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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吻第9部分阅读

    了安全,虽然坐地铁到哪里都比较方便,但安全很重要。

    她告诉他方向后,就安坐在椅子上,让他去担心交通问题。他如往常般活力充沛,满口粗话还外加手势。他真的玩得有点太过火,甚至在一群游客想过街时,加速往前冲。因为是在巴黎,旁边的车当然也跟着加速。他们差点撞倒一位肥胖的中年妇人,黎璃害怕地深吸一口气。看到两辆车向她冲来,那妇人目瞪口呆。

    “该死!”洛克大吼。“你混蛋!”他猛然转向旁边的车,那位惊慌的司机则用力把方向盘转向左边,并踩下煞车。洛克换到低档,穿过甩尾的车子及人行道间的缝隙,那位妇人则跳回人行道上。

    煞车声在身后响起,黎璃在位子上转身去看他们造成的惨剧。想要挡住他们驶入左车道的那辆车横在大马路中间,其它的车子则四散在它的周围。喇叭声此起彼落,已经有生气的司机跳下车,挥舞着手臂及拳头。她没看到有人躺在路上,所以显然行人都没事。

    “让我下车。”她生气地说。“和罗德的人一起坐地铁,都比坐你开的车安全!”

    “要不是旁边那混蛋加速,我还有空间转弯。”他自觉理亏地辩护着。

    “他当然要加速!”她大吼。“这里是巴黎!他要是让你超到前面,他会死。”

    她坐回去,气得不断喘气。几分钟后她说:“我叫你让我下车。”

    “对不起。”他懊悔地说。“我会更小心的,我保证。”

    因为他没有慢下来让她下车的意思,她也只能和这个疯子留在车上。她还可以选择开枪射他,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那可怜的妇人!如果她的心脏不好,可能就被吓死了。但她应该没事,因为她也是挥拳的人之一,还走到路中间,怒视着他们的车尾灯扬长而去,留下洛克引起的混乱。

    洛克小心地开着车,车里沉默了五分钟,他才说:“你看到她的脸没?”

    黎璃大笑起来。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她会永远记得那女人目瞪口呆、生气胀红的脸。她努力想克制自己,因为他做的事一点都不好笑,她也不想让他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在笑,”他不赞同地说,但嘴角也在抽搐。“好冷血。”

    没错,尽管他只是在开玩笑。她喘着气,擦掉眼泪,用坚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不要再笑了。

    她不该望向他的,但他就等着她转过头,然后维妙维肖地模仿那妇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黎璃又开始放声大笑。虽然有安全带勒住,她还是弯下腰抱着肚子。她打他的手臂要惩罚他,但笑得太用力,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突然转弯离开主要道路,神奇地找到地方把车停在路边。黎璃停下笑声。“怎么了?”她警觉地问,并环顾四周是否有威胁,并伸手要摸脚踝上的手枪。

    洛克熄掉引擎,抓住她的肩膀。“你不需要武器。”他低哑地说,把扣着安全带的她尽可能地拉过中间的置物匣。他饥渴而猛烈地吻她,左手拉着她的后脑,右手则抚弄搓揉着她的胸部。黎璃愣了一下,便放任自己贴着他。排挡杆陷入她的臀部,有一边的膝盖也弯得很不舒服,但她不在乎。

    她已许久不曾感受过g情,两人的急切令她有些害怕。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饥渴,这么想要有人抱住她。她渴求更多,便张开嘴迎向他,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他做嗳的样子就像开车,快速又非常狂热。他没有在二垒暂停,马上就冲上三垒,一手滑向她的腿间,轻轻按摩。出于反射动作,她抓住他的手腕,但没有力气移开他的手。他把掌根压在裤子中间的缝合处,前后移动,黎璃立刻全身酥软。

    想到他们还在车子里,她恢复了理智。压在身下的腿开始抽痛,她深吸口气,离开他的唇,笨拙地转身想伸直腿,但被安全带及他的手臂挡住。她发出低哑的呼痛声,紧咬着牙。

    “怎么了?”他急急地问,想要帮她坐回椅子里。他们却撞成一团,手肘撞到方向盘、置物匣和仪表板,两个人卡在一起,看起来很白痴。黎璃终于挣扎着坐回椅子上,放松地呻吟着,尽可能伸直疼痛的腿。但还不够,她便放开椅子的卡榫,把椅子往后推到最底。

    她喘着气,努力想平复呼吸,同时按摩着腿。“抽筋,”她低声解释。纠结的肌肉开始放松,疼痛退去。“我太老了,不适合在跑车里办事。”她说着长叹了一声。把头靠在椅背上,疲累地一笑。“我希望没有人录到那一段闹剧。”

    他仍侧身面向她,街灯照在脸上。他在微笑,表情温柔得怪异。“你想会有人拿那个录影带勒索我们吗?”

    “噢,当然。我们一定会名誉扫地。还有,你受到什么刺激,怎会突然兴奋起来?”

    他苦笑。“我有说过,你一笑我就会兴奋吗?”

    “没有,我想你没说过。若有我一定会记得。”他错了,她绝对需要武器。她应该开枪射他,也不该让他那样吻她。因为现在她不知道少去这些吻,她能不能撑过一天。

    她把椅子拉回原位,并抚顺头发。“你觉得你可以继续开车,而不会再把另一个行人吓昏、差点害死我们、或是又停下来攻击我吗?我想在午夜前回到家。”

    “你喜欢被攻击,承认吧!”他抓住她的左手,和她十指交握。“要不是你的腿抽筋,你会更喜欢。”

    “现在谁也不会知道了,不是吗?”她问。

    “要打赌吗?”

    “不管我有多喜欢,我都不会和一个认识才几天的人上床。这是定论。所以不要升起任何希望,或是别的东西。”

    “你应该早些说的,两样都升起来了。”

    她忍住笑,用力地吸住双颊内侧。他轻握一下她的手再放开,重新发动引擎,一个回转,他们又回到主要道路上。

    蒙马特以前曾挤满各式各样的艺术家,但繁华落尽之后很多地方都破败了。狭窄迂回的单向道,水沟就穿过路中央,建筑物挤在路的两旁,还有许多游客前来寻找夜生活。黎璃带着他穿过迷宫,终于说:“那里,那个蓝色的门,我就住在那栋公寓上面。”

    他停在门外。这里一停车就会挡到路,所以他绝不可能和她一起上楼。她弯腰很快地亲吻他的脸颊及嘴唇。“谢谢,今天很开心。”

    “我的荣幸。明天呢?”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打电话给我,再说。”也许他的朋友会找到他们需要的实验室保全资料。洛克很可能又会想出另一个不切实际的邀约,并莫名其妙地打动她。她觉得若是她来开车,他们会比较安全——虽然她的驾驶技术已经很生疏。

    他看着她走进大楼,轻按一下喇叭才开走。黎璃爬上楼梯,速度比以前慢,很高兴爬到三楼的小公寓时,只有一点点喘气。她走进公寓,锁上身后的门,长叹一声。

    该死的他。他穿透了她的防卫,而且他们彼此都很清楚。

    洛克一绕出蒙马特的迷宫,可以分心不必再特别注意行车方向后,就打开手机,查看留言。没有留言,所以他边开车边打回兰里,要求转到温处长办公室。虽然那里的时间快五点了,也许法兰的助理还在工作。他一认出她的声音,便松了口气。“我是石洛克,你可以告……诉我处长的状况吗?”然后他屏住气,祈祷法兰还活着。

    “他的状况仍然很危急。”她说,声音有点颤抖。“他没有亲近的家人,只有两个侄女及一个侄子住在奥勒冈。我联络了他们,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过来。”

    “你知道诊断结果吗?”

    “医生说如果他能撑过二十四小时,痊愈的机会就高很多。”

    “如果我再打过来询问最新状况,你会介意吗?”

    “当然不会,我不需要提醒你这件事不能外泄吧?”

    “不用,女士。”

    他道了谢,挂断电话,然后半感激半祈祷地叹了口气。他今天成功地让自己和黎璃都分了心,但他的心里仍一直挂念着,法兰的生死折磨着他。要不是黎璃,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和她在一起,努力地逗她笑,让他可以专注在别的事情上,而不会一直担心着。

    想到她那时才十八岁,和他儿子山姆现在同龄,就被征召而冷血地杀了一个人,他好伤心。天,不管是谁去找她,都应该被拖出去斩首示众。她那时还太年轻,还无法了解自己将付出多高的代价,那个男人就这样剥夺了她享有正常生活的权利。他看得出她那时会是多么完美的武器,年轻、生嫩,而且非常单纯,但那样还是不对。要是他能问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前提是她得知道他的真名而不是代号——他一定会找那个混蛋算帐。

    他的手机响了。他皱着眉,胃开始翻滚。老天爷,千万不要是法兰的助理打来告诉他法兰刚刚去世了吧……

    他抓起电话,先看窗口上的号码。是法国的电话,他不知道谁会打给他,因为那不是黎璃——她会用手机联络——此外,这里没有别人知道他的电话。

    他打开电话,夹在下巴及肩膀上,一边踩下离合器,降档准备转弯。“喂?”

    一个男人平静单调地说:“中情局总部有老鼠在提供资料给赖罗德。我认为你该知道。”

    “你是谁?”洛克惊讶地问,但没有响应,电话被挂断了。

    他诅咒着关上电话,塞回口袋里。老鼠?该死的!但他不必怀疑,不然这个法国人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的人绝对是法国人,虽然他说的是英文,可是带着法国腔。但不是巴黎人,洛克几天内就认得出巴黎腔了。

    一阵寒意窜过他的脊背。他所要求的资料赖罗德也都知道、并且收到副本吗?如果是,那么他和黎璃的任何行动都将直接落入陷阱之中。

    第二十一章

    洛克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向幽默感十足的脸换上了冷漠强硬的表情。他想来想去,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兰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老鼠:法兰的助理、华派克——跟他谈过那一次后,洛克还满喜欢他的——分析师、个案负责人——该死,甚至可能是副处长李盖文。洛克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只有温法兰,而他现在性命垂危。根据电话神秘客所说,洛克甚至怀疑法兰的车祸可能根本不是意外。

    但如果他能想到这点,兰里那里有上千个人也想得到。要是那个老鼠被安排得很有技巧,不会被怀疑和车祸有关,怎么办?

    重点是,车祸虽然很容易制造,但绝不是最有效的杀人方法,很多人在车子完全撞毁后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但换个角度看,如果要杀人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是谋杀,可以把事件安排得像是意外。至于安排得好不好,就看参与的人可不可靠,以及花了多少钱。

    但要怎样安排才能利用车祸除去处长?按常理,要预测华盛顿的交通、知道谁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根本不可能。整座城里有那么多小车祸、机械问题、爆胎,都会造成塞车,让人改道。再加上人为因素,例如睡过头、停下来买咖啡——他想不出要怎么做才能把时间算得刚刚好。

    再说,法兰的司机绝不会每天都走同样的路线去上班,这是基本常识。法兰绝不会允许那种事情。

    所以——基本上,这次车祸极可能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但结果还是一样。不管法兰的状况如何,他都不能上班,也联络不到他。洛克做外派探员很久了,但他一直在外面,在南美州和各个叛军合作,所以他真正待在中情局总部的时间并不太多。他在那里没什么认识的人,他们也不了解他。他一直以为很少出现在总部是件好事,但现在却进退两难,因为他不认识其它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不可能再向兰里寻求支持,不能再找他们要信息。他努力用不同的角度来思考目前的特殊情势。在他看来,他有两个选择:他可以现在就解决掉黎璃,完成既定的任务,再祈祷法兰会活下来,并找出那只该死的老鼠——或者他可以留在这里,和黎璃合作破解赖氏的保全,再想办法从这里找出老鼠是谁。两者之中,他比较想留在这里。反正他已经在这里了,不管赖氏实验室的保全有多好,都不可能比得上兰里。

    而且还有黎璃。她触动了他,让他觉得有趣、超乎预期地令他兴奋。对,从一开始他就发现她很有吸引力,但愈和她在一起、愈认识她,吸引力就愈强烈。他对她的了解已经超出计划,但还不够深,他还想了解更多。

    所以他会留下来,尽可能从这里解决事情,完全不靠别人。他一直在附和黎璃想侵入实验室大楼的计划。只是因为好奇——还有他强烈渴望和她上床——但现在他得要开始认真了。但他并不孤立无援,他还有黎璃,而她并非新手。另外还有那个电话神秘客。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他都很了解事情的始末,在他警告过洛克后,自己也算弃暗投明了。

    感谢手机有来电显示这个很方便的小功能,洛克有了那个家伙的电话号码,也掌握得到他。现在的人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包括电子及书面记录。有时候这到底是幸或不幸,全得看你是在找人,还是在躲人。

    那家伙也许知道内j的名字,但洛克认为不可能。否则,为什么只给他一个警告?如果事情严重到必须警告洛克,他早就连名字都说出来了。

    但有些人可能握有情报却不自知,因为那些情报支离破碎,连他们也拼凑不出前后连贯的全貌。这种事多到无法想象,唯一能得到情报的方法就是问。

    他不想用手机找那位不知名的密告者,那家伙在看到他的来电显示后也许会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接电话,虽然可能性很小。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那个家伙知道他住在布里斯托酒店,因为那样好象比较安全。他一到法国就买了一张电话卡,心想可能用不到,但又担心手机会突然没电。他离开酒店,沿着圣欧诺黑路往下走,经过第一个公共电话,再往前走到下个公共电话。

    他笑着拨出号码,但那笑容一点笑意也没有,反而像是只正要捕捉午餐的鲨鱼。他看了手表一眼,听着电话铃响起,零晨一点四十三分。很好,他很可能会把那家伙吓得跌下床。他活该,之前竟敢那样挂断电话。

    “喂?”

    语调很谨慎,但洛克认出他的声音。“你好,”他开心地用英文说。“我有没有吵到你?别挂断,回答我的问题,你就只会接到这通电话。要是挂断电话,我只有登门拜访了。”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你要问什么?”不像洛克,电话另一头的家伙说的是法文,洛克很高兴自己还听得懂法文。

    “没什么,我只想了解你知道的每一件事。”

    “请等一下。”洛克听到那男人轻声跟另一个人说话,是个女人。他没对着电话说,很难听出他在说什么,但洛克好象听到一句“到楼下去接电话”。

    啊,那他是在家了。

    然后那个男人又接起电话,轻快地说:“喂,请问有什么事吗?”

    洛克觉得那是想蒙骗妻子的招数。“你可以先告诉我名字。”

    “老鼠的名字?”那家伙一定是离开妻子的听力范围了,所以改说英文。

    “当然,但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那男人又沉默了。“你不要知道比较好。”

    “对你比较好,没错,但为你着想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但我必须考虑,先生。”他现在的口气很坚定,显然不是个胆小鬼。“我正冒着自己及全家人的生命危险。赖罗德不会轻易饶恕背叛者。”

    “你替他工作?”

    “不,不是那个样子。”

    “我现在有一点摸不着头绪。他有没有付钱给你,哪一个?”

    “先生,只要我给他特定的情报,他就不会杀害我的家人。没错,他有付钱给我,但那些钱正好证明我有罪,对吧?”平静的声音带着苦涩。“那是要确保我不会说出去。”

    “了解。”洛克不再假装是个精明硬汉——至少他的态度软化了——但他表现得很自然,也许他根本不是在假装。“有件事我想不通。姓赖的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甚至问起我?我想你就是这样才知道我的名字和电话的。”

    “他在找你们一位约聘探员的身分。我想是计算机脸部辨识程序找到了她,那个老鼠拿到了她的档案,上面注明你被派来处理她所造成的问题。”

    “他怎么知道她是约聘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