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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吻第4部分阅读

超强的记忆力,而今退休探员贾艾瑞及汀娜的名字出现在脑海。艾瑞是加拿大人,汀娜来自美国,他们全年住在法国,完全退休已超过十二年。是什么原因刺激赖维多杀掉他们?

    好吧,首先他必须找出他们居住的地方,了解他们怎么死的、除了孟黎璃之外还有哪些朋友,以及他们是否和任何人提过不寻常的事。也许赖氏组织正制造生化武器卖给北韩,话说回来,如果黎璃的朋友遇到这类事,该死的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以前的老板告知整件事?只有白痴才会独力处理这种事,但成功的探员绝不是白痴,否则早就死了。

    这样说不太好,因为姓贾的两人的确死了。喔……噢。

    在陷入绕圈子的思考前,洛克下床冲澡,打电话要早餐送进房间。他选择住进香榭丽舍区的布里斯托酒店因为它附设停车位及二十四小时的客房服务。价钱虽然贵,但他需要找个位子停放昨晚租的车子,全天候客房服务则是因为他可能在奇怪的时间还醒着。除此之外,大理石浴室看起来很酷。

    吃着法式牛角面包加果酱时,他想到了一件明显的事:贾氏两人并非碰巧发现什么,是有人雇用了他们去执行任务,他们也许搞砸了、也许成功了,但因为这任务跟赖氏组织作对,导致赖维多的反击而引来杀身之祸。

    黎璃可能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若是如此他只能继续在后追赶。但若是她还不知道他认为这可能性颇高,因为朋友遇害时她正外出执行任务——如此一来,她会想找出是谁雇用了她的朋友,以及为什么。基本上,她会对洛克想探问的同一批人问相同的问题。他们的路线在某个时间点交会的机率有多大呢?

    之前他并不看好这个机率,但现在胜算似乎愈来愈高。一个好的可以发现贾氏被谋杀的那个星期内,赖氏组织曾发生过什么事,假如真有事情发生。黎璃会查阅新闻报导,希望那儿会披露任何与赖氏组织有关的问题;他可以直接找法国警方,但他宁可他们不知道他的身分以及待在哪里。温法兰要这次行动尽可能低调;让法国知道中情局的约聘探员公然谋杀像赖维多那样政经关系深厚的人,对美国与法国的外交关系并没有好处,赖维多虽然不是法国公民,但他的确住在巴黎并有许多政府单位的朋友。

    他检查电话簿上是否有贾家的地址,发现没登记。他并不觉得奇怪。

    洛克走好运是因为他替中情局做事,而局里搜集来自全世界最实时的每一条小新闻,将新闻分类并分析。另一个好运是,中情局的信息管道全天候开放。

    他用那支通话安全的手机打到兰里,通过一般身分鉴定及确认的程序,一分钟内他就与一位自称华派克的人通话。洛克报上身分及需求,华派克说:“请稍候。”洛克等着,继续等着。

    十分钟后派克回到线上。“抱歉让你久等,我必须确认一些事。”意思是说,他必须查核洛克的身分。“是的,八月二十五日赖氏组织的实验室发生一起意外,包括爆炸及起火。根据报导,损失很小。”

    贾氏两人于八月二十八日被杀。这场实验室意外一定是导火线。

    “你有实验室的地址吗?”

    “请稍候。”

    洛克听到敲打计算机键盘的声音。派克说:“卡普辛斯街七号,就在巴黎市外。”

    这范围太广了。“东西南北哪一个方向?”

    “嗯……等我叫出街道定位系统……”一连串的敲键盘声。“在东边。”

    “实验室的名字?”

    “没什么特别,就叫赖氏实验室。”

    这就是了,洛克在心中将名字转换成法文。

    “还需要什么吗?”

    “是的,请查贾艾瑞夫妇的地址。他们是退休的约聘探员,我们偶尔召用他们。”

    “多久以前的事?”

    “九十年代初期。”

    “请稍候。”敲键盘的声音。“我找到了,”他念出地址。“还有其它事吗?”

    “没有了,就这样。华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谢谢你,长官。”

    那句“长官”证明派克的确查证过洛克的身分及许可层级。他将派克记入脑中的资源名单,他喜欢谨慎认真、随时警觉的人。

    洛克望向窗外还下着雨。他讨厌雨天。他太常因突然的倾盆大雨而衣服湿透,然后又曝晒在闷湿的热带高温下,这种体验让他强烈讨厌弄湿衣服。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又冷又湿,但那应该比湿热恐怖。他没带雨衣,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件雨衣,而他也没时间上街购买。

    看看手表,八点十分;商店还没营业。他打电话到柜台请他们买一件符合尺寸的雨衣,送到房间并将钱算入帐单里。但这并不能让他今早不淋湿,因为他无法等到雨衣送来才出门。但最起码他只会在进出车子的途中淋到雨,而非在好几英里的热带丛林里蒸煮。

    他租了辆捷豹因为他一直想开那种车。感谢穆查理那位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朋友,但即使昨晚他已经用比一般“快很多”的速度越过海峡,当他抵达租车公司时,也仅剩下昂贵的车子。他知道必须以一般租车的费用报销,多出的钱得自己吸收。没有任何规定让他不能巧立名目,但他总是诚实报帐。他想是因为他挺爱惜自己的名声,而钱的事容易令他如坐针毡,他尽量不让自己承受不必要的紧张。

    他开着捷豹离开布里斯托酒店,深深吸入皮革沙发的味道。如果女人真的想让男人觉得她好闻,就应该搽味道闻起来像新车的香水。

    心底萦绕着这愉悦的想法,他猛然将车冲入巴黎的车流。他已经多年没来巴黎,但他仍记得最勇敢及最猛的人才有道路行车权。玩法是你遵守右边行驶的交通规则,但你可以调整规定。他敏捷地切入一辆出租车前,司机猛踩煞车并大骂法国脏话,洛克加速油门又直冲过一个空隙。该死的,真是好玩。潮湿的街道增加了无法预测的因素,令他的肾上腺素激升。

    他一路战斗地往南开到贾家住的蒙帕拿斯区,偶尔停下来查看地图。晚一点他会到赖氏实验室查探一下,看看建物布局并评量看得见的安全系统,但此刻他要去孟黎璃最可能现身的地方。

    这场戏该开演了。经过昨天那场她一路领先的快乐追逐赛后,他迫不及待想再次与她过招。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终究会赢,但所有的乐趣其实是在过程。

    第八章

    罗德猛然地摔下电话筒,双肘挂在桌上,脸埋手掌里。那股想陷死人的冲动非常强烈。穆查理以及他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居然被一个女人如此彻底愚弄,他们显然既瞎眼又愚蠢。穆查理发誓已经请专家调阅机场的监视录像带,但没有一个人找得出莫丹妮的行踪。她切实地消失无影。穆查理恳切地承认她应该变了装,但找不出外形相似的目标可以追查,因为那是一个聪明又专业的伪装手法。

    他不容许她杀了父亲后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只因为她的逃脱会令他的声誉受损,也因为他每一个念头都是复仇。悲痛哀伤加上受损的自尊,让他无法平静。他和父亲向来谨慎小心,非常彻底周密,但这女人不知为何,得以闯进他们的防卫,让维多难受痛苦地死去。她甚至不一枪打死他让他尊严离世,而是选择儒夫使用的武器——毒药。

    穆查理找不到她,但赖罗德绝不会放弃。他拒绝投降。

    用脑袋想!他命令自己。要找到她必须先确认她的身分。她是谁?住在哪里?她的家人住在哪里?

    哪些是常被用来辨识身分的方式?指纹是当然的选择,还有牙齿资料。最后一项不算数,因为他不仅要知道她的真实身分,还要知道她的牙医是谁,况且,这方法多用于辨认尸体。要找出活着的人……该如何进行呢?

    她的指纹。她待在这里时的那间客房,在她返回住所的那天已经由他的手下彻底清洁过。若有任何指纹也销毁了,而他也没想过从她用过的水杯及银器上采截指纹。她的住所也许仍残留指纹。一线渺小的希望窜升,他联络一位从不多问问题的巴黎警局的朋友,他只说会马上并亲自去处理。

    朋友一小时内就回了电话。虽然没有逐吋搜索,但他已检查最有可能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指纹,连模糊不清的印子都没有。那个房间被彻底清理过了。

    被这女人彻底击垮的愤怒油然而生。“还有没有其它方式可以查出一个人的身分?”

    “有是有,但没有一种绝对有效,我的朋友。当目标物曾被逮捕,指纹已建入数据库时,指纹才有效。其它的方式也面临相同的限制。即使像基因鉴定这样精准的方法,也仅适用于有另一个基因样本可以比对,你才能说这两个样本是不是来自同一个人。脸部辨识数据库只能判别那些已在资料文件里的人,且多数是用来应付恐怖份子。声纹确认系统亦然,视网膜图案等等都是。必须先有资料文件才能进行比对。”

    “我了解了。”罗德揉搓额头,快速思考。安全监视录像带!他住所的监视器曾录到丹妮的脸,他手头也有她身分证件上的清晰照片,以及先前调查背景时的照片档。“谁有脸部辨识数据库?”

    “国际警察组织一定有,其它重要机构像是伦敦警方苏格兰场,以及美国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都有。”

    “你可以使用他们的数据库吗?”

    “某种程度内是可以的。单纯从调查的角度来看,资料能够共享是最理想的状态,但每个人总想保有一些秘密,不是吗?如果这女人犯过法,那么国际警察组织极可能在自己的资料库内就有她的档案。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房东说。昨天一个美国男人也到那里询问那女人的事。房东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的描述又模糊到近乎毫无价值。”

    “谢谢你。”罗德说着,想厘清这件事的意义。这女人付的酬劳是美金,而且一个美国男人正在找她。但若这男人就是聘雇她的人,他应该知道她在哪里——况且她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要找她呢?不,一定是完全没关联的事,也许只是一个朋友。

    他挂断电话,阴森的笑容扭曲了双唇,拨了一个常打的号码。赖氏组织在全欧洲、非洲及中东都有联络窗口,最近更扩展至东方。身为一个深思熟虑的人,他坚持国际警察组织内也应安置一个方便他做事的窗口。

    “我是白乔治。”一个轻细沉稳的声音,象征这人的本质。罗德从没见过白乔治,也很少见到比他更能干的人。

    “如果我将扫描的照片传到你的计算机,你可以用脸部辨识数据库搜寻吗?”他无须表明身分。白乔治认得他的声音。

    白乔治短暂地停顿,接着说:“可以。”他没提及任何限制,也没解释他可能需要避开的安检,就仅是一句简单的允诺。

    “我五分钟内传给你。”罗德说完后挂上电话。从桌上的档案夹拿出莫丹妮的照片——不管她的名字是什么——他将照片扫描存入一台防护措施完善的计算机。他打了几行字,照片就传送到国际警察组织的总部里昂。

    电话铃响,罗德拿起话筒。“嘿,是我。”

    “我收到了,”是白乔治轻细的声音。“一有结果就会打电话给你,至于会花多久时间……”他拖着尾音,罗德想象他正无奈地耸肩。

    “尽快,”罗德说。“还有,我要找的可能是美国人。”或者被美国人雇用,款项才会以美金支付。除非确定是谁雇用那脿子,否则他情愿将手中的牌暗藏心中,虽然他并不认为美国政府与父亲的死有任何关联。他大可以直接找美国的联络人,并对他要求他要白乔治做的事,但或许他应该绕道进行。

    “我会要求那边的窗口查对他们的数据库。”白乔治说。

    “谨慎行事。”

    “当然。”

    第九章

    凄冷的雨从遮挡的伞下吹进来,为了看清四周的情况,黎璃抬高头。她迈开步伐快速行走,督促自己测试体能。她戴着手套、穿着靴子,全身裹紧以对抗寒冷,但露出那头金黄秀发。她不认为罗德已经追查到她回来的行踪,至少现在还没有。但如果罗德的人马恰好在巴黎找她,他们找的目标是一位棕发女郎。

    中情局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她倒很惊讶抵达伦敦时,没有一下飞机就被扣留。但无论是离开戴高乐机场或是今天早上,她不但没被羁押也没瞧见有人跟踪。

    她开始认为自己是不可思议的好运。罗德将维多的死讯隐瞒了数天,之后也仅释出举办葬礼的消息,没提到任何中毒的事,只说维多死于急病。有没有可能中情局还未连贯出整件事情?

    她不敢怀抱太大的希望,怕承担不起戒备松懈的后果。除非工作完成,否则她会对每个转角的马蚤动保持警戒。至于工作完成以后呢——再说吧。此时此刻,她只求生存下去。

    她没选择承租处附近的网吧,据她所知,凡是网络搜索赖氏组织相关信息的动作,都可能触动陷阱。因此她持意搭地铁到拉丁区,并徒步走完剩下的路。她从没来过这间网吧,这也是她挑选这里的原因之一。逃亡时最基本的法则就是——不要遵循惯例,不要让行动容易被预测。会被逮着的人,常因为他们去了感觉最舒适、景物最熟悉的地方。

    黎璃曾在巴黎住过很长的时间,所以此刻她必须避免去许多地方,并避开熟人。她在这里没有固定的住所,要不是住朋友家——通常是艾瑞及汀娜那里——就是住民宿。曾有一年,她在伦敦租下一间公寓但最后却又作罢,因为她花在外头的时间是待在公寓里的两倍,租公寓只是浪费钱。

    她的工作地点主要在欧洲,因此也不太可能常回美国。即使她很喜欢欧洲也熟稔这地方,却没想过真的定居这里。如果考虑买房子——只是如果——她会选择美国。

    她时常渴望能像艾瑞及汀娜一样全职退休,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过正常生活,融入社区并成为它的一份子,和邻居往来、探访亲人、打电话聊天。她不知道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可以如踩死小虫子般稀松平常地扼杀一条人命。天啊!她甚至害怕打电话给她母亲。她年纪很轻的时候就入行,而第一次杀人永远不可能是简单的——她的身体如树叶般抖动——但她还是完成了工作。下一次就容易些,之后就更容易了。不久,她少把目标当做活生生的人,为了胜任工作,她必须保持情感的冷漠疏离。也许太天真了,但她信任政府不会派她追杀好人:这是一个绝对必要的信仰,唯一让她得以工作的方式。然而,她还是变成一个无法被正常社会信任与接受,连自己都畏惧的女人。

    退休及定居的梦想仍然存在,但黎璃当它只是个梦,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即使她经历这次危机生存下来。安居乐业也是普通人做的事,而黎璃害怕自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杀戮这件事变得很简单、很本能。如果她必须每天面对相同的挫折、令人憎恨的老板,或邪恶的邻居时,她会怎么做呢?如果有人想抢劫她呢?她能控制住本能,或是会杀了对方?

    更糟的是,如果她不慎将危险带给挚爱的人?如果家人因为她的关系,或是因为她变成这样而受到伤害,她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承受后果。

    车子的喇叭声吓着黎璃,急忙回神留意四周。她惊骇自己居然胡思乱想,而不是保持警戒及全神贯注。如果她无法聚精会神,绝对不可能逃过这一劫。

    到目前为止,她侥幸逃过中情局的侦测雷达——但愿如此——但好运不会持续太久。最终一定有人会找上她,这不可避免的时刻只会早到不会晚来。

    理智现实地评估情势,会出现四种不同的结局。最好的情况是;她发现艾瑞及汀娜重操旧业的原因,而不管是什么事情,一定是会令文明国家疏离赖氏组织,并迫使他们取消行动的恐怖情事。中情局当然不会再召用她;无论她的行动多合理,一个任意杀害有用资产的约聘探员,已经不能稳定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