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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但是,她有什麽可选择的呢?

    她只能选择交付──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自己身子被晃了几晃,意识朦朦胧胧又飞快的转回来,她睁开眼睛,旁边那只狐狸大爷很大爷的推推她胳膊,打了个哈欠:“我饿了。”

    态度理所当然的然她在心里骂了一声,日,却也可奈何,掀被下床,从冰箱里端出菜来,丢到微波炉里。

    跟在她身後也晃晃悠悠到了厨房的任宣挠一挠头,斜靠在门框上,语气平淡:“你刚才做噩梦了吗?”

    若素正在调整微波炉上的开关,她顿了顿,无意义的啊了一声。

    任宣低声哼笑,换了一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因为你哭了。”

    “……”若素忍下了立刻伸手去擦眼睛的冲动,只是冷冷的看了任宣一眼,“不要说这种会被立刻拆穿的谎言。”面颊上并没有泪痕的触感,她哭没哭,自己还不知道麽?

    任宣继续笑著,只不过笑容饶有深意了起来,他舔了舔上唇,样子色气煽惑,让抬头看他的若素心里一窒。

    男人悠悠闲闲的说:“那是因为我把你的眼泪舔掉了啊~~”

    微波炉恰好叮了一声。

    若素慢慢直起身子,面容上浮过了一线冷笑的意味,双手环xiōng,“……看样子你非常期待被调教是吧。”说完这句,她转身向外走去,走过任宣身旁的时候,一把拉住他颈子上的红色项圈,让毫无准备的男人一个趔趄。

    任宣楞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要不要反抗,但是看到女子那挺直的脊背,他微微笑了笑,就踉踉跄跄著被她拖著走了。

    把任宣这麽一路拖到隔壁的调教室,把他双手悬空扣在铁链上,双脚扣上束缚环。

    女人对他露出了一个带著被惹怒了的森冷意味的微笑,然後趋前,亲吻他的嘴唇。

    冰冷而饱含怒气的吻,在若素咬破他的唇角的一瞬间,浓烈了起来──

    鲜血的气味让任宣兴奋起来,他啃咬她,嘴唇厮磨,牙齿磕到牙齿,舌头彼此绞杀,她的鲜血和他的鲜血混杂而下,变成爆烈而血腥的情 欲味道。

    仿佛彼此决斗一般的亲吻里,若素拉动拉杆,轰然一声响,一具木马从暗格里翻了出来。

    若素结束了这个吻。

    伸手取过木马旁放置的一根九尾猫皮鞭,她唇畔是血,笑容妖异。

    熟练的手腕一抖,九股鞭头挽出一个漂亮的花,击出数声脆响,“来让我快乐吧,我的宠物。”

    女人的笑容染著鲜血的味道。

    木马是一个三棱柱体放倒在地面一样的物体,朝上的边线只有两厘米左右的宽度,包裹著具有弹性的塑胶,在两侧各有几个高度不等的扣环,使用的时候,让m骑坐在上面,用扣环铐住膝盖或者脚踝。

    木马根据使用程度,可以让人欢愉,也可以变成虐待的凶器。

    被从上方吊到木马上,任宣被折起膝盖,脚踝扣在了比膝盖略高一点的地方,这样一来,他的身体自然而然重心向下,自己的体重全部施加在了那道嵌入他股间,只有两厘米宽窄的锐利边线上。

    被放下的一瞬间,他闷哼一声,被扣上脚踝的刹那,他整个身体触电一般向後一弹,随即僵硬起来,一点一点,慢慢的调整身体的重心,寻求平衡。

    非常痛苦,但是痛苦的来源并不仅仅是疼痛。人类的体重迫使他整个身体向下坠去,但是抵在股间的边线,因为塑胶的柔软,带给人体的并不是很激烈的痛苦,而是比剧痛更为难忍的,缓慢持久的痛楚。

    那种感觉就仿佛被一把涂了麻药的钝刀慢慢的,一点点的从下而上,切开身体。

    不是很疼,但是那种疼是累积的,疼痛,酸麻,汗水沿著背脊滑入股沟,微微的蛰疼,渐渐的,痛楚和麻痹感微妙的盘旋缠绕,在身体里奔腾。

    那种感觉,以痛感来说稍嫌轻微,以快感来说却又太残酷了。

    汗水从银色头发间滴落,任宣大口的喘著气,觉得全身上下的意识都集中在了被折磨的地方。

    “你勃 起了。”女人的声音陡然在只有他的喘息声回荡的空间中响起。

    他略微抬眼看她,若素对他微笑,靠近他。

    任宣眨眨眼,汗水滴到眼睛里,沙沙的疼。

    她握住了他,优雅的撩起鬓边散发,弯身俯首,将他的欲望纳入口中。

    被柔嫩的舌尖席卷,湿润而火热的口腔吸吮,一直被吞咽到咽喉的深处,碾压,摩擦,任宣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整个身体下意识的放松开来,接著就是整个身体失去好不容易掌握的平衡,向下而去,巨大而明确的痛楚袭击向了身体的中心!

    任宣惨叫出来,他想不了那麽多,手脚并用的向要从疼痛里解脱出来,但是被束缚住的身体只能在木马上摇晃,根本挣脱不得,而那个埋首在他身下的女子却不放过他,按住他的腰部,更加热烈的吞吐他,让他在自己唇间进出。

    若素的动作也趋向於狂暴,她暴烈又温柔的对待口腔里弹动著的物体,用牙齿摩擦,用力吸吮,模仿性 交的频率,让他在自己喉间进出──

    巨大的疼痛和同样强烈的快感,让任宣发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惨叫,他扭动挣扎,疯狂一般,大脑里只有一个概念,就是要逃离现在这种境地,他皮肤因为疼痛而惨白,又因为快感而从苍白里泛出病态的嫣红,青年男子的身体线条美好利落,有若古希腊肉 欲的雕塑。

    疼痛残忍的拖长了高氵朝,快感被切分在漫长的疼痛之中,任宣的挣扎慢慢减弱,他仰著头,颈子象要折断一样向後弯折,大口的喘息,身体痉挛,即将高氵朝。

    感觉到口中弹动的物体即将射 精,若素吐出来,一把勒紧,在他高氵朝来临的前一秒,用拘束套封死了他一切发泄的可能,然後狠狠勒紧皮套,直到他因为疼痛而疲软下去──

    “──!”任宣无声的惨叫,身体剧烈的弹动了一下,深深的向前弯倒,若素居高临下的看了他片刻,忽然微笑起来,柔和的抬起他的脸,温柔的擦掉他脸上的汗滴,一寸寸的亲吻。

    “才刚开始呢,baby。”

    女人温柔的声音,在任宣听来,却几乎是恐怖的。

    若素启动了手里的一个开关,拘束住他欲望的拘束套忽然开始剧烈的振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无法控制的惨叫声里,若素看著他再度勃 起却无法射 精的惨状,舔了下嘴唇,然後甜美的微笑。“附振动的拘束套,看起来你很喜欢呢。”

    掂了掂手里的皮鞭,她耸肩,叹气,“虽然我不怎麽喜欢用鞭子,但是实际上,我可算是高手呢。”

    说过了呀,会让你好好享受的,我的,狐狸。

    第二十二章

    第八章

    不断的被强迫勃 起、束缚、疲软、再度被强迫勃 起,一直到最後被若素从木马上放下来,他也没有发泄过一次,被迫游走在痛苦和快感之间。

    那是甜美的极乐地狱。

    比上次更惨烈的是,这次任宣很坚强的挺了过来,到最後都没有昏厥,他用身体记住了若素施加在他身上的每一鞭,每一个痛楚和快乐。

    被从木马上放下来,任宣就瘫倒在地毯上,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他只能感觉到若素俯下身子,分开他的双腿,轻柔的给伤处敷上药膏。

    股间和大腿内侧充血和破皮相当严重,幸亏谢移大发慈悲给了他接下来五天假,不然他真的只能螃蟹一样横著走路去上班了。

    药膏抹上去就是一股直冲脑门的激疼,他!!的抽这气,肌肉反射性的抽搐。

    不过药倒是真好,疼过之後就清凉起来,不那麽火热的涨疼。

    他现在这样子,确实没法再移动,若素想了想,去隔壁取来了几床厚厚的毯子,铺好,把任宣翻上去,跪坐到他脚边,轻柔的揉著他淤血的脚踝和膝盖。

    女子的手劲刚刚好,不轻不重。

    她掌心灼热。

    任宣从半垂下的银发间斜睨了她一眼,积蓄了片刻力量,抬起手,搭在她的膝盖上。

    若素的体温不正常的高著。

    任宣眯细眼看向坐在自己身畔,为自己揉捏的女子。

    头顶上是柔和而不刺眼的灯光,微微带些暖黄,被若素的身体遮蔽成浓淡不一的颜色,软软投到他的脸上。

    女子垂下的容颜安谧静好,有若夜里徐徐盛开的花。

    他的手搭上她膝盖的时候,若素揉捏的手顿了一下,任宣微妙的挑高了唇角。

    手指缓缓向前,堪堪碰到她黑色长裙堆集在腿上的缝隙,却被若素只手按住。

    她没有抬眼看他,依旧垂著眼。

    任宣也没有动,只是安静看她,才发现,原来她连睫毛都是淡色的。

    她本来就是个淡色的女子。

    从第一次看到她开始,她便安静,从容。

    然後,干净得让人讨厌。

    人人纸醉金迷,人人堕落,只有她干净柔软,不突兀,不融入,亦不旁观,只是存在──她明明和他一样,怀抱污秽的欲望。

    讨厌她,就是从第一眼开始的。

    她凭什麽干净?

    任宣模模糊糊的想著,忽然就扯开唇角笑起来,唇边她咬出的伤口绽裂,腥的液体滚下来,若素猛的抬头,任宣又笑起来。

    看,这样干净的外表下,不也是一头兽麽,渴望著鲜血,稍微有一点血气就会引起欲望,会把猎物啃个干干净净的野兽吗?

    “想吻我吗?”他嘶哑著声音问她。

    若素楞了楞,淡色的睫毛眨了眨,迟疑了一下,然後几不可闻的点点头,任宣又笑,血在唇角流成一线,“那就吻吧,记得要把血全吞下去。”

    若素看了他片刻,迟疑著,伏下身,舌尖滑过他的唇。

    带著鲜血的味道,然而温柔甜美的亲吻。

    他张开嘴唇,若素的舌尖滑了进去,他模糊开口,“呐,若素,你对我有欲望吗?”

    手掌覆盖下的肌肉紧了一下,那个女子在接吻中的回答宛若叹息。

    “是的……”

    亲吻在血迹被舔舐干净之後结束,若素的腰却被任宣另外一只手揽住,被迫趴伏在他xiōng前,若素没有反抗,尖削下颌搁在他的锁骨上,呼吸可闻,心跳交叠。

    两个人就这样,谁都没有说话,过了片刻,若素微微闭了一下眼,然後开口:“……对不起。”

    “嗯?”挑眉。

    “……迁怒了。”这次她自己失控,下手轻重,自己清楚,已经接近於虐待了。

    任宣其实挺想说自己难得这麽淋漓酣畅的被s一把,感觉很好很强大,但是看了看她脸色,觉得到现在气氛似乎不太适合说这麽人品的话,想了想,他说:“……其实你没哭。”

    若素没说什麽,只是摇摇头。

    安静笼罩,方寸之间,诸神静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宣抬头看向毛茸茸的天花板,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浅,“我曾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是学校的校花,非常漂亮,作风大胆泼辣。”

    “……”若素没说话,只是睁著一双浅色的眼睛,等他继续。

    “我很快就追到她,两个礼拜後,就逃课去了她家。”

    “她对著我脱下衣服,然後我就逃了,这可是我人生里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次落荒而逃哦。”

    “为什麽?”

    “因为我发现,我看著她赤裸的身体,我希望她踢我,打我,撕咬我。就算那时候年纪小,也知道这是不对的。等我想明白,自己可以用情趣来打混过去嘛,可以让她狠狠的满足我嘛,结果当我兴冲冲的跑回去的时候,就被那姑娘哭著砸了满头包。”

    “……然後?”

    “然後回去看了好多书,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变态。”他笑著这麽说,样子从容,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就只好离开家,逃得远远的,想著也许就要死在亲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了吧。”

    “……不要说这麽幼稚又难过的话。”

    “……幼稚又难过啊……确实呢,但是是实话啊。我父母都是教师,在内地老实正统了一辈子的人,要是跟他们说,他们唯一的儿子是个m,要被人打,虐待才会爽,面对普通女人硬都硬不起来的废物,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我再自杀?”任宣满不在乎的笑著,那双漆黑细长的眼睛微微渗著一点暗淡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