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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皇帝全传第19部分阅读

    着骏马毕恭毕敬地簇拥着乘坐肩舆的司马睿。在威严的仪仗陪伴下,到水边观看。江东世家大族的头面人物纪瞻、顾荣,在人群中见了这大队人马,十分惊奇。才带头拜于道左。归来后,王导又向司马睿献计说:“现在天下丧乱,九州分裂。大王在江南草创基业,当务之急是网罗人才。顾荣、贺循是江东土著大族,应罗致来以结人心,只要这两人倾心拥戴大王,其他人自然望风而归服。”司马睿十分赞赏这些意见,派王导敦请顾荣、贺循,二人十分高兴地应命而至。于是江南土著地主阶级皆表示拥护司马睿。北方迁来的世家大族更是司马睿政权的主要支柱。当黄河流域大批士人渡江南下避乱时,王导力劝司马睿选取其中有才干的士人,为自己正在草创的政权服务。并妥善安置南下的世家大族及其宗族、部曲、佃客,以确保南迁世家大族的利益。于是北方的世家大族和南方的土著世家地主就联合起来,支持司马睿。加之南方经济发展的物质条件和长江天堑优越的地理条件和防卫条件,使他得以在江南以西晋移民为基础成功地建立了东晋政权。当然,这与司马睿个人的政治才干也分不开。琅邪王司马睿是与西阳王、汝南王、南顿王、彭城王同时渡江南下的。他们同是宗室藩王,而只有司马睿创建了政权。故当时有童谣说:“五马齐渡江,一马化为龙。”五马即司马氏五王,一马化为龙,比喻只有其中的琅邪王成为了皇帝。

    建武元年(公元317年)三月,司马睿即晋王位。次年三月,愍帝被害的凶讯传到建康。百官请上尊号,司马睿略作姿态,于三月十日即皇帝位,为晋元帝,改元太兴,成为东晋的开国皇帝。

    在司马睿创业江南的过程中,南来的世家大族王导兄弟起了重要作用。司马睿始镇江东,王导与从兄王敦同心翼戴,司马睿亦推心任之。王敦总管征讨,于永嘉五年(公元311年)为扬州刺史,加都督征讨诸军事,曾多立大功。王导录尚书事,专掌机要大政,群从子弟,布列显要。故当时人说:“王与马,共天下。”司马睿在即位大典上,心中着实感激帮助他开创基业的王导兄弟,命王导到御座上和他共坐。对这一超乎寻常的宠遇,王导一再推辞,说道:“太阳高悬,才能光照天下。如果下同万物,苍生如何仰望!”说得司马睿十分受用,这才不再勉强他来同坐。

    司马睿登基得意之时,没有忘记向他劝进的人。赏赐劝进的官吏,每人加位一等。百姓在劝进书上签名的,共20余万人,皆安排吏职,散骑常侍熊远进谏说:“还是按汉朝的老规矩为好。皇帝即位,民赐爵一级。不要单单赏赐劝进之人。”司马睿不允。

    二、无意北伐王敦专制

    东晋是偏安于江南一隅的政权。当时,黄河流域被许多少数民族贵族割据和统治。政权的更迭如同走马灯一样来去匆匆。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忍受着战乱、掳掠和杀戮,民族矛盾十分尖锐。他们盼望东晋北伐,恢复统一。因此,北伐和统一,是历史赋于东晋政权的光荣任务。但是司马睿的东晋政权却志如燕雀,目光短浅。统治者醉心于内部争权夺利,沉湎于新政权带来的安逸和享乐;苟安于江南的形胜之地,对北方人民的哀号和呼唤充耳不闻。尤其是司马睿,惟恐北伐不利,动摇他苦心经营的基业,故对北伐态度消极冷漠,敷衍塞责,只发发檄文而已。

    建兴四年(公元316年)十一月,汉国大司马刘曜攻破长安,愍帝被俘。身为西晋丞相的司马睿得知后,躬擐甲胄,全身戎装,帅师露宿,移檄四方,宣称指日北伐,为愍帝报仇雪耻。然后,却以漕运失期,军无粮草为借口而不了了之。并将督运令史淳于伯作为替罪羊斩首,以塞天下耳目。

    建武元年(公元317年)六月,司马睿又一次传檄天下,宣称“石虎敢帅犬羊之兵,渡黄河荼毒百姓。今派遣琅邪王率军卒3万前往讨贼。”俨然一副北伐架势。但事过不久,即召琅邪王司马裒还建康。

    在苟且偷安之风弥漫于上层的东晋,北伐志士真是凤毛麟角。对他们的斗争,司马睿也是极力限制。爱国将领祖逖痛心于山河破碎,社稷倾覆,常怀光复之志。他劝司马睿说:“晋室之乱,实由藩王争权,自相诛灭。遂使戎狄乘隙,流毒中原,遗黎涂炭,人人有奋击之志。大王如能命将出征,豪杰之士必踊跃响应。则失地可复,国耻可雪。”并一再请缨北伐。司马睿不得不以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但只给千人口粮,3000匹布。不给铠仗,不给军队,让他们自行招募。祖逖并不气馁,毅然带领部曲、亲族百余家,渡江北上,冶铸兵器,募得2000余人,多次大败石勒的军队,不久,即全部收复黄河以南的国土,使石勒不敢窥兵河南。太兴三年(公元320年)七月,东晋朝廷不得不下诏加祖逖为镇西将军,但仍不给予实际的援助。与司马睿的东晋朝廷相反,广大人民积极响应和支持祖逖,后赵统治下的许多地区,多叛后赵而归祖逖。正当祖逖准备越过黄河,扫清冀朔之时,元帝却于太兴四年(公元321年)七月,派尚书仆射戴渊为征西将军,名为讨胡,实际是牵制祖逖,并防备王敦。戴渊徒有虚名而无远见卓识,不识军机而骄傲自大。祖逖要受他的统领,被他掣肘,自然怏怏不快。又得知王敦与戴渊矛盾十分尖锐,内难将起,陷此困境,他的北伐势必夭折。他痛感壮志难酬,抱恨发病,于同年九月死于雍丘。

    王敦出身世家大族,娶司马炎之女襄城公主为妻。曾任青州刺史,后转为扬州刺史,为东晋立国的功臣。任统帅全力经营长江上游,任都督江、扬、荆、襄、交、广六州军事、镇守武昌,即掌握了上游军队。长江上游为甲兵所聚,其经济和军事力量一旦强大,有控制下游的可能。上游的镇将往往因军事、经济优势,孕育野心,威逼国都所在的下游。王敦控制上游大权后,政治野心与日俱增,逐渐威胁东晋朝廷。司马睿自感危机,慌忙调兵遣将,暗作军事部署,充实中央的军事力量。他任命戴渊、刘隗为军事统帅,各率万人,分驻合肥、泗口(泗水入淮之口,今江苏清江市西南),以北讨石勒为名,一面防御王敦,一面牵制祖逖。祖逖死后,王敦认为无人是敌手,遂于永昌元年(公元322年)正月,举兵于武昌,以讨刘隗为名发动叛乱。声称:“j臣刘隗必须斩首。其头朝悬,诸军夕退。”王敦党羽沈充,同时在吴兴起兵以为配合。王敦兵临芜湖。元帝大怒,下诏说:“王敦竟敢如此狂逆,把我比作太甲,欲加幽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亲帅六军,以诛大逆。有杀王敦者,封五千户侯。”

    二月,元帝征调戴渊、刘隗入卫建康。王敦的堂弟王导率子侄20余人请罪,对元帝说:“乱臣贼子,历代都有。想不到今天出在臣族之中。”元帝非但不怪罪,反而加以劝慰、笼络。

    三月,司马睿以王导为前锋大都督,加戴渊骠骑将军。以刘隗率军守金城,以右将军周扎率军守石头城。元帝披甲戎装,亲率军队驻于郊外。王敦则率叛军,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扑靡很快打到石头城下。王敦军首先猛攻周扎军,周扎开门投降,王敦占据石头城。元帝忙命刁协、刘隗、戴渊等率军去攻夺石头城,但均大败,刘隗逃往后赵。元帝无奈,只得让百官到石头城去看望王敦。王敦得意而又心虚地问:“天下之人,如何看待我的举兵?”戴渊献媚说:“只看表面,认为是叛逆。如能体察诚意,当认为是忠于国家之举。”王敦高兴地笑道:“你可真会说话。”司马睿不得不忍着怒气,给叛军首领加官进爵,以王敦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江州牧,封武昌郡公。王敦却辞而不就。

    王敦因太子司马绍有勇有谋,为朝野所信重,想诬以不孝而废之,因百官皆不从,只得作罢。王敦将周扎、戴渊杀死,也不朝见司马睿,于四月回到武昌,遥控朝政,为所欲为,四方贡品多入其家,将相皆出其门。王敦自领宁、益二州都督,并以王邃为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镇守淮阴,以王含都督沔南诸军事,领荆州刺史。军政大权皆集于其兄弟之手。

    司马睿眼睁睁地看着王敦飞扬跋扈,逼辱朝廷,却无可奈何。史称元帝“恭俭有余而明断不足,故大业未复而祸乱内兴”。他没有平定王敦之乱的才干,遂忧愤成疾,于永昌元年(公元322年)闰十一月抱恨死去,时年47岁。葬于建平陵,庙号“中宗”。

    第四十七章 明帝司马绍

    东晋明帝司马绍(公元298年~325年),字道畿。元帝司马睿长子。其母荀氏,很可能是鲜卑人,生明帝和琅邪王司马裒。司马绍长大后,长着黄黄的胡须,相貌酷似燕代一带的鲜卑人。司马绍自幼聪慧异常,元帝十分喜爱。

    建兴(公元313年~316年)之初,司马绍任东中郎将,镇守广陵。司马睿为晋王后,司马昭被立为王太子,太兴元年(公元318年)三月,被立为皇太子。

    司马绍有文武才干,礼贤下士,喜交宾客,雅好文章。与当时名臣王导、庚亮、温峤、桓彝等人,都有亲密友好的关系。曾与王导辩论学问经义,王导辩不过他。又好习武艺,善于抚慰将士,很得朝野士庶的拥护。

    永昌元年(公元322年)正月,王敦于武昌举兵叛乱。三月,叛军占领石头城。太子司马绍登上战车,要率将士与王敦决一死战。中庶子温峤认为是冒险取败,坚决劝止。并抽剑斩断马脖子上的皮套,使战车不能启动,司马绍只得作罢。

    王敦控制朝廷以后,对太子司马绍的才干和威望十分忌恨,想用不孝的罪名把他废了。王敦大会百官,声色俱厉地问温峤:“皇太子有何德行?”温峤沉静地回答:“大海之深,难以斗量。胸怀远大者,非气量狭小的人可以度量。以圣人之礼衡量,太子堪称为孝。”众人无不赞同,挫败了王敦欲废太子的阴谋。

    王敦叛乱得逞后,把持朝政,飞扬跋扈,炙手可热。司马睿愤愤不平,患病死去。永昌元年(公元322年)十一月,司马绍即位,是为明帝。

    王敦因图谋篡位,逼令朝廷征他还朝。明帝为稳住王敦,欣然答应,并亲手书诏,征王敦入朝,加黄钺、佩剑等特殊仪仗,给予奏事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特殊荣誉。王敦遂移镇姑熟,自领扬州牧。

    太宁元年(公元323年)六月,明帝立妃瘐氏为皇后。以皇后之兄庾亮为中书监。

    王允之为王敦之侄,聪明可爱,王敦很喜欢他,常带在身边。一天,王敦与王允之夜饮,允之略饮几盅,不胜酒力,自去先睡。王敦遂与心腹钱凤密商谋叛之事,恰好被王允之听到。为了防止王敦杀人灭口,他故意在床上吐得狼藉不堪。王敦想起还有个孩子在身边,忙去察看,见他卧在吐污之中,才未怀疑。后来,王允之请求回去看望父亲,得到王敦应允。他急忙把王敦与钱凤的谋划,告知其父、廷尉王舒。王舒与王导马上向明帝报告,明帝立即采取防备措施。

    正当王敦加紧准备再次起兵时,他却患了重病。太宁二年(公元324年)五月,他擅以朝廷的名义,拜侄子王应为武卫将军作自己副手;以兄王含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钱凤对王敦说:“大将军万一有个山高水低,是不是以王应继承大事?”王敦沮丧地说:“非常之事必须非常之人才能承当。应儿年少,哪里能担当这样的大事!我死之后,你们解散兵将,归身朝廷,这是上计;退还武昌,收兵固守,奉事朝廷,进献不断,这是中计;趁我未死,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大兵东下,直捣建康,这是下计。”钱凤对死党们说:“王公下计,乃是上策!”遂与沈充商定,加快叛乱起事。

    明帝早已密知王敦一伙将再次举兵叛乱,他不能忍容王敦像对他父亲元帝那样对自己为所欲为,决心予以镇压。为了做到知己知彼,他换上普通人衣服,乘巴滇骏马,偷偷来到王敦驻军的地方,仔细察看营垒和兵力部署。明帝正察看时,有的军人对这位不寻常的青年起了疑心,向王敦报告。王敦正在睡午觉,听了军人对来人相貌的描述大吃一惊,道:“必是那位酷似外公的黄须鲜卑儿来偷看我的军营。”于是,立即派五名骑将追赶明帝。这时明帝已侦察看完毕,快马加鞭而去。跑了一阵以后,来到一个镇上。马排泄粪便,他即以水灌泡,使其迅速冷却。见路旁有位卖食物的老大娘,明帝将七宝鞭交给她,说:“后面骑将追来,可将此鞭给他一观。”说罢策马而去。不一会,骑将追来,问老大娘:“可曾见到一黄须儿逃走?”老大娘答道:“早已去远了。”并把鞭拿给他们观看。五位骑将哪里见过这般镶嵌着宝玉的珍奇鞭具,忙围上来仔细观看,啧啧赞叹,又见马粪已冷,以为真已经跑远了,遂不再追赶,明帝得以安全脱身。

    明帝在掌握了王敦的情况后,决心讨伐王敦。为了瓦解叛军、鼓舞官军,王导宣布王敦已死,带领子弟为王敦发丧,人们信以为真,鼓舞了斗志。明帝下诏宣示王敦罪状,宣布亲征其余党钱凤之流。诏书说:“朕亲统诸军,讨伐钱凤。有能杀钱凤送其首者,封五千户侯。诸文武官员被王敦所授用者,一概不问。王敦之军士,单丁在军者,均遣归家,优待终身。其余的与假期三年,休假完毕归来,与宿卫官兵同样信任,同等对待。”此诏下达,对王敦一伙在政治上的打击甚大。王敦见到诏书,气得火冒三丈,怒气伤身,病情加重,不能带兵进攻朝廷。王含说:“这是我们家里事,责无旁贷。还是我跑一趟吧!”王敦遂以王含为元帅,于同年7月与钱凤、周抚、邓岳等率水陆五万人,向京城建康进攻,并上疏朝廷,以诛杀j臣温峤等为口实。叛军来势汹汹,很快打到江宁南岸(即秦淮河南岸)。明帝亲率军队加强防卫。又派遣将军段秀、中军司马曹浑等帅敢死壮士千人于夜间渡河,乘敌不备,进行突袭。第二天凌晨,战于秦淮河南岸的越城,大破王含军,斩其前锋将何康。

    王敦得知王含初战已败,气急败坏,在病床上骂道:“我兄真是无用老婢!大势去矣!”对守护在身边的参军吕宝说:“我当拼上老命,抱病前往指挥。”说着,挣扎着起床。但因病重力竭,又重重地倒下,只得作罢。喘息一阵之后,对其舅少府羊鉴和王应说:“我死后,应儿马上即位当皇帝,先立朝廷百官,然后再料理我的葬事。”嘱咐完毕,两腿一蹬死去。然而王应怕王敦死讯传出使军心涣散,秘不发丧,以席裹尸,外面涂蜡,埋于厅内地下,随后便与狐群狗友日夜纵酒滛乐。

    七月,兖州刺史刘遐、临淮太守苏峻等帅援兵万人来到京城,此时,沈充、钱凤等已率叛军渡秦淮河,打到宣阳门。刘遐、苏峻遂率军自南塘横击,大破叛军,叛军投水死者达三千余人。刘遐又在附近的青溪大破沈充军。王含等见势不妙,放火自烧营地,连夜逃遁,官军赢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明帝发布大赦令,以瓦解叛军官兵,惟有王敦死党不在大赦范围之内。又命庾亮督苏峻等追沈充于吴兴,命温峤督刘遐等追王含、钱凤于江宁。王含、王应父子乘单船向荆州投奔王舒,王舒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父子投于江中淹死。沈充败归吴兴,迷失道路,误入过去的部将吴儒家中。吴儒诱骗他躲到夹壁中,笑着对他说:“三千户侯我可以垂手而得了。”沈充后悔上当,哀求道:“你不必贪求封侯,如能救我,我宗族势大,必重重报答你。若杀我,必灭你族。”不管沈充如何威胁利诱,吴儒还是杀了沈充,传首京师。钱凤败后,逃到卢州,被王敦手下宁远将军、浔阳太守周光逮捕,旋亦被杀。王敦已死,又被掘墓暴尸,斩首示众。

    明帝以弱制强,终于平定内乱,巩固了东晋政权。他有勇有谋,很想有一番作为,可惜天不假寿,第二年(公元325年)闰八月,他便因病死去,年仅27岁。葬于武平陵,庙号“肃宗”。

    第四十八章 成帝司马衍

    东晋成帝司马衍(公元320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