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却被他这么白白的浪费了。
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之后，李云清也带着杨得巳进了屋，冯小玉、邦还有候原都想要进屋，却被李云清挡在外面。
“请诸位在外稍候。”
“哦，李先生，我早已经仰慕李先生的医术多时，想要一睹李先生的风采，怎么李先生倒把人家据之门外？”冯小玉道。
李云清笑道：“几位在院中稍候就是了。我为涂先生换皮，用不了一个时辰，一定在丑时之前将皮肤换好。而鄙人治病的方法，先师曾经说过，非本门弟子不得外传。师命不可违，几位还请见量。”
“唉，看来是我等福薄，没有这等机缘了。也罢，李先生，我等就在院中等候李先生。”冯小玉叹了一口气，看似无耐的用食指挑了挑自己的分头。
几人都可算做江湖人士，江湖之中的禁忌他们都了得，是以李云清直接以师门为借口来阻拦，也没有人再提别的。
李云清和杨得巳进屋之后，把屋门锁好，在涂洪的房间里，又把窗帘也拉好，保证屋中密不透风，又没有人能从外面看到。
李云清的这一翻动作，涂洪倒并不在意，而是指着身边的麻醉药说道：“李先生，这是西洋的麻醉药，一会若是我疼的实在支持不住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然后还要麻烦你给我用药。”
涂洪身上的麻醉剂已经开始起了作用，此时他的知道都已经开始麻木了，讲话已经有了一些大舌头。
看着那一个玻璃制的注射器，几管西洋药，李云清点头说道：“没问题。不过这种药不知道支持的时间如何，我没有底，而且我对西洋药并没有什么研究，我这里还有一颗麻醉果，你看你要不要服下去？”
第753章：巨大的眼球
李云清说着拿出了一颗麻醉果，那颗果子通红如炭，显的很是好吃的模样。
但涂洪却深知，只要带有麻醉成份的东西，必定都是毒药，这李云清给自己吃下这颗毒果，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但转而他又想道，李云清等人现在是在奉天城，只要自己出现一点闪失的话，李云清恐怕都难以活着出奉天城，想来他不会对自己下手，所以涂洪点头说道：“那好，两种药加在一起可能会更好一些，我吃了。”
李云清点头，把这颗药果送到涂洪的口服，涂洪将它吞下，不过三四十个呼吸的时间，涂洪眼睛一闭，显见得那颗毒果的麻醉性已经起来，涂洪昏迷了。
李云清拿出匕首，在几盏油灯上消了毒之后，开始为涂洪做手术。
之所以让杨得巳在这里，一者是杨得巳可以帮一些忙，二者是想教杨得巳。
李云清做的这种手术比起原来杨得巳为白岚刮面治疗白斑的手术可是复杂的太多了，涂洪这一身的烧伤十分形容，就连脸部都已经肿的比原来大了许多，这就需要李云清把坏肉全部割掉。
但是若是其它的地方也便罢了，可是脸上这位置，刮掉了旧皮之后，也会毁容。
杨得巳也不知道李云清的手段时否可以让涂洪脸上的肌肤恢复以往。
李云清割起涂洪的头上的烂肉来速度极快，让杨得巳不禁想到了一个成语，叫做“庖丁解牛”，脸上复杂的结构似乎根本没有对李云清够影响，就已经被割了个遍，鲜血流了出来。
鼻子上的肉尽乎于全部没有，落出了白骨架；这也并不是最恐怖的，最为恐怖的是涂洪的眼睛。
他的眼皮本来在脸上的伤算不上最重的，杨得巳估计可能那场大爆炸的时候，涂洪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眼睛，这才使得人身最为脆弱的两颗眼球保存了下来，但是在李云清的这场手术当中，原来眼皮也被割下，落出了两个硕大的眼球，十分的吓人。
杨得巳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过人的眼球居然有这么大！
第754章：蛇结果
李云清以匕首飞快的割了两块猴皮，当做眼皮补了上去，再依次被着其它的位置，鼻子也用猴肉给补好。
其余的部位也是如此。
李云清真的要给涂洪治好伤吗？他不会吧，他应该知道和涂洪并不是什么朋友的关系啊。
杨得巳的心中暗暗地想道。
“小四，专心点，看我怎么样为他换肤。我的医术中，这也是很特殊的一部分，若是单是以口相传，恐怕你未必能够掌握，像这种大规模的换肤的机会可不太多。”
感受到了杨得巳此时正在走神，李云清开口说道，手里依然不停，一块块的猴皮往涂洪的脸上缝了上去。
“哦。”杨得巳应了一声。
他也明白，似乎李云清这种手断，断臂可生，皮肤可换，可以说在他这里所有的外科病都算不得是病了，但不知如果是内脏坏了他能不能够治的好？
杨得巳止不住心中又想道。
但他还是不禁低声道：“师父，你真的想为他治好伤？”
屋外还有无名师太，似冯小玉这种人肯定不会当着无名师太的面爬在窗户前偷听他们在屋里说话，是以杨得巳用的声音很低，并不怕外面有人听到。
“呵呵，小四，我就知道你有这么一问。我明白你的心思，咱们和这涂洪可以说是两相利用的关系，治不好他，咱们会惹一个大麻烦，但是如果治的好他的话，恐怕依然是一个大麻烦。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是你师伯，我不会乱慈悲，既然我能给他治伤，自然也会有其它的手断让他来屈服。你可知道那颗果子是做什么用的吗？”
“那颗果子，先前师父在治疗广生哥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师父用过沸儿果，但是并不是这样子的。”杨得巳道。
“呵呵，小四，我实话告诉你，这颗果子看起来和树上结的果子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实际却不然，这颗果子根本不是树上结的。”
“呃？不是树上结的，那是怎么来的？”杨得巳问道。
“这棵果子的确不是树上结的，而是从蛇身上长出来的。”
第755章：蛇果
“啊，蛇身上长出来的果子？蛇身上怎么会长这东西，而且这东西分明并不是蛇的内脏。”
“这东西的确是特异之物，我也只有这一个而矣。这种蛇其实十分的难得，极少见，这也是当年我走到龙虎山中的时候，才杀了这一条。产这种东西的那种蛇唤做‘丹蝰’，是一种有毒蛇，虽然叫蝰，可是却并不是蝰蛇，而是异蛇的一种。传说这种蛇本来不存在于世间，乃是当年张道陵练丹时，从丹中所化之蛇，后来这种蛇流出，均只饮山中的精露，食道士的仙丹。”
“居然还有这样怪异的蛇？”
“其实仅仅是传说而矣，连我也不相信这种蛇真的是从张道陵练的丹里化出来的，很可能只是一种天生的蛇。
不过这种蛇确实是喜欢食用道士们练的丹药，很可能当年张道陵练了一炉丹，结果被这种蛇给跑了进去，所以才有这种误传吧。
而以西医来说，道士们所练的那些丹药的成份十分的复杂，而且很多都是有毒之物，很可能这种蛇便是喜欢吃其中的某种东西。
传闻当年，大汉j吴三桂反了满清。满州有一人叫做‘莽将军’的，带领一路偏师，征讨吴三桂，行到湘西之时，路遇一条巨蟒拦路，那条巨蟒身长过二十丈，体粗如瓮，头尾折成双叠，拦住了莽将军的去路。
人只要近到那蟒身前一里，蟒便口吐毒气，将人吸入口中，便如同蛇吸蛤蟆一样。
莽将军知道那是吴三桂手下的异人驱使的异蛇，他认得那蛇似乎是传说之中的丹蝰蛇，心中生了一计，将大量的火药放在一起，放了极长的药芯，点燃之后投到那蛇的身前一里处。
果然那蛇闻到火药味，一口吞掉，结果火药爆炸，将那条蛇炸死，从而也使得大军有路可进。（《四库全书：述异记》记载）
所以，我相信这种蛇是喜欢吃硫磺一类的东西，而那黑火药中，也有硫磺，道士练丹时，也有硫磺。那蛇吞噬了这些东西之后，并不能完全的消化，久而久之，在身体里留下一种丹丸。
第756章：后手
古书曾记载蛇结丹可称妖，我想也应该是有人解剖了这种丹蝰之后的发现，至少我杀死过蛇蟒无数，除了这一颗之外，再没有发现过其它的蛇还有内丹的。
而这种内丹，在蛇的身体里，长时间的受到毒液的浸泡，所以虽然看起来红乎乎的，像鲜果一样，而它的质地也很柔软，又像是水果，又像是轮软的肉类，但实际上它是剧毒。
不过我刚才让涂洪服下的这颗，已经被我把毒素提炼出来了不少，但其中还是有些毒存在的，这种毒辣就有麻醉的功效。但这仅仅是其一，这毕竟是那丹蟒身体所化，一直是丹蝰身体的一部分，沾有很重的蛇气，所以涂洪吞下之后，他的身体里也就沾了很重的蛇气。
将来万一他要对付我们，我们就可以用驭蛇之术来反对付他，哼，到了那时节，恐怕他根本不敢再对我们起什么坏脑筋了。”
杨得巳面上一喜：“原来师父早已经有所打算，这样我们就真的不用担心涂洪再动什么歪脑筋了。不过，”杨得巳突然想到了一点儿，脸上的喜色也消褪了不少：“师父，你说涂洪身上有蛇气之后，会受到驭蛇术的影响，那么我呢？我身上也有很重的蛇气，似乎比起涂洪来还重，那我受不受影响？”
“呵呵，你这小子，居然还懂得问。嗯，你的确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不过，这也正是我让你师伯教你学驭蛇术的原因之一。你自己的驭蛇术学的高明了，谁还能反过了控制你呢？就拿你现在来说，恐怕我再用驭蛇术，对你也无法产生太大的影响了。”
杨得巳的心情这才平静下来，依然为李云清打着副手。
李云清的手飞快，很快就把涂洪的胸腹部以上都割好了皮。这种场面纵然是见过尸体的杨得巳也难以承受。
无论是谁，看到一个活人身上的那些白华华的脂肪，白森森的骨头，都未必会有什么兴趣，当然，极度变态的杀人狂魔也许是个例外，但显然杨得巳并不是这种人。
第757章：西洋药
这时涂洪身下的辱子已经尽被鲜血给染透，幸而李云清缝合起他的伤口来也很快，猴子身上的皮一块一块的用蛇皮缝在了涂洪的身上，最外面一层又撒好了止血药，等一切做完之后，屋子里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把涂洪碎肉的臭味都给遮住。
李云清的身上又被汗水给全部的浸透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命杨得巳把碎肉都整理了，随后拉开房门。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在，本来似乎那个冯小玉还在和候原说着什么，此时屋门一响，诸人都回头向后来看。
此时刚好已经是子时末，丑时还未到。
闻了半天屋子里复杂气味的杨得巳这时感觉到一阵冷风从屋外吹来，只是这种他已经闻习惯了的普通的风，可是此时在杨得巳的鼻孔之中却不亚于玫瑰花的芳香。
“李先生，手术可算是做完了？”
“做完了，还好。”李云清回答。
无名师太和鹃儿也等的久了，这时见他们出来，鹃儿忙拿了盆，给打来了一盆水，李云清清洗手中的血迹，杨得巳也把碎肉放在院子里。
看着那一大堆，足足有数斤的碎肉，诸人看的真皱眉。
冯小玉也惊道：“哎呀，李先生，涂爷真的没事？割了这么多肉下来，怕是正常人也要死了吧？”
李云清一面洗着手一面说道：“涂先生现在还没事，我只给他换了半身的皮，若是换全身恐怕他还真坚持不住。不过现在要说涂先生已经安全了却也不对，还要再观察几天，这几天如果涂先生一直发热不退的话，那就麻烦了。还请候侍卫和王爷说一声，让王爷想办法弄一些去热的西洋药，虽然我不喜欢那种面却不得不承认西药确实很好。”
“好，李先生，我明天便告诉王爷。王爷那里应该还有些这样的西药。李先生，不知道我们可以进去看看涂爷吗？”
“可以，不过涂先生用过了麻药，现在依然在昏迷之中，你们不可打扰。我虽然只为他换了一半的肌肤，可是这种疼痛却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如果让他醒了，我想他未必能撑的过去。”
第758章：斗法？
“好，我们省得了。”冯小玉痛快地回答道。
几人走入了屋中，却被屋子里的影响都唬了一跳。
血腥味四溢，涂洪上半身，包括脸，大部份已经被李云清用布单给包裹了起来，但布单上还是可见鲜血，只是在头上还在七窍的位置保留了几个洞，供涂洪呼吸，听声之用，连眼睛都已经被遮住。
屋中还是有着不少的碎肉。
冯小玉伸出玉指，在涂洪的鼻孔前试了一试，发现涂洪果然还有呼吸在，向邦和候原点了点头，几人依次走出屋外。
冯小玉似乎满是遗憾地说道：“可惜了，这一次没有能够见到李先生施展手段，实在是十分的遗憾。不过师门关系，我倒也理解李先生。也不知道涂爷这次能不能够完全恢复？相貌有可能完全恢复吗？”
“若是不出太大的问题，我想涂先生的相貌恢复个成问题应该不是很大，猴皮虽然是生在了涂先生的脸上，但是却并不能永久的代替涂先生的皮肤，只要过一段时间，这些猴皮都慢慢的脱落之后，涂先生生出新肌，自然和以前的模样相差无几。”
“若是如此，我倒是更加的期待了。”冯小玉微微一笑，近着月色，当真仿佛妖孽一般。
谁也想不到一个男子居然会生的如此的女相，而且居然几乎可以用“美丽”二字来形容。
“邦先生是降头师？”李云清转向邦问道。
“是。李先生何以如此发问？难道以李先生的医术，还怕我下降吗？”邦问道。
“呵呵，邦先生这么一说，我倒真是好奇了，李先生的手段我未能亲眼得见，而邦先生的降头术也称无人能医，这让我倒不禁想到了古时的一个成语，唤做自相矛盾，但不知若是邦先生下降，李先生可能医否？”冯小玉道。
李云清只是一笑，未答冯小玉的话。
他也没有这个时间来和邦来一场斗法，试降解降，何况降这东西之诡异，用医术上的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通的。
第759章：蛊术与降术的区别
“邦先生，我有一个好友，便是我这弟子的祖父，他身中了蛊毒，后来因为蛊死，魂魄受损。古时，蛊降本是一家，不知道邦先生可以办法可解吗？”
“哦？被蛊噬了魂吗？”邦抬头望着月亮，出神地想了一会儿。
杨得己下意识的前走了两步，甚至已经忘记了眼前这人本来是个可怕的降头师，他很想从邦的口中得到杨承业身上的灵魂可以恢复的消息。
望着月亮出神了一会，邦才又看了一眼杨得巳，目光又落在了李云清的身上：
“李先生，这个恐怕不是很容易办。降术起自黑巫蛊术这并不太假，但是两者却又本质的不同。蛊者，预要害人先伤己身，而且蛊术多是一些女子来使用；而降术师却是男性略多一些，而练成降术，肉身虽然也要经历不少的磨难，但是却又不必先伤自身，所以降术师所施的降和自身关系不大。蛊者，一旦蛊被人破了，会反噬其身，所以一个蛊师的蛊是终生不解的；而降者，虽然也有一些依本身存在的降，诸如阴阳降头草一类，一旦被人解降了，自身也会受到伤害，但那种伤害却是仅现于肉身，却几乎不会伤及灵魂；从这一点儿上来说，降术和蛊术是本质不同的。若是某一人身上被人施了蛊，以我降师多年的经验，要解蛊却并不难的，但是如果已经被蛊反伤了灵魂，我们降师是无能为力的，想要破解的话，还需要找到真正的蛊师才行。不过恕我直言，恐怕真正的蛊师也不会有太好的办法。也许让伤者灵魂恢复一些，恢复知觉还是可以的，但是就算如此，那伤者灵魂之伤不能完全的康复，也只会变的痴痴呆呆。李先生，恕我无能为力了。”
杨得巳耐心地听着邦讲解了半晌，他本来是满怀希望的，知道蛊与降本来便是同一家，这个邦既然是王府的座上之客，同时又曾经为慈禧太后出力，一举杀掉了数个领馆的数百条人命，可见他的降术的造诣是绝对不低的，所以杨得巳很希望自己祖父的伤可以在他这里找到一个突破口，可是结果却让他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