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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地记者第14部分阅读

    ,但多数情况是早上拌嘴中午就好,下午打架晚上准讲和。这些天我没有招惹她啊,怎么突然对我很客气,说起话来还和颜悦色的,越是这样越弄得我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即便是我想给她赔礼道歉,也找不到大门。

    肥皂剧的催眠功能绝对是一流的,没多久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当我被冻醒后已是晚上七点多了。

    我起身关了窗户,又吃了几口中午剩得方便面,接着倒头晕晕沉沉地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浑身发烫,头痛欲裂,嗓子干燥得象是在吐火,准是昨天下午睡觉忘记关窗户被风吹感冒了。

    我支撑着爬起床找了几片感冒药就着自来水吃了下去。

    再次晕晕欲睡中,我突然想起今天上午全国著名画家杜树森先生来镇州进行义卖。杜先生专门发帖子邀请我去参加。杜先生与我有过几面之缘,他画功好,人品更好,这次义卖所得款项是全部捐赠给定南县红旗小学的,这种善举绝对应该报道。

    我穿好衣服,就想下楼,可腿像柳条一样发软不听使唤。无奈之下,给董晴打了电话,请求他派其他人员前去采访。

    董晴接到我的电话时很客气,可她听到我嘶哑的声音后却显出了惊慌,“你怎么说话这种声音?”

    “我可能感冒了。杜先生的作品义卖会你派别人去参加吧,我实在支撑不住。”

    “你不用管了,我马上安排。”董晴“啪”地放下了电话。

    再次躺在床上,我心里暗骂了董晴好几遍,“这小娘们,也不知道问候我几句,这么快就把电话挂了。”

    我在愤愤不平中,突然感觉自己怎么这么在乎董晴是否关心我?

    第一百零一章 打针

    第一百零一章 打针

    十几分钟后,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可能又是收水费的,我实在难受,也就没有心情理会。

    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友明,你在家吗?”董晴在电话里焦急地问。

    我哑着嗓子回答道:“我在家啊。”

    “能起来开门吗,我们就在你楼下。”

    原来刚才按楼下门铃的是董晴。

    我用遥控开了楼下的楼门,马上听到高跟鞋踩着楼梯发出急促的“卡、卡”声响。

    董晴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挎着急救包的中年妇女。

    董晴见我还倚在门口,一把拉上我的胳膊把我拖进卧室,一边走一边训斥:“知道自己感冒了还在门口站着,重感了怎么办?”

    董晴又恢复了对我的霸气,这种霸气中流露出的关心让生病中的我感到了一股温暖。

    我听话地上床,脱下了西装上衣随手扔在了床头柜上。董晴白了我一眼拾起了我的上衣,她让到一旁开始介绍随同进屋的中年妇女。

    “这是我的邻居,德华医院的吴大夫。”

    “吴大夫好。”我歉意地起了起身。

    吴大夫一摆手,示意我不要动。她放下急救箱,从里边取出体温计递给董晴,“让他把体温计夹在腋窝下。”

    董晴帮我把体温计放好后,找了个衣架把我的西装挂在了衣橱里。

    吴大夫戴上听诊器给我进行了检查,又取出体温计看了看体温。她扭头对董晴微笑着说:“就是感冒,不用这么紧张了。”

    董晴脸一红。刚才她接完我的电话就敲开了吴大夫家的门,一脸惊慌地拉住吴大夫说“我的朋友病了,你赶紧去给看看。”吴大夫见董晴惊慌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重病呢,她拿了急救箱随同董晴奔到了楼下,拦了辆出租就往我这儿赶。一路上她接连催促司机开快点,她竟然忘了自己晕车的毛病。吴大夫见到我后,马上明白董晴为什么这么着急了,原来生病的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看着董晴焦急的样子,已经明白了董晴与我的关系。

    董晴有些羞涩地向吴大夫道谢。

    吴大夫也是过来人了,知道少女在这种时候都脸皮薄,也就没有点破什么。她从急救箱里取出一次性注射器和一支退烧药、一支消炎药,“打上一针再吃点药保证明天就没事了。”

    我望着那长长的针头嗫嚅着,“吴大夫,我不打针光吃药可以吗?”

    “不行,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打针?”董晴霸气地拍板作主。

    “我自小晕针。”我苦笑地解释说。

    吴大夫一下停住了,看看董晴,想征求她的意见。

    “甭听他胡说,他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董晴听到我的玩笑太多了,竟然我的实话也当成了谎话去听。

    “你捂住他的眼,让他精神放松一下就行。”经验老道的吴大夫指挥着董晴。

    万般无奈下,我伏下身子,扭头问吴大夫,“是打胳膊还是打屁股?”

    “当然打屁股了,你把裤子脱了。”

    董晴没想到她自己帮我做主的事情却换来了她的尴尬。如果她现在再回避也不行了,只得红着脸伸出葱白的小手捂上了我的眼睛,并借机狠狠拧了我耳朵一下。

    吴大夫被董晴这个报复性的动作逗笑了,却搞得董晴俏脸通红,真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董晴捂着我的眼,把头扭向一边,她害羞地不敢看我的屁股。已进中年的吴大夫竟然也起了搞笑之心,她命令董晴道,“你帮我摁住他的裤子。”

    董晴窘迫地回过头,不满地白了吴大夫一眼,“大姐,你自己不能搞定吗?你可是个高级医师啊。”

    我闭着眼听着董晴与吴大夫的对话,想像着董晴窘迫的样子,高兴地乐出了声。董晴气恼地也不顾吴大夫就在旁边,再次用另一只柔软的小手拧住了我的耳朵。

    我还没来得及叫疼,屁股像是被蚊子狠狠地叮咬了一口,吴大夫趁我不注意已把针头扎进了我的屁股。

    打完针后,董晴送吴大夫下楼,顺便去药店给我取口服药。

    等董晴的时间感觉十分漫长。董晴回来后,我抱怨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伺候你还伺候出毛病来了,不行你就换别人伺候。”董晴又开始和我拌起嘴。

    我看看正在床下忙活的董晴,哑着声音说:“乌龟受伤,让蜗牛去买药。过了2个小时,蜗牛还没回来。乌龟急了骂道:他妈的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你他妈再说,老子不去了!”

    董晴笑着把毛巾摔到我脸上,“是不是舒服了,又开始贫!”

    董晴很快给我做了碗香喷喷的面条端了上来,她看着我大口小口地吃着,不由地问了我一句:“你这几天光吃方便面了?”

    “嗯,”我咽下嘴里的面条,向董晴乐了乐,“你又不让我去你那里蹭饭了。”

    “我说过不准你去我那里了吗?”

    对啊,董晴一直没有说不让我去她那里,只是我自己心虚而已。

    其实董晴看到我屋子里吃过的大堆方便面袋子,也是十分心疼。她那天与沈春丽中午出去后,沈春丽给她出主意,让她先冷落我一段时间,看看我的反映,就知道我心里到底有没有她。恋爱中的女人是世界上最没主见的高级动物,一世聪明的董晴真的按计行事,每天与我礼貌地交往,真的把我冷落在一边。当她看到我落寞空虚的样子,真是满心高兴,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主动再找我和解。几天下来,她气得直跺脚,真恨不能拎起我的耳朵骂我一通:女人在使小性子,你个榆木疙瘩就不知道哄哄吗。每天晚饭,董晴都会多做出点饭菜,她想我一定会忍不住跑她那里去蹭饭的。如果我说上几句软话,她真的会把心底的真正感情向我表达出来。

    董晴服侍我吃完药,我再次躺下后,她开始挽起袖子收拾房间。

    我侧脸躺在床上,看着董晴忙碌的身影,感到无比的温馨和幸福,这种感觉强烈地冲击着我感情的大门,内心深处,寂寞的我在呼喊着:我多想有个家啊!

    黄昏,睡梦中的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另一个房间里,董晴小声接着电话,“他身体不舒服,改天再去采访吧。”

    自从我接连曝光了镇州市违规事件以来,老百姓慕名来找我这个“狠辣”记者求助的越来越多。我天生又是一个好打报不平的主,什么事都敢揽,什么事情都敢接,只要我调查出老百姓受到了委屈或被人刁难,也不管这件事的背景有多深,后台有多硬,绝对毫不含糊地见诸报端,让舆论压着相关部门彻底解决百姓的冤屈。我的这种“狠辣”作风引得镇州某些官员背后大骂,却深得老百姓的欢心。每天找我的人很多,以致于沈春丽她们开玩笑地说:我们记者站快成了信访局了。

    我猜测董晴帮我接的这个电话一定又出了不平事,老百姓投诉无门,找到了我这里来了。听到董晴帮我接了电话,心想,自己还在生病,等好了再说吧。

    第二天醒来,我把董晴给我做好的饭热了一下,吃完后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到了九点多钟,感觉在家里呆着没劲,干脆给董晴打了个电话,我想问一下昨天别人要我去采访的事。

    董晴没有接电话,我心里正奇怪,突然刘国亮把电话打了进来。

    “大哥,我们这边出事了,董站长被人困在里边了。”

    “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五里窑农业示范园区。”

    我听到“五里窑”这三个字,头一下子大了。在镇州有句顺口溜,“三里铺,五里窑,雁过也拔毛,爷们儿不在家,娘们儿也不饶”。说的是这个地方的人匪气十足,在旧社会他们拦路抢劫,无恶不做,以致弄出这种名声。虽然现在已是法治社会,但这个地方的人们仍然是野蛮至极。今天董晴一定是接了我昨天的电话后自己亲自去那里了。

    第一百零二章 围困

    第一百零二章围困

    接完电话,我莫名其妙地恐慌起来,一种不祥的感觉突袭心头。

    董晴虽然在镇州市混的不错,各单位都会给她面子,但这也仅限于在镇州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像五里窑这种县级的小村子,又会有几个人认识她,更不会买她面子。虽然现在已是法治社会,但五里窑这个地方的人们仍然是野蛮至极。董晴一旦说话方式不对路,这些人轻则会辱骂她,重则会动手。

    我顾不上穿外套,拿了车钥匙飞奔到楼下,飞快地驶出了生活小区。

    镇州市大街上,奥迪轿车像疯了一样闪着应急灯,长鸣着车笛,见缝就插,见车就超,见红灯就闯。

    各色车辆见奥迪玩了命,急忙避让;马路上的行人更是远远躲避,唯恐不及;路口的警察多数认识这辆车,竟然也没有阻拦,只是朝奥迪驶去的方向投出惊奇的目光,难道天仁集团出事了,他们的车怎么像疯了一样?

    驶出镇州市区,奔上205国道,我把车速提到了200迈,奥迪如同一只离弦的箭向五里窑射去。

    平时正常行车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却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可在这十五分钟里,董晴他们随时都会发生危险!

    镇州记者站这一干人马做正面报道做习惯了,根本没有做暗访的经验,他们甚至还不如总社的年青小记者们经验丰富。像这种负面报道,怎么能开记者站的采访车去采访,恐怕还没接触到实际情况,就被别人发现了。记得省电视台新闻广角栏目也曾经有几个粗心大意的记者到镇州一家污染企业进行暗访,他们大白天的扛着摄像机在人家厂子后边的排水沟拍摄,还没拍摄完毕,突然从玉米地里冲出一群农民打扮的人,那些人手拿棍棒,口口声声指责省台记者踏坏了他们的庄稼,省台记者刚辩驳几句,竟被这些人一顿棍棒在地。事后,公安局介入调查,最终“证实”是村里的老百姓所为,抓了几个人拘留了几天就算完事。至此以后,据说省电视台的记者们再也不敢来镇州进行暗访。

    我很快找到了十里河县五里窑农业示范园区。

    透过铁丝网围成的护网,我远远看见董晴正被一群手拿棍棒的保安围在当中,刘国亮把董晴护在身后,正与这群保安激烈地争吵着。

    我急忙给110打了个电话,通报了这边发生的情况,请求他们立即支援。

    下车后,我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悄悄走近这群人,看到被保安围在中间的还有四五个农民,他们也紧紧围在董晴身边,生怕出现意外。这群保安约有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有的木棍上还按上了铁钉,可见这伙人是何等的歹毒。

    我从人群后边悄悄来到董晴身边,碰了碰董晴。董晴吓得浑身一抖,急忙回头,见我突然出现了,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跑来了?”董晴回过神来关心地问,“你还感冒着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董晴还关心我的感冒。

    我小声问董晴,“怎么回事?”

    “我拍照时被他们发现了,这些人想抢我的相机。”

    我打量了一下这些保安。他们领头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个头在18米以上,体阔腰圆,歪戴着黑色大盖儿帽,敞着黑色上衣,一件不知穿了几辈子的红毛衣已经开线,线头正在寒风在飘动。他手里握着一根长棍,棍子上扎了好些钢钉,明晃晃的钢钉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阴森的寒光。如果在统治时期,他这身打扮一看就是一个铁杆的狗腿子,主人让咬谁他会毫不含糊地扑上去。

    狗腿子保安也注意到了我,他小声地与其他几个保安叮嘱着什么。他身边的保安立即把狠毒的目光瞪向了我,随时准备扑上来。

    我从董晴手里取过相机,大声说:“哥几个,你们不是要相机吗?我们给了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人?”

    狗腿子保安转了转牛眼珠,粗着嗓门大声说:“相机我们要,人也得留下。我们怀疑她是假记者。”

    我们身边一脸皱纹的老农民大声说:“你们不是也看了证件了吗,她可是镇州记者站的站长,你们这叫扣留记者,是犯法的。”

    狗腿子保安仰天大笑,“你他娘还跟我讲法,你们这叫什么来者?”

    狗腿子保安身旁一个小矮个提醒道,“私闯民宅。”

    “对,私闯民宅。在国外,我们现在就可以拿枪崩了你们。”狗腿子保安挥挥手,“哥几个把他们都给我拿下,关小屋里去审一审,看看是不是真记者?”

    “谁敢动!”刘国亮一声怒吼,挡在董晴向前,“不怕死的过来试试。”

    刘国亮从小就练摔跤,同样长得是虎背熊腰,往人前一站,就像一堵墙,把这几个保安震在那里。

    狗腿子保安一见其他人员有些发怵,张口骂了起来,“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我们人多,还怕他们不成,给我上。谁抓住这个小娘们,今天谁就审她。”

    几个胆大的保安真的就要冲了上来。

    我扬起手中的相机大声说:“谁抢了这个相机就是谁的了,这可是名牌的啊!”说完,把相机向这些保安身后远远地抛去。

    保安中立即有好几个去抢相机。

    我拉起董晴转向跑。

    狗腿子保安高声骂道,“他娘的想跑,没那么便宜,给我追!”

    刘国亮侧身挡住了几个保安的去路,一个过肩摔把最前边的扔了出去。其他保安却挥舞着棍棒向我与董晴冲了过来。

    那几个农民兄弟此时已吓得动不了地方,只是站在原地大叫,“你们想造反吗?你们敢打人,我们告你去。”

    矮个子保安已窜到我身后。

    我猛一转身,一个弹腿直踢他的面门,这小子嗷地一声倒了下去。

    我再一扭身,却见一个麻脸保安举起了木棍向董晴后背砸去。

    这帮王八蛋,真的连女人都敢打!

    我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董晴,麻脸保安的木棍狠狠地砸在我的后背上,钢钉穿过毛衣深深地扎进了肉里。

    第一百零三章 突围

    第一百零三章突围

    我踉跄了几步差点一头栽到在地上,后背传来钻心的巨痛。

    董晴见我受了伤,急忙跑了过来扶住我。

    我一把推开董晴,“别管我,赶紧上车。”

    董晴没有动,仍想上前来扶我。

    我气得吼了她一句,“还不快跑。”

    这时又有几个保安冲了上来。

    董晴一看这情景,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