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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配憨夫第1部分阅读

有些兴奋。“那你喜欢看什么书?”

    他停顿了一下。“我喜欢看科学、哲学、佛学之类的书。”之所以停顿,是因为他知道说出来之后,通常都会让别人无言以对。

    商宇凡愣了半晌。“呃!”他果然很特别。她再接再厉地问:“那你喜欢做什么运动呢?”

    他缓缓地说:“爬山、慢跑,还有打坐。”

    “呃!”很难得,有男人可以让她哑口。爬山、慢跑也就算了,竟然还打坐!这些通常不都是五十岁之后,怕死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吗?

    因为电话陷入沉默之中,杜宇凡只好自己找话题。“那你喜欢什么运动?”

    “游泳、潜水,还有跳舞。”他们两个的喜好,根本搭不上。

    商宇凡想了想还是问:“你又看佛书,又打坐,那你吃素吗?”

    “是,不过,我不算是虔诚的佛教徒,我只是喜欢那种静谧安定的感觉。”

    “静谧安定的感觉?!”“静谧安定”这四个字,她商宇凡最后一次听到的时候,搞不好是上辈子的事情。

    “嗯。”杜宇凡微笑。“打坐和抄经的时候,我都会有这种感觉。”

    “抄经?!”商宇凡的声音扬高。

    老天,谁来救她,她快昏倒了。她可是难得放上一天假,他老兄怎么还会有时间悠闲地抄经。

    他听得出来,她受到极大的惊吓,于是赶紧解释。“其实我对经义了解也不深,只是顺便练练毛笔字,我觉得这样也不错。”

    “练……练……”商宇凡的舌头差点没打结。这什么年代了,还会写字就已经不错了,他竟然还会写毛笔字。

    商宇凡按了按太阳岤。“不要告诉我,你还会弹古筝。”

    “不会。”

    听到这答案,商宇凡觉得好多了。

    “我只会吹唢呐。”杜宇凡笑笑地说。

    “唢呐!”送葬队伍的那种唢呐?

    老天,他实在太怪ㄎㄚ(脚)了,难怪王总经理不说他是她儿子。这种儿子,怎么敢认啊?!

    她忍不住问:“你真的想要结婚吗?”

    杜宇凡想了一下,客气地说:“为什么这样问?”

    她老实地说:“因为如果你想结婚的话,应该要找个兴趣嗜好比较接近的人,这样你们才能走得长久。”她不适合他。

    其实她并不讨厌杜宇凡,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是个温和的好人,可是他们之间实在差太多了。

    不可能的,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凑在一起。

    杜宇凡沉默了半晌。

    电话那头出奇地安静,商宇凡开始觉得不安了。“我说那句话不是嫌弃你,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客观地陈述两个人在一起时需要的条件。”

    杜宇凡一笑。“我知道。虽然我们两个都叫宇凡,不过我们两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人,很高兴认识你,知道另一个叫做宇凡的人,心情上总觉得很亲切。”

    听他说得这么诚恳,商宇凡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之前,对于两个人同名这件事情,她并不像他这样高兴。这人应该很重感情吧,光是他这么一句话,她就可以感觉得到。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她放开一朵笑。“能多你这样一个朋友,真好。”

    “朋友。”他反应比较慢。说起话来,像是回音一样。

    当朋友……意思是说相亲失败了。所谓的“相亲”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看来,别说结婚了,商宇凡连交往都不想尝试。

    这不是杜宇凡第一次失败的相亲经验。不过,他倒是第一次连面都没见到,就被拒绝了。

    他笑了笑。她和他一个急惊风,一个慢郎中,要凑在一起,很不容易呀,倒不如,就当朋友吧!

    第二章

    难得星期天没事,商宇凡跑去看了一场电影。她看的是标准好莱坞的喜剧片,片子没什么特别的内涵,但是真的很好笑。

    商宇凡吃著爆米花,喝著饮料,一直狂笑。她笑得很大声,引起旁人侧目。不过她没管别人的反应,自顾自地笑得过瘾,片子结束了,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她的脚步轻快,口中低低地哼唱著。

    走著、走著,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好像有人跟踪著她。她故意加快了脚步,不时地觑瞄著后方。

    她瞧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真有个男人亦步亦趋地跟著她。

    这男人想要做什么?商宇凡心跳加快,有些紧张。不过她还是大著胆子,放慢了步伐,猛然一个回头──

    喝!果然一个男人被她一吓,整个人怔愣住了。

    商宇凡张大眼睛瞪著男人。

    台北街头,灯光明亮,往来的男女衣著光鲜,打扮入时。而这个男人古铜色的肌肤,见腆而赧然的神情,和这个城市的基调格格不入。

    商宇凡看著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呆样,实在很难想像,他会是什么跟踪别人的变态。

    男人大概快三十岁了,长得其实挺好看的。他穿著轻便的t恤、牛仔裤,身材不错,看得出来,有厚实的胸膛和漂亮的手臂曲线。

    等等,商宇凡阻止视线漫游,紧紧地盯著他。

    男人被她盯得有些紧张,神色不大自在。“小姐,对不起。”男人趋前,举高了一杯饮料。“你的饮料,留在位子上了。”

    啊,商宇凡认出那是她喝了一半的饮料。她刚刚随手放著,竟然就忘了。她是糊涂,可是正常人也不会为了这个跟踪人呀!

    “先生,你是要用这一招和我搭讪吗?”她坦率地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男人的脸窘困地胀红。“没……没……”杜宇凡本来就不擅长和女孩子应答。

    这女子话说得这么直,更让他舌头打结。

    商宇凡看著他,忽地笑了。老天,这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超级“古意”的。她只是随便说说,他竟然紧张得像似快死掉。呵呵,她只是问他是不是在搭讪,又不是在骂他性马蚤扰,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的下巴微扬,丢了抹笑。“先生,这一招太呆了,下次换别招。”说著,她接过他手中的饮料,又觑了他一眼。

    咦,她突然发现,他有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非常非常地好看,一看就让她觉得很喜欢。

    杜宇凡触及她含笑的眉眼,没来由地,心飞快地跳著。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更加地不知所措。

    “不是的,你误会了。”他慌乱地解释。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狼狈仓促。

    商宇凡看著他快步离开的背影,然后觑了一眼手中那杯空了一半的饮料,她相信这人绝对是诚心诚意地拿来还她。想著,男人那双清湛的眼眸忽地浮现在她脑中。

    她长腿一跨,在人群中跑起来,大步地追上他。“喂。”她拍拍他的肩膀。

    他回头,有些错愕地看著她,三秒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商宇凡放开甜灿的笑容。“我还没跟你说谢谢呢!”

    她的笑容亲切自然,只是这样,好像就可以和他熟稔了起来。

    “不客气。”杜宇凡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紧张。望著她的笑,脸又隐隐红了起来。

    喔喔,糟糕了,糟糕了!商宇凡发现,这憨厚的男人让她很有好感哩!她常觉得她身边的男人,笨还以为自己聪明,但是这男人却呆得很老实、很可爱。

    “你刚刚也去看那部电影?”她先抛出话来。

    “嗯。”他点头。

    他的反应钝钝的,她只好主导著话题。“刚刚那部电影真的很好笑喔。”

    杜宇凡缄默了一晌。

    商宇凡觉得奇怪,大部分的男人虽然笨,但在这种时候都知道遇到美女放电了。正常情况下,他们必然点头如捣蒜,开始咧嘴笑著,用力附和,但是──

    这男人却很认真地思索著。

    “看得出来你觉得很好笑。”最后,杜宇凡这么说。老实说,他并不觉得这部电影非常好笑,但是他坐在商宇凡的旁边,倒是不断地听著她肆纵的笑声。

    商宇凡不自觉地吐舌头,朗声一笑。“我笑得太大声了。”

    杜宇凡轻笑。“可是听你的笑声会让人沾染一种快乐的情绪,本来不好的心情,也会跟著转变。”

    他笑的时候,很温煦,很真诚。

    商宇凡看著他,他是她见过最会称赞人的。因为这男人口舌笨拙,又太过憨直,所以如果他开口称赞,那就是真心诚意的。

    奇怪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对呆男人产生好感,可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却很特别。

    她一笑。“听你这样说,好像你本来的心情不是太好。”

    她这么一问,杜宇凡又陷入了认真的思索之中。

    商宇凡以为她这样问,让他为难了。“没关系啦,如果你不想讲就算了。”

    “没有。”杜宇凡见腆地笑著。“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比较好,因为我反应慢,所以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回答你。”

    “喔。”商宇凡点头。

    其实她没什么耐心,不过看著男人认真而诚恳的表情,她还是耐下心来。

    “应该这么说吧──”杜宇凡淡淡地扬了一抹笑。“我像是一个等著午后下一场大雨消暑的人一样。空气燠热,我看得到云层的堆积,甚至听得到轰隆隆的雷声,可是我就是等不到那场雨。”

    那场雨,就是和商宇凡的相亲。

    他想,商宇凡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其实他听过很多商宇凡的事情,其实他对那场相亲是很期待的。

    只是他没想到相亲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不是难过,但是胸口真的闷闷的。

    为了让自己轻松一下,所以他才来看这出电影的。还好遇到笑声爽朗的她,这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商宇凡睁亮眼眸瞅著他。

    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用这样文学的方式,形容自己的心情,也许他反应比较慢,但是他有对等的深度。

    对于这样的男人,等待是件值得的事。

    轰的一声,突然打起雷来,大雨劈哩啪啦地狂泻,路人仓皇地跑往骑楼躲雨。

    他们两个很自然地被挤靠在一起。商宇凡看看外面滂沱的雨势,看看他微愕的表情,嫣然一笑。“雨让你叫来了。”

    看著她的笑,他突然有一时的恍神。他不懂,为什么她笑起来会这样的好看。

    她发现他挺高的,从这个角度看起来睫毛又浓又长,虽然不擅言词,可是他的眼睛却很有故事。

    她这样看著他,他的脸又微微地红了。呵呵,她觉得好玩,现在的台北市怎么还有这种容易害羞的男人,害她好想玩他。

    “你有没有带伞?”她问。

    “有。”他点头。“那你有带伞吗?”

    “没有。”

    “那我借你好了。”虽然他看起来钝钝的,可是他的体贴是没有迟疑的。

    她巧笑吟吟,溜溜地转著乌湛的黑眼珠。他这人真是老实的好人,她想,就算是她骗他身上没钱,他也会毫不迟疑地掏钱出来救济她吧。

    “这样好了。”她提议。“你帮我撑伞,然后我们一起去吃晚饭,等到吃完饭的时候,雨说不定就停了。”

    “吃……吃饭?!”他老实地说。“和我吃饭很无趣的。”他多次的相亲,就是这样搞砸的。

    “不会吧?”光是作弄他,应该就很有趣了,她的嘴角不怀好意地上扬。

    “那好吧,如果到时候雨没停的话,你就把伞拿走,不要和我客气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落入她的手里。

    她露出甜甜的笑。“我不会客气的。”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一点。“走吧,我知道这附近的巷子里有一家很好吃的义大利面,我请你吃。”

    他略带见腆地问:“有素食吗?”

    “你也吃素?”商宇凡有些诧异,脑中闪了一下杜宇凡也是个吃素的男人的念头,就没再细想其他的。“印象中好像有,我们去看看好了。”

    “好。”他一笑。

    商宇凡带著他走,两人转进一条比较暗的小巷子里。

    他拿出雨伞,为她撑著,雨浙沥哗啦地下,她靠向了他。他觉得微微地紧张,雨声遁远,他耳朵里只听到她夹著笑声的话语。

    她说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和他闲聊,可是当她兴奋发亮的双眸与他相触的时候,他的心口就会跳得特别厉害。

    他的反应本来就慢,因为紧张而显得更加笨拙。有时候,只能看著她,呆呆傻傻地笑著。

    小巷子一坑一坑的,他穿著慢跑鞋,放轻了脚步,避免踩到污水,溅到了她,一只蟑螂在雨中爬走著,他提醒她。“小心。”

    “小心什么?”她笑语吟吟。

    “有只蟑螂,你小心……”那只蟑螂看起来不知死活,他怕她不小心就踩死它了。

    “啊!”她听到“蟑螂”两个字,吓得尖叫,脸色一白,什么都没想,就弹扑到他的身上。

    他微愕,带著淡淡香气的她,就这么撞入他的胸怀。他们两人都晃了下,他本能地抱住了她。

    伞翻落而下,滂沱的雨势直袭,湿湿冷冷的雨打了下来,杜宇凡却觉得他的皮肤在发烫,他的心口跳得好厉害。

    他不能思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隐觉察,她在那一刻占满了他心口深处的空缺。

    她怕死了蟑螂,因为恐惧,抱紧了他。惊悸之中,轰地一声响雷。“啊!”她又被吓到,深埋入他的颈窝,紧闭起眼睛。

    “没事。”他低声地说,哄著她。

    他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刹那,她突然生起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听过这样能安抚人的声音。

    他的胸膛厚实伟岸,让人觉得可以信任倚靠。她的心跳依然慌乱,和之前的恐惧不同,多了点莫名的悸动。

    他的身上闻不到满身的烟味,有的是另外一股深秘而特别的味道。她一时说不出什么味道,可是那味道让人觉得安定。

    她张开眼睛,抬眸看著他。他的眼眉就近在咫尺,他的鼻息暖吐,他的嘴角有一抹赧然的笑。

    她的手正暧昧地环抱著他。

    老天,她的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放手,连忙退了一步。

    雨继续下著,大雨之中,他们眼眉相对,他乌湛的眼睛深深地勾著她。他过于整齐的头发乱了,有另外一种好看。

    她的身子淋成半透明,玲珑的曲线,诱人遐思。

    他尴尬地避了视线,弯身把伞撑了起来。他拿伞的手僵硬得不得了,虽然重新帮她遮了雨,自己却有一大半暴露在雨中。

    “不好意思。”她一笑。“我真的很讨厌、也很怕蟑螂,所以才会有过度的反应。”

    她聪明地用“过度反应”的说法,化解他们之中蓦然生起的暧昧与尴尬。

    “你很讨厌蟑螂吗?”他很认真、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当然了!”怪了,难道还有人不讨厌蟑螂的吗?

    他沈静了一晌,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如果你这么讨厌蟑螂的话,那我以后就不帮蟑螂撑伞了。”

    “啊?帮蟑螂撑伞?”她先是一呆,然后大声笑了出来。“你真是幽默,你怎么会想到这种话呢?”呵呵,她还以为他是很呆的人哩,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不是。”他困窘地解释。“如果下雨天,我一个人走的话,遇到蟑螂淋雨,我会帮它撑伞。”

    通常他都是送蟑螂到水沟盖的。

    她的脸色一白,虽然他说得很认真,她还是认为他是在说笑。

    因为她的脸色,让他紧张了起来。“如果……如果你不喜欢蟑螂的话,那……那我以后不会帮它们撑伞了。”

    她讨厌蟑螂,和他会不会替蟑螂撑伞──有什么关系?

    其实,好像没什么关系。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好像也没有。只是情感上,他会莫名地认定,既然她讨厌蟑螂,他好像就不该对蟑螂太好。

    她呆了半晌,蓦地扬了一抹笑。

    他真是太绝了,竟然会帮蟑螂撑伞,她相信那必然是出于他的好心,虽然她一想到这个,就鸡皮疙瘩满身。

    不过,当他严肃而紧张地说,再也不帮蟑螂撑伞。那态度很认真,好像这是生命中什么样重大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和她有关。

    莫名地,她觉得高兴与感动。

    她的笑意满了出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