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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孩子吧第6部分阅读

他突然笑得得意起来,算盘横在眼前,右手搭上去,哧一声扫过算盘珠。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像是晕了水的国画,慢慢地破旧的农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陷的断崖,其下连绵几百米的一片飞檐,看上去相当壮观。

    “常家还真是有钱。”我翻个白眼。

    小白猪从背包里探出头:“可是现在常家只是个空架子,房子虽然大,却没几个人。”

    “作孽太多,”我重新站到鸡神背后,“走吧。”

    他将我背起来,然后j笑一声:“这一段要单独收费哦!”

    “你走不走!”当头一锤,“小心我连刚才的五十也不给你!”

    小白猪在背包里笑得好不开心,我虽然看不到鸡神重霄什么表情,想也不会好看。“哼!”他哼一声,带着我跳了下去。

    整齐的青石铺就的地面已经破旧不堪,杂草丛生,走了半天都看不见一个人,果然是小白猪所说的空架子。

    “喂你到底下不下来!”鸡神重霄火了。

    “我不下来,你说了要重新计费,我当然要享受够本了才下来。”你贪财,我还会耍无赖咧!

    “你下来!我不加钱了。”

    “我不下来,你没听我刚才叫得那么惨,现在腿是软的,走不动路。”

    “你!”

    “走吧走吧,我没几斤重的,好歹是男人不懂得照顾一下女士吗?”

    应该是男人这个词给了他动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阉鸡,这家伙还真没叫我下来,继续背着我走。真是五星级待遇。

    走了好长一段路,空房子看了不少,就是不见人出没。“常家的人不会是吸血鬼吧,怎么都没出来晒晒太阳?”我拍拍他的肩。

    “我怎么会知道。”他没好气地回答我,我虽然不重,但是路遥无轻担,背久了也蛮累的吧。

    “你不也只在白天出来吗?”

    他突然顿了一下脚步,语气变得很不善:“谁告诉你的?”

    “我啊,”小白猪举起蹄子,“鸡到了夜里看不见嘛。”它这么一说我才记得是有听说过鸡有夜盲症。

    “别把我和那些凡鸡相提并论。”鸡神重霄向后抛了一句,接下来连走路的步调都能感觉到他很不高兴。可这本来就是事实嘛,上次你抓我不也因为晚上看不见只好让我溜掉了吗?夜盲症又不是只有你有。

    又走了好远,我都开始考虑是不是下来算了这只鸡太爱逞强了,对面的房屋突然开了门。“看看是谁大驾光临啊!”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老太婆。

    我跳下地,绕到鸡神重霄前方:“我有两道函数题不会,想来问问常襄。”

    老太婆左边一个女人忍不住冷笑:“问作业问到常府来,蛊母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更何况你还带着神明一起过来,我们可一点看不出你是来问作业的。”

    “悬崖太高我下不来,这是我的私家飞机你有意见?”我眉一挑。我这么说大公鸡不乐意了:“谁是你的私家飞机!”“你先别动。”

    那女人还真找不到反驳的话,于是老太婆开口了:“常襄不在,蛊母另请高明吧。”

    “可是有人告诉我她在家啊,我可是付了油钱搭飞机过来的,就这么打我回去我不是赔本了吗?”

    “蛊母难不成还想要常家替你买单不成?”一个看起来大概比我大一点的女孩子怒。

    “那倒没有,见到人问完题我就回去。”我来问作业你们也要动粗的话,也太没风度了。

    老太婆笑:“那要是见不到呢?”

    我耸肩:“我带了帐篷,她总不能不回家吧,我等。”我可能背帐篷么?显然不可能,一只猪已经很重了。偏偏那些女人对小孩子式的耍赖没辙,难道她们能要我拿出来看看吗。

    就在我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串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近了,大家不约而同看过去,是常襄气喘吁吁地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

    “常襄!”老太婆怒吼,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戳。

    常襄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缓过呼吸,望望老太婆,又望望我。

    “你在家啊。”我说的很轻描淡写,但事实上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逃出来,身上穿着破烂的旗袍,很像个旧社会要被卖掉的好姑娘,而我是那狠心卖了她的……嗯人贩子。

    女人们凑在一起商量怎么办,常襄一直盯着我,却不说话。

    “我来问你几道题,”听我这么说,她眼里明显就暗下去了,“不过我好像忘记把作业带过来了,你跟我到我家去吧。”说着我伸手给她。

    “想就这么走吗?”我们手才牵到一起,老太婆就大声质问。

    “作业做完我会送她回来。”

    “倒不知作业什么时候能做完!”

    “这个……我数学一直比较差,恐怕是要花很长时间了。”

    常襄噗哧笑出来,握紧了我的手。

    “常家不是想要男孩吗?我会考虑的。”

    我这话出来把小白猪和鸡神重霄都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小白猪使劲戳我的背:“你别犯傻啊!干嘛给她们便宜!”

    我按着它的头顶:“听话。”它被我的态度搞懵了,当真不说话,小眼睛望着我。

    老太婆似乎找不到别的阻止理由了,嗯了一声,说:“那做完作业就赶快回来,听到吗常襄!”

    “啊,是!”常襄还是很怕她,我有点好奇她在常家的生活是怎样的。

    于是大公鸡真的只做了一回私家飞机,别的什么忙没帮上。回来的时候他来回两次才把我们都驮上断崖,脸色那个难看,估计是不喜欢常襄的缘故。

    “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让本座一介神君给你当坐骑啊!”返回的路上,公鸡怒冲冲地问我。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背我走那么远可能很累了,不想让你再打架而已。”哪有人这么曲解我的好意。

    他有点傻眼,然后我接着说:“不过呢,因为你没动手,那一百块就当做是油钱好了,接下来我们坐公交回去,你的话,自己回家吧!”

    “什么!!!”

    第二十八话:暗中帮忙的人

    公交车摇晃到家,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早上啃了半个面包的我饥肠辘辘转。

    “我去做饭!”常襄才进门就非常贤妻良母地奔厨房。

    我倒在沙上,心想救人一命好像感觉也蛮不错的。“玑翎,你不会真的准备贡献你的血给她完成任务吧?”小白猪爬上我的肩,小蹄子戳我。

    “会怎样吗?”我时不时还流鼻血呢,给她一两滴也不是什么大损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白猪皱着脸:“你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来找你的妖怪你怎么应付啊?”

    “看我心情好不好了。”这不是很简单吗?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它看上去相当苦恼,“人类和妖怪虽然不是水火不容,但是捉妖师却是一定不会和妖怪和平共处的。过去的蛊母好歹有个人的名分在,捉妖师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们都是被妖怪杀害,你这样一来,万一到时候捉妖师也来找你的麻烦,他们可比妖怪更不讲道理啊!”

    我笑了:“你还知道妖怪不讲道理。”

    它小眼睛一鼓,有板有眼地说:“我是妖怪我当然能客观评价自己啦,人类就不能,他们总觉得只有他们是对的。”

    我现在懒得思考这些,我只想吃饭。吃完饭去玩电脑,有闲情再找常襄研究数学题,嗯差点忘了常襄在厨房,这场面还真是旧景重现啊,可惜小猫不知道在哪里赌气。想到这里我又苦恼起来,小白猪饿晕之前自己回来了,常襄现在也就回来了,那小猫呢?

    戴面具的妖怪说还会遇见,哪有那么容易,他住哪里我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小白猪见我突然不理它,又巴巴地凑过来。

    “在想怎么跟小猫道歉。”顺嘴回答它。

    它很不高兴:“干嘛要在意那种家伙嘛!”

    “你又皮痒了是不是?事情就是你挑起的,我有责任我会道歉,你也得道歉!”我揪它尾巴。

    “我不……”

    “再说我切了你的尾巴!”

    “不准切尾巴!我不是老鼠!”

    小白猪捂着屁屁赶紧逃命,一不留神撞在进客厅来的常襄小腿上,转了两圈倒地。

    “嗯,我突然想起件事要问你。”常襄好像恢复了元气,看上去和第一次见面比较像了,只是那围裙还是让我有种不爽的感觉——为什么同是女生,我就这么逊不会做饭。

    “你说。”想归想,人家到底是在给我做饭呢。

    “那只老鼠,怎么没见着他?”

    “老鼠?”

    “是啊,一只断了尾巴的老鼠,是他跑进牢房里帮我把绳子咬断了我才能跑出来找你们的。”

    是白檀?我越好奇起来,这只老鼠从被我切了尾巴起似乎就一直在暗处监视我,什么都知道。他该不会就是戴面具的妖怪吧!

    小白猪揉着挠门爬起来:“鼠神那么胆小,肯定不会出来的,而且他还被玑翎切断了尾巴,要他出现比登天还难。”

    常襄蹲下去扶了小白猪一把:“我以为他是你们拜托的人呢!”

    “你说反了,是他拜托我们去救你。”我从沙上坐起。

    白檀,如果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妖怪,我几乎可以肯定是他,原因我说不上来。他一定是那天看到我在哭,所以冒死一个人潜进常家救常襄出来。

    “啊,水好像开了,我去下面。”常襄听到厨房的动静,又赶紧折返回去。

    我想知道是不是。

    “猪。”

    “啊?我有名字!”

    小白猪瞪眼叉腰:“我叫影!不要叫我猪!”

    “你还以为你是深钟吗我叫你猪又怎么,你敢叫我女人我把你放进高压锅。”我回瞪。

    “猪多难听啊……”它还委屈上了,你不就是猪吗。

    午饭常襄做了凉面,照她的话说,除了一把面条,实在是没有别的可以吃了,都馊得差不多了。我本来有点不屑一顾,结果看到她收出来的那一大堆霉臭的蔬菜时还是心虚了,买的时候雄心勃勃要自己做饭,结果还是糟蹋了。

    “你没有什么话说吗?”她指着那堆难以分辨原貌的东西。

    “我对不起长这些蔬菜的那块地……”

    午饭后我理所当然地去打电脑,常襄还不用我说就勤恳地开始偿还“油钱”了。

    “玑翎你别总是玩电脑啊,对眼睛很不好!”小白猪没事就来马蚤扰我,司马猪之心是人皆知,它根本是想自己玩。

    “你想玩的话,帮我做件事。”我放开鼠标给它抱着。

    “什么事?”

    “你叫白檀来见我。”

    “……”

    “怎么了?”

    “玑翎,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那么像一种东西啊?”

    “……什么东西?”

    “御姐。”

    靠之!这头猪才玩了几天电脑就开始跟我卖弄动画词汇了。“蠢猪你听好,御姐的第一条件就是胸围九十以上,本小姐没那个福气。”弹给你屁股上一下,讽刺我还是怎么。

    小白猪趴在鼠标上起不来,一只蹄子搓着被我弄疼的屁股:“我又没有说外貌,不然怎么会现在才现。”

    “那你指什么?”我没好气。

    “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啊,”它挣扎着起来了,“玑翎,虽然你是蛊母,虽然我是妖怪,虽然鼠神很胆小……”“你再虽然一个试试!”“但是鼠神还是神啊,他的级别要比你高了不止一倍,虽然目前为止我们遇见的神明都很年轻没什么太大的架子,但是蛊母空有爱情生育之神的头衔,从来没人会尊重你的。”

    这话听着可太不舒服了。我板起脸来。

    “你别板脸嘛,我说的是实话,你看猫神第一次见你时候那个态度就知道他开始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鼠神很胆小可是鼠族很多人都很强势,这个钦差我可不敢当,你找别人吧,电脑我不玩了。”小白猪背着蹄子缩啊缩眼看就要掉下电脑桌。

    如果是戴面具的妖怪,我派人去请他为什么不来呢?又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你不去也行,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

    “哇!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登门拜访还不够给面子吗?”

    “不用去了……”

    “诶?”好像听到一个不耳熟的声音。

    小白猪的视线越过我的肩,我便跟着转过头去。

    墙角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灰绿色的东西,仔细看才现是一个蜷缩起来的人,看上去小我很多,肩膀窄窄的薄薄的。

    “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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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话:一只老鼠引发的血案

    “我……在这里。”那声音弱得就像要熄灭的蜡烛。

    角落里的家伙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手腕细得像旧社会被卖给地主的可怜孩子。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变成|人的样子,于是看小白猪,它冲我点头。

    原来一介丰收之神,居然看起来这么瘦弱,真是令人失望,我本来以为老鼠嘛就算贼眉鼠眼也得有个油肚,现在看来别说油肚了,就连正常长肉都不能指望。

    “你是白檀?”他那么瘦弱,我居然也变得小心翼翼,声音都降了几个分贝。

    那团东西里长得像头的东西垂了垂。

    “你别坐在地上啊,虽然是木地板……”

    “啊,对不起!”

    看着他活像是坐脏了地板一样跳起老高,拼命用袖子擦自己坐过的位置的样子,我头上不禁滴下一颗巨大的冷汗:“……我的意思是地上凉。”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我,脸色苍白眼神惊慌,鼻尖红红的好像感冒了一样。

    小白猪估计猜到了我的惊讶,咳了一声小声说:“他确实就是这个样子。”

    怎么办?我该怎么应付这么一个家伙?看上去既不经揉又不经拽,我生平还没伺候过这么景德镇的东西,怎么办?我拼命动脑子。对付他肯定不能像对付其他人那样大呼小叫,恐怕我才吸一口气他就能哆嗦了。

    ……事实果然如此,我刚提一口气准备和颜悦色地向他道谢,他一个哆嗦摔倒在地,抱着脑袋拼命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经允许就闯进来,我这就走!”

    “等等!”最终还是没能和颜悦色,我喝一声,他老实地蜷在角落里等待我处置。

    我怎么感觉我这么像盖世太保啊我!

    “呃……那个,你先不要害怕,我没打算赶你出去,也没有生气,你冷静一点听我说话,是说话,好吗?”我尽量轻柔地说上面这番话,电脑桌上的小白猪出嘶嘶的抽气声,大概是被我这种装出来的温柔恶心到了。

    鼠神白檀从胳膊下探出脑袋,眼睛眨眨,我就想这孩子是浪费了,多漂亮的俩眼睛啊,怎么看起来那么可怜兮兮的。

    “那个,常襄你知道吧?她告诉我是你救了她,我替她谢谢你,嗯……她可能已经谢过你了,我也要谢谢你,你不说的话我都没办法知道她的下落。”这么郑重其事地说话我还真没有过,今天真是开荤了。

    他眼皮垂了垂,又直直望着我,搞得我有种怎么都像是我在训他话的感觉,濒临抓狂。

    “你不用这个样子的,我又不吃你,你没必要这么害怕这么提防,那边有椅子……不习惯的话至少坐到地毯上去,比较不会冷。”我指地毯。

    小白猪眼红:“哼!我在门口睡地板的时候,也不见你给块毛巾。”

    “没你的事!”我一不留神原形毕露,正准备爬向地毯的鼠神白檀一下子又缩成一团瑟瑟抖,我靠之!谁把他教成这样的,这不摧残祖国的花骨朵吗!

    “那个啊,你坐过去就是了,不用怕,”我一边抹额头上的汗,一边努力撑起笑脸,“嗯,你也是神吧,你比我要高级多啦,不用怕我的。瞧,我什么都不会,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他还是不敢动。

    我的耐心已经快要接近负值了,背在身后的手拳头握紧,小白猪被吓得一骨碌滚下了电脑桌,摔得头晕目眩,不过我没闲工夫管它,我要是动一步那老鼠肯定溜得影子都找不着。

    “你……”耐心呈指数函数下降,无限趋近零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嗯?”

    “你、你别杀我。”

    我轰隆一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