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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放胆爱第4部分阅读

小,怕被拒绝,怕连朋友也做不成,更怕分离。

    “好听吗?”他笑着,却看见她别开眼睛,好像没在听。

    薛守栩眼色黯了,他收起二胡,就往房间走,夏茵发现他的反应,微微呆住,再看见他空手出来,脸色带着遗憾。

    “你不爱听二胡,可能我学得不精,不拉了。”他有点失望。

    夏茵怔了怔。“不是这样的。”

    该说什么?是自己伤了他的心,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会显得矫作。

    她低头,不敢看他失望的表情,小声说:“我只是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还有工作。”

    薛守栩喜欢夏茵的执着与努力,喜欢她认真样子,喜欢她无私地为他着想,她不知道自以为冷漠的她,其实是个好热情的人,她愿为他的未来去找王天佑道歉,为他使尽浑身解数准备发表会。

    他九年前一句话,影响她的人生,她笑着这样说的时候,眼底里温暖的光彩,打从心里的笑意,他也好喜欢。

    可是这瞬间,他恨她满嘴的工作,好像工作最重要似的,偏偏她演技这样烂,其实她在想别的,却用工作搪塞。

    他讨厌自己被忽略、被排除在外、被轻松带过、被谎言哄骗……可是怎么会呢?他明明渴望自由,却又愿被夏茵束缚,他想知道她烦恼什么?这秒钟,想些什么?

    “雨一停,我就载你回去。”他冷冷地说,故意表示冷漠。

    他干么热脸贴她?他不要委屈自己,这样讨好一个女人,这不像他!

    薛守栩不断问自己,干么在台风天里为一个满脑子工作的女人拉二胡?

    是自己太在乎她了,他恍然发现,自己太过努力取悦她,而这份积极却在这时如监牢困住他,与他满腔的热情。

    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当自己愉悦地想将快乐与兴趣跟她分享,她说什么?想着工作?

    我干么啊我?疯了?

    薛守栩黯下眸,心情恶劣,走进厨房,倒了一大杯水,仰头灌下。

    然冷凉的水依旧不能平复他愤怒的心情,或者,该说那心情揉合了失望吗?本来自己是期望能看见她温暖的笑容的……也许,是自己将一切想得太好了,他喜欢她的笑容,所以以为她会听着听着,温温地笑起,他想看见美丽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也知道,现在生她的气有点没道理,可是胸口的失望太骇人,沉沉地拉住他,将他扯入愤怒里……

    傍晚,风雨停了,气象报告说台风远离,薛守栩选这时载夏茵下山。

    他紧抿着唇不说话,这模样吓着夏茵,平时他总是笑容和煦,但现在就跟台风天一样,俊挺面目上覆着难以接近的风雨。

    她知道是自己害的,可她没办法坦率道歉。

    夏茵心里有个天秤,左右为难——

    右边的她说,干么管他?有什么好道歉?道歉后又怎样?更爱这男人怎么办?别忘了人生很难如愿,最后只会受伤。

    左边的她说,怎么能不道歉?别人好心拉二胡解闷还不专心听,伤了他的心,难道不难过?看他被气成这样,很开心吗?

    她抿唇,看往车窗外被台风肆虐过后的大街,柏油路面上,落叶纷纷,湿黏贴着路面,彻底湿着的地,天空灰蒙蒙,这城市也没有好心情。

    到了她家,夏茵下车,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道歉,她站在车外,说:“谢谢你。”

    薛守栩不看她,冷硬地点了个头,看她走入巷子内。

    她厉害,不跟他说话,就算知道他生气也不说些什么,很好,真是很好,她脾气硬,他……

    也该硬起脾气,可是啊,薛守栩想了下,情感违背理智,他路边停车,下了车,追进小巷弄里,他告诉自己——不是要示弱,只是……不想弄得这样僵。

    他寻找那道娇小身影,晚她几分钟,该不会已经进屋了?

    下一秒,薛守栩找到了夏茵,却被眼前状况骇着。

    水,一大片,灰色的水又脏又臭,淹了小巷弄尾端,薛守栩真是没想到,这条巷子尾端因为地势较低,竟然让水全往尾端倒,从外面看不知道有淹水,没想到里面不同景色,夏茵站在水中间,水淹到她膝盖间,她困难的涉水,龟速前进。

    “别动!”他朝她吼。

    她听见,转过头看见他,一脸不解。

    他来做什么?不是走了吗?

    “站在那里,别动!”

    还这么凶……夏茵听话,看见他走过来,一脚踩进污水里,她惊呼,也大声喊:“你干么?”

    薛守栩不回答,水的阻力让他走得比较慢,可是还是来到了她身边,他骂她:“水多深你知不知道?如果前面有高低差怎么办?水里面呢?如果有尖锐东西或者水蛇之类的,怎么办?”

    “水蛇?会吗?”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不可能,我跑过很多地方拍照,淹水不只会有水蛇,还会有金鱼、鳗鱼之类的,都有可能,你不知道危险性。”他拉住她手。“你家在哪?”

    “那边。”她指不远处的公寓。

    “都淹成这样了,不要回去了,跟我回我家。”

    她摇头。“我要回家拿电脑工作。”

    他瞪大眸,与她对视一阵,想握她肩膀摇醒她,但是她抿着唇看起来很坚持,眼色里的倔强更令他投降。

    “我背你。”他半蹲后,水淹到他大腿,她迟疑着,他口气不善地催促道:“快上来。”

    夏茵攀上他的背,很不好意思,可是心口很暖很惭愧。

    她惹他伤心生气,他不计较,还追来,为她安危,自己陷入水中涉险。

    她看着他颈侧肌肤,看着他发尾,看着他宽阔肩膀,看着他厚实宽背……好感动啊,夏茵忽然紧紧攀住他,将脸轻轻靠在他肩膀。

    “对不起。”她道歉。

    “干么道歉?”他口气很差。

    “相信我,我有在听你的二胡,很好听,真的,可是我……”她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转折……

    他不说话,故意沉默,走了一会儿,感觉背后的她身子轻颤,薛守栩软化了,他叹息。“干么哭啊……”

    “对不起……”她很难过,觉得自己很糟糕。

    “唉……”他深深叹息,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刚刚还气着难过着,现在全化为一股心疼,哪会想到要惹她伤心惹她哭?

    这刹那,薛守栩心里有股声音,很糟糕的指出——你完了,不只是输了,还输得彻底。

    他输了,输给夏茵,她的眼泪比什么都让他难受,他恍惚的知道了,他对夏茵,不再是那个看着相片里十八岁的她的那种感情,以前,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在记忆中特别鲜明,可是现在,他没事就会想到她,什么事情都在乎她的想法跟看法,这很不妙,大大不妙。

    薛守栩眼中的夏茵,越来越美好,他感觉自己变得渺小,他不知所措,理智越来越不能说服自己;当他对夏茵起了欲望,越来越难抗拒她芬芳体香,她有些不可爱的地方也变得可爱时,他知道那是什么,是爱上她的表现。

    感情,简单也不简单。

    薛守栩的感情,很简单,爱上一个人,就只要她,像他捕捉自己摄影的梦想,与父亲决裂也在所不惜。

    他眼前的路,很笔直,旁边阻碍,不看眼里,他不担心夏茵可能不爱他,就算这样,他也会让夏茵爱上他。

    第6章(2)

    夏茵的家,位在老旧公寓里头,他跟着她上楼,进客厅。

    老旧家具自成一股韵味,木色藤椅、玻璃老桌,就连电视机也又小又旧,他注意到这里没有冷气,角落电扇也有把年纪,时间在这里好像停住,夏茵住在这里?!

    她在工作上,时髦美丽,甘愿拥着这样一户天地?

    夏茵递了干净毛巾给他,让他擦脚,她不安地望着他湿了的裤管。“你会感冒的。”

    “天气这么热,才不会。”他很嘴硬,但还是接过毛巾意思意思擦了擦脚,裤管还湿着,他闻到臭水的味道。薛守栩看了看夏茵,她正低头擦着小腿,白皙皮肤上印着浅浅淤泥,她弯腰姿势在他眼中很有女人味。

    她抬头对上他热络眼神,薛守栩看见她皱了皱眉,又扬了扬眉毛,然后,歪着头,咬了下唇,这么多动作后,还得不到他解释为何这么看着她的理由,她才开了金口:“干么这样看我?”

    他没答,反而说:“我觉得自己全身发臭,好像把你房间弄脏了。”

    “才不,你肯帮忙我回家,我已经很感动了。”她真挚地说。

    但她的真挚引来他更热络的注视,他移不开视线,看她被他的凝视惹得脸红一片,连耳根子也不自在的红了起来。

    薛守栩哈哈笑,看见她一脸苦恼,无奈的看着他。

    这时刻,他感觉世界有片刻停止运转,不夸张,心头冒出这样浪漫想法,她的视线好像有温度,里面藏的片片害羞,让他莫名其妙感动着。

    爱情的发生,很理所当然。

    他走向她,看她仰头看他,那双美丽的眼睛眨呀眨,她看起来无邪,眼底闪着纯真,她像个女孩,面对他逼近的慑人魅力无从反应,结巴道:“真的……很谢谢,我好像给你添麻烦——”

    她的话语,断了。

    因为他忽然凑过来,接近的男性脸庞,神色认真,他弯身,很近很近的看着她,停留了几秒钟,夏茵感觉自己一阵心悸,被他的眼色震住,不敢再说话,只是定定地回视他……

    然后,薛守栩抓住她肩膀,她惊呼一声,来不及反应,他就堵住她的嘴。

    薛守栩吻了她。

    夏茵感觉肩上的大手抓得很紧,好像怕她会逃跑似的,这样强悍的锁住她,她闭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急促跳动。

    他很热情,不是浅尝即止的吻,而是充满侵略性的,将夏茵制伏。

    薛守栩将她压在墙上,身体贴近她,夏茵在急促热吻间惊呼,他的身体熨上她,一如他湿暖的唇与舌,狠狠地侵略她。

    是一种情难自禁的情绪,促使薛守栩吻了她,他不后悔,这滋味这样美妙,哪可能后悔?他要的,就会追寻,有天定会得到。

    他吻夏茵,不是强迫,而是试探水温,如果她不要他,她会推开他——

    可是她没有,幸好她没有,他获得鼓励,大手摸上她纤腰,抚上线条优美的背,滑上她纤细的颈,最后,停在触感滑嫩的脸颊上。

    他捧着她的脸,深吻她,感觉彼此急促的呼吸,那瞬间好像什么都停止,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多念头抛到九霄云外,他尝到欢愉,只一个吻,夏茵就能让他觉得满足。

    这是多奇妙的体验,一个吻,就是圆满,又好像不够圆满,薛守栩想着,够了够了,可是又想着,想要更多……

    好久好久以后,薛守栩松开她,愉悦地看见她方寸大乱,他用酝满情欲的眸,赤裸裸地看着她。

    夏茵不禁喘息,觉得自己好像在他眼神里赤裸了,可是却不觉被侵犯,只是想再窝到他怀里,感觉他所有。

    这想法,令她红了脸。

    她呆呆地望着他,心头乱七八糟。

    薛守栩笑了,这笑容在她眼中充满太多太多魅力,她眨眨眼睛,听见他说:“明天我来接你。”

    他说完就离开了,穿着那件湿透的裤子。

    夏茵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才回过神,冲到窗户边往下看。

    不久,等到他出了公寓,高大身体再次涉水前进,她怔怔望着,忽然他回头,准确对上她偷看的眼睛,然后,他笑了。

    她忽然想问他很多很多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他朝她挥挥手,阳光笑容跟身下脏水形成对比。

    夏茵不自觉也举手,朝他挥了挥,唇边,勾起笑意。

    他渐渐走出她的视野,她一直目送他,直到他消失在某处,才双脚一软,靠着窗户,觉得呼吸急促。

    向来思绪清明的大脑,好像成了一堆浆糊,有几分钟,夏茵只是发着呆,脑中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他……吻她?!

    为什么?

    食指摸上唇瓣,上头好像还有刚刚缠吻的温度,她眼色迷蒙,在心中对自己坦白,是,她喜欢这个吻,很喜欢很喜欢,那种跟他之间没有空隙的接触,像在心中投入一注温暖,她感觉心中的湖正着,久久不退。

    这晚,夏茵睡不着。

    她失眠得很彻底,翻来覆去,平静不下来,从小到大,不是没有人追求,但她已经习惯拒绝别人,怕碰触爱情。

    因为家庭关系,她不敢期望,有段时候,还觉得自己可能很讨人厌,飘飘忽忽地,找不到归处,所以她怕自己真正跟谁交往了,拥有了归处,却有天又忽然失去。

    她很患得患失,开始习惯不碰触感情,二十七年来的感情世界,她交了白卷。

    可是这回,薛守栩让她平静不下来。

    很想哭很想哭,因为心里很在乎,想要拥抱他,却又习惯性的防卫自己,她身体里有百分之七十的理性,薛守栩总能轻易激发她剩下那百分之三十的感性,让夏茵觉得自己不是自己。

    抱紧棉被,她在黑暗里,忽然很寂寞。

    头一次,觉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好像缺了一角,有没有谁,帮她补上那一角?

    早晨,鸟声啾啾。

    一夜无眠的夏茵,在七点半走出老公寓。

    淹水已退,留下一片狼藉,垃圾晒在阳光下,路树看起来很疲惫,今天热得连风也没有。

    夏茵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还记着薛守栩昨天说要来接她,可是他没说哪时候来,所以她如果等,就显得太笨太傻太在意,显得她太在乎。

    一如往常,她走向巷口,准备搭公车。

    这个炎热早晨,她觉得自己连脸也是热的,尤其是在看见对面出现一道熟悉身影,踏着阳光朝她而来,脸更热了。

    夏茵停下脚步,定定看着薛守栩走过来,阳光在他脸上温暖着,不夸张,他所有的一举一动,她觉得好像慢动作。

    当他的轮廓越来越明显,她觉得心跳加快,她看见他一脸懊恼,然后,看见他脚上的雨靴。

    才在她面前站定,薛守栩就抱怨:“怎么没跟我说水退了?”

    她哈哈笑,笑了一会儿又停下,想到昨天,脸又红了。

    “哎,还穿雨靴,好像大笨蛋,你要记着,这可是为了你。”他语气轻快,盯着她低着的头,于是弯了腰,凑近她的脸。

    夏茵吓着,抬起头,对上他盛满笑意的眼眸。

    薛守栩看着她,忽然说:“要不要跟我交往?”

    她瞠眸,被他冷不防的问题给吓到,他说什么?要不要跟他交往?她有听错吗?

    “要吗?”

    夏茵没说话,怔怔望着他。

    “不要吗?”

    她还是没说话。

    他不给她时间,急急又问:“干么不说话?你喜欢昨天的吻吗?”

    什么?夏茵的脸瞬间炸红,他竟然问她这种问题……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

    “不然是怎样?说话啊!”薛守栩被她的沉默搞得心跳乱了。

    昨天他想了很久,吻她时,她没拒绝,ok,那一定是不讨厌他,他虽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喜欢他,可是至少不讨厌,那就干脆直接来问,懒得拖拖拉拉。

    她忽然说:“你要跟我交往?”

    “对。”

    “为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她脸发烫,看着他,心里很高兴,而且是太高兴了,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答案是怎样?”薛守栩一直问一直问,态度很急,盯着她的眼色也尽是一片热络。

    “我很高兴。”

    “很高兴就是好喽?”

    夏茵很罗嗦,态度慎重。“你认真的吗?”

    薛守栩深吸口气,问这么久得不到确定答案,这夏茵,生来整他的,偏偏他拿她没辙,他的告白,难道得受她拖拖拉拉折磨?

    他受不了,直接替她分析——

    “你讨厌我?”她摇头,他点头,继续说:“所以你喜欢我。”

    薛守栩继续如法炮制,道:“你讨厌我的吻?”她没反应,他自己说:“你没推开我,所以你应该是喜欢的,这个也算喜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