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客户前来,欧若风只好同他们应酬,忙的脚不沾地儿。
廉惜惜这会儿到没有什么事儿了,她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些或者妆容精致、美貌如花,或者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男男女女脸上带着伪善的面具,故作亲热地说着热情的假话。
哼,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廉惜惜不禁在心里冷哼一声。
她在自助餐车那里拣了几块巧克力小蛋糕,就着红酒悠闲地吃着,一边用冷静的眼睛审视着芸芸众生。
你是猫猫吗?
有时候,可以说,人生,就是这样无聊!!
“小姐,请问,我们见过吗?”一个男声传进了惜惜的耳膜。
廉惜惜抬起头来,一张满是横肉的大脸闯进了眼帘,扁扁的大脸盘,小小的眼睛,塌塌的鼻子,真的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廉惜惜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是欧总手下的员工?”那中年男子笑着问,“我是美购连锁超市的董事长肖艳明,认识你我很高兴,请问小姐芳名?。”
他边说边礼貌地伸出了胖胖的手掌。
廉惜惜干笑了两下,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握住了肖艳明的大熊掌,礼貌地说:“原来是肖总,真是失敬失敬!我是欧总公司实验室的一个小技术员而已,我叫廉惜惜。”
“哦,”肖艳明一边打量着廉惜惜,一边笑着说,“廉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原来还是一名技术员。真是美貌和智慧并重啊,不过,以廉小姐的才能,做个技术员真是大材小用了,来我们公司怎么样,我可以让廉小姐做一间超市的总经理。”
他那挤在一起的小眼睛里闪着彻头彻尾的诱惑。
哼,廉惜惜在心里不禁冷笑,不过是有钱男人掉马子的把戏而已。
看看谁上钩了。
想到这里,廉惜惜笑靥如花:“不行哦,我还没有大学毕业呢,现在在欧总的公司只是实习而已,我可不能做那么高的职位,一点经验也没有呢!”
她的脸上闪着那么动人的神采,肖艳明不禁有点看呆了。
乖乖,这个丫头,真的是很动人,那种藏在清纯背后的风情万种,真是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肖艳明说着,非常自来熟地在廉惜惜的身边坐下,大巴掌轻轻地拉住了廉惜惜的小手。
那张油光满面的大脸凑近了廉惜惜。
廉惜惜顿时觉得一顿厌恶,险些将刚才吃的巧克力蛋糕吐出来,但是她依然微笑着,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轻声说;“肖总,是不是喝多了啊?”
“是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尤其是看到你这样的美人儿,真是让我心醉啊,廉小姐,你在欧若风的公司里当个小职员有什么出息啊?还不如跟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肖艳明不怀好意地说,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赤裸裸的欲望。
廉惜惜更加恶心了。
正在想怎么赶这个讨厌的男人走开,突然肖艳明又仔细打量着廉惜惜,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袋:“我说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你是不是野猫夜总会的最红舞女猫猫?”
廉惜惜大吃了一惊,这个肖总认出了自己?认出自己就是猫猫?
“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猫猫,不知道什么野猫夜总会!”廉惜惜冷冷地说。
“我不会认错的,猫猫,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我的记忆力可是惊人的,你还记得那场‘膝上舞’?让我回味至今啊!你的左耳垂上有一个棕色的小痣,很性感的小痣,我记得清清楚楚。”肖艳明得意地说。
廉惜惜的脑袋“嗡”了一声。
什么叫膝上舞?
所谓膝上舞,是指在一些意乱情迷的脱衣舞夜总会,性感舞女为男性顾客提供一段膝上舞,总会让他们如痴如醉,神魂颠倒。一些性感舞女在看客的膝盖上可激|情放纵,甚至半裸身体向消费者做出各种挑逗性动作。根据“行规”,消费者只能大饱眼福,却不能对舞女动手动脚,不过他们可以将美元塞入舞女的吊袜和胸围之中……膝上舞很贵的哦,在廉惜惜的母亲病重需要钱的时候,廉惜惜咬咬牙,曾经跳过一阵膝上舞,但是自己觉得太肮脏,后来不坚决不跳了。
难道眼前这个肖总是曾经的一个客人?
自己曾经坐在他的腿上跳过膝上舞?真是恶心!!当初每跳一次膝上舞,廉惜惜都在在洗手间里吐上半天,都是那些不怀好意、脑满肠肥的讨厌男人喜欢的游戏。
想到这里,廉惜惜的脸变得惨白,汗珠不停滴地从额头上渗出来。
肖艳明得意地看着有点慌张的廉惜惜,他本来不太确定眼前的廉惜惜就是夜总会中光芒四射、性感撩人的猫猫,只是说出来诈上一诈,可是现在他确信了。
“猫猫,”他肉麻的声音响在廉惜惜的耳边,“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最好乖乖地当我的情人,否则,我不能保证我是不是能给你保密,你想在剑飞集团里当一个个平凡的小白领,这真是奢侈的想法,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猫猫拥在怀里?”
廉惜惜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冷冷一笑:龌龊的男人!
她的双手不禁捏紧成拳头,恨不得将眼前这张令人厌恶的大脸打成货真价实的猪头。
廉惜惜最恨被人威胁。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双秀眉几乎拧成了“川”字。
肖艳明胖脸上带着得意地笑,笑呵呵地看着廉惜惜,没想到眼前这个清纯秀气的女孩竟然就是在夜总会中勾人魂魄的猫猫,太好了,要知道,多少个夜里,他的梦里都回荡着猫猫那性感撩人的身姿和那让人喷血的舞蹈。
她还有这样端庄的一面?这个小美女真的是太诱人了,如果能做自己的情人,那就太好了。
而且,他断定,廉惜惜就是那种在小家小户中生长的小女子,一定在经济上十分拮据,否则,怎么可能去夜总会跳那种舞蹈?
因此,他更加断定,廉惜惜是可以被脸面和金钱所俘虏的。
所以,他更加得意地看着廉惜惜,在等待她的回复。
这个猫猫,她势在必得!!!
只是,廉惜惜真的害怕吗?真的在乎吗?
沉默了一会儿,惜惜抬起头来,笑吟吟地看着肖艳明,轻声说:“如果我不答应,肖总是不是把我当做舞女的事儿,广而告之?”
肖艳明轻轻地掐着廉惜惜的下巴,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想哦,不过,要是你不从,那我……。”
十足的无赖!!!
廉惜惜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美目流转,那明亮的眼神和风情勾引得肖艳明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将廉惜惜压倒。
牡丹花下死
这个时候,刚刚和很多客人应酬完毕的欧若风正巧将眼光扫在这边,也正巧看见廉惜惜和肖艳明的对望。
他发现廉惜惜的眼光冷冷的,那是充满了厌恶的眼光。
尤其是肖艳明那滛邪的眼神,这个家伙,现在心里打的什么注意,欧若风简直是太清楚了。
欧若风那双好看的剑眉微微地挑了挑,信步走了过来。
“肖总,怎么在这里?和我的员工聊天?”欧若风若无其事地看着肖艳明。
肖艳明赶紧缩回自己的手,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欧总,我在和这位廉惜惜小姐谈天呢,真没想到啊,欧总竟然还有这样秀外慧中的手下,我还以为剑飞集团的技术人员都是木愣愣的眼镜老chu女呢!”
欧若风微微一笑,淡淡地说:“这位廉小姐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现在在我的公司实习,以后还要多请肖总关照了?”
肖艳明的胖脸上挤出笑容,他笑容可掬地说:“当然,一定一定,我也很欣赏廉小姐,还想跟廉小姐进一步发展发展呢,欧总不干涉部下的私人生活吧?”
欧若风轻轻摇头:“我怎么会干涉我的部下的私人生活呢!那是她们的自由了,这样吧,如果肖总喜欢廉惜惜,明天我做东,为肖总和廉惜惜安排一顿晚宴怎么样?让你们尽情沟通沟通?”
他嘴里这样说着,眼角的余光瞟向廉惜惜,发现廉惜惜的脸色好像乌云一般阴沉,好像鬼一样难看。
她狠狠地瞪着欧若风,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如果可以眼睛可以杀人的话,欧若风此时已经被凌迟了。
可是欧若风依然不动声色地抿着杯中的美酒,俊脸上依然一片云淡风轻。
“真的啊?”肖艳明大喜过望,“欧总真不愧是欧总,能成|人之美,我真的很喜欢廉惜小姐,如果能成的话,我一定重谢哦!”
欧若风淡淡一笑:“肖总,客气了。”
肖艳明诡异地笑着看了廉惜惜一眼,又对欧若风打招呼:“好,那我期待着明天晚上的浪漫晚宴了。”
他笑着走远了。看着那宽宽的腰板和短短的双腿,廉惜惜几乎要呕吐出来。
一头会两腿站立并走路的……猪!绝对是一头猪!
如果是猪,长成欧若风的样子起码还让人养养眼。
不过,正因为欧若风长着一副英俊的外表,所以有时候更让人愤恨。
欧若风也同样冷冷地盯着肖艳明走去的背影,那冰冷的双眼已经达到了零下二十度。
“他刚才跟你说什么?”欧若风转头看向廉惜惜,冷若冰霜地问。
廉惜惜哼了一声,她贴近了欧若风,低声说:“他要我跟他,还让我给他跳膝上舞,膝上舞,你看过吧?”
欧若风轻轻地挑起了他的剑眉,他转过头:“他真的这么说?”
“脑满肠肥的家伙,让人作呕的家伙,去死吧!”廉惜惜恨恨地说,她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个肖总,不会是你给我选好的另外一个合适的对象吧?”
如果是,那廉惜惜宁愿去死!
欧若风冷哼一声:“那家伙是败类中的人渣,也是我最最厌恶的类型。”
冷冷地抛下这句话,欧若风转身就走。
败类中的人渣!这句话倒是形容得恰如其分!那么欧若风你呢?是不是也是一个败类?或者一个人渣?
肖艳明一边哼着歌一边悠闲地开着自己的保时捷跑车。
夜色沉沉,漫天星斗,微风迎面吹来,真是舒服的很,他真是太喜欢在这美丽的夜色中开快车了。
明天,自己的身边也许就坐在那个风马蚤动人的舞女猫猫了。
猫猫,性感的小野猫!!
哈哈,一定要好好玩玩她才好,以前一直在台下看着那个猫猫扭来扭曲,看得别提心有多痒痒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得手,想要结交的时候却又突然消失了,令他好不遗憾。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种场合遇见了她。
更巧的是,她竟然是欧若风的属下,那么更好了,为了以后两家的永久合作,欧若风也会将这个美女送给自己的,以前他又不是没送过?
想到这里,他更加得意了,春风得意啊!
他差点唱起歌儿来。
途中要路过一处盘山道,穿过这条盘山道,翻过这座山,再开二十里不到,就是自己家的别墅了。
风情万种的小情人正在家里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肖艳明感觉浑身好像被人扔进去无数只毛毛虫一般,焦躁不安。
这条盘山道旁边没有栏杆,开车转弯时候一定要小心点。
虽然他每天开车路过好多次,但是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急促的汽车喇叭声。
肖艳明看看后视镜,发现从后面开来一辆体型巨大的悍马吉普车。
它一边疾驰着,一边不停地鸣叫着,似乎在警告肖艳明的保时捷赶紧给它让出道儿来。
“妈的,凭什么我给你让路?”要是一般的时候,肖艳明根本不会理,纵然知道这家悍马的车主同样身家不凡,但是也要争上一番,可是,今天,心情分外好的他懒得去理睬了。
好吧,给你让让吧!
保时捷向路边靠去,留出一条足够悍马通过的路。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悍马并没有急于通过,而是车身向保时捷靠去。
为了防止碰撞和刮伤,肖艳明只好将车子再向外靠一点,可是,巨型悍马吉普车还是继续向他的车靠。
“妈的,会不会开车啊?”肖艳明正在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巨型悍马吉普车突然用车身猛地撞击了一下肖艳明的保时捷,庞大的军用吉普那沉重的力量,以及疾驰的动量,给同样正在疾驰的保时捷一个斜向右方45度角的冲击力。
“啊呀……。”伴随着肖艳明的惨叫,这辆豪华的保时捷被撞出了盘山道,随着连连的巨响,车身从山上滚了下去。
继而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并升起了明亮的熊熊大火。
巨型悍马只是稍微减速,继而扬长而去。
盘山道上没有第三辆车,所以谁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心狠手辣
“本地著名连锁超市大亨肖艳明昨夜在回家途中,通过盘山道时,不慎将车驶出了盘山道,从半山腰滚下,当场殒命,怀疑与酒后驾驶有关。”当廉惜惜看到报纸上这个头条新闻的时候,她惊讶得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么巧?那个让人厌恶的胖猪头竟然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地狱的鬼,廉惜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条命,就这样轻松地没了?
虽然廉惜惜昨晚还在狠狠地咒骂他不得好死,可是没有想到他真的“不得好死”!
她心有余悸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再仔细地看报纸,再次确信报纸上的报道是真的。
这时候,随着轻松的脚步声,欧若风胳膊上搭着外套,从楼上走下来。
听到脚步声,廉惜惜转过头来,淡淡地说:“昨天那个肖总死了,从山上翻了下去,死的很惨。”
“哦?”欧若风好像没事人儿一样走到廉惜惜身边,顺手从她手里接过那张报纸,随意看一眼,将那报纸丢在茶几上,淡淡地说:“真是短命鬼一个!死就死了吧!”
他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好像在谈论一个路人甲乙丙丁,而不是他的一个重要客户,昨夜,他和同他在一起谈笑风生。
廉惜惜凝视着他那张俊朗淡然的脸,疑惑地问:“怎么会这么巧?”
欧若风微微一笑:“怎么?替他惋惜了?你昨天的眼睛里满是厌恶,一副恨不得他立马死掉的样子。”
廉惜惜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看看周围没人,神秘地凑到欧若风面前,问:“是你叫人做的对吗?是你杀了他吗?你知道不知道杀人要偿命的哦?”
欧若风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廉惜惜的脸,沉默了许久许久,他突然笑了,笑得十分迷人,他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廉惜惜那小巧玲珑的小巴,轻声说:“真是聪明伶俐,或者说你的直觉很准,真不愧是我欧若风的妹妹,不过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他该死就死在用那么滛邪的目光看你,所以他该死!死不足惜!我甚至觉得让他这么死都便宜了他。”
冷若冰霜地撂下这句话,他转身潇洒地出了家门。
一股寒气儿从廉惜惜的后脊梁爬上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看着欧若风倜傥的背影潇洒离去,他那俊美的形象在廉惜惜的眼睛里简直变成了死神的化身。
这样轻松地谈论人命,这样草菅人命,这样残忍地除去了自己的商业伙伴……,其手段之恶劣,心肠之冷酷让人心寒。
那个肖艳明,虽然廉惜惜十分讨厌他,但是他也罪不致死吧?
为什么就这样让他变成了屈死鬼?狠狠地揍他一顿不行吗?
这个恶魔王子,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处心积虑地对付他,勾引他,他会怎么样对待自己?会把自己也残忍地弄死吗?
廉惜惜心里不禁抖作一团。
她甚至考虑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应该取消。
剑飞集团大楼
欧若风那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
一个体型健美、长身玉立的黑衣少年恭敬地站在欧若风的办公桌前。
他微微地低着头,稍长又带着卷曲的棕色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办得好!我会嘉奖你的。”悠闲地靠在真皮座椅上的欧若风淡淡地说。
“谢谢欧总!”黑衣少年轻声说。
欧若风轻轻地挑着眉毛,摇摇头:“跟你说过多少次,叫大哥,不要叫欧总欧总的,这样让人觉得很疏远,事实上,我一直在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甚至我对我的亲弟弟都没有对你好。”
黑衣少年点头:“是,大哥!”
“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我是说能让警方发现的痕迹?”欧若风轻声问,“这样的人渣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浪费粮食和污染空气,所以我也算替天行道了。”
黑衣少年礼貌地躬身,朗声回答:“没错,大哥说的对,这个世界上的恶人太多,总要有清道夫进行清扫才行。否则,有太多的坏人要受到包庇,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个世界才真的黑暗了。”
“好,辛苦你了,你下去吧!好好休息休息!”欧若风开出一张支票,递给了黑衣少年,“出国去欧洲各处走走玩玩吧!顺便舒缓下心情。”
少年恭敬地接过支票,点点头:“多谢大哥,有事再找我。”
“好。”欧若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