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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史之宋书第73部分阅读

    刻曰玉英,吞此者王。昭灵后取而吞之;又寝于大泽,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上皇视之,见蛟龙在其上,遂有身而生季,是为高帝。高帝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微时,数从王媪、武负贳酒,醉卧,上常有光怪。每留饮,售辄数倍。武负异之,辄折其契。单父人吕公好相人,见高帝,谓曰:“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无如季相,愿季自爱。臣有息女,愿为箕扫妾。”吕公妻媪怒吕公曰:“公常奇此女,欲为贵人。沛令善公,求不与。何妄许刘季?”吕公曰:“非女子所知。”卒与高帝。生惠帝、鲁元公主。吕后尝与两子居田中,有一老父过,请饮,吕后因馈之食。老父相吕后曰:“夫人,天下贵人也。”令相二子,见惠帝曰:“夫人所以贵者,乃此男。”相鲁元公主,亦贵。老父已去,高帝适从傍舍来,吕后具言之。高帝追问老父。老父曰:“向者夫人、兒子之贵,皆以君相。君贵不可言。”高帝被饮,夜行径泽中。前人反曰:“有大蛇当道,愿还。”高帝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斩蛇,蛇分为两,道开而过。后人来者,见老妪守蛇曰:“向者赤帝子过,杀之。”见者疑妪为诈,欲笞之,忽然不见。具以状告高帝,帝心喜。秦始皇帝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东游以厌之。高帝隐于芒、砀山泽之间,吕后常知其处。高帝怪问之,对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知之。”高帝为沛公,入秦,五星聚于东井,岁星先至,而四星从之。占曰:“以义取天下。”

    初,张良游于下邳沂水之上,有老父来,直至良前,而堕其履。顾谓良曰:“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殴之,以其老,乃下取跪进。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惊。父去里所复来,曰:“孺子可教也。后五日平明,与我会此。”良怪之,跪应曰:“诺。”五日,良往,父已先来,怒曰:“何与长者期而后也?五日,更与我会此。”凡三期而良先至。老父喜曰:“不当如是邪!”即出怀中一卷书与之,曰:“读之,此为王者师。后十三年,孺子见我济北谷城山下,黄石即我也。”旦视其书,乃《太公兵法》。良以黄石篇为他人说,皆不省,唯高帝说焉。良曰:“此殆天所授矣。”五年而成帝业。后十三年,张良果得谷城山下黄石,宝而祠之,死与合葬。

    文帝之母薄姬,魏豹为魏王,纳之后宫。许负相之,当生天子,魏王豹于是背汉。汉高帝击虏,而薄姬输织室。高帝见而美之,内于后宫,岁余乃得幸。将见幸,薄姬言:“妾昨梦青龙据妾心。”高帝曰:“我是也。吾为尔成之。”一御而生文帝。

    景帝王皇后初嫁为金王孙妻,母臧兒卜筮曰:“当贵。”乃夺金氏而内太芓宫,生男。男方在身,梦日入其怀,以告太子。太子曰:“是贵征也。”生男,是为武帝。

    武帝赵婕妤,家在河间,生而两手皆拳,不可开。武帝巡狩过河间,望气者言,此有奇女天子气,召而见之。武帝自披其手,既时申,得一玉钩。由是见幸,号曰:“拳夫人。”进为婕妤,居钩弋宫,大有宠。十四月生男,是为昭帝,号曰:“钩弋子。”武帝曰:“闻昔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子亦然。”乃名其门曰尧母门。

    昭帝元凤三年正月,泰山、莱芜山南,民夜闻汹汹有数千人声,晨往视之,见大石自立,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围,入地八尺,三石为足,立后,白乌数千集其旁。又上林苑中柳树断卧地,一朝自起生枝叶,虫啮其叶成文,曰:“公孙病已立。”陈留襄邑王社忽移至长安。博士眭孟占之曰:“石,阴类。泰山,岱宗,王者禅代之处。将有废故之家,姓公孙,名病已,从白衣为天子者。”时昭帝幼少,霍光辅政,以孟妖言诛之。及昭帝崩,昌邑王又废,光立宣帝,武帝曾孙,本名病己,在民间白衣三世,如孟言焉。

    元帝王皇后,齐田氏之苗裔。祖父翁孺,自东平陵徙元城。元城建公曰:“昔《春秋》沙鹿崩,晋史卜之,阴为阳雄,土火相乘,故沙鹿崩。后六百四十五年,宜有圣女兴,其齐田乎?今翁孺之徙,正值其地,日月当之。元城郭东有五鹿之墟,即沙鹿地。后八十年,当有贵女兴天下。”翁孺生禁。禁妻李氏方任身,梦月入其怀,生女,是为元后。每许嫁,未行,所许者辄死。卜相者云:“当大贵。”遂为元帝皇后,生成帝。

    初,秦始皇世,有长人十二,身长五丈,足迹六尺,见于陇西临洮,前史以为秦亡之征,史臣以为汉兴之符也。自高帝至于平帝,十二主焉。

    光武皇帝,父为济阳令。济阳有武帝行宫,常封闭。哀帝建平元年十二月甲子夜,光武将产,乃开而居之。时有赤光,室中尽明,皇考异焉。使卜者王长卜之。长辟左右曰:“此善事,不可言。”是岁,有嘉禾生产屋景天中,一茎九穗,异于凡禾,县界大丰,故名光武曰秀。时又有凤凰集济阳,于是画宫为凤凰之象。明年,方士有夏贺良者,上言哀帝云:“汉家历运中衰,当再受命。”于是改号为太初元将元年,称陈圣刘太平皇帝以厌胜之。王莽时,善望气者苏伯阿望光武所居县舂陵城郭,唶曰:“气佳哉!郁郁葱葱然。”莽忌恶汉,而钱文有金,乃改铸货泉以易之。既而光武起于舂陵之白水乡,货泉之文为“白水真人”也。

    初起兵,望见家南有火光,以为人持火,呼之而光遂盛,赫然上属天,有顷不见。及在河北,为王郎所逼,将南济滹沱河。导吏还云:“河水流澌,无船可渡。”左右皆恐惧。帝更遣王霸视之。霸往视,如吏言。霸虑还以实对,惊动众心,乃谬云:“冰坚可渡。”帝驰进。比至,而河水皆合,其坚可乘。既渡,余数乘车未毕而冰陷。前至下博城西,疑所之。有一白衣老公在道旁,曰:“努力!信都为长安城守,去此八十里耳。”言毕,失所在。遂至信都,投太守任光。初,光武微时,穰人蔡少公曰:“谶言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国师公刘子骏名秀。少公曰:“国师公是也。”光武笑曰:“何用知非仆?”道士西门君惠等并云:“刘秀当为天子。”光武平定河北,还至中山,将军万修得《赤伏符》,言光武当受命。群臣上尊号,光武辞。前至鄗县,诸生强华又自长安诣鄗,上《赤伏符》,文与修合。群下又请曰:“受命之符,人应为大。”光武又梦乘赤龙登天,乃即位,都洛阳,营宫阙。一夕,有门材自至。

    是时琅邪开阳县城门,一夕无故自亡,检所得材,即是也,遂名其门曰开阳门。先是秦穆公时,陈仓人掘地得物,若羊非羊,若猪非猪,怪,将献之。道逢二僮子,谓之曰:“子知彼乎,名为襜,常在地下食死人脑。若欲杀之,以柏东南枝指之,则死矣。”襜因言曰:“此二僮子,名为宝。得其雄者王,得其雌者霸。”于是陈仓人遂弃襜而逐二僮子,二僮子化为雉,飞入林。陈仓人以告穆公,穆公发徒大猎,得其雌者,化而为石,置之汧、渭之间。至文公,为之立祠,名曰陈宝祠。雄南飞集南阳穰县,其后光武兴于南阳。

    光武之初兴也,隗嚣拥众陇右,招集英俊,而公孙述称帝于蜀,天下云扰,大者连州郡,小者据县邑。嚣问扶风人班彪曰:“往者周亡,战国并争,天下分裂,数世然后定。纵横之事,复起于今乎?将承运迭兴,在于一人也?愿先生论之。”对曰:“周之废兴与汉异。昔周立爵五等,诸侯从政,本根既微,枝叶强大,故其末流有纵横之事,其势然也。汉家承秦之制,郡县治民,主有专己之威,臣无百年之柄。至于成帝,假借外家,哀、平短祚,国嗣三绝,祸自上起,伤不及下。故王氏之贵,倾擅朝廷,能窃号位,而不根于民,是以即真之后,天下莫不引领而叹。十余年间,中外马蚤扰,远近俱发,假号云合,咸称刘氏,不谋而同辞。方今雄桀带州域者,皆无七国世业之资。《诗》云:‘皇矣上帝,临下有赫。鉴观四方,求民之瘼。’今民皆讴吟思汉,向仰刘氏,已可知矣。”隗嚣曰:“先生言周、汉之势,可也。至于但见愚民习识刘氏姓号之故,而谓汉复兴,疏矣。昔秦失其鹿,刘季逐而掎之,时民复知汉乎?”彪既感嚣言,又愍狂狡之不息,乃著《王命论》以救时难。辞曰:

    昔在帝尧之禅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舜亦以命禹。洎于稷、契,咸佐唐、虞,光济四海,奕世载德,至于汤、武,而有天下。虽其遭遇异时,禅代不同,至于应天从民,其揆一焉。是故刘氏承尧之祚,氏族之世,著于《春秋》。唐据火德,而汉绍之。始起沛泽,则神母夜号,以章赤帝之符。由是言之,帝王之祚,必有明圣显懿之德,丰功厚利积累之业,然后精诚通于神明,流泽加于生民。故能为鬼神所福向,天下所归往。未见运世无本,功德不纪,而得掘起在此位者也。世俗见高祖兴于布衣,不达其故,以为适遭暴乱,得奋其剑。游说之士,至比天下于逐鹿,幸捷而得之。不知神器有命,不可以智力求也。悲夫!此世之所以多乱臣贼子者也。若然者,岂徒暗于天道哉,又不观之于人事矣。

    夫饿馑流隶,饥寒道路,思有裋褐之亵,担石之畜,所愿不过一金,然终于转死沟壑。何则?贫穷亦有命也。况乎天子之贵,四海之富,神明之祚,可得而妄据哉!故虽遭罹厄会,窃其权柄,勇如信、布,强如梁、籍,成如王莽,然卒润镬伏锧,烹菹分裂;又况幺麽不及数子,而欲暗干天位者乎?是故驽蹇之乘,不骋千里之涂;燕雀之俦,不奋六翮之用;楶棁之材,不荷栋梁之任;斗筲之子,不秉帝王之重。《易》曰:“鼎折足,覆公餗。”不胜其任也。当秦之末,豪桀共推陈婴而王之。婴母止婴曰:“自吾为子家妇,而世贫贱,卒富贵,不祥。不如以兵属人,事成,少受其利;不成,祸有所归。”婴从其言,而陈氏以宁。王陵之母,亦见项氏之必亡,而刘氏之将兴也。是时陵为汉将,而母获于楚。有汉使来,陵母见之,谓曰:“愿告吾子,汉王长者,必得天下,子谨事之,无有二心。”遂对汉使,伏剑而死,以固勉陵。其后果定于汉,陵为宰相封侯。夫以匹妇之明,犹能推事理之致,探祸福之机,全宗祀于无穷,垂册书于《春秋》,而况大丈夫之事乎!是故穷达有命,吉凶由人,婴母知废,陵母知兴,审此二者,帝王之分决矣。!

    盖在高祖,其兴也有五:一曰帝尧之苗裔,二曰体貌多奇异,三曰神武有征应,四曰宽明而仁恕,五曰知人善任使。加之以信诚好谋,达于听受,见善如不及,用人如由己,从谏如从流,趋时如响赴;当食吐哺,纳子房之策;拔足挥洗,揖郦生之说;寤戍卒之言,断怀土之情;高四皓之名,割肌肤之爱;举韩信于行阵,收陈平于亡命;英雄陈力,群才毕举,此高祖之大略所以成帝业也。若乃灵瑞符应,又可略闻矣。初,刘媪妊高祖而梦与神遇,震雷晦冥,有龙蛇之怪。及长多灵异,有殊于众,是以王、武感物而折契,吕公睹貌而进女;秦皇东游以厌其气,吕后望云而知所处;始受命则白蛇分,西入关则五星聚。故淮阴、留侯谓之天授,非人力也。

    历古今之得失,验行事之成败,稽帝王之世运,考五者之所谓,取舍不厌斯位,符应不同斯度,而欲昧于权利,越次妄据,外不量力,内不知命,则必丧保家之主,失天年之寿,遇折足之凶,伏忸嶂铩s12鄢现蹂唬啡艋鼋洌辉独溃ㄈ簧钍叮樟辍15ぶ鞣郑拧2贾殛欤嘀鹇怪担笊衿髦惺冢尢安豢杉福钢Γ蚋l窳饔谧铀铮炻黄溆乐找印?

    隗嚣不纳,果败。汉元、成世,道士言:“谶者云:‘赤厄三七。’三七,二百一十年,有外戚之篡。祚极三六,当有龙飞之秀,兴复祖宗。”及莽篡汉,汉二百一十年矣。莽十八年而败,光武兴焉。

    明帝初生,丰下兑上,赤色似尧,终登帝位。

    和帝邓皇后,祖父禹,佐命光武,常曰:“我将百万人,未尝妄杀一人,子孙当大兴。”后少时,相者苏文见后,惊曰:“此成汤之骨法也,贵不可言。”后尝梦登梯,以手扪天,天体荡荡正青而滑,有若钟||乳|者,后仰吮之。以讯之占梦。占梦者曰:“尧梦攀天而上,汤梦及天而呧之,此皆非常梦也。”既而入宫,遂登尊位。安帝未即大位,在邸,数有神光赤蛇嘉应,照曜室内,磐纡殿屋床第之间,后遂入承大统。

    初,桓帝之世,有黄星见于楚、宋之分。辽东殷馗曰:“后五十年,当有真人起于谯、沛之间,其锋不可当。”灵帝熹平五年,黄龙见谯。光禄大夫乔玄问太史令单飏曰:“此何祥也?”飏曰:“其国后当有王者兴,不及五十年,亦当复见天事愊螅似湔饕病!蹦诨埔蟮悄侵f浜蟛懿倨鹩谮郏俏何涞邸=o参迥辏诨菩羌晡迨暌樱涞燮圃埽煜履小?

    《春秋谶》曰:“代汉者,当涂高也。”汉有周舒者,善内学。人或问之,舒曰:“当涂高者,魏也。”舒既没,谯周又问术士杜琼曰:“周征君以为当涂高,魏也。其义何在?”琼曰:“魏,阙名也。当涂而高,圣人以类言耳。”又问周曰:“宁复有所怪邪?”周曰:“未达也。”琼曰:“古者名官职不言曹,自汉以来,名官尽言曹,吏言属曹,卒言侍曹,此殆天意也。”周曰:“魏者,大也;曹者,众也。众而且大,天下之所归乎?”建安十八年,武帝为公,又进爵为王。二十五年,武帝薨,太子丕嗣为魏王,是为文帝。

    文帝始生,有云青色,员如车盖,当其上终日。望气者以为至贵之祥,非人臣之气。善相者高元吕曰:“其贵不可言。”延康元年三月,黄龙又见谯,殷登犹存,叹曰:“黄龙见于熹平也,单飏云:‘不及五十年,亦当复见。’今四十五年矣,飏之言其验兹乎。”四月,饶安言白虎见。八月,石邑言凤凰集,又有麒麟见。十月,汉帝禅位于魏,魏王辞让不受。博士苏林、董巴上言:“臣闻天之去就,固有常分,圣人当之,昭然不疑。故尧捐骨肉而禅有虞,终无吝色。舜发垄亩而居天下,若固有之。其相授间,不稽漏刻,天下已传矣。所以急天命,明天下不可一日无君。今汉期运已终,妖异绝之已审。陛下受天之命,符瑞告征,丁宁详悉,反覆备至,虽言语相谕,无以代此。今既发诏书,玺绶未御,固执谦让,上稽天命,下违民情。臣谨按古之典籍,参以图纬,魏之行运及天道所在,即尊之验,在于今年此月,昭{折日}分明。谨条奏如左。唯陛下迁思易虑,以时即位,显告上帝,布诏天下。然后改正朔,易服色,正大号,天下幸甚。”其所陈事曰:

    天有十二次,以为分野,王公之国,各有所属。周在鹑火,魏在大梁,岁星行历,凡十二次,所在国天子受命,诸侯以封。周文王始受命,岁星在鹑火。至武王伐纣,十三年,岁星复在鹑火。故《春秋传》曰:“武王伐纣,岁在鹑火。”又曰:“岁之所在,则我有周之分野也。”昔光和七年,岁在大梁,武王始受命为将,讨黄巾。是岁,改年为中平元年。建安元年,岁复在大梁,始拜大将军。十三年,复在大梁,始拜丞相。今二十五年,岁复在大梁,陛下受命。此魏得岁与周文、武受命相应。

    今年青龙在庚子,《诗推度灾》曰:“庚者,更也;子者,兹也。圣人制法天下治。”又曰:“王者布德于子,治成于丑。”此言今年天更命圣人,制法天下,布德于民也。魏以政制天下,与《诗》协矣。颛顼受命,岁在豕韦,卫居其地,亦在豕韦。故《春秋传》曰:“卫,颛顼之墟也。”今十月,斗之所建,则颛顼受命之分也。魏以十月受禅,此同符始祖受命之验也。魏之氏族,出自颛顼,与舜同祖,见于《春秋世家》。舜以土德承尧之火,今魏亦以土德承汉之火,其于行运合于尧、舜授受之次。

    魏王犹未许。大史丞许芝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