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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放胆爱第2部分阅读

    今天的摄影师吗?做啥这么大声?她们看着大摄影师忽地站起,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走出门。

    从半开的门,她们看见摄影师拽住刚刚被她们说三道四的夏茵,然后不顾夏茵反对,将她拉了进来。

    薛守栩拉着夏茵站在她们面前,他很生气,异常生气,瞪着眼前两个女人,嗓音一沉。“道歉。”

    道歉?!

    名媛甲指指自己。“我?!”

    “还有她。”他努努嘴,表示旁边的名媛乙也该道歉。

    “我干么道歉?真好笑,我又没说什么,就算有,说的也是实话。”

    薛守栩冷目一瞪。“你凭什么证明是实话?”

    “我……大家都这样说!”名媛乙挺了挺胸膛。

    “那你呢?她说因为大家都这样说所以就是实话,你是当事人,你说话才最准。”他侧过目光,看着身旁的夏茵。

    夏茵被吓坏了,刚刚在门口,她们的话她断断续续有听见,没想过要来辩白什么,只是很难过的觉得,薛守栩也在里面,他也听见这些……

    可没想到他就这样冲出来,将她狠狠一拉就拉到这两人面前,要她们跟她道歉……夏茵很感谢愿意这样做的他,可是,她不愿树敌,更不愿拖他下水。

    她想息事宁人。

    可是这刹那,接触他相信的目光,她忽然不知如何是好,咬着唇,她没说话,听见旁边名媛甲哼哼笑了一声。“叫她讲什么?不都默认了,不要浪费我们时间。”

    “她还没讲。”他冷着嗓。

    夏茵凝视着薛守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帮她,大家一听这谣言就都直接判她死罪,怎么他不一样?心口,忽然很暖很暖,有一股勇气,狠狠冲上,她凝眸,头一回,有了想说出实话的想法。

    “不是真的。”夏茵开了口。

    她定定看着眼前两人,目光如炬,态度不疾不徐。“这不是真的,我没有收名车豪宅,事实上,我连名表也没拿——”

    “笑死人,你这样说我就信?”

    “说谎每个人都会啊,你说不是难道就不是吗?拜托让让,我的司机来了,我懒得在你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她们两人各丢下一句,就钻过他们之间,走了。

    第2章(2)

    室内,忽然变得很静,只剩下他们。

    夏茵感觉那气氛的紧绷,她没忘记还有工作,于是什么也没说,也跟着就要往外走——

    但手臂还被拽住。

    她低头凝视那只握住她手臂的大手,再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外面……”

    “你刚刚都有听到?”

    薛守栩的表情很严肃,深邃眼睛严格地望着她,嗓音沉又冷。

    没听见她回话,他再问:“我说,你刚刚在外面都有听到她们谈论你?”

    夏茵点了头。

    他凛着脸。“然后你无所谓?”

    不,她不是无所谓,只是……她望向他,说不出那些藉口,事实上,她怎可能不介意?只是学会麻木,所以能装作没听见。

    她抿了抿唇,回道:“我很谢谢你替我讲话,可是我真的不在乎这些。”

    “不在乎?你不在乎?被人讲得这样难听,你不在乎,可是有没有想过在乎你的人的想法?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他们全不在乎?!”他不敢相信。

    她不吭声,目光严肃,看着他说这些话的神情,脸上笑容不再,目光带着怒意与不平。

    他深吸口气,看着她神色平淡,又是那一迳的落寞,他摇摇头,道:“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对这些不在乎……”

    夏茵扬眸,对上他的眼睛。

    下一秒,她轻轻笑了,那笑容很淡很淡,但薛守栩真的看见了。

    “谢谢你,你是第一个愿意对我说这些的人。”

    她迈开脚步,这回,他的手不再禁锢她,他因为这话而震撼,松开了手,任她走出去。

    薛守栩不敢相信。

    她说,他是第一个说这些话的人。

    她还说,谢谢。

    她没有朋友吗?没有关心她的人吗?他看着她在外面站着,那落寞侧颜,让他心头一紧,刚刚太生气,气她不扞卫自己,这样被动懦弱,在他薛守栩的世界里,怎么可能会任人唾骂?

    可是这一秒,她说感谢他,那话语中的苦涩让他恍然明白,这女人,她不是不扞卫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怎么扞卫,而是不知道该为了谁扞卫,又为了什么来扞卫。

    薛守栩拿起相机,对着她的侧颜,调整镜头,他爱捕捉人们的情感,相信底片能清楚印下所有瞬间,这一秒,他极欲捕捉夏茵脸上带着倔的脆弱,他相信这会是张好照片,但却怎么也按不下快门。

    终究还是移开了相机,沉下眼色,怔怔地看着她投入工作,勉强的笑着。

    她一笑,他立即察觉那牵强,然后,他发现……

    心口酸酸地。

    夏茵麻木地看着热络的活动会场,大家都玩得很开心,活动很成功,商品也备受好评,现在,正进行现场抽奖,幸运儿有三位,将可以让薛守栩拍照,在她先前协调好的窗边,那里有着原木方桌、美丽的光线,一定可以拍摄出漂亮的照片。

    这些,都感染不了夏茵。

    她刚刚不该辩白的,不该开口说她什么也没拿,那只会让她沦为笑柄,说她嘴硬还想骗人,或者说她不值得相信。

    可是这些指责、这些谣言,全没有薛守栩问的话来得有杀伤力。

    他说——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对这些不在乎……

    他不明白,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她可以不在乎这些中伤,却在乎他对她的看法?

    她不想要他听见那些流言蜚语的啊……刚刚在那两个名媛面前,她有一丝的闪避,可她失常了,这分钟,夏茵讨厌这失常。

    她觉得人生好像有点脱了序,因为薛守栩的出现,她好像不一样了,这会有什么影响,此刻的她很担心。

    活动结束后,夏茵站在店门口,跟店主人寒暄道谢,一会儿,因为有人呼叫,店主人转身进屋,她站在黑色镂空伞架旁,阳光斜照她脚踝,经由伞架的透框,在夏茵的脚踝上面印上天然刺青。

    “夏茵。”一道男嗓从身后传来。

    她转过身,看着薛守栩,他还是那一贯的纯白t恤、牛仔裤、米色短靴,肩上背着一个大包包装摄影工具,他工作结束该走了,她还要留下来善后。

    “要走了?”她笑了笑,表情如常。

    他皱眉。“嗯。”

    “再见。”这样看着他,夏茵觉得胸口那只无形抓着她的手,抓得更紧了,她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她在乎他的想法,异常的在乎,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但薛守栩……她在乎。

    薛守栩没走,他定定看着她,眼神坚定。“我在乎。”

    她愣愣地瞠眸看着她。

    他对她说:“我说我在乎,你被那些人中伤,我在乎。”

    夏茵眨眨眼,觉得这分钟,有点失控,因为她的眼睛好像有点涩……

    “你该解释,跟大家解释,没必要背负那些,你干么这么辛苦活在那种谣言下面?”他全心全意的相信她,没去想那个造谣的王什么的,是在什么情况下中伤她,薛守栩很单纯的,只站在认识的人这边。

    她嘴硬着推托。“没必要,有一天谣言会平息的,”她凝视他的眼睛,看见他不同意的表情,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如果解释,会造成冲突,这是发表会,不是我的个人秀,会模糊了焦点。”

    “你没努力过,谣言怎么会平息?听我说,别那么被动,你又没错,为什么不能抬头挺胸?”

    她咬唇,不满道:“我有抬头挺胸啊!我努力工作有什么不对?”

    夏茵知道他是为她好,可是他一直跟她讨论这些,只让她觉得自己的伤口不断被揭开,她讨厌这样,觉得自己居于弱势,觉得他认为她懦弱。

    于是她忍不住态度带了点激动,想保护自己。

    是可以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她的看法,但他的,她却无法不在乎,于是推拒着他出于关心的建议。

    她也知道自己矛盾,在乎他的想法,却又不肯出面解释,即便很想奋不顾身的跳出去,却还是耽于躲在自己的壳里,不敢改变。

    他的质疑令她痛苦、令她两难,夏茵努力压下所有激动,让自己看起来冷静。

    “这不能混为一谈,你明明没有错……”薛守栩眼色认真,想法简单。

    他觉得,被误会就要说明白,就这样简单。

    她苦笑。“我为什么会被冠上这罪名你知道吗?你不明白这些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说很感谢,真的很感谢,可是很多事情让它船过水无痕就好,我没办法像你这样。”

    薛守栩沉了眸,感觉一股热情被浇熄,他想帮她,可是瞧瞧她是怎么自暴自弃的?

    “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拿了别人的名表名车豪宅?”他冷着嗓,微眯着眼眸问她。

    是他太一厢情愿了吗?是他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看名媛将对她的冷言冷语说得这样大声,他心疼起夏茵,想拉她一把的挺身而出,或许当下无法洗清谣言,然而,这时她的鸵鸟心态,太过消极与倔强,让他对她失望。

    她咬着唇,与他视线交缠,她看见他眼睛里的怒意,还有那丝丝不舍与疲倦,她终究说不了谎。“没有,我什么也没拿。”

    王天佑当初追她,故意放了话,以为一定可以追到,但没想到夏茵不买帐,这让王天佑失了面子,接着她就发现,王天佑到处在说她坏话。

    她只是臆测,王天佑故意塑造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假象,然后藉由温情包容,来抬高自己身价,她成为那个牺牲者,也是王天佑攻击的对象。

    夏茵觉得冤,而因为工作上的关系,她听过太多八卦,刚开始她认为这是常态,但没想到自己成为八卦主角会这样困扰。

    “然后,你不打算辩白?你知道你有很多管道可以洗清冤屈,有时候透过法律……”他话没说完,就见她摇头,他凛着脸,因此心再度一冷。“好,所以你要摆烂?”

    “不是摆烂,只是我做不到像你说的这样……”她有些无助地说,他的字字句句都在逼她,她觉得自己像被他审问,心里发酸。

    “好。”他脸上线条严肃、下巴紧绷,看着她的眼睛透着失望。“既然你这样说,我不逼你,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薛守栩丢下这话,走了。

    她觉得很难过很难过,站在原地,目送他骑车的背影,很快消逝在她眼里,夏茵感觉有种想流泪的情绪,藏在身体里,可是她真厉害啊,不得不佩服自己,不愧做了五年公关,情绪控制一流,她没哭,反而在回过身进入咖啡厅时,还能亮起笑容。

    另一头,薛守栩在车阵中,恨恨地想着她刚刚说的一字一句,他讨厌这样不善待自己的夏茵,更讨厌任由自己被糟蹋的夏茵,可是,却无法真正讨厌夏茵……

    薛守栩是无神论者,可是这一秒,他不得不相信缘分。

    九年前的一小段邂逅,造就今日重逢的烈火,这不是缘分是什么?他莫名其妙的在乎夏茵,如果是初次见面,就算她再美,他又怎么会在乎这个女人被这样中伤取笑?

    他刚刚很酷的撂下话,看见她因此一脸难受,哎,现在后悔了,刚刚这样冲动。

    或许他该对她笑笑、鼓励她,说那些不痛不痒的话,比如说,不管你怎么样我都相信你、我会支持你的、加油加油不要理那些人……

    可是,那不是他的作风啊……

    第3章(1)

    会议室里,中央大长桌,左边是知名策展人朱翰,旁边坐着两名他的女助理,右边是薛守栩跟助理强尼,开会时间超过一小时,朱翰方面已经把期待合作的意愿充分表达,就等薛守栩点头。

    朱翰看中薛守栩才三十一岁,就已经广具知名度,他看过他的作品,很有个人风格,充满色彩意象,冲击强烈,富有丰沛情感,但,还太年轻,所以朱翰找了另一位享誉国内的摄影师,准备来个双人合展,期望激出火花。

    开出的条件很好、太好了,不只是会让薛守栩的名声打得更响,所有的档期、展出地点、文案,都是最好最优的,朱翰都准备好了,将资料呈给他们看,显示足够的尊重。

    强尼现在很激动,开展的这一天若来临,就表示他们将为这展出忙碌,也就表示——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奔波。

    强尼想起那些跟着薛守栩到处奔波的日子,运气好时在人文古都、在时髦城市找得到高级餐厅吃饭,运气不好的话在穷乡僻壤吃得差一点也就算了,最衰的是在深山野外,连厕所也找不到,还得扛着摄影工具上上下下,强尼一想到就要掉泪。

    他偷偷推了推身边的薛守栩,他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啊是怎样?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把握?

    其实,薛守栩没在听。

    他发着呆,想着前几天跟夏茵的冲突,好几天了,他走不出去,心情很闷、很不愉快。

    这些人在说什么他不在意,反正强尼会去扛,他想起夏茵浮起水雾的眼睛,她咬着唇挣扎的样子,还有那副无辜模样,让他心头很震、皮肤麻、喉咙乾、胸口情感很丰沛,没有一秒不想到她。

    他想,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些?可是这问题,想好多天都没解答。

    旁边,强尼偷戳他大腿,小声说:“守栩!薛守栩!”

    薛守栩没动静。

    强尼踩他,没用,于是用自己的红色亮皮鞋在薛守栩的白色球鞋上磨磨磨,钻他的脚趾处,恶狠狠地踩——

    一边还要扬起笑脸跟朱翰陪笑,看朱翰皱眉,强尼心更慌,脚更用力踩,终于有了效果。

    效果是,薛守栩砰地站起来,动作之大引起会议桌一晃,一名女助理的咖啡溅出,她呀一声,被吓到地看着薛守栩。

    “坐下!坐下!”钱强尼扯薛守栩的衣服。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很怪喔……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先将薛守栩扯回座位上。

    “干么?”薛守栩终于开口,这是今天除了寒暄的第一句话。

    “我才要问你干么?现在在开会,朱先生方面提出条件,你觉得怎样?”强尼挤眉弄眼,意思是——条件超好快答应!

    “我现在没空管这个,”薛守栩甩开强尼的手,看着方脸大耳、年近五十的朱翰;他听过这个人,朱翰策展手法超群,展展成功,但是在工作能力之外,朱翰拥有过几段婚姻,现在这任妻子,是第七个……“朱先生,冒昧请问,你对女人是不是很了?”

    很了?!

    朱翰被这年轻式的问话愣住,是啦,他是很了啦,对于女人这方面,他有信心可以让任何女人对他神魂颠倒,啊可是现在是怎样,不是在谈工作的事吗?

    “朱先生?”薛守栩又问。

    这下子朱翰回了神,终归是认识太多古怪艺术家的老江湖,他正色回了话:“请问薛先生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有,很严重的问题,困扰我好几天,没知道答案前我不能冷静不能睡觉不能做正事,更不能认真跟你们开会。”薛守栩皱着眉,眼色诚恳,他说的话很像在耍人,可是他目光太认真,让朱翰忍不住坐正,听眼前的小老弟发表问题。

    不能冷静不能睡觉不能做正事不关他的事,可是不能认真开会就不好玩了,薛守栩是朱翰的最佳人选,他一定要他来参展。“请说。”

    “女人在什么时候……会忍辱负重?”

    啊?!会议室其他四人,齐齐看着薛守栩。

    钱强尼要昏倒了,他拍额一脸无奈的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抓住薛守栩,呜,刚刚就该制止他的,可是自己太八卦,也想知道他的问题才忍着没拦,瞧瞧这问题,多蠢多呆?不要让朱翰觉得薛大摄影师是个大白痴。

    强尼陪笑道:“朱先生,不好意思,薛先生平常不是这样的,可能昨天庆祝法国行拍摄成功、成果完美,所以喝多了些,才有些宿醉,别在意,我们继续谈——”

    朱翰没理强尼,他正色看着疑惑的薛守栩。“忍辱负重当然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更重要,薛先生,讲个经历给你听,我的第五任前妻跟我刚在一起时,我还跟第四任前妻在婚姻关系中,她那时就常用忍辱负重这四个字来对我耳提面命,后来她成功了,不用再忍辱负重,换我的第六任前妻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