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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七仙女第30部分阅读

    泪珠却慢慢地滑向枕边……

    就在昭程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他心里牵挂的仍然是工作。11月2日,北风萧萧,细雨蒙蒙,病重中的昭程硬是让彩云搀着来到即将竣工的一中运动场,最后一次检查工程质量。可他再也没有力气扯动那熟悉的卷尺。这一天,他最后一回检阅全市第六届中小学生田径运动会开幕式团体操排练,并嘱咐再加一面大鼓,增加雄壮的气氛。寒风中,昭程忍着剧烈的疼痛,挺立着,坚持着。望着他,彩云的心都快要碎了!才52岁的昭程,他是多么渴望生命啊!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彩云是多么盼望奇迹,但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12月15日,昭程从省医院回到桂东。她清楚地知道,下一步等待她的是什么。当记者闻讯赶来问我:“此时此刻,你最想对丈夫说的是什么?”她擦着红肿的双眼,不停地哭,说不出话来。双手接过笔,颤抖着在记者采访本上写道:“昭程,你为教育付出生命,我为你付出感情,无怨无悔!”

    12月19日,也就是昭程病逝的前一天,也许是人们说的回光反照,他的神智变得清醒起来,能够开口说话了。他对记者说着几个字:“希望……桂东教育……继续发展……”

    2月20日下午,昏迷中醒来,他把彩云叫在身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再鼓励她要克服困难,好好生活。又对晚辈们说:“你们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认为我这一生不值,早知道我的人生这么短暂,我更要拼命地工作。你们如果真的理解我,真的对我好,就要记住我的话,天天走正路,好好做工作……”

    “天天走正路,好好做工作!”昭程,昭程,彩云哭着喊他,说:“我和亲人们都记住了。昭程,昭程,没有我相伴的日子,你要一路走好啊……”

    第一百零八集 江南梦见妈妈水稻

    第108集

    江南梦见妈妈和水稻。

    第一百零八集

    362、 在全国仙缘桥情人节大会从筹备期间,江南(谢灵运)常常梦见母亲和水稻。

    梦醒时分,泪水潸然。我梦见母亲在犁田。

    那时候,母亲常常犁田。母亲几乎把一生的痛苦和欢欣都犁进了田里,长出了水稻。

    水稻给我的回忆因此而刻骨铭心。

    18岁那年,出身书香门第的母亲被媒人领着,走进了父亲这个贫寒之家。父亲少时而孤,婚后远走他乡,参加了工作。母亲就用她那双娇小的肩膀挑起了这幢茅屋家当。她小巧的脚板吱吱地踩进了黑色的水田。水田发出深深的叹息。

    “雨淋不知寒,日炙不知暑。两足如凫鸥,终日在烟渚。”这便是对母亲和农民的真实写照。

    一排排山田像一首首深沉的诗由母亲一人去填写,犁田,耙田,搭田塍,做秧田,莳田,耘田,扯草,杀虫……一直到收割。只有收割时母亲才舍得办酒席,花大钱请人帮工。母亲就这样默默耕耘田野。

    我刚上学,母亲将饭菜装在皮箩上,让我提着去学校。半路上,有一簇三月泡红火得如诗如画。我经不住它的诱惑,爬上田坎去吃。脚一滑,皮箩滚到了溪边。碗,也碎了。放学回家时,母亲见状,大怒,将我一顿狠揍。从来不揍我的母亲一面哭一面用竹枝抽。我不明白,母亲为何要因一碗饭而下这么狠的心?

    及至后来我念到唐朝李绅“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诗时,我方明白母亲的心。那正是过苦日子啊!母亲抚儿育女,节衣缩食,供我读书,晚上她常常一个人躲在灶下吃苦菜、吃蕨根……我好恨我自己!自始我发狠读书,小学五年级考入初中,初中一年跳进高中。

    高中在离家八十里开外的桂东县城读。母亲每周日就备好米菜,打点小包袱,送我早早地上九九八十一节盘山石道。每逢周六,不管再晚,母亲都要在灯下等我归来。我背着洁白的大米,深深感到了它的份量,养育了千千万万人的大米啊,它饱含着父老乡亲多少血汗和泪水。

    高二的一个周六,我冒雨赶回家时已是半夜时分。不见母亲在灯下等我。我急了,忙问七岁的弟弟。弟弟睁着一双饥饿的大眼,死死地盯住我的书包。那里有两个馒头。弟弟一把夺去狼吞虎咽起来。吃毕,他说:妈背着妹妹上公社医院去了。我连忙打着火把,赶到医院,方知妹妹不忍饥饿,误吃了人家的臭虫丸。二岁的妹妹,若不是抢救及时,就早已没命了!一刹那,我恨透了这个不能给乡亲温饱的贫困小村。

    我无法忍受水稻给我带来的悲欢离合。

    高中毕业,我穿着那双破烂的解放鞋,回到这个叫船皮凹的小村。我用小小的肩膀,接过了母亲肩上的这副担子。我当了农民。因为我是村里唯一的高中毕业生,乡亲们就推举我当农技员。从浸种到杀虫,都由我一手操作。那年夏天来得早,日头正毒。队里的水稻起了虫灾。我背着装有剧毒农药水的喷雾器,一丘一丘地去杀虫。杀了三天。至第三天半午,我像虫一样地被毒倒在水田里。幸被看水的陈大爷相救,方留下性命。

    那一刻,我悲观至极。只有水稻给我温馨和力量。每当我看见水稻,我就要为它写点什么。那是母亲的水稻啊!夜晚,我把装有荧火虫的蛋壳带来,和母亲一同伏在田塍上,听水稻悄悄拔节的声音,就像在听一首由大地朗诵的抒情诗。母亲教我把田里的水放干,悄悄地守着水稻怀孕壮籽。就像十五年后守着妻要生下女儿的夜晚一样,既激动人心又紧张无比。那正是水稻一生中之至关,也正是农民一年中之至关呀!后来,我为水稻写了一本书叫《第一次做“新郎”》。

    割禾了!这是农民久盼的日子。家家做糍耙,户户蒸水酒。母亲还到墟上破例砍回几斤猪肉。独我,一人闷闷不乐地躲在吊脚楼里。我不忍看辛劳一年的乡亲就仅仅是收回这点稻子。我要离开小村。我要去读书!母亲喊我三次,见我不肯下楼,她默默地擦一把泪水,拿着禾刀,走了。

    十五岁那年母亲为了收住我的心,给我张罗找一个对

    象。而我毅然报考了省城大学。我挑着一担樟木书箱走了。临走时,母亲默默地将她上山砍柴、摘金银花换来的一个红包压在我的掌心上。我分明看见,母亲双眼泪水滚滚而下。一只鹰在我的前方飞翔。我狠狠心,挑起担子朝鹰的方向赶路。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母亲远离水稻。

    十年后我回到故乡。母亲仍然耕耘在田野。快要离休的父亲竟无法解决她的城市户口。母亲边烧着稻草边说:我终于一辈子在农村。父亲内疚不已。我亦满面羞愧。恰逢我评上职称,按政策可将母亲转为城市户口。我一日盖五个公章,将母亲变成城市人。可是,母亲在城里住了两天,就失了魂似的!说:住不惯,城里那有乡下清静?我要去看看田里的水……她又默默地回去了。

    母亲终身离不开水稻。

    水稻给母亲的悲欢离合同样刻骨铭心。当大地没有了水稻的时候,我无法想象人们是怎样生存。基于此,我理解母亲,也理解和母亲一样的千千万万个父老乡亲。他们,只有他们才和水稻一样伟大。

    再不敢叫母亲远离水稻。

    第一百零九集 娘终于来到省城

    第109集

    娘终于来到省城。

    第一百零九集

    363、为了根治江南(谢灵运)的梦游症,母亲只想着何时来到省城。

    乡下人日子过得悠闲的时候也便想出来走走。这当然是冬季。弟弟从郴州来电话说娘要来省城看江南,江南很激动。

    可左等右等不见来。

    忽然有一天,娘和小妹敲响了江南编辑部的门。娘说:“我找谢灵运!”

    自然编辑部的人开始是吓一大跳,接着就都笑了。

    江南怪小妹说:“到了长沙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到车站接你们呀!”

    妹妹说来不及了,娘要见你。

    江南忙把娘带到居室。

    幸亏今年江南刚搬进一个套间房,要不然娘见了我原先住的五尺见方的斗室,又会难过半天了。

    娘进了房间,第一句话就说:“这房太窄太暗了!”

    妹妹说:“妈,省城的房子哪能跟您乡下的比呢!大哥调出来一年,有这么宽的房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听说省城里有的三代人还住在一个窝里呢。”

    娘心里一想也便释然。娘说谢灵运那时候在乡下住的是什么呀!不到五尺见方的斗室,隔壁就是牛栏,晚上和牛相伴儿。只是如今发达了不该再住斗室了。

    江南笑着说创业艰难么,娘,不必计较这些了。来吧娘,摇摇这个洋机子吧!

    那是日本医学博士发明的一种氧气健康器。娘依言躺到健身床,把脚架上去,悠悠地摇。娘说好舒服,就像在乡下坐花轿。娘是坐过花轿的。娘本是大富人家千金小姐,嫁给作老游击队员的父亲后,居然一辈子耕牧于田野,务农至今。但娘依然还记得三十多年前坐花轿出嫁的事。那是娘得意了一辈子的唯一一件事,花轿悠悠地穿过玉米地时哗哗作响……

    摇完爽安康,娘说她要去买菜。妹妹就陪娘到对门菜市场买菜。娘问那猪肉多少钱一斤,屠夫说八块钱不贵。不贵?不贵。你要几斤?贵死人了!娘就没有买肉,只随便捡了些白菜萝卜买回来。娘直说还是乡下方便,这些菜地里随便扯嘛!

    娘坐不住,就洗衣服。结果洗衣水流进了走廊。邻里一女惊呼水打屋了。一老者如临大敌冲上前来欲拿娘兴师问罪,吓得娘不知如何是好。正好我下班回来,见状忙用拖把将水拖干净。我说,娘,您别以为城里邻居和乡下的一样,这城里的邻居呀是井水不犯河水。刚才水侵犯了走廊,当然他们会有意见啦!说实话,我住这半年了,还不知邻居叫什么名字呢。

    翌日,天气出奇地晴朗。娘和妹妹去了动物园。从动物园回来,娘深有感慨地说,山里的野物都跑到城里来了。怎么城里人不用鸟铳打它反而养着它呢?妹妹笑说,娘这您就太外行了。这些动物要保护,养着给您和观众看的。娘说,城里人到山里来,我免费给他们看个饱的,这野物,山里多着哩!

    下午去岳麓山。江南说娘,您看这就是我15岁那年读书的地方。娘说好好,这里不比山里差。在城里我就闻不得那汽油味灰尘味,这里我闻不到了,是回到了山里,好极了。

    江南说娘坐吊篮上去吧?

    娘一看那高高的吊篮头就晕了:我才不坐那笼子哩。娘坚持说要爬山。娘虽年已花甲,但仍有一副好腿功,爬画山水。娘感叹说,你们小时候要投身到城里就好,你看人家城里孩子,画得几多漂亮。江南说我这年纪的时候怕还在山里牧牛打柴吧?娘说这都是命中注定。

    江南知道娘说的是什么。娘生江南之前在城里书店卖过书。父亲说不要把山里的屋、田土丢了,娘就回山里了。为这事娘后悔了一辈子。

    岳麓归来,江南带娘去火宫殿。

    江南说那是毛主席最喜欢吃臭豆腐的地方。打的进火宫殿。

    里面高朋满座,喧哗不已。寻一角落,正好有空桌,他们坐下来。正准备点菜,一服务小姐冷眉冷眼地冲过来说这席位是她订给人家了。

    娘说走累了坐一坐。小姐推椅子说不能坐!

    江南生气了:娘咱就坐着不走了,看她怎样!

    娘见状站起来说,谢灵运我们不吃了。我说这怎么行?

    娘说这里太吵太闹,我吃不下去。

    江南只好依娘,走出火宫殿。他们在大华宾馆附近寻了一家小吃店点了几样小吃,娘吃得津津有味,连说口味好。江南心里好一阵难受。

    娘说还记得你小时候吃苦菜过日子么。这些菜比苦菜好到哪里去了。

    妹妹说,娘这你又搞错了,现时城里人啊,还真把苦菜当了宝,珍贵不得了哩!整个长沙城也难吃到这种山珍野味。

    饭后娘要走路回去。娘说那红色的车子太贵坐着头晕。

    江南说太远了娘。娘说还是走路的好,顺便看看夜景。他们兄妹二人就只好陪娘逛街。走回宿舍时,已是晚上十时了。

    娘忽然说:听说你要搞全国情人大会?娘问。你先把自己的老婆找到来啊!

    江南对娘说:不急不急的呀,情人节大会我也找一个回家。呵呵。

    在省城住了几天。日子堆着日子,两耳塞满喧哗,满目染了尘埃。娘说家里的牛婆要生小牛,该回去了。江南心里明白,娘住不惯省城。本想留她在此安度晚年,但省城哪有山里清静,无奈,江南送娘和妹妹去火车站。在火车站,娘不舍得吃我买的糕点饼干,在走廊旁择了一包馒头买下。

    临登车,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

    “我终于到了省城。”

    第一百一十集 小孤女和赵微

    第110集

    小孤女和赵微的新故事

    第一百一十集

    364、正当全国仙缘桥情人节大会火爆筹备的时候,组委会传来消息:小燕子赵薇将出席大会。

    日前,湖南芷江县一个堪称头号追星女孩,谭玲玲来长沙打工。她说她们在《第二xx》杂志当编外记者。她向我诉说起和赵微的新故事……

    二年前,从自从赵微和她交上“朋友”后,记者带上照相机,连夜赶赴湘西名城芷江,寻访这位小孤女。县委田秘书陪她坐上“慢慢游”车,来到江边一所学校。这里,就是“头号追星小孤女”就读的龙坪乡菜园小学。校长和她的班主任老师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放学了。循着老师手的指引,她看见一个高挑的十二、三岁的红衣女孩,正背着火红的书包,向她们跑跳着走来。她就是万里追星、京城寻“小燕子”赵微义援的小孤女谭玲玲──

    366、离家出走,浪迹天涯

    谭玲玲,当时15岁,出生在湖南芷江土桥乡下。她父母都是农民。1991年,她父亲、母亲都不幸去世。不满6岁的她成了“小孤女”。

    悲痛过后,她想总得靠一位亲戚。正好她的“娘娘”(即姑妈)住在县城,去县城比较好玩。娘娘见她可怜巴巴的,便收养了她。她还让她进了城南小学读书。放学归来,她回到娘娘屋里,就要做事(干活),挑水、洗碗,洗衣服。她读五年级,要做作业。有时候回家做作业懒了点,没有洗衣服,没有做事,娘娘就会骂她。

    她比较俏皮,有时做错了事,也会捱骂。有一回,她一夜未归,在游泳池里玩疯了,就在那里睡了一个晚上。这可把娘娘气坏了。她狠狠地骂了她。她也知道,做错了事,对不起娘娘。她在娘娘家里呆不惯。见别人都有爸妈接送,她常孤苦伶仃一人,心里很悲凉。于是,便萌生了要离开娘娘家出走的念头。

    1998年8月上旬,她偷偷地带几件衣服,背上书包,就溜出娘娘家,直奔汽车站。啊,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多么自由啊!她像个自由的鸟儿在天空中展翅飞翔。

    车站,人来人往。她身上总人只有10几块钱。听同学说搭中巴车比较方便,上车再买票。她便花了5块钱,买了个中巴车票,上了中巴车。此时,已是中午,日头火辣辣的。

    下午,从芷江来到怀化。一下中巴,她傻了眼了。这地方好大,人好多啊。她到哪里去?谁会给她饭吃呢?她茫然地在街道上走着。她来到一个小店里,可怜巴巴地望着店里老板,但她又不好意思开口。那店老板倒先开口了:“小姑娘,你吃饭了么?”“……”“进来吧,想吃什么,自己点。”饭店老板笑眯眯地说。见老板比较和气,便大起胆子问:“伯伯,我给你打工,好么?”老板见她已有一米多高,且长得活泼可爱,便点头说:“你就留下来,扫地、洗菜、抹桌子吧。”于是,小孤女她就留在了饭店里。

    总算又有了“家”的感觉。但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想起自己的身世,孤苦伶仃的,没有了生活依靠,泪水便噗噗地往下掉,常常打湿了枕头。

    在以后的流浪生涯中,她还给人当过保姆,带孩子,看家,守屋,做家务杂活。她还给理发店做过饭。每当空闲下来,她便会把书本拿出来,一遍一遍地读。她多么渴望读书啊,然而,她失学了。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