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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人,靠边站!第4部分阅读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不是顶认真地问。

    做什么工作关他屁事!“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要是不打开天窗说亮话,相信熏绝对有办法这样磨光他的耐性!

    荻原熏笑了笑,“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他恶狠狠地瞪他,“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我这个当表哥的当然要关心一下表弟的终身幸福了。”他朝双手呼了口热气,“不想说就算了,这么冷的夜,我要回温暖的被窝去睡回笼觉。”

    “你——”耿深蓝深吸一口气,“对她而言,我就像是弟弟。”

    “你们还没接过吻?”荻原熏忽地瞠大眼。

    耿深蓝闷哼了一声,不回答。

    “咳咳……”他清了清喉咙,压抑住大笑的冲动,却隐藏不了笑意到处肆虐的痕迹。

    深蓝一定是欲求不满、压抑过度,所以脾气才会这么爆躁。

    “够了没?”他阴恻恻地问。

    呵呵……是该适可而止了,再温驯的动物被惹毛了也是会咬人的。“她在梅之月……”他终于好心告诉他答案。

    耿深蓝转身就走。

    “怎么这么性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荻原熏好笑地补充。“隔壁的花之月。”不过无妨,他应该会发现的。

    耿深蓝迅速穿过长廊,来到梅之月,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房间内一片漆黑,而且没有开暖气,习惯了台湾宝岛的四季如春,这么冷的天气,水帘怎么可能不开暖气!

    床上果然没有人,熏居然还骗他!

    耿深蓝气愤不已地掉头就走,想回去找人算帐,却在行经花之月时发现里面有些声响。

    他悄悄推门而入,进去一探究竟。

    就着外面灯光的映照,他瞧见房间内的墙角搁置着一个眼熟的登机箱。是水帘的!

    “什么人?”一声大喝陡地响起,紧绷的声音里有清晰可闻的恐惧。

    耿深蓝的心骤然抽紧,“是我。”

    而后灯一亮,房间内顿时大放光明。

    “深蓝?真的是你!”乔水帘几乎不敢置信,“我不是在作梦吧?!”

    他走近,故意板着脸,“要不要我狠狠地揍你一下?”

    她飞快起身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心中的感动无法言喻。“你揍吧。”是她的疏忽大意让自己陷入危险,差点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的确是该揍。

    他圈住她,担忧的心、紧绷的神经、飞行的疲倦都在这一瞬间舒解开来。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安全,原来他的胸膛这么宽阔……乔水帘的心底悄悄裂开一道细缝,有一丝什么蹦了出来。

    “你……没事就好。”气归气,他一向不打女人,又怎么会对她动手。

    “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仍心有余悸。

    “那家伙呢?”耿深蓝幽闇的瞳眸里透出寒光。是应该给那个不知死活的人一点教训,让他谨记在心,往后不敢再犯相同的错。

    乔水帘很清楚深蓝的个性,他不爱插手管闲事,但只要是他认同的朋友受到欺凌,肯定会加倍奉还,所以他此刻很不爽,“荻原先生已经狠狠揍了他两拳,够了。”

    “才两拳,太便宜他了。”他森然道。若是由他来动手,王英展肯定只剩半条命!

    她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这样临时决定飞来日本,那舞会怎么办?”

    “我和小雪已经跳完一支舞了。”危机四伏的一支舞。

    她觉得很抱歉,“才一支舞?”说不定小雪期待和深蓝浪漫共舞很久了,结果……结果却被她破坏。

    “我和小雪也只能跳一支舞。”心仪的人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也是他第一次这样紧紧将她拥在怀里,皮肤底下的血液仿佛被谁偷放了一把火,悄悄延烧开来。

    只能跳一支舞?她怎么没听过这种奇怪的规矩?“为什么?”

    “因为她猛踩我的脚。”他无奈地叹气。“要是再继续跳第二支舞,我的脚肯定不保。”

    乔水帘噗哧一笑,“哪有那么严重!你太夸张了啦。”

    他不是顶认真的抱怨,“你还笑?”太没有同情心了吧。

    她忍不住,“真的很好笑啊!”

    “叩叩。”敲门声忽然响起。

    这个时候谁还会来她的房间?乔水帘不解地转头,但耿深蓝心里却很清楚,除了熏,不作第二人想。

    他走去开了门,“你来——”

    “太子。”数名佣人端着佳肴鱼贯走进,还有热过的清酒,一一摆放好之后随即离开。

    他直勾勾地迎上荻原熏的眼,“干什么?”

    对方笑了笑,“我睡不着,又觉得有点饿,所以让厨子准备了宵夜,过来找你们一起吃。”谁叫他打扰到他的睡眠时间,所以他就跑来当他们的电灯泡。

    即便是笑,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荻原先生,请进。”乔水帘赶忙招呼。

    “叫先生太见外了,我是深蓝的表哥,你就和他一样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他走进房间内,迳自落了坐。

    他是深蓝的表哥?深蓝是中日混血吗?

    耿深蓝解释,“熏的母亲是我的姑姑。”

    “我们边吃边聊……”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荻原熏举起酒杯。

    乔水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既然都已经来到东京了,当然要四处走走、好好玩一玩才不虚此行啊。”他建议。

    “我们就好好玩一玩再回去。”耿深蓝直接对她说。

    他的陪伴驱走蛰伏在乔水帘心底的不安和恐惧,直到看见他后,她才慢慢、真正地放松下来,不再硬撑着。

    酒过三巡之后,她终于不敌如潮水袭来的疲倦,沉沉睡去。

    耿深蓝轻轻将她抱到床上安置,然后盖妥棉被。

    荻原熏打趣地道:“原来你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坏脾气地吼人呢。”

    “少啰唆。”他微窘地哼。

    荻原熏的眸底有抹流光悄悄亮起,闲聊道:“东京铁塔有一个传说……”

    传说?“那种无稽之谈你也信?”

    他不理会表弟的揶揄,“传说只要在东京铁塔上向心爱的人告白,这段感情就会甜甜蜜蜜、圆满成功。”

    “那是有心人想出来吸引观光客的花样。”他不以为然。

    第七章

    东京是日本的政治、经济中心,其中不仅仅有世界名店林立的银座、被誉为不夜城的新宿、保留日本传统文化精华的浅草和成为年轻人文化发源地的涩谷等大规模繁华区域,许多地方都值得一看。

    乔水帘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午餐的时候见到了荻原熏的母亲,也就是耿深蓝的姑姑,她是个集气质、优雅、美丽于一身的女人,待人亲切温柔又和善,让人很难将她和两大黑社会组织联想在一起,而荻原家的大家长则不在家。

    餐后,荻原熏派人当她和深蓝的专职司机,负责载他们四处去游玩。

    只要够细心,记忆力够好,每一处都可能是某出日剧或某部电影里唯美、浪漫的场景,随时都可能会有惊喜。

    她先是到浅草寺喂鸽子。浅草观音寺是东京最古老的寺庙,最具代表性的标志就是重达一百公斤、吊在半空中写着“雷门”两个字的巨大灯笼。

    许多鸽子在乔水帘脚边的地上啄食饲料、有些在半空中回旋、有几只干脆停在她的手上抢食,她开心地笑着。

    耿深蓝站在一旁看她,嘴角释出迷人的笑意。

    可即便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他的存在仍旧像是发光体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呃、你好……”有个面貌姣好的女孩子上前试图搭讪。

    他完全不理人。

    “嗨!你听得懂……”女孩子不放弃。

    敛起笑,他冷冷地转头横了她一眼。

    女孩子困窘地僵住,而后慢慢地退了开去。

    他满意地将视线调回乔水帘身上,恶作剧地惊呼,“啊、有只鸽子在你的头上大便了。”

    “真的假的?”她大惊失色地朝他跑过来,受到惊吓的鸽群全都振翅飞起,霎时鸽子满天飞。

    “快点帮我擦掉。”她低着头急切地道。

    耿深蓝笑了开来,“哈哈……骗你的啦。”

    她怔了怔,“可恶!你竟然耍我。”她顺手赏了他一肘。

    他闪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捱了那一下。“你这个粗鲁的女人——”力气还真大,看来她完全恢复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有这么讶异吗?”她笑得可得意了。“走啦,我们去逛逛外面两旁的商店,买一些纪念品。”

    他哼了哼。

    浅草仲见世街是由雷门通往宝藏门和正殿,一条长约三千多米的参道,两侧是一排排自江户时代延续下来的大小店铺,出售各式各样具有日本特色的旅游纪念品、工艺品及和服,还有日本人喜欢吃的零食小吃。

    她刚刚也看见那个漂亮女生向深蓝搭讪的情形了。深蓝虽然脾气不好、难以亲近,但是那些都无损他的魅力,仍有许多女孩子偷偷倾慕着他,却只有她可以待在他身边,她身上快被嫉妒的眼神刺出许多窟窿了。

    她挑了好几个雷门造型的钥匙圈要买回去送人,回头问他,“你要不要一个?”

    耿深蓝撇撇嘴。他不用那种叮叮当当的东西。

    付了钱之后,她又继续往下一摊去寻宝,他则走到对面的摊位去买了一些现烤酱油口味的仙贝递给她,“吃吃看。”

    她拿了一块边吃边看,忽地眼睛一亮,“这个很漂亮耶!”

    他瞄了一眼,是条很别致的银黑色手链,银坠做成一个小小的平安御守。

    “你喜欢的话就买啊。”

    老板正在介绍,虽然听不懂,不过“平安御守”顾名思义应该就是保佑出入平安,可以化险为夷。“你觉得呢?”她将那条手链拿到他面前。

    “不错。”

    “真的?”

    “嗯。”喜欢的人是她、要买的人也是她,她中意就好,他的喜好不重要。

    乔水帘高高兴兴地买下那一条手链,然后继续往前走。

    “要不要我帮你戴上?”他问。

    她笑笑地把装有那条手链的小纸袋递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说:“这是要送给你的。”

    “给我?”开什么玩笑!

    “嗯,希望它可以保佑你一切顺利、平平安安。”

    “我不要。”他一口回绝。

    她不解,“为什么?你刚刚不是也说不错?”

    耿深蓝皱着眉,“是不错,不过那是给女生戴的。”

    “法律有规定男生不能戴手链吗?现在都有男生光明正大穿女装了。”那是她的、心意耶!

    男生穿女装?有碍观瞻。“你喜欢就留着吧。”他不要那么娘的东西。

    “这是我要送你的东西。”哪有自己留着用的道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小纸袋塞进他手中。

    “不然拿回去退给老板好了。”这是最实际的方法。

    “随便。”她买礼物送他居然还被嫌弃!乔水帘有些生气的转身就走。

    望着她迈开步伐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上的小纸袋,耿深蓝思忖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地将东西放进口袋里,大跨步地追上去。

    两人接下来又去了滨离宫庭园、东京江户博物馆、皇宫及东御苑,而后在六点多的时候抵达东京铁塔。

    在大了望台一楼的了望咖啡店“cafe ”a tour“用餐,能同时从一百四十五公尺的高处远眺周边风景。

    在所有的灯光都亮了起来之后,将东京的夜晚点缀得无比灿烂、美不胜收。乔水帘喝了口红酒,定定心,“刚刚从脚下观景窗看下去,我真的觉得有些腿软耶!从一百四十五公尺高处看脚下的风景,那种视觉上的震撼太强烈了!地面上的车子看起来像玩具车,人像蚂蚁。”

    他扬起嘴角,“腿软的时候说一声,我背你。”

    “少来了!”他哪有那么好心?“要是真的让你背我,你一定又会说我很重。”太重,对任何一个女生都是一记重创,幸好她的心脏够强壮,禁得起无情犀利的打击。

    那时候他年纪小,“我真的那么恶劣?”

    乔水帘笑笑地吃起盘中的晚餐,没有回答。

    耿深蓝心不在焉地用餐,从踏进东京铁塔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想熏说的……那个东京铁塔的传说……

    是真的吗?

    如果传说是真的,他在东京铁塔内向她告白,她会欣然接受他的感情吗?

    他们的感情会甜甜蜜蜜、圆满成功吗?

    理智告诉他,传说的可信度通常很低,其中掺杂了太多想象力和期盼,毋需浪费时间。

    可感情却鼓吹他试一试,反正也没有损失。

    一直到用餐完毕,上去大了望台二楼、东京二十三区内地处最高点的神社——铁塔大神宫参拜,他都还未开口。

    乔水帘着迷地望着东京铁塔外闪烁着耀眼光芒、如银河系般灿亮美丽的夜景,舍不得移开目光。

    “水帘……”

    她没回头,“嗯?”柔美的音乐衬着美丽的夜景更为醉人,几乎以为自己化身为日剧里的女主角,沉醉在浪漫的氛围里。

    真是!他不甘心没有受到重视,探手将她的身体转了半圈,和自己面对面。“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抬起眼,却撞进一双深幽的瞳眸里,心跳陡地漏了一拍。“我……在听。”外表出众、浑身张扬着狂狷气息的深蓝,比所有日剧里的男主角都还要魅惑人。

    她很努力地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镇定自己的心神,不要被眼前诱人的男色迷惑。

    他是弟弟!

    “水帘,我喜欢你。”他的眼锁住她的。

    微微低哑的嗓音钻进她的耳朵里,轻易地动摇了她奋力筑起的防卫。乔水帘只能以笑来掩饰心中的波澜,“我知道,你说过了。”

    就这样?他僵了三秒,才放开手。“我们下去吧。”

    他怎么会蠢到相信熏随口说出来、毫无根据的传说?

    走出东京铁塔的时候,天空开始飘下细细的白雪。

    “小雪小姐。”

    很眼生的面孔。颜冬雪有些忐忑地望着面前的两名男子,怯怯地退了一步,“你们?”

    “请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男子的态度还算友善,似乎没有恶意。

    “我……我不认识你们……”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不能随随便便跟陌生人走。

    “我们没有恶意,有个人想见你。”男子解释。

    谁想见她?她眼神惶然地望着他们。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的,但是仍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不想坐以待毙,她转身拔腿狂奔。

    但两名男子几个跨步就追上她,一左一右地将她押上车。

    “放、放开我!”颜冬雪脸色一白。

    他们置若罔闻,迅速上了车,发动引擎离去。

    她真的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想见她?又为什么要见她?

    这……这该不会是绑架吧?她、她太大意了!一股蚀骨的寒意自背脊窜了上来,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凝结成冰。

    “你……你们……抓抓、错人了……我、我家……很穷,付不出……赎金的。”她的声音抖得很厉害。

    男子的眼里有毫不掩饰的轻蔑,“没有人要绑架你,也没有人要向你家人勒索,你烬管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个女孩子长得既不漂亮又胆小如鼠,一点也配不上太子,真不明白太子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

    不是绑架也不是勒索?颜冬雪不安的眼神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白兔,眼眶里还蓄着泪。

    深蓝学长还没回国,这会儿大概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

    终于,车子开进一幢豪宅里——“下车。”

    颜冬雪畏惧地下了车,跟着其中一名男子走上台阶,进入大厅。

    大厅里,有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地望住她。

    她垂下眼帘,远远地就停住,不敢再靠近。

    “你就是颜冬雪?”声如洪钟。

    “是……”她的身体一震。

    “坐。”中年男子摆摆手。

    “不、不用了,我……站在这里就好。”离大门近一点,逃走的机会高一些。

    中年男子微微不悦地哼,“我叫你坐就坐。”

    “是……”颜冬雪没敢再有异议,挑了最远的位置坐下。

    “把头抬起来。”中年男子命令。

    头顶的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