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杨舞 > 杨舞第6部分阅读

杨舞第6部分阅读

    体又深刻,却孔孔泛着沁人的寒气。“严奇违抗君命就得死,没有人可以反抗我宗将藩!”

    “你……”

    “我?”他抓住我的手。“你也一样,我不准你有任何反抗我的意图,懂吗?银舞……”

    他缓缓俯下脸来,我别过脸,使得他滚烫的唇偏印在耳际。

    “你──”他用力将我的脸扳回来,劲道凶猛地捏拿住我双胁,重新又将他的双唇盖印在我抿紧的嘴上。

    “你……放手……”我本能地挣扎,讨厌他这种粗鲁。

    然而我越是反抗挣扎,越是激发出他体内潜在征服占有的欲望。我的挣扎,形成了一种挑逗,本能的反抗,变质成另一种煽情。宗将藩眸子里激射出光芒,令人不寒而栗、害怕,而且迷茫。

    他抓住我的双手,将身体所有的重量倾压在我的身上,混身散透着一股豹般的野性,疯狂且贪婪地舌吻着他的猎物,双辱上沾染满了由我唇上舔触过去的殷红血迹。我的辱被他咬破了,血迹似乎使他血液里某种原始的兴奋更为脉张,他不断地舔着我的唇,而且吸吮着,好像他所有的专注都在那四片唇瓣的契合上。

    “现在,”他低沉着嗓音说:“你的血融入我的体内中了,银舞,我们注定是一体了。”

    “你杀了我,再喝我的血,那不更干脆?何必这么麻烦!反正你本来就不把人当一同事!”愤怒使我失去理智,我讨厌他这样的粗暴──

    ──啊!我究竟在想什么?

    “我是想吃了你……”

    宗将藩不容我有太多思考的空档,凡我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都盖满了他滚烫的唇印。每个吻热烈且深刻,唇过处都留下一圈朱红的唇痕。

    “你……住手……求求你……不要……听我说……”

    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每当我张口欲言,他就用吻堵住我的嘴,渐渐的,我感觉到自己体内升一股马蚤动,被他欺压在身下的躯体逐渐烧热滚烫起来,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一直企图要起来。

    “你……住手……求……听……你……”

    我的声音薄弱得可怜,每一句话尚未成句,就夭折早逝消溺在空气中。这时候,我根本不再是担心宗将藩的粗暴,我害怕的,是自己体内那股莫名的躁热。

    我觉得身体一直在燃烧,火光从四面八方围圈过来,热,一直在吞噬着我的意志,拚命想,想爆发起来……

    “宗……”

    他还是充耳不闻──他根本听不到我在说什么了,像是感染到我体内的马蚤动,我觉得他的体内盈满了一股即将爆涨的滚沸,不断由他的吻吮和体触传散过来。

    然后……我感觉体内传来外热的温度,温烫烫的,又挪移到胸口下腹。从他双手,不断传达出他体热的奔腾,如溶浆一般,时时都可能爆发激射出来,体内那股热,拚命想将我吞噬,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不……不要!宗……你……不……”

    用尽全身的力量喊出来的话,吐到嘴边却尽成语意不清的呢喃,我快要被那股热吞噬、溶化了……

    我伏在他的肩膀,张开嘴用力咬下去──

    “你──”

    所有的激动都凝住了,唯有那两股交融的热,在四周奔窜个不停。

    我伏在他胸膛喘息着。肩与肩相裸露、相依靠。

    “求求你……不要!我怕……”我的胸口仍然剧烈的起伏,身体一直颤抖个不停。

    “你怕我……”他在我耳畔低问,声音黏黏腻腻的。

    “我怕这一切。”我伏在他胸膛不动。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渴望得到你!”他仍然在我身旁低语:“我故意冷落你、丢下你不管,原以为你会就此屈服,没想到你趁此离开我,你不知道,当我发现你不在府里时,我简直快疯了,愤怒得想杀人。看不到你使我不安,昨夜神官来报,西天将有异象,我怕极了,怕你就这么离开我,不顾一切赶到西郊城外──还好,还好,让我找到你,喔!银舞!银舞!”

    我沉默,昨夜他焦急的神情,我仍然记得很清楚,可是──

    “哦,银舞,”他继续呢喃着:“爱我吧!成为我的妃子。严奇违抗君命,罪不可赦。但为了你,为了你,我愿意不再追究,爱我吧,银舞,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得到你。”

    “严奇究竟违抗了什么君命?”这一点,我百思不解。

    他持续在我耳际厮磨,声音低低沉沈,一直要挑动我的火热。他说:“他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你离开了,不顾军务在身,擅离职守,兼程赶回。我命令他立刻起程回守北防,他竟然抗命,卫士发现他深夜潜到楼花阁──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你在那里,命令他说出来,他竟抵死不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违抗我的话──为了你,杨舞,我知道,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从一开始就是他暗中帮助你,我都知道,而你心里一直也只有他──我嫉妒他嫉妒得发狂,看看我──”

    宗将藩热切地扳起我的脸孔。“看看我,银舞,我爱你,你看,我的眼眸里只有你,只有你!”说着,又重重将我拥入怀里。

    严奇果然是为了我才惹来杀身之祸,他必定知道我躲在密室里,他知道我渴望“回去”,为了帮助我这个心愿,牺牲自己的大好前程,甚至生命──

    啊!情义无价,我欠负严奇几款生命情义的债?!

    “宗将藩,”我低低呢语:“我要你放了他!”

    “会的,我会的!”宗将藩裸露的胸膛抵触住我的肩膀。每一句话,都是低沉在我耳际,一声一句,都要将我的心灵麻住。“我会放了他,银舞,为了你,为了你!可是我嫉妒他,那一夜你抱着我,嘴里却不停喊着他的名字,我简直嫉妒得快发狂,恨不得立刻杀了他。银舞,你是为我而出现,我们注定要成为一体的,我不准你爱上严奇──不准!不准!绝对不准!”

    他这些话让我大吃一惊,那一夜那个人竟然是宗将藩,我一直以为是严奇,那样深信不疑。

    “银舞,我会放了他,不再追究这一切,可是──”他又用那种低沉在诱惑我的心房了。“你──你要给我什么承诺呢?”

    承诺?我能给他什么承诺?我沉默了。

    “说!银舞,你会给我什么承诺?”

    “我……”我摇摇头,下定决心。“我无法对你作任何承诺。”

    “你说什么?不能!为什么?”他跳了起来。

    我仍然摇头。

    “不为什么,就是不能。”

    “我要杀了严奇!”他恨恨地说。

    “不!你不能杀他!”我失声喊了起来。

    “不能?”他的眼眸冰一样冷了起来。“你那么在乎他吗?这样为他的生死牵挂!我偏要杀他──”

    “不!我不准你杀他──”我再次大声喊出口。

    “你就真的那么在乎他?!”他抓住我。“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吗?如果是这样──不让我杀严奇,可以,我要你!”

    “你──”

    “想救他,这是唯一的条件。”他冷酷的说。

    我瞪着他,眼睛几乎要迸出火花。

    “宗将藩,我看错你了,你真是卑鄙的小人──你就只想得到我的身体?好──可以,我给你──”

    “你──”这次换他愤怒的眼迸裂出火光。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用严奇的性命威胁我──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现在你可以称心如意了,我屈服了,你果然是高高在上,没有人可以抵抗的君王──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你──”

    “我?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吗?”我将衣服褪了开去。“你要的不就是我的身体吗?我说了,我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恶!”他大声吼出来,一拳击碎一旁的琉璃瓶。

    我从未看见过他这么愤怒失态,他不理会手上的流血,只是瞪着我,愤怒的火焰一直在瞳孔里燃烧舞变。

    “发生了什么事?王爷……”有侍女在外闻声欲进来。

    “滚出去!”宗将藩大吼一声,那尚未露面的侍女吓得噤了声。

    “宗奇大人,王爷要同上殿了!”我披上外袍出声高喊。

    宗奇应声而入,宗将藩愤怒地看着我,卫士近身要为他整理衣袍,他挥手拨开,就那样赤裸着胸膛起身离开。

    那真是王者的气魄,宗将藩的捰体充满着力与美的交融,浑身气势经由愤怒结实的肌肉脉张而出,令人尚未接近,就感受到那股磅礴,不敢仰视。

    宗奇离开前,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责备,又像是惊叹,意味深长。我冷着脸端视前方,等他们都离开后,才扑在床上,号啕大哭起来。

    第十一章

    “公主!公主!”

    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喊我,模模糊糊的,我睁开眼,人影幢幢,好一会才重叠成单一影像。

    “香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公主……”香儿未语泪先流,我最怕她这样。

    “来,别哭了,告诉我,怎么一回事?”我拉她在床边坐下。

    “公主,”她仰起小脸,薄弱的光影下,脸上、身上的青痕仍清晰可见。“香儿求你,让香儿同来侍候您好吗?求求您,公主!”

    “香儿,到底是怎么同事?”我问。

    “公主,您不知道,自从您回来后,王爷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怕人,一不小心就触怒了他,已经有好几个卫士险险被杀,都是宗奇大人救下来。王爷整天一个人出外打猎,或者忙着批阅奏章,连娘娘都不见。娘娘好生气,说王爷会这样都是因为公主的关系。每次娘娘求见王爷,王爷不理她,她一回来就拿我出气,说香儿是公主的人……娘娘说要将香儿赶出宫府,还要杀香儿的爹娘……公主,香儿求您,您千万要救救香儿……”香儿声泪俱下,小小的脸庞,满是惊恐的表情。

    “别怕,淑妃娘娘是吓你的。”我说。

    可怜的香儿,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这一个多月来,宗将府里气压低迷,宗将藩暴躁易怒,官女、兵士动辄得咎,使得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放心地喘一口。

    我不知道他是否放了严奇,却也没有更坏的消息传来,事到如今,我也只有静静地等。

    “公主……”香儿还在哽咽。

    我回过神,擦干她的脸颊,安慰她说:“别哭了,香儿,我会想办法,你今晚就先待在这里,去休息吧!”

    “真的?!多谢公主,香儿一辈子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太离谱了!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我微笑地说。

    “是,公主。”她走到门边,突然又折了同来。“啊,我差点忘了,公主,这是是卫士将大人要我交给你的。”

    她递给我一封信。

    “严奇?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接过信,掩不住心里一阵宽慰。

    香儿想了想,说:“卫土将大人已经回忠靖伯府一个月多了。”她吐了吐舌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王爷会把他给杀了。”

    “谢谢你,香儿。”

    “香儿告退。”

    香儿轻轻带上门,我取出信笺。

    杨舞:

    请让我这样称呼你,如同我们初相识那时。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除了你,再没有人能令王爷改变心意和决定。我看得

    出来,为了你,他肯做任何事。

    我也是。

    我常想,如果你不曾出现,那该有多好,你使得我一切的步调全乱了秩序,

    我不再是忠心耿耿的臣子,也不再是公忠体国的将领,我背叛了王爷──却依

    旧没能给你一丝的帮助。

    密室那一夜,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枕在我胸膛上

    的馨香,那使我留恋低回不已。

    可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西天出现异象,而你未能回去──天意注定

    你和王爷结合为一体。

    我了解王爷对你的心意,也体会得出他那种不安的心情。上天既注定你们

    成为一世夫妻,我,只有祈求来世。

    来世,你是否愿意与我结缘后生?

    严奇

    严奇!我捧读着笺牍掩面叹息,我的出现扰乱了一切既定的平衡,到最后,我会是怎样的消失?

    我踱步到殿外,意识缥缈,不知不觉中来到“君将殿”。

    “谁?站住!”殿外卫士举枪喝问。

    “我……我想见王爷。”

    话一出口,我自己先楞住了,为什么我会想见他?

    “没有王爷召见,任何人不得接近这里,你是侍候那个娘娘的?”

    “放肆!不得对公主无礼!”一声冷中音自背后黑暗响起。

    “参见宗奇大人!”卫士恭身行礼。

    “还不快向公主谢罪!”宗奇沉着脸说。

    卫士惊恐地朝我跪下:“请公主恕属下无礼!”

    “我……”我茫然地看着宗奇。

    “起来吧!”宗奇说。

    “谢公主!谢大人!”两人退到一旁。

    “公主,这边请──”宗奇说,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你早就该来了!”

    什么意思?我再度茫然地看着他,他转过身,领我朝里走。

    “到了,公主,”他停下脚步。“请你自己推门进去吧!”

    怎么回事?他不进去替我通报吗?

    “等等,宗奇──”我喊住他。

    他同头向我微微一鞠躬,转身离开。

    四周只有我一个人了,这夜好静,我走到门口,迟疑着,怯怯地伸手推开门。

    门应声而开,我在门口呆立了半晌,才艰难地举步,跨过门槛──

    “啊──”眼前寒光一闪,接着左臂一阵剧痛,我按住痛处,软下了身子。

    “银舞,怎么会是你,你……”

    宗将藩手持长剑,满脸惊心担忧,就要接近身来,却又硬生生地扯住身形,语声也变得又冷又硬,像他手上发出森冷寒气的利刃。“是你!你来干什么?谁准你进来的?”

    “我……,啊──”我想起身,扯动了伤口,不由得心口一阵痉挛。

    宗将藩丢下长剑,用力撕开我的衣袖,察看我的伤口。

    “来人啊!”卫士应声而入。“烧一盆热水来。”

    他撕下襟摆为我止血,小心翼翼地擦拭我臂上的伤口,再敷上药包扎好,又为我拭去额上的冷汗,然后轻轻抱起我到他的卧塌。

    “还好我收势的快,没伤到筋骨。”他说,伸手拂了拂我的髻发。“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没有回答,反问说:“你都是这样对待下属的吗?一不高兴就乱挥剑砍人?”

    他寒着脸,不回答。

    “唉!”我叹声说道:“你那一剑,能够砍死我也就算了!”

    “银舞──”他脸色柔了下来。

    我觉得左臂阵阵辛辣的疼痛,不禁颦紧了眉头。

    “伤口在痛了?”他轻轻抚摸我的伤口。“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

    “算了,”我摇头。“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谢谢你放了严奇。”

    “严奇!”他的脸上的线条又僵硬了起来。“你是为了他,才来见我的?”

    “宗将藩,我跟严奇没有什么关系,你不必对他存着这么深的敌意,他对你一直忠心耿耿,你竟然这样对待他!”

    “忠心耿耿?他对我?”宗将藩神情更僵硬了。“不,他早就背叛了我。”

    “背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宗将藩哼了一声说:“你见过他了?”

    “没有,”我摇头。“我是今晚才知道他平安无事。”

    “哼!”他又哼了一声。

    我坐起身,双脚着地,手臂小心地摆护,不触到伤口。

    “谢谢你,宗将藩,我很感激。”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的伤口……”他仍倚在卧塌。

    “我没事,”我走了几步,又回颈说:“对了,如果可以,能不能让香儿同到『云舞殿』?”

    “香儿?”

    “嗯,香儿,”我点头。“我知道萧淑妃很中意她,但是算是我的请求,我希望她回『云舞殿』。”

    “……”

    黑暗中没有传来回答,我觉得奇怪,走向卧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