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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我做主第6部分阅读

扶贫吧。

    这样也行不通。

    哎呀怎么办呢。她思来想去,安排,在这个地方卡壳了。她的大脑里象拉网搜山一样寻找着点点滴滴的求助线索,它们一一出现又一一被推倒。这件事要做到即能筹到钱,又要密秘的不走漏半点风声。不然家里人知道了,就连“偷偷的”机会也断送了。

    瞒天过海,黔驴技穷!

    “呀兮!”

    她的拳头擂在贴着歌星照的墙壁上,疼得她唏嘘直叹。刘欢的头像呼之欲出的在那微笑着看她,他嘴角的神秘笑意强烈的刺激着她想唱的欲望。“不管怎样,我就是要唱!豁出去了。”……

    黎明来临时,她还没有想出具体办法,唱歌的坚定决择使她的神经兴奋到极点,她一点睡意也没有。窗外高低错落的楼房清晰的凸显出,然而,校园和整座城市还被晨曦初现的宁静死死包围着。

    这时,邻床的女孩梦呓喃喃:“我做抵押、我做抵押……”

    温小宁好奇的看着她,看着看着“抵押”二字突然使她茅塞顿开,那堆死烂不堪的“资金”难题忽然化解了:她的法拉利可以抵押出去!她的心兴奋的几乎跳了出来。她一蹦就从床上跃下来,奔到阳台张开自己的双臂向着东方亮开嗓子就唱:“太阳出来亮……”

    温小宁要和自己的家,进行一场持久战了。

    第一场战争的计谋就是:李代桃僵。

    第二天,她出现在银行设的货币交易行,那里的条件非常苛刻。她不管,两年后她来取车,只要车在,哪怕被拖着拖回家里也无所谓。这叫牺牲小部,赢得大局。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在合同上签了名字。她办完手续把车往空地上一扔,拿着卡跑了。

    “我要一流的!”她对专业人士说。

    音响师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一个月稍稍有余,她的练歌室就搞成了。她还是嫌他们速度慢了,不过他们对她的挑剔没在意。这个||乳|嗅未干的毛丫头不讨价还价,哪个商人不喜欢这样的顾客。

    接下来,她把王煜死缠烂打的拖到这里,眼前的一切让他吃了一惊,这哪里是练唱室,分明是设施齐全的音乐工作室!

    太神奇了。

    “你?你怎么弄的!”

    “一弄一弄的呗。”她调皮的笑着。

    “家里人不是反对你吗?你哪来的资金?”王煜疑惑的说。

    “这是密秘,在约定之外。你只要当好我的声乐老师,我也会给你一个惊喜!”

    “我当刮目相看你了,你真神秘的可以。照这样看,我一点都不敢接受你的‘惊喜’,我只能尽力把我掌握的东西‘奉献’给你,我神秘的小主人!”王煜风趣的说,他喜欢这里,他早就想拥有一间这样的幽静天地,无论是唱还是谱曲都可以无人干扰的进行。这是一间滋润灵感的天堂。

    他获取了一把自由进出的钥匙。

    从此,他们俩个年龄差不了几岁的年青人开始了师徒生涯。

    一年过后,小宁的声乐技巧达到了很高的标准。她的歌声更能打动人心了。

    “我要为你写一首歌,你去参加‘青歌赛’吧,让全国的听众认识你才是最大的成功!”王煜真诚的说。

    温小宁牢牢的记住了这句话,可他写了两首歌都让别人或他自己唱了,她问他为什么不让她唱,他说,机会还没有到。

    要让一首歌唱红,天时、地利、人和是非常重要的。适时的文化环境、歌者的历史素养与情感锤炼有机的融为一体时才能使歌声传达出自然和谐的音乐之美来。我们共同努力,等待着这样的机会到来。

    她有信心等待着,可是眼下的最大障碍她还没有跨越过去:她不能向家人公开的宣布,她已向歌坛挑战。她虽然已把家庭的反对置之度外,可躲躲闪闪的战术已影响到她的情绪,她不快乐!

    今天,该死的王煜又把表妹弄到这里,她的心更加烦燥郁闷。

    她火辣辣的大眼睛瞄了一下纯如,“她倒安静!”她恨恨的想。又看看王煜,他还醉在钢琴的轰鸣中……

    她的胸中似在酝酿着一股不可抑制的火气:

    人人都在欺负我!

    王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创作兴奋里,他没有注意身边的变化。他几乎没有停顿思索,他不停的顺着自己的思路在钢琴上定位音符。他不时的越过小宁去望一眼坐在边角上的纯如,她一只手托住下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地方,“她的灵魂在跟着音乐畅想……”

    他的嘴角裂出开心的笑意。他想用所有的音乐语言去表现这个神秘小姑娘的内心世界,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迅速涌动,一个个小乐句在他的手指下不停的诞生。他笑了,他笑自己是不是有点自负?他想,一首曲子就能囊括一个人的所有是妄想。从她的目光里,他料定那个小姑娘不会向任何人开放她的内心世界。而这也将成为一个“谜”,这个谜像磁石让所有认识她的人想去那里探索……

    音乐嘎然而止,琴声余音嘹绕。就像一腔激|情被输导进人类海洋一样,王煜轻松的站起来双手击掌:“镜子里面有个姑娘,那双眼睛又明又亮……”他快乐的唱起了罗马尼亚民歌《照镜子》。

    温小宁的火气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叫一声:“王煜!”就气急败坏的撕扯着装在钢琴上的小型录音器。

    她愤怒的想:我既然这么不讨人喜欢,连自己最想干的事都干不成,我还忍让什么!去他的吧,我要痛快!

    王煜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期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阻止她去撕抓安装在琴上的录音器。他的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当他发觉小宁的手不仅冰凉而且还在微微发抖时,他的心突然被水一样柔软的晶液贯穿起来,他松开抓住小宁的手,张开双臂把发疯的小宁紧紧的抱在怀里。“奥,不,不要这样,告诉我,你怎么了?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些。奥,小宁冷静点。”

    王煜抱住小宁,不停的用自己的头去摩挲她的头…。

    温小宁的怒火被柔柔的“忘情水”一点一滴的熄灭了。她像个受伤的小鹿性情温顺的倚在他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王煜低头擦着小宁的泪水,温柔的像姐姐。

    纯如看着这一幕,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虽然弄不清楚王煜是什么人,但他和宁姐要好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可不要当灯泡,还是躲开为妙!

    她悄悄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第十五章 拯救灵魂

    衡水湖。

    生命是肉体支撑着的吗?它是纯物质的,还是物质与精神合而为一的?

    柏拉图的答案是:物质与精神都是不灭的。无论它们有形还是无形。

    即然“不灭”,那生命的存在就应该在精神中有所感知。

    常喜却是麻木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存在现实生活中。他不再关注时间,他觉得时间对他一个孤家寡人已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存在的感知就是做梦。他常常做梦,奇怪的是,梦里出现的多数是妻子艳茹。她总是以两种表情出现在他的梦里。一种是他在广州医院昏迷半个月后醒来看到的:她那张惊喜的脸美得让人绝对舍不得放弃生命;另一种是她凄苦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瞧着他,他惊喜的叫她的名字,她不答应。他去追她,她就慢慢向后退、退……直到她退进黑暗里消失。

    他非常失望,当梦境再次重现时,他急切的想抓住她,无奈,任凭他双手四处乱挠,却始终两手空空。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被狂风吹着找不到落脚点……

    他更憔悴了!

    每天清晨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软得如面条,他懒得动。“就这么着吧,活着和死了是一回事!”

    窗外的阳光明丽温暖,小鸟照样的欢唱嬉戏,他没有丝毫的心情去感受陪伴着他的这些忠实“伙计”们的热情;院子里的花儿照样开,但少了主人对它们的照料与抚爱。

    常喜失掉了往日对生活有着目标清晰、时间紧迫的责任感,任时光自流,日月轮换,与他已全无干系!

    他的灵魂已碎,如此滑下去,将再也收不回来了。

    田娘把活儿送到他的手头,他干脆拒绝了,他的屋子里弥漫着等待死亡的气息!

    田娘犯愁了:这可怎么好?!一个男人若精神夸了,身子骨比女人还脆弱!她知道自己是说不动他的,常言说,劝人难劝心,心死万念灰。要他活泛起来,须得他女儿说动他。解铃还需系铃人,可是用什么办法能找到纯如呢?还不能直接去问常喜,他也正是因为思念女儿才走入绝境的。

    转眼中秋节到了,田娘做了常喜爱吃的红烧肉送了过来。

    她把那碗色泽金红浓香四溢的红烧肉放在外厅的桌子上,自己也就势坐在桌子旁边,她冲着屋里说,“出来尝尝我的新手艺,这回我放了红辣椒油,有了粤菜的口味,你吃了好些年的粤菜、品品我做得怎么样?”

    常喜有形无魂似的走了出来,单拐拄地发出重重的响声,脸色苍白而又灰暗,目光散淡呆滞……

    招魂鬼似乎就在他的周围,阴森恐怖。

    这副模样像一把利爪深深的钳住了田娘的心,一种对生命怜恤的情感油然而生。这种情感又快速转化成对纯如的不满和愤怒爆发出来:

    “兄弟,你怎么成这样了?这哪里还有人样子?!把纯如叫回来看看,你养她这么大,最终就落得无人问、无人管、无人瞧吗!如果年青人长大了都这样,我们还傻瓜似的养儿育女做什么!就为了落你这样?”

    她情真意切的喊叫着,那样子就像她自己养了一个不孝子一样愤愤不平。

    常喜从未见过温柔善良的田娘如此吼叫过,他麻木昏沉的心被她的震怒和谴责惊得嘭嘭急跳起来,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悸:

    “我……我啥样了?”

    “鬼样呗!”

    “啊?啊!”他嗫嚅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一边倾斜。

    在心灵的深处,他突然看见了自己的形象:一个在地狱边沿低头徘徊的骷髅。他正向着流淌着永不复生的火焰倒下去…。

    田娘一步跨过去挽住了他,把他扶至坐椅上。

    看见他神色上的剧烈变化,知道自己的话刺激了他,心中倒生出几分喜悦来。“如果自己的盛怒歪打正着,从此让他明白:做父母的首先要尊重自己尊重生命才能真正赢得儿女的尊重。只有这样,才算完成了一个轮回的人生道理,那我就烧高香了。他是个勇于承担责任的男人,希望他重新点起生命的火种,恢复健康,快乐起来。”

    田娘的判断又使她变得温和起来,“现在的年青人都让我们做父母的惯坏了,自顾自,眼里没别人。我们呐,还得把他们这种自私的毛病扳过来,才算完成做父母的大任,不然,就算死了留下一个自私鬼的根苗,也没法向阎王爷交待呀,你说是吗?”说完,她回到原处。

    常喜的头微微低着,不平静的心开始思悔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真的爱艳茹吗?我真爱我俩的女儿吗?看我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我不打算活着却鬼一样的活着,是想把刚刚长成|人的女儿拖进“不孝”的黑暗里吗?

    啊!我明白了,艳茹她在冥冥中监视着我呢,她暗示我不要靠近死亡的黑暗线……

    “田嫂,纯如不是那样的孩子!”半晌不语的常喜猛得抬头说,他很坚决。

    田娘在心里乐了,他终于恢复了父亲的使命感,维护自己的女儿不受外侵的不白之冤。她故作惊讶的回答他,“唉呀,你心里还有孩子呀,我以为你早忘了呢!”

    “哪能。”

    “这就怪了,你没忘女儿怎么活成这种潦倒样!要是纯如冷不丁来了看见你这副样子,你还怎么让她放心得下。你这样活着是逼她还是爱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不像你,还英雄呢!”田娘说着就自己笑了。

    常喜像是被人揭了疮疤一样,又羞又痛,脸也涨红了,额角的疤痕也跟着红亮起来。他心里非常感激田娘,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啦,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吃了饭要是有兴趣就收拾一下院子里的花草,都长疯了。国庆节就到了说不准孩子们会提前来。我走啦,有事吹声笛子。你也该装部电话了。”

    “好!”常喜答。

    第十六章 遭遇情敌

    田娘越走越远的脚步在常喜的听觉里渐渐消失,而他的思维越来越多越聚越强的充塞着他的大脑。

    平时空白的大脑这时就像充足了信息的奔4处理器,快速准确的梳理着各种信息。所有的血氧都在迅速流向大脑,他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快撑破了,疼得利害!

    他迅速的摸到抽屉,拿出几片安定服下,幸好他的意识非常清醒,弹片给他留下的后遗症——抽搐,还没侵袭他的意识。

    在医学上,大凡像他这样穿透性子弹伤留下的后遗症,都多多少少伴有意识,精神障碍。比如突然倒地,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而这种情况在常喜身上一次也没发生过,他的发作便是有先兆的浑身肌肉紧张。先是头部发胀麻疼,再就是手足发紧进而全身的骨骼肌不自主的收缩……

    常喜没有被这种跟随第二次生命而来的小魔鬼吓倒,他除了用药物控制它外,他还俱备了坚毅乐观的态度和意志来瓦解它。现在他把药服下了,刚才的激动也被他控制住了。他坐在木椅上沉默不语,一缕肉香飘过来,他抽了抽鼻子觉得自己饿了想吃东西。他站起来从橱柜里摸了把筷子,把碗端到自己跟前吃起来。热呼呼浓香四溢的大块红烧肉就着松软的新鲜馒头好香呀!多少日子没有这样吃过了……

    他一口一口的吃着,觉得生活的滋味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体内。

    “我要善待自己!”他想,“我就是女儿的家……”

    他就这样一边想一边吃。不知为什么,眼里忽然就涌起了泪水,他想起了艳茹,胸中堵得慌,饭再也吃不下了。

    他抬头看着艳茹的照片,虽然她很模糊,但在他心里,关于艳茹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难忘。生活的多变与时间的延伸丝毫没有淡去对她的记忆,他反而觉得她越来越靠近自己了,想起她,他就更加难过。

    “艳茹,你不愿看见我这样狼狈吧。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照顾咱们的女儿,可是我半截道上就糊涂了。瞧我现在的狗熊样儿若是你亲眼看见了就会像当年厌弃蔡浩生一样厌弃我!……我,我真他妈的活糊涂了!”

    他自言自语着,最后竟动了真情,举起拳头“嘭”的砸桌子上,震得碗筷惊慌乱撞。

    英雄,又一次没有被打倒,他又站起来了!

    死神,无奈的退却了。

    镇定后,他的表情坚毅,目光也明亮起来。他把吃剩下的饭菜放好,把筷子认真的洗好放在橱柜里,然后他打开房里所有的窗户让正午的阳光照进来。

    啊,阳光是好东西。自然界里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离不开它。它用赤诚和执着的明丽驱除黑暗中躲藏的杀机,把温暖与希望播洒在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让整个世界都沐浴在它的光照里!

    “阳光!”他在心里说。

    他伸出手去,让阳光照着,一股暖烘烘的气流顺着他的胳膊传输到他的身体各部。他感觉到的是浑身冰谅的慢慢消退。

    过了一会儿,浑身的血液变得温暖起来,他觉得很舒服,力气也慢慢恢复了。他想到了国庆节又想到了女儿,她也许正像田娘说的就要来了。想到这些他觉得浑身来了劲!

    他笑了,笑得很轻松很自信。

    当他拿着扫帚站在院子里时,他心里已经堆满欲望:他要采集一把鲜花给艳茹的墓地摆上:他要加紧自己的手工活多赚一些钱等女儿回来当作小补贴:他还要从自己的津贴里省下一些钱装一部电话:他还要……

    他被这些即要进行的欲望兴奋着,他更知道当务之急是要清扫收拾院子,他挥起扫帚从台阶到犄角旮旯全清除了一遍,放下扫帚他又拿起剪刀修剪那两棵越长越大的月季树。

    这两棵月季树还是艳茹种下的,现在它们相互缠绕已是枝繁叶茂的月季树丛,分不清哪个枝干是哪棵树上的。艳红艳红的花朵满树盛开,香气朴鼻。

    他在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