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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皇帝全传第95部分阅读

革职的贪官污吏就达200余人。

    顺治的这些努力,虽没有从根本上革除封建官僚机构的弊病,但对稳定清朝初年的统治确有作用,使之在与南明的争战中占据了优势地位。

    三、重用汉官礼遇洋人

    顺治很明白,要加速统一中国的进程,巩固大清江山,就必须依靠汉官。在他亲政后,清廷中汉官的地位和作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来清廷有一条旧规,汉官在各衙门中不能掌印,即当家不能做主。顺治亲政不久规定,谁的官衔在前,谁就掌印。顺治十二年(公元1655年)八月,都察院署承政事固山额真卓罗奉命出征,顺治即命汉官承政龚鼎孳掌管部院印信。龚鼎孳闻命后,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以一向以满臣掌印上疏推辞。但顺治仍坚持让他掌印。从此以后,汉官掌印才正式作为一种制度确定下来。内阁大学士,起初满人是一品,汉人只是二品,顺治十五年改为全是一品。六部尚书起初满人一品,汉人二品,顺治十六年也全部改为二品。

    汉族大学士洪承畴、范文程、金之俊等,既熟悉典章制度,又老谋深算、富有政治斗争经验。顺治对他们都很信任和重用。亲政不久,他就任范文程为原先全由满人出任的议政大臣,使之得到了汉人从未得到的宠遇。他与范文程常在一起探讨如何治理国家的问题。范文程告诉他统治者所实行的政策,要顺乎民心、合乎潮流,并提出兴屯田,招抚流民,举人才不论满汉亲旧、不拘资格大小、不避亲疏恩怨等重要建议,大多被他采纳。他与范文程过从甚密,常在其陪同下“频临三院”,“出入无常”,宫廷内院几乎成了范的“起居之所”,连朝中一些汉官也为之不满,顺治却毫不在意。范文程在他手下屡屡加官进爵,当范文程年老体衰、上疏乞休时,顺治仍然恋恋不舍,命他养好病后再加召用。

    顺治重用和宠遇汉官,就是要“图贤求治”,使清王朝长治久安。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仍存在着满州贵族对汉人本能的一种猜忌心理。他最担心汉官结党,因此时时加以防范。顺治十年四月,大学士陈名夏、户部尚书陈之遴、左都御史金之俊等27名汉官联名上疏,要求重治杀害妻妾的总兵任珍。顺治立刻警觉起来,认为陈名夏等人是党同伐异,便令各部七品以上官员云集在午门外,对陈名夏等人议罪,结果,陈名夏等人分别受到降级、罚俸的处分。后来,大学士宁完我又以痛恨剃发、鄙视满族衣冠、结党营私、包藏祸心的罪名弹劾陈名夏,使他终被处决。类似的猜忌、防范乃至加害汉官的事时有发生,但总起来看,顺治对汉官还是信任和重用的,也正是这些人在他统治期间助他一臂之力,使这位年轻的皇帝能有所作为。

    顺治八年,由大学士范文程引见,福临与汤若望相识了,这位年已59岁、学识高深的外国传教士很快就博得了年轻皇帝的好感和敬仰。这一年,汤若望被诰封为通议大夫,他的父亲、祖父被封为通奉大夫,母亲和祖母被封为二品夫人,并将诰命绢轴寄往德国。不久他加封太仆寺卿,接着又改为太常寺卿。顺治十年三月,又赐名“通玄教师”。顺治皇帝不仅使他生前尊贵荣耀,连他的身后之事也打算到了。顺治十一年(1654)三月,就将阜城门外利玛窦墓地旁的土地赐给汤若望,作为他百年后的墓岤之所。后来,顺治亲笔书写“通微佳境”的堂额赐给他悬于宣武门内的教堂内,还撰写碑文一篇,刻于教堂门前,赞扬他“事神尽虔,事君尽职”。在顺治的恩宠下,汤若望真可谓是爵位连进,尊荣有加。因顺治的母亲孝庄皇太后认汤若望为义父,他便按满族习惯尊称汤若望为玛法,即汉语的爷爷。

    顺治对汤若望这种不同寻常的恩宠,究竟原因何在?他曾经对左右大臣这样说过:“汝曹只语我大志虚荣,若望则不然,其奏疏语皆慈祥,读之不觉泪下。”又说:“玛法为人无比,他人爱我,惟因利禄而仕,时常求恩;朕常命玛法乞恩,彼仅以宠眷自足,此所谓不爱利禄而爱君亲者矣!”

    对皇帝的知遇之恩,汤若望感激涕零。因而,他常常直言以谏,为顺治执政出谋划策,充当着心腹顾问的角色。顺治皇帝临终时议立皇嗣,专门征求汤若望的意见。汤若望以玄烨出过天花为由,主张立玄烨为皇位继承人,顺治最后一次遵从了他的意见。

    顺治宠遇汤若望,使天主教也得以在华风靡一时。汤若望在中国与西方传教士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使大批传教士涌入中国,获得了传教的自由。自顺治亲政到康熙初年的十几年中,全国至少有10万人领洗入教,而在此之前的70多年中,总共才有15万人入教。

    四、崇尚佛事废后宠妃

    如果说,顺治对天主教的兴趣主要是缘于对其“玛法”汤若望的尊宠的话,那么,顺治对佛事的崇尚,的确是心向往之。

    清初,临济宗著名禅僧玉林王秀年仅23岁就做了湖州报恩寺住持,这在禅门实属罕见,遂为佛子们看重。顺治耳闻玉林王秀的大名后,便诏请他入京说法。不料,玉林王秀意然摆起清高的架子来,接到诏书后,他先是卧床不起,后来又以先母未葬为借口婉言谢绝。直到第二年,在几经催请下,他好不容易启程赴京,谁知走到天津又称病不行。直到顺治应允他问道完毕立即送归,玉林王秀才终于到了北京,得到顺治十分优渥的礼遇。顺治将他以禅门师长相待,请他为自己取法名为“行痴”,自称弟子,还时常亲临玉林王秀的馆舍请教佛道。玉林王秀也极力以佛教影响顺治,经常讲得皇帝喜悦异常,并因此授给他黄衣、紫缰、银印、金印等,还先后赐予他“大觉禅师”和“大觉普济禅师”的称号。双方的交往各有企图,玉林王秀的目的在于提高自己的威望,并借助皇权扩大自己宗派的势力,而顺治则从佛教中找到了某种慰藉自己心灵的意念。尽管目的不同,却殊途同归,皇帝和禅僧被佛教紧密联系在一起。

    顺治刚满14岁时,皇太后根据当时摄政王多尔衮之意,选定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后。顺治八年(1651)八月十三日举行了隆重的大婚礼,奉迎皇后入宫。这一天,京城内外一派万民同庆的景象。宫内各处御路用红毡铺地,各宫门双喜大字高悬。但是,隆重热闹非凡的婚礼,并没有给皇帝带来美满的婚姻。皇后天生丽质,乖巧聪慧,但是婚后不久,就与皇帝产生了裂痕。顺治对皇后很快就发展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两年后将其废黜,降为静妃,改居侧室。博尔济吉特氏为什么被打入冷宫?顺治本人认为她处心不端,非常刻毒,妒忌之心很重,见到容貌稍微出众的人就十分憎恶,必欲置之于死地。对皇帝的一举一动,她无不猜防,以致皇帝不得不别居他处,不与之相见。皇帝一向爱慕简朴,她却癖好奢侈,所穿服装皆以珠玉绮绣缀饰,不知珍惜,进膳时,有一件器具不是金制的,便十分不高兴。对她的所作所为,皇帝忍无可忍,忧郁成疾。皇太后得知其中原由之后就让他酌情裁夺,皇帝由此决定废黜皇后。但是,废后一事并非一帆风顺。顺治虽居一国之尊,但受礼法约束,也不能轻易行废立皇后之举。当废后的打算为大臣们所知后,大学士冯铨、陈名夏等人先后上奏,请皇帝深思熟虑、慎重行事。他们认为皇后正位以来没有什么明显过失,就这样轻易废黜,既不能服皇后之心,也不能服天下后世之心。假若皇后确实不合皇帝心意,可仿效旧制选立东西二宫。但顺治决心已下,难以更改,经过一番周折后,最终还是废了皇后。从诸大臣当时的奏书看,皇后也未必就如顺治所斥责的那样狠毒不仁,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两个人没有缘分吧。

    顺治一生共有后妃19人,但他最宠爱的大概就是董鄂氏了。据说,董鄂氏原本是顺治的异母兄弟襄亲王博穆博果尔之妻,却受到顺治狂热的爱恋。博穆博果尔为此对董鄂氏大加申斥。顺治闻知此事后,竟打了弟弟一个耳光。不久,博穆博果尔怨愤而死,年仅16岁。等董鄂氏27天丧期服满,顺治便册立她为贤妃,时为顺治十三年,皇帝13岁,董鄂氏18岁。一个月后又被晋为皇贵妃,颁诏天下。清朝册封妃嫔原来并不颁诏天下,顺治的破例之举足以证明他对董鄂氏的宠爱。皇贵妃之父也极受宠遇,连升三级,并得到大量的赏赐,死后被追封为侯。

    董鄂氏曾为顺治生了个儿子,即皇四子,子因母贵,据说皇帝曾准备将他立为皇太子。但不幸的是,他生下3个月后还未命名就天亡了。事过不久,宠冠后宫的皇贵妃也因忧伤过度玉殒香消,时值顺治十七年(公元1660年)。她仅仅陪伴了顺治4年就匆匆离去了。董鄂氏之死使顺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痛苦之中。皇贵妃死后,皇帝用蓝笔批本达4个多月,而清朝定制,皇帝及太后之丧,蓝笔批本也仅以27天为限。顺治既然不能与他心爱的贵妃共享永年,只好以这些殊遇来表达和寄托自己对她的无限爱恋和怀念。他亲自为董鄂妃书制的《董妃行状》洋洋洒洒数千言,追念两人朝夕相处的恩爱种种。为了抚慰顺治,太后同意追封董鄂氏为皇后,即孝献皇后。

    尽管顺治以种种特殊待遇对待死去的宠妃,却没有使他哀痛至极的心情得到慰藉。此后,他的情绪日益消沉,本来就很孱弱的身体,越发显得力不能支了。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二,顺治亲往悯忠寺观看亲信太监吴良辅的削发出家仪式,回宫后便卧床不起,经诊断,竟是染上了可怕的天花。立嗣顿时成了当务之急。孝庄文皇太后一向对皇三子玄烨刻意培养,寄予厚望,坚持立他为皇太子。顺治派人征询汤若望的意见,他的意见与太后相同,本想立次子福全的顺治只好同意了这个意见。自知死期将近,顺治召诸王贝勒和众臣前来宣布遗诏,在遗诏中他宣布由8岁的玄烨继承皇位,由异姓功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四人辅政。

    遗诏念罢,顺治也一命归天,年仅24岁,他在位18年,亲政11年。颇具个性的顺治被谥为“章皇帝”,庙号“世祖”。

    第三百五十六章 圣祖爱新觉罗·玄烨

    一、少年老成智除权j

    玄烨是顺治皇帝的第三个儿子,生于顺治十一年(公元1654年)三月十八日。他的生母为佟氏。佟氏的祖父佟养真跟随清太祖努尔哈赤兴兵抗明,是清朝的开国功臣。她的父亲佟图赖是汉军正蓝旗人,也屡建战功。佟氏家族也因此成为八旗汉军中显赫一时的名门大族。顺治皇帝为了缓和民族矛盾,改变在蒙古贵族中选妃的习俗,开始在汉军中选妃后,佟氏被选入清宫。但佟氏不受顺治宠爱,因此,玄烨也遭顺治帝的冷落。

    值得庆幸的是,玄烨的祖母孝庄皇太后对玄烨母子格外钟爱。她派自己的侍女苏麻喇姑协助保姆照看玄烨,教他读书写字。她还经常亲自对玄烨加以教诲。祖母的教诲犹如春风化雨滴入幼年玄烨的心田,这不仅在一定程度上补偿了他所渴望的父爱,更重要的是培育了他日后作为帝王不可缺少的品质。

    尽管孝庄皇太后一直在用未来君主的标准培养玄烨,但顺治却一心一意爱董鄂妃,希望立她所生的皇子做太子。但谁曾想,董鄂妃生下的皇四子福薄命浅,才3个月便夭亡了。从此,玄烨的处境才有了好转。玄烨6岁时,同哥哥福全、弟弟常宁一同进宫拜见顺治。向父皇请安完毕,顺治便问儿子们有何志向。常宁年仅3岁,不会回答。福全为庶妃所生,年纪长但地位低,他答道:“愿意做一个贤王。”而玄烨则高声回答:效法皇父,勤勉尽力。顺治知道这是太后的授意,开始有了由玄烨继承皇位的想法。两年后,年轻的顺治皇帝一病不起,在孝庄皇太后的坚持下,顺治立下了以玄烨为皇太子的遗诏。

    顺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正月初九,玄烨在孝庄皇太后的亲自主持下,登上皇位,改次年为康熙元年。孝庄皇太后由此又担负起辅佐第二代幼主——康熙的重任。康熙即位第5天,她便向王室宗亲、文武大臣发出谕旨:要报答我的儿子顺治皇帝的恩情,就要偕四大臣尽心协力共辅幼主,这样才能名垂青史。太后的威严与对皇孙的深情溢于言表。四大臣辅政,也是孝庄皇太后同顺治反复考虑后采取的新体制。按清代旧制,由宗室诸王辅佐幼主处理政务。但太后对顺治初年睿亲王多尔衮摄政后独断擅权的往事记忆犹新,所以一改旧制,让元老重臣佐理政务,而把决策权抓在自己手中。除此之外,太后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指导康熙学习执政上。她谆谆教导康熙,不辜负百姓的期望,宽裕慈仁,慎言谨行,继承祖先基业。

    康熙即位时,还不满8岁。他尽管在祖母悉心培育下大器早成,但担负管理国家的重任还为时过早。好在顺治在遗诏中已作安排,委托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辅政。四大臣在顺治帝的灵位前曾立下誓言:要竭尽忠诚,不谋私利,不结党羽,不受贿赂,忠心仰报皇恩,全力辅佐君主。四大臣中的索尼、鳌拜和遏必隆都是两黄旗人,是跟随清太宗南征北战的元老勋臣,后来又拥立年幼的顺治皇帝即位。多尔衮擅权时,由于他们忠于顺治,被视为眼中钉,先后被革职、削爵并籍没家产。直到顺治亲政,他们才复了职,并且进一步受到重用。四大臣中的苏克萨哈虽是多尔衮属下的近侍,但他在多尔衮去世后,检举多尔衮殡葬服色违背祖制并企图谋反的罪行,深得顺治帝和太后的信赖。长期以来,他们对顺治和太后忠心耿耿,所以能以异姓臣子的身份位居宗室诸王贝勒之上,担起辅佐幼帝康熙的大任。

    辅政之初,四大臣遇事协商,凡欲奏事,一同进谒皇帝或太后,待太后决策后,再由他们以皇帝或太后的名义发布谕旨。辅政大臣虽无决策权,但他们可以入直、票拟并代幼帝御批,后来鳌拜专权乱政就钻了这个空子。

    鳌拜是镶黄旗人,是清朝开国元勋费英东的侄子。显赫的门第和卓著的战功使他青云直上,位至公爵。鳌拜野心勃勃,善于玩弄权术,骄横跋扈,人多惮之。身为四朝元老的索尼尽管德高望重,这时已年老体弱,力不从心了。遏必隆为人怯懦,没有主见,又加上与鳌拜同属一旗,利害相关,所以总是随声附和。苏克哈萨虽然在四大臣中仅居索尼之次,但他资望浅,又与索尼素有嫌隙,与姻亲鳌拜也时常反目,常常在辅臣中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样,协商辅政的局面不久便被打破了,大权逐渐落到了一心独揽朝政的鳌拜手中。他任人唯亲,广置党羽,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大学士班布尔善、吏部尚书噶褚哈、工部尚书济世都是他安插在要害位置的亲信。遇到政事,他们常常私定对策,然后才上奏皇帝,甚至拦截奏章,阻塞康熙同臣下的直接联系,以便把持朝政,架空幼帝。

    康熙六年(公元1666年),鳌拜为对自己的正白旗有利,执意调圈已耕作了几十年的旗地,引起土地荒芜和民怨。户部尚书苏纳海、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名上书反对,鳌拜大怒,硬逼康熙同意处死3人,未能得逞后,竟矫旨将3人绞死。

    索尼看到了鳌拜如此跋扈,深感愧对先帝的重托而又无能为力。因此在康熙14岁时就多次上书要求康熙亲政,以削夺鳌拜的权力。

    康熙得到祖母太皇太后的允许,按照祖制遂于康熙六年七月初七举行亲政大典。康熙亲政前,索尼已去世,鳌拜的野心进一步膨胀,想越过苏克萨哈和遏必隆,占据索尼的位置,进而成为宰相,更加大权独揽。于是,他拉拢苏克萨哈推荐他,遭到拒绝。旧恨新仇使鳌拜立意除掉苏克萨哈。苏克萨哈自知斗不过鳌拜一伙,为了免除杀身之祸,欲急流勇退,故上书请求去守侯先帝陵寝。康熙不理解苏克萨哈的行动,一面派人去询问原因,一面请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