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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第60部分阅读

    转向了舒畅,等待舒畅的行动。

    他们这是在询问舒畅的信物,可舒畅哪有他们的信物。这群人当时来源于不同的氏族,他们的共同使命是埋伏起来,为氏族向吉密魑人报复,当然为氏族所受到的侮辱向吉密魑人报复,当然作为孤岛行动,他们一被派出,便被氏族除名,原先,他们所在的氏族已经不承认他们的存在——如此,什么样的信物对他们也约束不了。

    肯特亲王的,肯特亲王的信物就是他们行动的暗号,见到有人出示这样的信物,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杀死信物持有者。

    可他们并没有行动,当舒畅将肯特亲王的戒指摆上桌子时,这些人当中,有人发出轻轻的吸气声,有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有人全身松懈下来,他们喜极而泣,但没有一个人向舒畅发动攻击。

    许久,房间的抽泣声平息,那位牛头人清了清嗓子,平静的问:“任务是什么?”

    “没有任务”,舒畅的回答很淡定:“世界已经改变了,你们的使命终结了,家族承诺解脱了,我现在只需要几名志愿者。”

    “志愿……做什么?”,角落里一个人怯声问。

    “避世同盟不存在了,这世界也不再有魔党秘党”,舒畅深吸了一口气,简略的向众人交代一下目前的形势,接着说:“一队制裁者正在赶往这里,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下信物,走出去,从此隐藏在普通人当中,默默无闻的死去……”

    那个怯生生的声音继续追问:“另一个选择是起来抗争吗,与你一起?”

    “不,另一个选择是投靠,生活在他的欺负之下”,望着一下惊异不定的众人,舒畅继续说:“我不担心你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因为这里没有需要出卖的人,这是一群普通人,也许有一点能力,但只是比普通人稍强一点,有人会关心这样的普通人吗?”

    这话舒畅说的很慷慨激昂,但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他与这群人初次接触,对他们的真实身份没有任何了解,所以他不在乎出卖,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出卖的。

    但他们彼此之间就不一样了。这群人虽然刻意保持神秘,但舒畅绝不相信,几百年过去了,这些人的家族世代相传,竟然没有发生一点横向接触。

    所以,舒畅可以允许别人的叛离,但在座的人当中,决不会允许同伴出卖,决不允许。舒畅这一慷慨的表态只是逼迫对方认清自己的形势采取同一立场:或者一同抛开旧友身份,从此做个普通人,或者一起卖身投靠。

    但重返普通人世界行吗。一群在能力超越普通人太多的“妖魔”,他们结党成派,资源充裕,享受林驾于他人之上的生活,数百年了以至于成了一种家族传统,让他们突然放弃这一切,就好比让比尔盖茨离开装饰豪华的餐厅,跑到路边大排档去,端着不接近的餐碗,跟一群浑身汗臭的人争抢盖碗面一样,他们能受得了吗。

    舒畅说完这话,态度很悠闲,他甚至有点自鸣得意,而结局很快向他的预料发展,不等舒畅表态,在座的几个面具人已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同伴,眼珠快速转动着,似乎在琢磨着防范措施。

    牛头人制止了同伴的蠢蠢欲动,他不满的看着舒畅:“先生,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做出的决定将是共同决定——你需要我们做什么?说出你的要求,我们给你答复。”

    “三件事”,舒畅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第一,自觉有能力躲过别人的侦察的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第二,没有能力的人,我希望他们能立刻搬迁……我正打算建一座训练基地,我需要他们帮我办点相关事宜;第三,……”

    舒畅说完两条要求后,顿了顿,等待着其他人的反应。很明显,如果大家决定参与,他的第三个要求才能说出来,否则的话,他宁愿不说。

    一阵窃窃私语过后,那伙人立刻决定参与。这一方面是因为舒畅提的前两点要求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性,而这群人也不愿解散组织束手待毙,所以他们同意了。

    “关于第一点,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接近他们,完成刺杀?”牛头人再次寻求确认。

    “那是不可能的任务”,舒畅冷冷的回答,看了眼前这群人的状况,他将计划稍稍做了变动:“我听说你们一直注视着那个港口,我现在只需要你们继续注视它,然后给我发出警报而已。”

    对于长老会的制裁员来说,拷问记忆是他们最拿手的,这群退化的袭击者一旦落到他们手里,包括舒畅与他们这次的会面都无法隐瞒。与其冒险让他们发动注定失败的袭击,还不如利用他们广泛的人脉为自己做点事。

    对于这群潜伏者来说,舒畅的要求太简单了。数百年来他们潜伏在这片大陆,为了行动的方便,他们在码头上编织了密集的监控网。

    每一种努力都有收获,他们的努力虽然没有等到袭击者的到来,但是却因此掌控早期的美洲运输业,并由此获得高额的垄断利润。

    尝到甜头之后,每一项新兴的运输业兴起,他们立刻将势力伸展如彼,如此持续不断的努力了数百年,可以说在座的诸位都是美国运输业背后的真正大亨。他们控制着所有车船、码头、航空港、火车站,而舒畅的要求不过是让他们实施通报而已。这不需要花费额外的金钱与精力,它的危险性也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剩下的时间进入垃圾时间,几个带着面具的人煞有介事的与舒畅讨价还价,他们以提供帮助的名义要求获得相应的庇护。为了这项庇护,他们愿意交纳符合惯例的税赋。于是一场诡秘的会面,在皆大欢喜中结束。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深夜,这群潜伏者三三两两的告辞。为了隐秘,他们也自觉自愿的不去打听第一项任务与第三项任务的执行者。

    没有人再在乎这间庇护所的容貌,等大家都走后,舒畅拧开了灯,这才有机会观察这间小黑屋。

    果然,一如他猜测的一样。这间屋子并没有通向外面的门,四周都是墙壁,墙上画着几个窗框子,镶嵌了荧光视频,让这间密室有了屋子的感觉,在图拉姆的操作下,窗框上的视频播放出街景图案,但这些街景明显过于落伍。街道上的人穿着不合时宜的服装,已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悠闲,在虚拟的街景上慢慢踱着步。

    图拉姆望着窗景上播放的图像,若有所思:“可以设计一下,用三维动画制作街景,会让这一切看的更逼真……我相信,临街的那一面也在播放着一些画面,那或许是模糊不清的人影晃动,用以模拟房客的生活情景。”

    舒畅并没有领会图拉姆的盘算,他正在检查密室的四面墙壁。

    这间避难所活像个军火库,里面装备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从长矛大刀到各种长短枪支,其中还包括……频闪枪。

    图拉姆盘算了一会,见到舒畅还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来,用迷惑不解的目光询问:“我刚才真替你担心,你直接给他们指出背叛之路,难道你不担心他们背叛?他们也许愿意放弃眼前的这一切,去过一种普通人生活——这不正是你我所期待的吗?”

    舒畅已经检查完四面墙壁,这时马萨诸斯仍送客未归,他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带着回忆的神情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我们的古老传说,它叫《白蛇传》……”

    舒畅慢悠悠的给图拉姆讲述着《白蛇传》的故事,他最后总结说:“一条蛇,或者说一个妖魔,她选择过普通人的生活,得到了什么?

    她所有的苦难,全是因为她选择了做普通人而带来的……过去,这个故事让生活在人世间的我不可理解:一条蛇,一个妖魔,为什么要选择一条最难的路来生活?那种生活虽说是有点寂寞,可到底也比人世间的苦难好的多。为什么不能和以前一样漂游于天地之间,上天入地,自由自在?

    图拉姆,你能明白这个故事么,现在你我身为‘妖魔’,我们期待那种普通人的世俗生活,然而,世俗生活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我们留恋、追寻?我们所期待的,是我们的真实心意吗?”

    图拉姆痴了,他在沉默中不停的咀嚼这个故事,良久才说:“你这人真怪,我从这里面听出伟大的爱情,你却从里面只看到种族与等级的隔阂。

    不过想一想,这故事有点意思——妖魔的生活,虽然有点寂寞、有点孤独,基本上要离群索居,但这种生活至少还逍遥!……我现在开一家小超市,但挣的钱却让我心寒——做一个吸血鬼,花费很高的。

    现在让我回想一下,再去过那种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世俗社会,天呐,我宁愿死。”

    “他们也宁愿死”,舒畅静静地说:“瞧那群人,他们不是一个组织派来的,但因为有相同的目的,便自发的聚集起来,形成这么一个古怪的、故作诡异的聚会。

    瞧瞧他们,经过数代的传承,他们当中已经没有人具备祖先的本领,现在,即使让他们去完成任务,那也是徒劳。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数代之前已经遗忘了自己的使命,他们的精力已不在履行承诺上,他们当中,大多数已接近普通人,祖先留下的阿鲁卡多血脉已被稀释的找不见了。

    然而,他们终究是自命妖魔的人,让他们抛弃这个妖魔身份,重新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你看到了吗?马萨诸斯就是榜样,他好的不学,学人隐居,结果一回到大城市,他立马融入到旧日伙伴当中,继续花天酒地,现在你让他重新隐居,他愿意吗?

    妖魔毕竟是妖魔,品尝过妖魔味道的人,他已经不适应世俗生活,让他重新回到世俗社会,他只会得到出卖。所谓对世俗的畅想,那不过是又一个白蛇传啊。

    那伙人都是聪明人,他们不是白蛇,让他们学着放弃现在的身份,不,他们没有欣喜,只有恐惧,那是一种被打翻在地,压在雷峰塔下的恐惧。

    所以,我刚才那些话不是给他们指出背叛的路,而是一种警告,告诉他们不反抗,唯有被出卖。”

    图拉姆愣了半天,突然又说:“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当你想起这个故事的时候,不会是触景生情吧。我很怀疑这点……你屋子里现在就有一位普通人。你给我讲的故事,如果把性别变换一下,一位男性妖魔爱上一位普通世俗女人,那又会怎样?……

    你在恐惧什么,我记得中国是个夫权社会,唯有女人是纯属品,你担心遭到出卖你,背叛吗?你在躲避什么,是担心她知道你妖魔的身份,而后会因为恐惧而出卖吗?你给我讲的故事是不是这个意思?”

    第152章今晚,将是一场盛宴

    纽约港码头外,一长串黑色的轿车排成一排停在路边,一群黑社会模样的人面容严肃的在车周围踱着步,做出一副警戒模样。他们那股凝重的气氛,曾招来数量警车停在路边,几名警察坐在车里,摆出一副监控姿态,可不久,一通电话将这些警察召回。

    警察走的时候码头区变成了这群人的天下,不过这群人却不怎么招摇,他们只是围在车周围,仿佛在等待约会。

    这列车队的车有大有小,领头的是几辆道奇厢车,车尾处还有几辆大冷藏车,车门关的严严实实。但这列车队所有的车窗都无一例外的是浓厚的黑色,站在马路边完全看不清车里的景象。

    车前车尾各有两样防弹的马丁斯顿。马路边还停着数辆庞大的哈雷摩托,摩托车手全是黑社会打扮,壮硕的身体上还捆着粗大的铁链,以增加外型的凶猛程度。

    一辆大冷藏车里,图拉姆快速的弹弄手指,不停的调动着屏幕上的画面。这辆冷藏车装满了电脑屏幕,十几台监视仪正从各个方面监视着港区内的一举一动。

    舒畅懒洋洋的坐在他旁边,嘴上叼了一根没有点燃的雪茄,他没有看屏幕,只是盯着坐卧不安的马萨诸斯。

    摆满监视仪的货车里,剩余的空间并不大,可供马萨诸斯活动的区域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他心事重重的走完这两三步,而后转过身,再走下去。如此重复的,他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踱这么久的步,更难想象舒畅居然把这么单调乏味的景象观看了半个小时,依然兴趣盎然。

    单调的脚步声令人抓狂,图拉姆忍无可忍,他转过身去,不满的冲着马萨诸斯,也冲着舒畅抱怨:“你不累吗?你不闷吗,真难想象,人世间居然有你俩这种怪胎。”

    舒畅抬手指了指座位,示意马萨诸斯坐下,他悠然的说:“你知道吗,在日本德川幕府时代,有一个人问德川家康:‘树上有一只杜鹃,人们很想听到它鸣叫,该怎么办?’

    你知道德川家康怎么回答,他回答:‘等它啼!’”

    纽约港一天进出多少人,大小船只全算上,大约有七千人到一万一千三百艘船清除。平均一秒钟就有一到两艘船完成装卸。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沌口量,想在这样繁多的船只中找到目标船只,不比在满天的星空中寻找一个螺丝钉更简单。

    目前图拉姆正钻入警方军方网络,利用他们的港口监视设备搜索着可能的目标船只,但这项工作一时半时无法完成。因为这数据是动态的,所以图拉姆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这伙人一早就等在码头上,其他人不知道厉害,所以他们虽然很无聊,但也显得很耐心。马萨诸斯则不同,他了解那群人的危险性,而舒畅这个一贯懒散的人,居然召集人手迎在码头上,这令他感到极度慌张。他情绪焦虑不安,只感到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很难耐。

    等待对于马萨诸斯来说是一种折磨,舒畅的话没给他多少安慰,他小心的翻了个白眼,低声辩解:“阁下,我不是日本人。”

    “那么大仲马呢?大仲马在《基督山伯爵》中,用这句话作为全书结尾——人世间最富有智慧与最激动人心的两个词是:希望与等待。而我们正在品味这两个词:怀着希望等待。”

    “看到了!”图拉姆兴奋的大喊:“瞧,就是这艘船,他们刚刚递交了入港申请,入港时间排在午夜两点。”

    这是一副卫星俯视图,画面不断的放大,已可以看清甲板上叼着烟的水手,他们正扶着船舷眺望着港口,并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

    这是艘十万吨级的大货船,按编制,它有十七名水手,甲板上现在有六个人,高空中的卫星虽然可以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但这些图像却没有立体感,只能看见他们的头顶,看不清体型相貌。

    车外的那群人已开始驱离人群,他们轻易不露面,放出四架微型侦察机去,剩下的工作还是等待。

    “需要十七分钟,侦察机才能飞去他们附近。”图拉姆盯着屏幕解释。

    舒畅站起身来,他舞弄着手里的雪茄:“十七分钟,刚好可以抽根烟。”

    推开了货箱门,舒畅跳到了码头上。他的到来让车周围站岗的警卫提起神来,他们摆出一副严厉的神态,紧盯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车辆。

    舒畅悠闲的点燃雪茄,美美的吸了几口,抬头看看天色,此刻天色渐暗,行人渐疏,再过一会,下班的人流走过之后,这里将恢复死寂。而码头上的灯火将逐渐亮起,将纽约装扮成一座不夜之城。

    “今晚,将是一场盛宴”,舒畅望着天空,轻声自语。

    “没有盛宴,阁下,只有快餐而已”,路边的几名警卫端着大餐盘恭敬的说。

    现在是送外卖时间,路边的快餐店里送来了汉堡与可乐,还有热咖啡。许多警卫们端着咖啡杯温暖着自己的双手,他们一边大嚼,一边低声聊着,眼睛不时瞥向这里。

    不知不觉,已在码头上待了一整天了,货车里面的三个人一直没有进食,此刻,唯有舒畅步出车厢,所以警卫们估计他一定饿了,端着食物请他就餐。

    这群警卫就是那群孤岛行动的人员,在数百年前发展出来的家族武力。这群人做的是运输生意,潜伏的目的又是为了刺杀,所以每个人都多少跟黑社会发生点交际,并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这就是所谓的美国民兵武装。

    密室会议过后,那群人行动很快,第二天一早,每个人都交出了支援力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