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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情绝恋第5部分阅读

为我喜欢救死人啊。”女子忽地挑眉一笑,眉眼间露出了几丝狡黠之色,与刚才的温和恬静判若两人,“或者说,我喜欢拿死人当试验品,玩起死回生的游戏。而你——现在就是我的试验品之一。”

    她笑了笑,脸上竟没太多惊讶之色。

    此时此刻,对她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眷恋,已经在那一日全部毁灭,现在的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是不是试验品又有什么关系?

    “哎,不好玩。竟对自己成为试验品都无动于衷啊!”女子轻扫了眼她脸上的淡漠之色,微耸了耸肩,“救回一个活死人,我宁愿再重新把你医死。”

    她微合起了眼,没有应答。

    女子索性在床头坐了下来,语气中微带着诱惑:“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在哪里?”

    她依旧沉默。

    女子状似苦恼地微蹙起双眉,“你不想知道啊?但我却很想告诉你,怎么办?”

    见床上的人还是无动于衷,女子压低了声:“知道吗?我们现在就在凤家庄。”

    床上原本平静淡漠的人,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女子唇角一弯,笑容极为诡异,“再确切点告诉你,我们在凤家庄的地底暗室。而且——”她抬头往上望去,“你的心上人似乎就住在上面啊!”

    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掌心蓦地收紧,“你究竟是谁?”

    无视于那冷漠犀利的眼眸,女子依旧淡笑,很平静地回答:“我叫冷泠。一个喜欢拿死人当试验品的妖女。”

    十天,就十天的时间,让白昭宣真的见到了所谓的奇迹。

    原本凤筠舒已经身心俱伤,心脉俱损,但凭借着其自身高超的医术,和凤筠豪那一手凤家神针,竟让原本只剩下一口气的凤筠舒奇迹般地下床走动,除了那一身武功没有恢复,精神已是大好。

    而这十天里,凤家也在大张其鼓地为暗夜和雪凝香筹备婚事。虽然他们二人曾在白昭宣的落梅轩私定终身,但凤家的当家夫人林凡瑶可不答应。即使丈夫凤彦民还在赌气闭关,决定饿死自己,却一点也不影响凤家老夫人为女儿操办婚事的心情。

    白昭宣终于很清楚地了解了,原来凤家庄不止一只j商奇怪,凤家上上下下全是怪胎。

    唯一正常的,可能只有雪凝香——那个自小流落在外的凤家千金。

    原本闲着无聊拿了一大坛子的好酒前去找暗夜,顺便为好友哀悼一下自此落入凤家狼窝,永世不得翻身,谁知房门还没踏进去,就被凤老夫人给赶了出来。

    理由是——暗夜月底便要与香儿成亲,现在应该好好休养,一滴酒也不能碰。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暗夜已不再是暗夜,他是段靖彦,除了雪凝香谁也不能陪。

    白昭宣只能摸摸鼻子,败兴而归。

    “小夜啊,这可是你没口福,怪不得我。”白昭宣微微蹙眉,正在心痛自己花十两银子买了一坛好酒给小夜喝,竟就这样浪费了,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后院的走廊上j商正唇角带笑,不知跟谁在说着什么。

    那个人的身影偏巧被假山挡住了,白昭宣只看见一只握着白色药瓶的手。

    那只手漂亮而修长,十指纤纤,一看就知是女人的手。

    白昭宣不由一挑剑眉。

    向来视女人为无物的j商何时与女子如此接近了?而且还面带笑容?

    正欲悄身靠近,却见凤筠豪往这里望了过来。

    “j商,你在与谁说话?”既然行迹败露,白昭宣索性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手上一抛,将酒坛子丢给了凤筠豪。

    凤筠豪伸手接过酒坛,凑近闻了闻。

    “真是好酒。”

    “这坛女儿红至少藏了六十年,我可是花了十两白银。”等白昭宣走到凤筠豪身边时,哪里还有其他人影?他奇怪地扫了眼身旁状似在一心研究好酒的好友,“跑得还真快啊?”

    “谁跑得快?我不正在这吗?”凤筠豪一边开封,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白昭宣往四下里打量了眼,然后回头牢牢盯住凤筠豪,“你是明知故问,我在问另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凤筠豪瞄了白昭宣一眼,忽然笑得高深莫测,“怎么?你有兴趣知道?”

    白昭宣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不,没兴趣。”前几天才刚发过誓,不再管这凤家庄的闲事,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颗好奇心呢?

    “酒还给我。”从凤筠豪手里夺过酒坛,白昭宣仰头大饮了一口。

    凤筠豪也不介意酒被白昭宣夺走,只是淡淡地道:“想来你也没兴趣。我只是在偷情幽会而已。”

    “扑哧——”白昭宣倒进嘴里的酒全数喷了出来,瞪大了双眼直盯着神色似乎很认真的凤筠豪。

    “你偷你的情,我没兴趣知道。”心里头直冒而出的问号撩拔得他几乎发狂,但已吃过无数暗亏的他,已经学乖了,这只j商肯定又要挖陷阱给他跳。

    抱着酒坛子,转身离去,他决定去找凤筠舒。

    虽然呆在凤筠舒身边总有一股莫名的压力,但至少比呆在这只j商身边强得多。

    身后忽然响起了j商打趣的声音:“铁公鸡,别给二叔喝太多的酒,他的身子还没好。”

    “不用你提醒。”白昭宣挥了挥手,悻悻然抱着酒坛子大步离去。

    就在他离去不久之后,一道娇俏的身影已从假山上跃了下来。

    “做你的朋友可真惨!”素衣女子望着白昭宣离去的方向,满脸同情之色,“幸好,我们之间只是交易而已。”

    凤筠豪挑眉一笑,“那事情可办妥了?今日可是我与二叔的约定之日了。”

    素衣女子转头,看向凤筠豪,唇角含笑,“自然是办妥了。怎么,凤大公子不相信我吗?”

    凤筠豪淡笑道:“我向来不做亏本生意。若是不信姑娘,我便不会与你做这笔交易。只是我二叔聪明过人,想瞒过他,着实不易。”

    素衣女子眼眸一转,“原来你凤大公子也有怕的人吗?在我看来你那二叔也不见得有多么可怕,那十日之约不是已经骗过了吗?”

    凤筠豪摇头,“你又怎知是我们骗过了二叔,还是二叔骗过了我们?”

    素衣女子微微一怔,继而微笑,“我真搞不懂你们凤家的人。不过我对这些也没兴趣,只要到时凤大公子能移驾新罗国,助我一臂之力就行。”

    “我自会尽我所能。”

    “好。”素衣女子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瓷瓶,“这药我收下了。就当是这一次我帮忙救人的利息。”

    将药收入怀中,女子转身离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庭院之中。

    凤筠豪忽然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半晌,低声自语:“这本生意还是有些亏了,至少,这凤家庄的地底暗室不能让她白用了去。”

    挑了挑眉,他转身离去,并没有发现在另一座假山身后,缓缓走出了一道白色落寞的身影。

    淡淡看了地面一眼,白衣人飞身跃起,身手矫健如风,绝尘而去……

    还未踏进凤筠舒所住的后院,白昭宣就眼尖地看到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在后院外张望。

    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白昭宣剑眉一挑笑吟吟地走过去,猛地一拍对方的肩,“凤伯伯,你在干什么?”

    凤彦民身形僵了僵,转过了身时,脸上虽带着强笑,眼神却是飘移不定,“小公鸡,你来了啊!”

    原来一脸笑容的白昭宣,脸色顿时铁青了三分,“凤伯伯,我叫白昭宣。”j商他们平时叫自己铁公鸡也就罢了,偏偏这个j商的老爹,喜欢在晚辈的名号之前加一个小字,当时他嫌“小铁公鸡”叫了麻烦,便索性改成了“小公鸡”。他每叫一次,白昭宣的五脏六腑就要纠结一次。

    “知道知道。”凤彦民心不在焉地挥了挥神,眼神却还是不断地往后院里飘。

    “凤伯伯,你不是正在闭关吗?”白昭宣打量着气色比他这个年轻人还好的凤彦民,一脸的质疑。那红光满面的模样哪里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

    “是啊——是啊——我正闭关——”凤彦民一边胡乱打哈哈,一边挤眉弄眼,“不过闭关的人总要出来透透气嘛。我一会儿就再回去。”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闭关啊!还可以凭心情随时出入的?!

    难怪j商打赌打得如此爽快,他老爹根本就不会亏待自己。

    白昭宣淡淡瞄了后院一眼,“凤伯伯,你若想进去,就进去看看啊,老大跟筠豪打赌不就是想见你一面吗?而且,今天也是约定之日了,迟一些见,早一些见都一样。”

    凤彦民满脸渴望地盯着凤筠舒紧闭的房门,半晌,他忽然收回了目光,垂头丧气地转身就走。

    “凤伯伯?”白昭宣连忙唤住他,“为什么不进去?”

    凤彦民长长叹出了一口气,一脸委屈,“二弟肯定在生我的气。”

    白昭宣不由莞尔,“我可以很肯定,他此刻一定很想见你。”

    凤彦民满目希望地回过头,紧紧盯着白昭宣,“小公鸡,筠舒真的很想见我吗?”

    白昭宣眸光猛地一寒,立时纠正:“是白昭宣。”

    凤彦民“哦”了一声,自动跳过了那个令人纠结的称呼,“你确定筠舒真的想见我?应该不会吧?那天我说了那么重的话,他一定很生气——也许不会,筠舒一向很敬重我这个大哥的,我偶尔气极说几句重话,他绝不会放在心上——那他到底生不生气呢?”

    白昭宣看着眼前的老人苦恼地自言自语,不禁轻摇了摇头。

    “凤伯伯,你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进去——”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被打断:“我晚上再好来了。”凤彦民很没骨气地做了驼鸟,再度转身,就欲离开。

    “凤伯伯——”白昭宣苦笑,正想拦住他,忽觉身后似有轻风掠过,他神色一凛,猛地回过头。

    后院依然一片平静,凤筠舒的房门也依旧紧闭,似乎并无异样。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白昭宣蹙眉沉思。

    第8章(2)

    就在这时,身后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凤筠舒缓缓走了出来,倚门而立,神色平静地看向凤彦民的背影。

    白昭宣摸了摸鼻子,又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酒坛子。

    看来今天是注定要自己一个人独斟独饮了。

    “老大,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见白昭宣告辞离去,一直背对着凤筠舒的凤彦民这才僵硬地转过头,“你——你身体已好多了吧?”

    凤筠舒轻“嗯”了一声,“大哥,进来坐吧,外面风大。”

    “哦。”凤彦民点头,然后乖乖地跟着凤筠舒走进房里,闷不吭声地坐在一旁。

    一时间,兄弟俩竟无言以对。

    凤筠舒掩唇轻咳了两声,为凤彦民倒了杯热茶,“大哥,是筠豪让你来见我的吧?这一次是我输了。”

    凤彦民心头猛地一涩,他知道这是筠舒在为自己找台阶下。

    “我——”他正欲开口,却被凤筠舒淡淡地打断,“大哥,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见你?”

    那冰冷的语气,那淡漠的眼神,让凤彦民怔了怔。

    凤筠舒缓缓抬眸深深望进凤彦民的眼里,“大哥的养育之恩,并不是一个巴掌便可以轻易抵消的——”

    “筠舒——”凤彦民虽不明白凤筠舒想干什么,但心底却隐隐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凤筠舒忽然起身,在凤彦民面前跪了下来,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凤彦民大惊失色,连忙站了起来,“筠舒,你这是干什么?”

    “筠舒自知不配姓凤,这三个响头就当还了凤家恩情,自此筠舒便与凤家庄不再有任何瓜葛。”

    “你——你说什么?”凤彦民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他震惊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凤筠舒,满眼悲痛,“筠舒,你这是在怪大哥吗?怪大哥当日打了你一巴掌,怪大哥当日说下那样的重话伤你?所以——所以你才——”

    凤筠舒直视着凤彦民,眼底一片淡漠冷情,没有半分回避,“十年前筠舒带着情儿诈死,就是要与凤家脱离关系。只是我一直欠凤庄主这三个响头,今日就当把一切还清,自此两不相欠。”

    凤彦民无力地跌坐回椅上,哑着声问:“原来——原来你要见我,竟就是为了——为了与凤家彻底脱离关系吗?”

    “是。”凤筠舒微垂下眼帘。

    凤彦民顿觉心灰意冷,轻轻合上眼帘。

    半晌,他睁开了眼,以往眉宇间的那几分顽童之色早已不复见,只余下一片清寒。

    “好。我便如你所愿。明日我就昭告武林同道,凤筠舒从凤家祖谱上除名,以后是生是死都与凤家无关。”愤然起身,他拂袖大步离去。

    目送着凤彦民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凤筠舒才缓缓站起了身,眼底一片黯然神伤。正欲跨出步伐,脚下却一个踉跄,幸而,及时伸手撑住了桌沿。

    轻喘了一口气,他直起身子,便往屋外直掠而去,身形如燕。

    后院的某个角落缓缓走出了另一道身影,神色复杂地看着凤筠舒消失在庭院之中。

    “二叔,姜还是老的辣啊,我果然被你骗了。”

    身后忽然凉凉地插了一句:“j商,原来你也有被骗的时候。”

    凤筠豪转过了身,双手环胸,看着正倚墙独饮的白昭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铁公鸡,没想到你也棋高一招。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折了回来?”

    “做杀手的第一要素就是要有敏锐的观察力。”白昭宣将酒坛子朝凤筠豪一掷,“你当我这几年白干了吗?”

    凤筠豪接住酒坛,然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确实已是经验丰富了,不如出一本《杀手技巧手册》,也许可以在江湖中卖一个大价钱。”

    白昭宣斥之以鼻,“你这只j商都要钻钱眼里去了,最好哪一天被钱埋了了事,以免祸害人间。”

    凤筠豪哈哈一笑,“没听说过吗?祸害遗千年。”

    白昭宣狠狠瞪了他一眼,继而脸上恢复了正色,“j商,老大不是武功已失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了?”

    凤筠豪也敛起了脸上的玩笑之色,淡淡地道:“你刚没听我说,我被我二叔骗了吗?”

    白昭宣一怔,“你是说他从来都没有失去过武功?”

    凤筠豪摇头,“错。”轻叹了口气,他又接着道:“是我轻视了那十日之约。我以为以激将法让二叔静养十日,可以让他尽早康复,谁知他却利用自身的医术在这十日内强行恢复了武功。”

    白昭宣惊道:“这怎么可能办得到?他内力已全失,就算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在十日内——”

    凤筠豪苦笑,“你不知道吗?二叔所练的武功是玄心诀。”

    “玄心诀?”白昭宣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脸色煞白,“难道是百年前江湖早已失传的邪教武功?”

    凤筠豪点头,“玄心诀是利用倒转经脉的极端方法习得上层武功的一种邪派武功,虽然可以使习武者在短时间内武功大进,却是以生命为代价。功力每高一分,生命便短一分。即使最后因某种原因散尽功力,只要医术够高明,再配合玄心诀的心法口诀,便可以再一次恢复武功。”他话语一顿,眼中露出了沉痛之色,“只是这一次恢复武功,耗尽的是生命最后的元气。只要他再一次妄动真力,必死无疑。”

    白昭宣脸色一变,直冲到凤筠豪面前,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你是说这一次,你也救不了他?”

    “谁也救不了他。”凤筠豪平静地看着白昭宣。

    白昭宣紧紧盯了凤筠豪半晌,然后颓然放开了凤筠豪,转身就走。

    “铁公鸡,你想去哪?”

    “去把他抓回来,就算打晕他,把他绑在床上,我也不会让他妄动真力。”

    “你自信你赢得了二叔?”

    白昭宣背影一僵,蓦地,他回过头,眼神冰冷地盯住凤筠豪,“就算赢不了,我也要试一次,难道你情愿看着他死吗?”

    凤筠豪轻叹了口气,“铁公鸡,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太感情用事。”

    白昭宣冷哼了一声,“谁像你这般冷血。”

    凤筠豪也不以为意,反而是挑眉笑了笑,“我是大夫,大夫最应该具有的,就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否则如何医治病人?”

    白昭宣紧抿着唇不说话。

    “走吧。”凤筠豪拉起白昭宣的手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