒鸦雀猝然啼叫几声,尚未展翅逃开,爬犁已自树下飞驰而过,大地依旧凄清寒寂一片。

    阴郁凄凄的山色,崎岖的山岭之间,积雪皑皑,一片茫茫,道路都已消失,沟壑也难已分辩,唯有呼啸的寒风,挥洒着入骨的寒意。

    三人都注意到爬犁是向这里的方向赶来,目的性确认无疑,可是各自顾及面子,都不愿起身去做准备,仿佛那样做了,自己就掉了身份。

    四匹雪鹿拖着爬犁来到了冰墙旁边,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