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活着,我做主 > 活着,我做主第18部分阅读

活着,我做主第18部分阅读

    岸边。其余的“哗”散了。

    再看他们的头上都冒着热气,已是气喘吁吁了。

    两天后,翔宇发觉唱歌的王煜对纯如不是一般的好。他把用情专注的王煜视作天敌而率真的用自己的身体隔在他俩中间。当王煜看到那幅画就要揭去布帘欣赏时,他就像小孩子一样迅速把它翻过去,“这不是给你看的。”

    这让一贯温情脉脉的王煜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对待女孩子的态度在翔宇面前受到了阻隔。王煜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姑娘使眼色向她们求救,谁知,她们俩竟看着他们俩嘻嘻笑。

    小宁更是公开的站在翔宇那边袒护他。

    “那是他的作品,他有权这样。你学点法律好不好。”

    浩生也本能的从那个乡村小伙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深沉执著的爱,这使他更加的不安……

    假期的最后一天,几个年轻人在田娘的工作室里看她沾画,田娘说:“明天你们走时每人送一幅芦苇画给你们。”小宁高兴得不得了,她亲热地搂着田娘说她下个假期还要来。

    “小宁,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纯朴的田娘被这个热情的姑娘闹得心里甜滋滋的,仿佛自己突然有了女儿似的。

    留在家里的浩生与常喜正进行着一场尴尬而又痛苦的谈话。

    “浩生,你说实话,这些年你恨我吗?”

    浩生听他这样问自己,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作为一个男人他何曾不恨?可自从见到纯如后他不但不恨还有一些庆幸。现在他的感觉更复杂了:他对他敬畏感激还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讨好”的愿望。这种想法使他的底气越加虚弱。

    “我………我不敢恨………”他说。

    常喜想笑,这个可怜的家伙倒老实。他不免又怜恤起他来,这个绵软性子的男人也不是很差。“你还想着她吗?”

    “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

    “你就没有考虑再找一个?”

    “还没有……”

    “对女人你还在恐惧不自信?”

    “不。没有的事!”

    “怎么能证明呢,你还在单身?”

    “我…。”,浩生想说:我成功的经历过一个姑娘,证明我既无恐惧也无任何性功能障碍。他咽下了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单身的原因很多,不过我已有了目标。”

    “哦,那我先恭喜你了。目标是你的同事吧?一定是个不错的姑娘。”

    常喜的话使浩生的脸顿时热辣辣的,心也噗噗跳起来。他不想再深谈下去,站起来说:“我可不可以看看那幅画?”。

    “你随便。那可是翔宇画的,我女儿非常喜欢。把它当宝贝藏着。”

    “哎,哎……”他走进纯如的房间小心的揭去布帘。

    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圣美的纯如就活在画布上。她期盼的眼神;她迷人的脸颊;还有那段暴露在外的酥臂和她脚下乱纷纷盛开的紫色小花……

    他抚摸着油画,想入非非。

    “哎,我说,”常喜听不见他有动静心中纳闷:看一幅孩子画的画至于那么入神吗?“是画漂亮还是她本人漂亮?”他问。

    “……都……都漂亮…。”他就像做梦一样含混不清的回答。他的眼睛一直盯在画布上,没有听到常喜的笑声。

    此时的浩生与二十多年前相比似乎成熟了许多也男人气了许多。面对他心爱的姑娘胸中涌起了强烈的占有欲,他抚摸着画布上的纯如,有质感的油彩触碰着他的指尖神经,奇迹般的让他产生了一种肉体的真实幻觉:她的宁静,她的丰满,她的粉白色臂膀和粉白的脖颈在不久前的一个下午已经属于他了。他领略了她的柔美和温顺,现在他当然要继续领略……他把唇贴在油布上激动得无法自制。

    我们的可爱教授他又呆了。

    第五十六章 出卖

    2000年2月的某一天,翔宇郁闷地登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与来时相比,他觉得这火车无聊的很,就像一条冰冷的铁链把他送进无尽的黑暗。而他的心却以远比火车快得多得多的速度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奔!

    这个原本很快乐的假期因为京城来的几个人而使他变得惊慌失措。温小宁和王煜在这个宁静的乡村分别瓜分了他的幸福信念和平安的日常生活:他们一个离他太近像一团火样让他不知所措;另一个则像黄米黏糕使劲的粘着纯如。

    “白痴,疯子!”他掏出手机不加思索得给纯如发了一条短信:小心伏在你身边的一条大尾巴狼!然后恶狠狠的等待着。一会儿,纯如回了一条:有哥哥这样勇敢的猎人保护,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呵呵,哥哥安心读书吧。

    他读完短信吁出一口“恶气”,好似给了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王煜一锤似的,心情好了许多。

    列车飞驰他的心也在飞驰………

    一直冷清的温家今天终于热闹起来。子华见到女儿就像得了一棵救命草似的喜得眉开眼笑,围着她团团转。秦蓉一边笑看着女儿一边同纯如说着关爱的话。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外甥女:她曲线完美的身材,姣好的容貌和高高的个子的确是一块当模特的材料。

    可她出生在乡村,没有受过形体训练,面对挑剔的摄影师时她能应付吗?那么华美的服装穿在她身上,她压得住阵脚吗?温家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带着这许多的疑问,秦蓉的目光有些暧昧。

    在与杨卫宪“艺术之家”相遇后的第二天,她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不失时机地表达着对她的崇拜和思念。而身处大家庭压抑之下的秦蓉则谨慎的应付着他的热情。她剪断他由于“胡思乱想”而生发出来的自由感言,直截了当地问他还有什么事,杨卫宪才心有不甘地说了他打电话的理由。她听了不仅不惊还有一丝喜悦在体内流动。她说“你可想好了,这个女孩不是名人。”杨卫宪说他不需要名人,名人的面孔满大街都是,让人生厌。他要用新人,新品牌新面孔给世人一个全新的视觉冲击!

    她笑了,“你又要冒险了,这很符合你的性格。”

    接着她证实了纯如是她的外甥女,至于她能不能帮上忙还得试试看。他问她为什么?她只笑笑不做任何解释。

    现在,杨卫宪急需的模特就站在自己面前,她鬼使神差的第一想法就是想帮他,尽管这要冒很大的风险。但是这件事对纯如有好处,站在摄影棚里总比在酒店里洗盘刷碗体面多了。她会为这件事保密,相信纯如更不会公开。于是她打定主意找个适当的时间同她谈谈。

    温金铺夫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儿子和媳妇与两个孩子亲热地谈着什么,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他们和蔼的询问着浩生在志愿队的活动中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身心疲惫的浩生糊里糊涂地说出了他最担心的事情:

    “衡水湖田娘的儿子长得一表人才,他正恋着纯如呢。”

    “你说的哪国糊涂话,你们不是去涉县老区了吗?”徐丽华不解的问。

    温金璞听了则一怔:田娘的儿子?自己在二十多天前见到的小伙子,他恋着纯如?

    他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在他看来外孙女还小,她应专心的读完大学再考虑婚姻。他急忙转过头去看看纯如,她正安静的与秦蓉对话。

    “这么说你们去了衡水?”温金璞想问个究竟。

    “是,………是王煜的主意。”浩生不知不觉地出卖了他的两个“情敌”。他不是故意的,他还没有狡猾到使用“借刀杀人”的伎俩来帮他抢夺心爱的姑娘。可他总是做错事。

    他的话让徐丽华感到无比惊诧!

    “你刚才说什么?”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们去了衡水?——我说你们怎么那么巧都乘了同一列火车,哦,原来你们都去了衡水湖。好啊,你也学会撒谎了?你刚才说了什么?重复一遍!”

    徐丽华咄咄逼人的气势把浩生问得张口结舌。他又一次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他想,这是一个失去理解与宽容的危险境地,根本不是安放和滋养一颗受伤灵魂的安全港湾。自己竟在这里轻易的吐露真言,真该死!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神情象狮子面临侵犯者时那样,眼睛里冒出不安和焦躁的目光。

    “我什么也没说。”

    “浩生!你知道吗?自你进到温家来就不会撒谎,你说谁恋着纯如?”

    温小宁听到奶奶大声的追问急忙从楼梯那儿奔过来。她看到前任姑父的表情乐了:他勇敢起来更可爱。

    “奶奶,我们做完了’公益’才去的衡水。您不要对着他吼,这次活动他当属第一。”小宁心情极好的坐在奶奶身边搂着她的脖子为他表功。

    这个敖气冲天的姑娘自去了衡水一趟回来就变得精灵鬼怪起来,在家人面前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顺和乖巧。她不再敌视蔡浩生,凭她的观察与直觉她认为自己的幸福砝码需要他手中的一枚。另一枚也是最重要的一枚在表妹的手里。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不到时机千万不可泄露。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必须把前任姑父争取到手再攻克表妹那个堡垒。

    她继续讨好浩生:

    “奶奶,我第一次见识姑父的医技是如此的高超。他看上去是那么冷漠,可一遇到病人您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机灵和关爱,那病人简直拿他当神仙了,那病啊不治就好了一半!”说完,她又补上一句:“衡水的姑父就像蜘蛛侠让人迷恋!”

    “胡说!三句话就没正经了。”徐丽华正色道。她把孙女的胳膊从自己的肩上拿下来,严肃的命令着:“你别插言。纯如你过来,我要听听田娘的儿子有多大的胆子打我外孙女的主意!”

    纯如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被这个意外的消息吓着了。

    她不害怕“恋情”的暴露,因为这是没有结果的单恋。退一步,就算是恋爱也是自己的权力谁人能干涉?她害怕的是姥姥的偏见,在姥姥眼里,老家的任何人管他是谁都是河沟里的泥鳅,永远也翻不了身成不了气候。纯如最不愿看见姥姥用这种眼光鄙视他们。她缓慢的走过来站在浩生的背后,倔强的看着姥姥。

    她的神色让徐丽华更加生气:“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我不该问吗?你拿着他的手机我就开始怀疑了,你单纯他可不单纯,他送你东西根本就没安好心!你把手机退给他,告诉他,我们不稀罕。让他打消了这份邪念,以后你少回那个家!”徐丽华怒冲冲的盯着外孙女。

    纯如呼吸急促起来,她极力克制着自己。

    火药的气味突然呈现出来………

    浩生听得到背后纯如的呼吸声。他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可恶:为什么胡说八道呢,让她难堪自己倒脱了干系!

    “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家里有恋她的她就不能回家,如果学校里有恋她的呢?总不能因为恋爱连书也不读了吧。恋爱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常喜也不是那么差的人!”

    “你说什么?”徐丽华听了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一向温顺如羔羊的浩生敢用这样的口气跟她驳了。

    哪儿出了问题?

    为什么他们(包可老温在内)从衡水回来都变了样子跟自己作对?想到这儿她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来指着浩生说:

    “你也夸那个姓王的了?是他要了我女儿的命,是他该死!我算白疼你了,你的骨气哪去了?常喜抢走了你妻子,你非但不恨他,还几番跑到他那里来气我!我哪辈子欠你们……”

    “老徐!”温金璞不等她说完就大声的制止她:“你糊涂呀!”

    纯如看着一贯优雅的姥姥此时却面目狰狞。她惊悸、困惑、恼怒:原来姥姥这么仇视爸爸,憎恨“王”姓!

    “姥娘,您就这样恨我爸爸吗?您就这样拒绝姓王的吗?您别忘了,我也姓王!我妈妈死了,那不是爸爸的错。您不接受姓王的,我也就别在这扎您的眼了。”纯如再也忍不住了,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她离开大厅向楼上走去。

    温金璞心情复杂的叫了她一声:“茹子,你回来!”

    纯如不听,擦着不断流下来的泪水加快了脚步。

    “吃我的喝我的,连句话也不让我说吗?让她走!走了就别回来………”徐丽华望着外孙女的倔强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女儿二十年前何曾不是这样!如此的痛苦难道还要重复?看着头也不回的外孙女继续朝楼上走,她气急败坏的大叫:“你有能耐就学你妈的样子死在衡水湖!”

    不知如何是好的蔡浩生听到这句话如箭穿心。

    他脸色难看,神情激愤地看着眼前那个被他信任依赖了二十多年的优雅女性在一瞬间变得那么张狂不近人情,他对她的一贯尊敬和顺从,此时如一座巨塔轰然坍塌了。

    “您太过分了!我不会再看着您毁了她。”

    他愤然离开客厅大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招呼:“徐嫂,拿我的行李!”

    一项温顺的蔡浩生竟大踏步地走出了温家。

    客厅里就像被雷鸣闪电迅击过后的寂静,惊诧而又无所适从。

    徐丽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悔。困苦和焦躁都在她的胸口打结膨胀。她从来不用哭去排解这些东西,生就的刚强让她紧紧地维护着自己的面子:宁肯失掉一切,也不允许用软弱的态度屈就于人。哪怕是家里人,尤其是小字辈,建立永久性的权威是她毕生的追求。

    “想造反?等我咽了这口气!”她有气无力的说。

    温金璞了解老伴的性子,此时他最明了她心中的痛苦。

    刚才,他也被她的不明智气着。但她就是这样子,他不能再雪上加霜的指责她了。他坐在她的旁边拿过她的一只手握住,他发觉那只手在瑟瑟发抖。

    “何必呢。”他温柔的说:“你不是说一个没有主见的孩子连安身立命都很困难吗?他们若都成了听话的小羊,你又该替他们今后的生存担心了,我们能守他们几时?算了吧,要是实在看不过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权当我们这辈子在家的草场上同时放养了老虎和羊,最后谁能生存下去,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对对对。奶奶,您别生气了。这回我就做一只小羊吧”小宁暗自高兴:刚才前任“姑父”对纯如的爱表露的淋漓尽致,这家伙真的爱上表妹了?我倒要促他们一促呢。她乖模乖样的拥着奶奶:

    “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性,你没有把我们打造成一只老虎,也没有把我们训成一只小羊……”

    “那你是什么?”徐丽华缓过一口气来。

    “是猎人呐。”

    小宁冲着奶奶嗤嗤笑。她想用调皮把奶奶的火气再降一降。“这就是您调教我们的高明之处。”

    徐丽华被这一老一少哄得心情好了许多。她暗自后悔自己的脾气怎么就改不了呢。

    子华和秦蓉嗅到了“安全”气味才谨慎小心的凑过来叫妈妈。

    他们俩一唱一合的哄劝着正在消气的徐丽华,慢慢的客厅里又恢复了平静。

    谁能知道秦蓉与子华的乖顺有着质地不同的心境。子华怕妈妈生气,说的是真心话。而秦蓉的心口不一则说得更加冠冕堂皇。

    秦蓉觉得婆媳“演戏”并非很困难。

    第五十七章 用心弥补

    纯如对姥姥彻底绝望了。

    此时她觉得自己特别的孤独无助,她多想一走了之,回到爸爸身边,回到衡中读完中学。可回去不但伤害爸爸,就连自己也有了一种被驱除的羞耻感加失败感。回想来京后的所有经历,她突然恨起乔德吉来:是他穿针引线把自己推到了现在的无奈境地。她想借读书离开姥姥家,这样一想,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学校开除了,而新学校她还不知道。

    “该死的乔老头子!”

    我现在怎么办?

    如此“重大”的问题摆在她的面前,她不流泪了。

    “妈妈遇到这样的问题会怎么做?”她用手擦干眼泪问自己。“难道自己是懦夫吗?不能读书就不读。离开学校不意味着自己不能独立生存。而只要能生存下去就能继续学习知识!”她被自己的想法鼓足了勇气。倔强的性格使她不想去求助任何人。

    她把自己的行李拿过来,迅速拉开背包的拉链伸进一只手去翻找,她摸出了一沓钱。那是父亲临来时硬塞给她的。她数了数,哇,五千!爸爸的全部积蓄。

    “老爸,您是当今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女儿一辈子不会背叛您!我一定给您争气,您就等着瞧吧。等我挣够了钱,我还会回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