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东方云梦谭 > 东方云梦谭第159部分阅读

东方云梦谭第159部分阅读

    去吃大便……在中土这样做可能没什么,但在域外……那确实需要很大的胆量与运气。

    “你一声不吭跑到域外,怎么忽然干起这种勾当来了?实在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有种,之前像只缩头乌龟一样,来了域外居然像个真男人,实在让我很吃惊,你失踪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姗拉朵一问,虚江子就提出解释,把自己为何离开河洛阵营,怎样到域外接掌特务组织的经过说了一遍。姗拉朵也说出看法,但与当初西门朱玉的想法相比,她的看法既简单,又缺乏智慧……

    “这还用得着问吗?一定是你那个弟弟不安好心,想把你骗离开,不让你在那里争权,夺了他的掌门之位,至于银劫做的安排,那肯定是不怀好意啦,从我认识那个王八蛋到现在,半点好事也没有,你下次有机会就一刀宰了他。”

    “……这个……那家伙没这么好杀的,要是有那么容易,他早就被分尸了,而且,其实你搞错了,我不可能和阿河争掌门的,别说我才能与他相去甚远,就算真要竞争,虚字辈弟子中人才济济,我一介武夫,只懂得舞刀弄剑,掌门之位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外界虽然有许多谣传,但那都只是谣传,完全没有事实依据的。”

    虚江子解释了一串,却发现姗拉朵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眼神晃来晃去,听自己一说完,马上道:“你说了半天,怎么就是没解释,你为什么要挑衅楼兰,还指明让太阳王去吃大便?别说这也是银劫的j计啊!”

    “你……我……这……去挑战各部族的人,并不是我,是西门朱玉,他有急事要回中土,无法赴与楼兰一族的约定,就委托我来赴约了。”

    “啊?西门大贱人为什么这么无聊?他是吃饱没事干,还是天生脑残?中土都快忙成一锅粥了,还有时间到域外来穷搅和?喂,你知道他来域外是干啥的吗?”

    “你!”眼见姗拉朵如此状况外,虚江子差点气晕过去,好不容易猛喘了两口气,这才叫出来,“他是为了救你才一路追到域外来的啊!还、还有,你以为我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是因为听说你被抓了,所以才……”

    虚江子不喜欢主动邀功,话说到这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幸好姗拉朵也不笨,一个太笨的人也不可能有如此成就,她虽然迟钝,但听虚江子这样说完后,大概也了解整个事态了。

    “唉,你们其实不用那样冒险的,我惹出的事情是不小,不过族里虽然抓了我回来,但不至于把我处死或判重刑的,我在楼兰一族的分量,可远比你们想象得还要重呢。”察觉到欠了虚江子大大的人情,姗拉朵的态度也有变化,放轻了声音,堆起了笑脸,道:“不好意思啦,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这样追来救人啊,过去只有人追着来砍我,从没碰过有人追上来救的,我会意外,这也很正常啊!”

    “……如果没有西门朱玉,你就是大地上最多仇家的人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至少在这方面,我是永远竞争不过他的,你不晓得我冒他名字作了多少案,那些对头要找人砍,肯定是找他,就算他坟上都长草了,我还是照样逍遥法外的。”

    “这样说来,西门朱玉都替你背了那么多黑锅,你还有办法搞到仇家满天下,你不觉得自己这方面的本事过于厉害了吗?”

    “是啊,我也经常这么觉得,你这算是夸奖吗?”

    “不,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就算是刻意对姗拉朵宽容,虚江子也没法做到百依百顺,听见什么都说好的程度,毕竟这个女人识别危险的能力太差,要是什么都附和着她,早晚她会把命给玩掉。

    “对了,我以前有没有对你说过自己的事?像是我的出身、背景之类的?”

    姗拉朵凑近过来说话,虚江子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些不曾听过。事实上,关于姗拉朵的出身,虚江子曾在西门朱玉那边听过一点,但这点没有必要在这里说出,因为,姗拉朵会特别谈到这个,就是想藉此作个道歉,拉近彼此的距离,自己当然没有必要去破坏这个气氛。

    “我出生在楼兰的奴族,生下来就注定了我的身分,这点没什么特别,族里其他的人也都是一样,喔,或许不该说是人,那里除了奴隶,就没有别的东西,也没有人……我母亲也是楼兰的奴隶,父亲是哪个就连我也不知道,有可能的人太多了……”

    姗拉朵的话,听起来是悲惨,虚江子却没有太多的反应,一方面,他晓得姗拉朵并不想看自己大惊小怪,这种疑似同情的表现,只会惹怒她;再者,这也确实没有什么好错愕的,这个时代是乱世,太平军国之乱在中土又闹得凶,家破人亡早已是民间常态,比这更惨的事都天天发生,姗拉朵的不幸遭遇又算啥呢?

    “出生就决定出身,基本上这种人生应该是完蛋了,不过,千千万万个案例中总是有例外,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总之从小我就在一些特殊技术上,非常有天分……”

    假使所谓的天分,只是出现在一些很普通的方面,那也就不用提了,姗拉朵能够在众多族人中脱颖而出,就是因为她在偶然的机会下,接触到楼兰一族的核心秘密,一种传自古老时代的神奇技术,楼兰凭着这种技术称雄域外,自比为神,这种名为“科学”的知识,照理说是高度机密,绝不允许寻常族人随便接触,更别说是一个奴隶,正常情形下,姗拉朵应该要立刻被处死的,但……

    “楼兰是个很荒唐的地方,这里不讲什么仁义道德,只重视两件东西:实力、血统。通常,血统是实力的保证,实力是血统的证明,但偶尔也会有例外的状况,这种时候,就会对那些特殊人士给予特殊待遇……反正他们就是看中了我的天分,把我重点培养……其实这也不错,要不是这些特殊待遇,我应该很早就会像其他族人那样,白天干活,晚上被人干……不懂?就是白天当奴隶,晚上当x奴隶的意思,这样说你了吗?哈哈哈,要是真的那样,我后头可能就不当滛贼了。”

    姗拉朵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虚江子却沉默下来,不晓得好不好顺着姗拉朵的口气,把这种事情当玩笑来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就算过得不幸,那也不能够拿来当自己作恶或是危害他人的理由,这点虚江子很清楚,但听见姗拉朵这样说,还是觉得难以释然。

    “获得特殊待遇也不坏啦,包吃包住包读书,比整天干粗活好多了,差点还要包办婚姻咧,当初有人看上我的天分,认为和我一起繁衍后代,肯定是实力的保证……唉,组织的福利太好,也是麻烦,差点就被抓去配种了呢,真荒唐,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鬼耶……幸好楼兰是个荒唐的地方,他们一面觉得我的天分可以利用,一面又觉得我的血统不够高贵,为了避免麻烦,也不晓得是谁的主意,把我派往中土,从此我就解脱,换成中土人倒霉啦……”

    姗拉朵笑道:“不过,我觉得很高兴喔,到了中土之后,我遇见了那个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点我从来没后悔过,还有……能遇见你。”

    第二章 荒唐世界·凶兽死神

    一句话令虚江子心跳不已,这句话才说完,姗拉朵采取主动,在虚江子意会过来之前,突然靠近,在这个敦厚汉子的温热嘴唇上印下一吻,速度很快,一沾即离,却给虚江子带来极大的震撼,令他呆在那里,完全愣住了。

    “你……这是……”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我吗?以我们的关系,这一下没有什么啊,你亲过我,我亲过你,这才叫有往有来啊,你是面对天妖也无惧的大英雄,总不会被我亲一下就手足无措了吧?”

    “那……那倒也不至于。”

    短暂的惊吓过后,虚江子满难说清这一刻的感觉,但大体上确实是开心多过吃惊。在这个阴森森的幽暗石牢内,简陋的木板床、一地的乱稻草,闻着潮湿腐臭的气息,眼前却有一名笑靥如花的金发美女,表情看来如此妩媚,丰艳的红唇上依稀飘来香气……这一幕景象,对伤疲交加的虚江子而言,确实有若天堂……

    如果那个天堂美女没有突然狂笑的话。

    “哇哈哈哈!真想不到耶,像我这种女人也会有男人迷上,这个世界实在是荒唐,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我居然也会对男人动心,从生物学上来讲,我这就是双性恋,再也不是死同性恋了,哈哈哈,我也能算是正常女人啦!”

    什么美好的气氛都被这一声狂笑给打破,虚江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不过,姗拉朵也不是只会在那边发笑,在笑了一阵之后,她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问虚江子知不知道他自己目前的处境。

    虚江子苦笑道:“阶下之囚,这点再清楚明白也不过了。”

    “不,囚犯这点是没错的,但你这个囚犯很特别,如果你不搞清楚,这辈子大概没机会出去了。”姗拉朵道:“我当初的猜测没有错,你这家伙的来历很不寻常,而且甚至还比我当初所料得更有来头,你知道白虎一族是怎么回事吗?”

    虚江子当然不可能知道,姗拉朵则是简单地作了解释。太详细的东西,姗拉朵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能告诉虚江子,很久之前楼兰一族有个祖先,这个祖先弄出了四个分支,其中之一就是楼兰,还有一支去了中土,就是如今的大武龙族,而剩下的两支,则分别是玄武、白虎,也就是虚江子的部族。

    乍听见这样的内幕,虚江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万万想不到,自己的部族居然这样有来头,还能与楼兰并列,除此之外,大武皇族也和自己同出一源,这听来实在不可思议。

    “尽管大家有相同的祖宗,但分家兄弟的感情总不会太好,楼兰与白虎一族过去还打过几场硬仗,关系很恶劣呢,如果早知道你的存在,太阳王搞不好就派手下去中土宰了你……”姗拉朵道:“但也难说啦,中土是大武龙族的领域,别看楼兰在背后支持太平军国,把中土搞得天翻地覆,其实楼兰对大武龙族还是很忌惮,在中土也不愿太放肆行事,若不是你自己这一下自动送上门,大概也没那么容易动你吧。”

    虚江子闻言苦笑,自己如今不但自投罗网,而且还变成阶下之囚,任人宰割,那后头又该怎么办呢?

    “天晓得该怎么办,我又不是天妖,难道就这么带着你杀出重围,大摇大摆地逃狱吗?就算真是天妖,恐怕也不见得有这本事,这里是楼兰,一族中所有高手都在,又有各种强力法宝与重装备,不管是什么强人,都别想在这里横行……越说就越觉得你是死定了。”姗拉朵道:“不过,如果真要杀你,没理由留你到现在,我听说白虎一族有些遗产,存在域外某处,楼兰一族秘密找寻多年,全无所获,他们很可能是留住你性命,想要借机找出白虎秘宝吧。”

    “……我该怎么办?”

    “鬼才知道,总之我不会劝你自杀,也没本事带你杀出去,最多我想办法制造机会,让你从这监牢跑出去,能跑到哪里就要看你自己造化了。”

    “你作得到吗?你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哈,我在这里身分特殊,楼兰一族很多重要机械,除了我以外没人懂得操作,这点很扯吧?他们第一流的人才整天练武,练到连脑浆都快变成肌肉,却没什么人花心思去钻研法宝的技术,结果搞到今天这样,真是说出去都没人肯相信。”

    姗拉朵笑着摇摇手,招呼狱卒开了牢门,就这么离开了。从她的动作来看,确实在楼兰有相当的权力,可以自由出入监牢,也令旁人对她有所忌惮,不过,对于她没法帮助自己逃跑,虚江子并没有任何埋怨,因为那确实是姗拉朵所做不到的事,甚至说得明白一点,如果姗拉朵坚持要带自己逃狱,虚江子反而会觉得困扰,因为没有可能做到的事,就不用故意去冒这必死无疑的风险了。

    “唉……人生啊……”虚江子在那张脆弱的木板床上躺下,眼望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处境,更回想着姗拉朵所说的每句话。

    这些话是姗拉朵很认真地说出,看她的表情,照理说里头不会有什么谎言,但她所说出的东西,却与自己所知的相差很多,自从来到域外,努力搜集楼兰的相关情报,从各方管道汇聚得来的资料,并不是姗拉朵说的那样。

    楼兰一族是绝对高傲的种族,奉行血统至上的原则,鄙视一切非楼兰的人种,域外各部族奉楼兰为神明,拼死拼活,就是希望能得到楼兰一族派遣女子下嫁,让自己的部族从此混有一丝楼兰血。

    但姗拉朵所说的内容,楼兰一族对奴族极其严苛,这倒也罢了,可是……x奴隶?人类通常不会去强j一头猪、一只羊,楼兰一族不把其他的种族当人看,照理说,不该发生姗拉朵所说的那种状况,否则成天搞来搞去,生下的混血后代又该怎么办?楼兰人明显不乐于见到混血儿啊。

    除此之外,楼兰一族坐拥那么强大的力量,各种法宝神妙莫测,族中高手如云,普天之下,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匹敌的对手。如此强横的部族,在姗拉朵口中似乎就只是一群肌肉蠢蛋,干着种种无能的事,可是……天下没有侥幸得来的成功,若楼兰一族真的那么无能,全族人早已成了沙漠中的枯骨,哪有可能建立如此伟大的基业?

    那么,到底事实是怎样?是自己听到的那些楼兰传闻有误?还是姗拉朵说谎话?这两者应该都不太可能,那问题又出在何处?是什么地方自己还未能想通?

    想来想去,虚江子觉得头痛了,相较之下,他并没有怎么想到自身处境,仿佛自己是死是活,全然无关紧要。

    反正,这个监牢看起来是破烂,但以楼兰的技术力,搞不好藏了什么厉害机关、杀人兵器也未可知,更何况身在楼兰,除非有本事把他们全族人杀光,不然是逃也逃不出去,可以不用浪费时间想这个。

    想来想去,虚江子始终是有伤在身,很快就感觉到疲倦,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本来以为自己会睡得很熟,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被一种奇特的感觉所惊醒,好像监牢里头有什么很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最初的感觉非常强烈,虚江子察觉到监牢内有某个存在,某种……非常巨大的存在,似乎是某种庞然大物,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事,因为这监牢并不宽大,怎么可能容纳得了巨大物体?另一个可能,就是有什么很强的高手出现了,当初遇到天妖时,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但天妖的气势中蕴含着杀意,没有这股气息来得从容。

    睁开眼睛一看,寻找这份不寻常气势的源头,就在正前方看到了那个人……

    一个很奇怪的人物。

    如果不是先入为主,想到可能是某个高手到来,虚江子实在没把握一眼就把那个“人”认出来,这个人的头发、胡须,既长且乱,好像已经十多年未曾梳洗、不曾打理,连头脸都被遮掩住,看不清面容,只依稀看到他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红色伤痕。

    双手戴着镣铐,中间串着铁链,衣衫褴褛,浑身肌肉却很粗壮,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洗澡的关系,即使相隔甚远,都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传来,那像是猛兽身上的气味,浓烈而腥臭,说不清是什么野兽的味道,总之就是不像人类……不过,这股腥臭气味中,倒是带着鲜血的味道……

    这么莫名其妙的人物,要是换作在别的地方看到,虚江子还不会那么在意,但楼兰一族的大牢,又怎么会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此人应该不是被狱卒放进来的,而牢门未破,刚才也没半点风声,这个人是怎么在此离奇出现的?

    “敢、敢问……”惊愕过度,虚江子是用中土语发问,察觉到不妥后很快又改为域外最流通的语言,边说还边望向栅栏外,看看有没有狱卒被惊动,但简单一瞥,外头没看到任何人,目光再移回牢房内,却已不见那个神秘人物,只看到一个飞快变大的拳头。

    “浑帐东西!吃老子的铁拳!”

    字正腔圆的中土语,伴随着一记怒拳重轰而至,来势奇快,虚江子提防不及,被打个正着,这一拳的力道更是大得惊人,打在脸颊上,竟然把整个人打得离地飞起。

    假如不是在牢房里,这一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