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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第49部分阅读

,我没有告诉他,由他猜想。”

    博卡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这间出租屋充分显示了芬兰人的富足,依据芬兰出租法案,出租屋内应该配备有完善的取暖设备,以及一些简单的家具布置,以保证租房人能够直接入住。

    然而这间屋子里的布置却远远超过了法案指定的范围,它各种家电齐全,还包括一幅巨大的,能够放下整个棺木的老式冰柜。

    这座公寓在公寓楼的三楼,这也是整座公寓楼的顶层,连通公寓的是一个巨大的晒台,足可以让人在上面打羽毛球。博卡还在巡视自己的房间,舒畅已推开客厅大门,来到了露台上。

    芬兰以前肯定经历过不少战斗,这座露台的女墙完全类似城堡胸墙,它高可及胸,厚厚的墙壁足可以横着躺下一个人。以前,苏联军队入侵芬兰时,也许芬兰人就是依靠这些坚固的城市建筑,与苏军展开巷战,并最终迫使苏军低头。

    站在胸墙边眺望,芬兰特有的小矮楼鳞次栉比,许多楼挨的并不远,从一家的阳台上可以跳到另一家阳台。

    此时已云近傍晚,晚归的芬兰人骑着自行车,在石板铺成的巷道上响亮的打着车铃,街道的回音让铃声显得悠长入耳,充满了懒洋洋的味道。

    “回家,这幅景象真令人伤感”,舒畅站在阳台上低声嘟囔。

    博卡这时来到阳台,他也望着这幅晚归图,怅然良久,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低声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待在这,我有几个手下,还有一条船,我需要联系他们,等他们来接我。”

    博卡愣了半天,又突兀的问:“你在实验室里还拿了什么?海绵酶防弹服你卖给了卡尔索斯基,变色服很具有军事价值,你卖给了黑水公司……除了一堆钞票,你还剩下了什么,要知道钱总有花完的一天。”

    舒畅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没看到实验室里的其他人,等我走出去,所有的人都被你清除了,我想有很多秘密只有你知道。”

    “其他人也这么想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他们受了太多的苦难,已经学会‘选择性遗忘’。”

    “你也应该学会”,舒畅用这句话结束了讨论。

    “我想这是必然的”,博卡还在低声嘟囔:“你不在乎一亿七千万,你的收获一定超过这个数字。”

    小城的生活是宁静的,来到这个小城,两人连找工作的兴趣都没有,此刻两人已不屑于掩饰,他们整日便悠闲的四处闲逛,购购物,听听乡村音乐,到酒吧里听听小镇懒人的闲扯,偶尔,两人还有兴趣请酒吧的人共饮一杯,或者替几位熟人买单。

    舒畅最终以行动证实了博卡的猜测。他没有钱,出来以后,自己攫取的那份科技产品价值并不高,他也不着急出售,所以可谓是身无分文。但舒畅一出手就给了他三百万的零花钱,依靠这笔费用,博卡在宴请朋友的时候,到没有显出窘困。

    “我们难道就这样带下去?你的朋友什么时候联系你?”终有一天,博卡耐不住了,他私下里问舒畅。

    经过小镇这些日子的熏陶,舒畅身上恢复了一点人间气息,听到博卡这么一问,他甚至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我跟朋友失散了,至今,他没有联系我,但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知道我——偷窃。”

    博卡吃惊的张大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溜进朋友家里,偷上几个盘子来,你的朋友就会联系上我们吗?”

    “我朋友不会在乎芬兰人们的盘子,他只会在意艺术品。这是他的兴趣,就像有的人喜欢抽烟,有的人嗜酒如命,有的人离不开毒品,我那位伙伴可离不开偷窃,任何地方的艺术品失窃消息都会引起他的注意,我们只要做上几起,留下特定的痕迹,他就会发现我们。”

    “你是说,这段日子里,你总在酒馆听人闲聊,就是想打听芬兰的艺术品情况?”

    “你错了,我是在打听芬兰的国宝……我那位朋友品味比较高,只有惊天窃案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按我最后收到的消息,他现在正在别人的监控之下,不过没人能完全控制住他,这东西就像吸毒一样,只要他的兴趣来了,哪怕上厕所的功夫,他也会找到机会跟我们联络。”

    博卡沉思了片刻:“也好,我总得给自己找份职业,也许这个职业还不错……你也许不知道吧,我的特长是攀爬,我能够不借助任何仪器听到一百英尺内的窃窃私语。能够像蜘蛛人一样徒手攀上垂直的高楼大厦,由我来对人实施监控再合适不过了。”

    “还等什么,我们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再这样下去,小镇人人会记得我们。开始行动吧,你先去图书馆收集资料,确定目标,我去购买所需器械……”

    第124章 开价三千万

    忙碌了一天的博卡回到房间时心情沮丧,他打开房门,看见舒畅正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喷云吐雾,竟不住抱怨说:“你的活干完了,如此悠闲。”

    舒畅横了他一眼:“怎么,不顺利吗?”

    博卡显得很困窘:“我到图书馆查了,当我输入芬兰博物馆的时候,你猜有搜到了什么,芬兰的国宝竟然是一支乐队,天啊,我们总不能把整支乐队偷窃到自己家里吧?”

    舒畅悠悠闲闲的晃着摇椅,慢悠悠的回答:“那也不是不可能的……芬兰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个糟糕的国家,我查了芬兰博物馆,那里竟然没有一个知名的画家,大多数作品价值都在五十万美金之下,这个国家历史太浅薄,你认为我们需要为几十万美金冒险吗?”

    按照中国标准,从有人类遗迹开始计算文明史,那么芬兰的文明史只有九千年,这在欧洲的确是浅薄的国家。博卡来自西班牙,而西班牙被誉为“欧洲第一文明古国”,所以他有资格这样鄙视芬兰。

    人类起源于非洲,从中非地带人类分两路迁移,一类北上到了埃及,而后渡海从西班牙踏上欧洲大陆,所以西班牙是欧洲大陆上第一个有人类文明的国家,它也是现存人类史前遗迹最多的国家,同时也是世界史所公认的欧洲第一国,比希腊和罗马的文明史还要久远。

    芬兰最早的居民是拉普人,而“兰”这个词在北欧语中有“国”的意思,所以芬兰最早也叫“拉普兰”。中国北宋时代,芬兰最早的先民在这里建立了芬兰大公国,而后此地便成为芬兰。

    “芬”这个词有湖沼的意思,也就是说,芬兰正确的译法是“芬国”,或者“湖沼之国”。中国曾将之译为“千湖之国”。

    芬兰建国比较晚,自中世纪以后,它屡被瑞典与俄国统治,到了工业革命后期,它才开始发展自己的艺术,那时,文艺复兴时代早已结束,伦勃朗、拉斐尔这些绘画大师的艺术地位无可撼动,所以芬兰找不到一个二流画家,顶尖的也是三流。

    “我花了一天时间,查询所有的芬兰艺术品,你猜我找到了什么,芬兰最珍贵的居然是一把椅子。这是库卡波罗大师的作品,据说,有俄罗斯富豪开价三千万买这把椅子,它现在在私人手里,三千万藏在私人手里,你觉得这活不轻松吗?”

    库卡波罗大师?舒畅记忆中似乎有这个人的名字,可经过伯爵解开封锢后,他的记忆已融为一团,自己也分辨不出这段记忆究竟来自何人。

    “库卡波罗大师,他不是个建筑大师吗?怎么会造椅子?”舒畅很惊诧的问。

    芬兰艺术底蕴浅薄,不仅它如此,整个北欧的艺术底蕴都很浅薄。然而,正因为没有传统的负担,北欧三国却是现代家庭设计灵感的笔祖。这么说也许深奥了点,简单的说吧,现代家庭装修的所谓“现代简约风格”就是从北欧发起的,最早是瑞典,而后是丹麦,到二十世纪时,扛起后现代风格的正是芬兰。

    伊尔玛利·塔比瓦拉是芬兰担纲设计大师,现代设计领域越来越多有关人类工程学和生态学的因素被考虑进去,正是源于他的设计理念。他认为:家具必须首先考虑其实用意义,其次才是他的审美价值,形式并不是根本的东西,形式问题很容易解决。要想成为现代设计师,最好是遵循一条明确的实用原则。

    他的弟子库卡波罗在现代设计风格把简洁推到极致。反映在建筑室内设计方面,就是室内的顶、墙、地六个面,完全不用纹样和图案装饰,只用线条、色块来区分点缀。这种风格反映在家具上,就产生了完全不使用雕花、纹饰的现代家具。

    “那把躺椅曾经获得金苹果奖……你知道库卡波罗大师成名后,他多次被富豪邀请去设计住宅。这把躺椅是不多见的大师早期作品,它具有里程碑意义,被誉为‘20世纪最舒适的椅子’”,博卡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舒畅的脸色,继续诱惑说。

    “你不觉得,将这样一把价值三千万的躺椅坐在屁股底下,很有成就感吗?”

    舒畅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一团浓浓的烟雾笼罩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模模糊糊,博卡只听到他低声嘟囔:“成就感?!这玩意比我的游艇还贵,把它坐在屁股底下,天啊,我敢坐吗?”

    “只有这样,才能惊动有心人”,博卡振振有词的说。

    芬兰不愧是现代设计艺术的起源地,它连电线杆都打着蝴蝶结。从图尔根开车前往赫尔辛基,舒畅总是不时的停下车,走到路边欣赏一下美丽的原野,镜子似的湖泊,还有那打着蝴蝶结的电线杆。

    好像,某部香港电影片中曾经提到过打着蝴蝶结的电线杆,舒畅还记得饰演那个角色的是矮子曾志伟。剧中,曾志伟扮演黑社会人员,他老被人提起,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退休后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居住,那里的电线杆都打着蝴蝶结。

    在电影中,所有听到曾志伟这番讲话的人都以为他神经出了问题,然而,这个地方确实存在,那就是芬兰,这个现代家庭设计理念的笔祖。

    爱美的芬兰人把设计理念都用在电线杆上,那些电线杆中间弯曲成一个蝴蝶结造型,在繁华似锦的春季里,在千湖之国芬兰,道路两旁伫立着一排排打着蝴蝶结的电线杆,它们温文尔雅的站在路边,活像一群绅士默默的关注着行人,它们从眼皮底下一只排列到天际尽头,开车行驶在这样的乡际公路上,呼吸着春天的花香,舒畅只觉得心神俱醉。

    然而,煞风景的是,在这醉人的风景中,如诗如歌的赶路的人却不是醉心与美景,他们如此奔波,只是为了偷窃,准备窃取一件绝世艺术品。

    偷窃的过程并不复杂,闯入一个普通人家里,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扛走一把椅子,这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库卡波罗大师的作品仿制极多,便是扛着这样的椅子大白天在赫尔辛基招摇过市,人们最多也以为是大师的狂热粉丝。望着舒畅的背影,人群中还不时发出喝彩声,不是为舒畅的偷窃而喝彩,他们以为舒畅是因为崇拜,而扛着大师作品满街游行。

    将这张躺椅搬上货车,舒畅显得有点悻悻然:“我从没料到,居然会有人对我的偷窃而喝彩。”

    “到了晚上,他们就会震惊”,博卡安慰说。

    作为一个有品位的窃贼,或者说是个雅贼,当人全家聚餐的时候,闯进人家里,彬彬有礼的告诉别人,他想搬走主人的椅子——这种行为极为可耻。而趁人睡觉潜入人家里,连躺椅带躺在上面的主人一块搬走,那就更妖魔了。舒畅不屑干那个,所以他就在大白天,趁主人家里没人不告而去。

    扛走椅子的时候触发报警系统,那是笨贼的智力。以舒畅的智力,当然不会发生这种事,那么,丢失东西的主人只有晚上回到家里才可以发现自己失窃,紧接着新闻媒体就会报道这一切,所以博卡才会说刚才那句话。

    芬兰警察的反应速度超出舒畅的想象,傍晚时分,新闻媒体报道失窃案的同时,还张贴了依据目击者描述所绘出的一番头像,那两幅图像有八成与事实接近。画像中,博卡一脸紧张,东张西望的像个老鼠,神情猥琐的跟着舒畅亦步亦趋,而舒畅带着满脸憨笑,像个白痴一样乐呵呵的扛着那把大师的杰作招摇过市。

    “好啦”,舒畅看着电视的报道,满意的摸着下巴:“不错不错,熟人都能认出我来,你别说,芬兰虽然没有出杰出画家,但画一副写实画水平还真不赖。”

    博卡第一次干这事,他情绪有点紧张,露出了与电视上相仿的忐忑声音:“我们是不是该转移了?我觉得周围都是注视的目光。”

    “放心放心”,舒畅胸有成竹的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化妆盒:“我可是个整容大师,对于改变相貌深有研究。首先,让我们改变头发颜色,戴一副彩色眼睛改变瞳孔颜色,再化化妆……

    化妆最主要的是眼睛与颧骨,添加一些阴影,就能改变眼睛的大小和整个脸部的轮廓。瞧,这么一改扮,我保证连你母亲都认不出你来。”

    舒畅最后一句话显然触到了博卡的心事,他照了照镜子,一言不发的离开座位。

    电视里还在播着晚间新闻,舒畅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他细心的检查了一遍,运用吸尘器将可能掉落的头发与皮肤碎屑吸了一遍,这才扛着那把椅子,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悄爬上了汽车。

    汽车才拐过一个弯道,警笛声已豁然响起,无数黑色警车闪烁着警灯,排成长龙与舒畅的货车擦肩而过,舒畅望着如林大敌的警车悄悄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不慌不忙的驾着车,与警方背道而驰。

    前方的汽车已排成长龙,警方设了拒马,正在到路口临检,舒畅顺着车流来到警察站口,那位警察敲敲车门,命令道:“下车,打开后车厢门……你的同伴为什么满头是汗?他生病了吗?”

    博卡有点紧张,因为他出来的匆忙,手里只有黑水公司替他准备好的一套身份证明,芬兰警察行动如此迅速,他很担心自己的护照递上去,是否出事。

    芬兰是个特别的国家,因为中国被国际组织排名为腐败第一的国家,而芬兰恰恰是连续四年排名为廉洁第一的国家。一个最腐败,一个最廉洁,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在芬兰遇到警察,需要收起所有的惯性司令。

    在这里,靠贿赂是绝对不行的,反而会引起警方注意。

    舒畅慢慢的递上自己的护照,他笑着指指检查站里的警察,神情很好奇的问:“怎么了,半夜临检,这在赫尔辛基可不常见。”

    当然不常见,芬兰的治安好到什么程度,他们的总理居然不带着保镖,自己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在这样的国度里,警察拉开架势挨个搜索检查路人,这简直是数年难遇。也许有的芬兰人终身未遇。

    舒畅并没有答应警察的要求,下车去为警察打开后箱盖,这名警察有点不满,好在严谨的职业操守,使他并没有把不满表达出来,他低着头翻看着舒畅的护照,想从里面找出可疑点来。

    首先翻到的是护照后面:“怎么没有入境记录,先生,你这本护照太新,你是怎么入境的?”

    舒畅没有回答,中指点一点护照,示意他继续往前翻。

    “马耳他医院骑士团——阁下,请原谅,你可以走了”,查明这本护照的性质,警察立即给予了应有的尊敬,他敬了个礼,也不提检查汽车的事情,立刻摆手放行。

    博卡如释重负,他微笑的向警方摆摆手,那警察等到汽车开走,才放下敬礼的手,并向同伴解释:“外交车辆,免检——这人是马耳他医院骑士团的执事。”

    离开检查站,博卡责怪的说:“你有外交护照,这是真货吗?你怎么早不告诉我,白让我提心吊胆。”

    舒畅这是顾不上回答博卡的话,因为他那个久不鸣响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只匆匆回答了博卡一句:“当然是真的,骑士团只向外界发放了一百多份这种护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说罢,舒畅接起了电话,是图拉姆,他终于与舒畅联系了:“天啊,我正在看电视,是你干的吗?库卡波罗大师的椅子?!太完美了!你知道吗,那位大师还制作过一把刀,现在正珍藏在芬兰国家博物馆里,著名的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