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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大师落我家第4部分阅读

    在这里,听不见城市的喧嚣,只有动物声响和足下响音相互合奏,草原一望无际。

    距离回台湾时间,只剩下一星期!

    走在高高的草丛里,已经来此快两个月的勾雷尚领头,棠羽菓居中,萨伊殿后。

    直到有机会粘在勾雷尚身边,她才知道,他每次不管是进丛林还是到草原上,萨伊几乎都会一起随行。

    看着眼前行进速度疾速的勾雷尚,她知道他最近有些烦躁,因为他最想拍摄的雄狮总是与他擦肩而过,这让他减少到传统村落的行程时间。

    对别人来说,可能只会感到沮丧,但对控制欲很强的勾雷尚而言,除了受挫,还有更多对事情失去控制的愤怒情绪。

    她抬手,摸摸每次到野外,萨伊就会要她放到外套内层胸口处的瑞士刀,想起萨伊说的那句话——

    万一出事,瑞士刀说不定可以救自己一命。

    大概想得太入神,小心走着的棠羽菓,突然脚步一滑,整个人往后一仰,眼见就要重重摔到——

    她狠狠倒抽一口冷气,闭紧嘴巴,迅速闭上眼睛,打算用全部心力承接预期中的痛!

    “羽菓!”走在她前头的勾雷尚,耳尖听见她的抽气声,迅速回过身,刚好惊见她闭紧双眼,整个人往后倒去这怵目惊心的一幕。

    心脏猛然缩紧!

    他出声一喊,同时敏捷往前跨步,伸出双手,将她不及自己一半的娇小身子用力拥进怀里。

    直到感觉她完好如初在他胸前,勾雷尚瞬间被惊吓而起的慌乱迅速在体内沉殿下来。

    接着,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焰!

    她以为自己在干么?走在荒郊野外,脚底下已经有太多危险,快要跌倒也不呼救?万一摔伤……

    他根紧唇线,不愿再往下想。

    棠羽菓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疼痛,在听闻那记警告后,她随即被困进一堵厚实的胸膛,有力双臂将她紧紧圈住。

    她安全了……

    “你以为自己在干么?”

    含怒的低吼,宛如雷声,在她耳边冷冷响起,温暖的胸膛不见了,有力的臂膀握住她肩膀,将她往后拉开距离。

    羽菓睁开眼睛,看见勾雷尚正怒目瞪着自己,旁边则是萨伊满是担心的脸。

    “我、我没事。”她小小声表明,强忍着被他教训的难堪,她眼眶有一点点热意在慢慢聚集。

    差点跌跤的惊吓已经够她受的,好不容易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被他粗声粗气再次唤出满肚子惊惧与不安。

    “你没事?”勾雷尚握着她肩膀的双掌加重力道,两簇怒焰在眼底窜燃。“你差点摔得四脚朝天,这样叫没事?”

    他的嗓音听起来越平静,她心底的惧意越发迅速扩散开来。

    “只是摔一跤,又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屁股淤青,有好几天不能安坐在椅子上。棠羽菓为自己抗辩。

    在来此之前,她已经做好全身上下会有大小淤青的心理准备,只是滑一跤又没什么大不了,他干么这么生气?

    “没什么大不了?”他怒极反笑。“所以我拉你一把,是我多事?”

    “你到底在气什么?”就算他脸上挂着浅笑,但她仍看得出来其实他现在很生气。“我就是因为不想多麻烦你,才忍住不喊出声,如果你觉得拉我这一下很麻烦,可以不要管我。”

    不管她?勾雷尚冷冷瞪着她。

    她说得轻松,但问题是他根本办、不、到!

    “基本上,带你到野外来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大麻烦。”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他自己。勾雷尚抿紧唇线,冷冷盯着她,缓缓收回抓着她肩膀的手。

    有她在身边,他总会忍不住想注意她身边有没有危险,如果待在他身边,还让她发生任何一点意外,他会有多懊悔,她知道吗?

    棠羽菓双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明显被他的话伤到。

    “如果你觉得我很麻烦,请假装我不存在,反正摔一跤又不会死人,从现在开始,你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我会照顾自己!”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泄漏她此时的难堪与难过。

    假装她不存在?勾雷尚愤怒地抿紧唇线,按捺下想踹树的冲动。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从齿缝中迸出这几个字。

    听见他的指责,棠羽菓脸上短暂出现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的刺痛表情。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喜欢跌倒,我就是不喜欢向旁人求救,我摔伤我的,你最好别管我!”她压抑地低吼着,但强看着他的眼眶里有晶亮的泪水在打转。

    看见她眼底打转的泪花,他胸口猛烈燃烧的怒火瞬间熄了泰半。

    勾雷尚静静注视着她,然后不发一语转过身,再次快步往草丛深处前进。

    棠羽菓咬紧牙关,努力跟上他稳健的步伐,同时小心自己脚下的每一步,免得又被他骂得莫名其妙。

    他先前对她的温柔,不过只是一时兴起吧:

    回台湾倒数第二个晚上,勾雷尚按照往例,跟萨伊一同外出饮酒。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不管喝得多开心,他都会在晚上十二点前回到两人投宿的旅馆。

    棠羽菓总是躺在床上,听见他回来的足音,才有办法安心地睡去。

    自从那天在草原上发生过一点小争执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想起这点,躺在床上的她不免深深叹了口气。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最后停在房门口,仿佛正在犹豫些什么。

    她的心因他的犹豫,无声的悄悄绷紧,但什么事也没有。

    接着,她听见隔壁房间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失落,顿时像乌云一样飘到她头顶正上方。

    那个男人认真工作起来根本是个疯子……

    “句大师是个狂人,许多事你要量力而为……”

    想起爸爸出国前的叮咛,棠羽菓心情直线往下掉!

    勾雷尚工作起来很专注没错,拍回来的照片里,有一张近距离拍摄豹的照片让她看了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再次证明爸爸眼光很准,他的确是个狂人。

    但她并不需要“量力而为”的忠告,基本上,他根本只让她做些后勤工作,一同外出时连相机也不肯让她背。

    棠羽菓无声叹口气,正劝自己不要多想、赶快睡,下一秒,猛然惊见一只蟑螂朝自己脸部迅速飞过来!

    “啊!”她下意识惊叫出声,随即从床上弹坐起来,一面往后退去,一面举手挡在面前,避免蟑螂直接、直接贴到脸上!

    天啊——全世界的动物,她最怕的就是蟑螂,特别是会飞的大蟑螂!

    谁来救救她?!

    “砰!”

    光顾着躲蟑螂的棠羽菓,一屁股跌下床,还来不及喊痛,立刻惊见停在枕头上的蟑螂,似乎正阴冷注视着自己。

    她被蟑螂看得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她敢拿命跟人打赌,蟑螂才不只是昆虫,它一定有聪明的大脑,而且正打算拿出来对付她!

    棠羽菓在蟑螂再次攻向自己时,从地上灵活跳起身,死命咬牙忍住想尖叫的欲/望,躲过蟑螂第二波攻击,膝盖却不小心撞倒大桌子前的椅子。

    痛啊!

    “羽菓,怎么了?!”房门外,传来足以镇定整支军队人心的沉稳嗓音。

    被他听到了?

    “羽菓,你在里面吗?!”没听到回应,勾雷尚急急敲门,语气转急,“出点声,发生什么事了?!”

    棠羽菓小心避开飞到墙上,两条长须动个不停,仿佛正在侦查她的方位、随时再扑过来的蟑螂。

    一退到房门口,她马上打开房门,见到他关怀的俊颜,棠羽菓马上哭丧着脸,惊魂未定地报告,“有、有蟑螂!”

    闻言,原本神经紧绷、以为有歹人闯进她房间的勾雷尚简直哭笑不得。

    一听见她房里有碰撞声响,顾不得自己刚沐浴出来,穿着宽松浴袍,头发还湿漉漉贴在头上,就马上冲过来敲她房门。

    结果——居然是蟑螂?

    第7章(1)

    勾雷尚轻轻推开她,打开室内所有的灯,随手抓起地上一只鞋子,没有丝毫犹豫,逼近蟑螂,蟑螂似乎警觉到什么正要起飞——

    啪!

    他动作比它更快,一击解决它后,迅速用卫生纸包起尸体残骸,扔进马桶,冲水,然后替她把鞋子洗净,放到窗前晾干。

    忙完这些了站在桌子前的他,缓缓转过身,嘴角带笑看着她。

    “一只蟑螂,也值得你吓成这样?”

    “那不只是一只蟑螂。”见他俐落替自己将蟑螂解决掉,棠羽菓感动到差点落下眼泪,可是一看见他似笑非笑的可恶模样,又忍不住跳出来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那是一只会飞的黑色大蟑螂!”拜托,这差很多好不好!

    看着她仍然惊惶却认真抗辩的小脸,奇异的,一股麻痒的笑意窜上他郁闷了好几天的胸口——“哈,哈,哈!”

    听见他低沉的迷人笑声,棠羽某感觉这几天的低气压倏然消失,只剩下嘴巴上还在逞强。“看我被蟑螂吓成这样,你很高兴喔?”

    勾雷尚收起笑脸,专注的望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我要怎么想?”她反问,声音越说越小,心里的难过却越来越大。“你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总是一副觉得我很麻烦的样子”

    总是?

    勾雷尚几个跨步走到她面前,一掌轻捏她下巴,迫她仰首看着自己,阻止她越说越错的离谱想法!

    “你不麻烦,相反的,你把器材保养与照片处理都做得很好,另外,我只对你发过一次脾气,上次,在草原上。”

    “你承认?”她一眼望进他炯亮黑眸深处。

    勾雷尚凝望着她,不置可否,看见她眼底一点,他的心也随之轻轻往下一沉。

    她继续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很麻烦,幸好再两天就回台湾,到时候阿志就可以接手我现在的工作,不再给你惹麻烦。”

    “你没有给我惹麻烦,如果我让你有这种感觉,我道歉。”他生平第一次跟女人道歉,本以为会很难,没想到竟可以如此轻易说出口。

    结果她不但没有感恩收下,居然还怀疑东、怀疑西——

    “没有?”她压根就不信。“可是那天你明明就一副被我惹毛的模样。”

    棠羽菓轻轻摇头,试着脱离他大掌的控制,但他根本不让,不但不让她躲,反而加重手掌力道,将她控制得更牢。

    “我只是不想见你受伤。”他坦白。

    闻言,她浑身轻轻震了一下。

    又来了,他又表现出这种偶尔兴起的温柔。

    “只是这样而已吗?跟无缘的狮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见她语带俏皮的质问,勾雷尚低笑出声,大方承认。

    “拍不到最想拍的照片,的确让我感到烦躁,但那时候之所以发脾气,与其说是气你太过粗心,倒不如说是我被你差点跌倒吓出一身冷汗后的反应。”

    听见他如此坦白的承认,棠羽菓心跳在数秒之内飙破一百,简直比那贵松松、能瞬间从零加速到六十公里的跑车还强!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棠羽菓瞠目结舌的望着他,一个劲儿的猛摇头。

    “可能你觉得全天下所有事情都必须在你掌控之下,不只是我的粗心,甚至包括狮子?”

    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意味,勾雷尚浅浅扯唇一笑。

    这小妮子逮到机会,正想好好说他一顿呢!

    这样也好,哪怕只是没什么内容的碎碎念,都比她这几天都不肯跟他说话好吧?他在心里苦笑。

    “可我却是个连自己画画,都必须等到有灵感,才会提笔创作的人。”堂羽菓轻轻闭上眼睛,说话语调不疾不徐。“那种把自己清空,欢迎各种想法进入体内的感觉,却也是创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感觉就像在迎接宇宙里所有的可能,充满未知,也同时掌握无限的希望。”

    “等灵感?”

    他沉吟着她话中的涵义,奇异的,他感觉仿佛有一股清流正缓缓流淌过心底,带走“急切的投入”,腾出“盛装无限”的空间。

    “等,对你来说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吗?”棠羽菓狐疑地皱起眉头。“难道你从没等过公车?”与其说事情奇怪,倒不如说真正怪的人是他!

    “我自己有车。”

    “等待成功的那一日?”

    “有那种时间去等,不如专注埋头做事。”

    “等想拍照的灵感?”

    “灵感不是一直都有的东西吗?”如果老拿灵感当作裹足不前的借口,倒不如尽快转换跑道比较实际。

    这句话他忍住没说出口。他不想再跟她冷战,连一秒也不想!

    棠羽菓诧异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居然会听见有人说“灵感不是一直都有的东西吗”。

    这、这男人得天独厚到……实在让人好嫉妒啊……灵感如果能“一直都有”,那还能叫作“灵感”吗?

    她深深吸口气,一脸摆明跟他杠上了的模样,让他唇边笑意不免又增添几分。

    能跟她像现在这样闲扯淡,感觉真好。

    “那你——”她眯细眼睛,对自己接下来的刁钻问句充满信心。“总有等过红绿灯吧?”

    勾雷尚撇嘴一笑,仿佛正在对她说“别以为这点小问题就能难倒我”。

    “那不叫等,是大家轮流过路。”

    “但你的确因此停下来了啊!”

    “车子是停下来了没错,但我刚好可以顺手处理一些行政上的琐事。”

    天啊——她重重垂下双肩,一脸挫败宣布。“我输了。”

    “不,你没有。”看见她朝自己冒出疑惑表情,他淡然一笑。“其实我一直在思考”等“这个字,谢谢你跟我分享。”

    棠羽菓看着他脸上的微笑,闭嘴不语,直勾勾盯着他,直到他察觉,开口询问:“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问你。”

    勾雷尚凝望她脸上难得严肃的表情,心里有预感她接下来想问什么,微微一笑,藏匿眼中“正中他下怀”的诡笑,朝她点点头。

    她深深吸口气,一面端详他脸上的表情,一面小心翼翼开口问:“你先前为什么问我——”她心跳猛烈,呼吸加速,又偷偷深吸口气,才有办法鼓起勇气说完,“是不是有和别的男人约会?”

    闻言,勾雷尚脸上浮起莫测高深的微笑。“因为我想弄清楚自己必须从别的男人手中,把你抢过来,或是直接追你就可以。”

    “所以你之前对我很温柔,不是一时兴起?”听见他毫不遮掩的坦白,棠羽菓感觉一阵阵热气直冒上来,脸烫得简直可以煎蛋!

    勾雷尚凝望着她,缓缓挑高双眉。

    温柔这种东西要怎么一时兴起?

    “在我的世界只有单纯的”有或无“,没有一时兴起这种鬼东西,真没想到你到现在居然还问我这种问题?”他佯装无奈地感叹着。

    “所以你之前就对我……对我……”她羞得说不出那个关键词。

    勾雷尚不忍心再看她一路羞窘到爆血管,干脆伸长手,迅速扣住她后脑,往自己怀里一带。

    怦怦怦!心跳声如击鼓。

    棠羽菓脚步不稳向前倒,刚好跌入他怀中,感觉他喉咙里发出几声不清楚的咕哝,听起来像没辙的叹息。

    下一秒,她的脸被人怜爱地捧起,小脸微仰,准确无误地被他吻个正着!

    瞬间,她所有思考能力通通蒸发。

    她感觉不到四周的任何事物,所有感官知觉全集中到两人温柔轻触的双唇中,感受他柔软却充满男性力道的深吻。

    随着他不断加深的浓吻,她根本无力阻止,身子开始发软,心慢慢向下沦陷……深深沉沦……

    棠羽菓猛然睁眼,看着天花板,不是家里的是、是旅馆的?迅速翻身坐起,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

    想起他曾说过回台最后一个白天,他会再到草原上最后一次,当作这趟旅行的最后一站,而且他答应过一定会带上她。

    仓卒跳下床,冲向浴室途中,瞥见桌上有一张纸条,上头有他苍劲有力的字迹。

    我先到草原上,你再跟上,萨伊会在大厅等你。

    知道她一定会想办法跟上他,干脆把萨伊留下来接她,那不就代表——他自己一个人在野外?

    棠羽菓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成,正想抓起摄影器材,才赫然发现桌上空无一物。

    以前他们会一起吃早餐,等吃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