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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第27部分阅读

天他们前去梵净山,为何会和‘飞叉三雁’同时前去的真意,最后,是谁烧的房屋。在有时星夜兼程的情形下,这天傍晚,两人已飞马通过了大景镇,为了更前赶到老龙潭,两人仅在一座小村吃了顿简单的晚餐。

    老龙潭街道宽大,人口众多,市面上十分繁华,不亚于县城之下。到达老龙潭时,早已定更了,街上仅有几家酒楼茶馆内尚有人声,商店大都关门熄灯。蓝天鹏和萧琼华,也不宿店,飞马疾驰而过。出镇约二里,即见西南一座植满了树木的斜坡上,隐约仍殿脊檐影。

    蓝天鹏就在马上,举手一指,说:“琼姐姐,你看,那里可能就是玄真观了。”

    萧琼华看了一眼说:“镇东没有庙宇,那边可能是了。”

    蓝天鹏立即说:“我们就将马放在林里吧。”

    说罢,一拔马头,当先向西南斜坡上的树林前驰去。两人进入林内,在一株特殊高大的针松下,飞身下马,将缰绳系在鞍头上,任由两马在附近活动。于是,两人展开轻功,建向斜坡的那片殿宇驰去。驰至近前一看,却是玄真观的后观。只见观墙高大,红墙绿瓦,后门朱漆深红,已经有些剥落。

    蓝天鹏先向萧琼华打了个手势,未见如何作势,飞身已纵落墙上。萧琼华唯恐观念观内有暗桩潜伏或粹然出击,是以,也紧跟蓝天鹏身后,凌空飞上观墙。两人游目一看,观后几排房内,黑暗无光,仅第三进大殿后的横阁长窗上,尚有微弱灯光。蓝天鹏指了指横阁,当先向前驰去,身法轻灵,有如柳絮,毫无一丝声息。萧琼华的轻功较蓝天鹏尤高一筹,身法尤为曼妙轻灵。

    两人刚到达横阁上,立即听到一个人忧郁的说道:“二师叔,这件事弟子劝师父您,还是慎重考虑之后再说罢。”

    蓝天鹏一听,便听出是‘松云’的声音,于是,将萧琼华拉至近前,将朱唇凑至她的耳畔,悄声说:“说话的就是松云。”

    萧琼华点了点头,蓝天鹏又凑近她的耳畔,悄声问:“但不知,被称二师叔的那人是谁。”

    话声甫落,却听一人说:“当然,这是十分冒险的事,不过让了因接任掌门,实在可气。”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松云的二师叔和‘了尘’正在阴谋反叛他们已生有偏心的师父‘玉虚上人’。同时,他恍然想起他记得兰香姬要求他协助她一件事,莫非早已洞烛‘了尘’等人反阴谋了不成?

    心念间,又听松云忧心的说:“论武功,人人都知道,师父和二三两位师叔都不如四叔高。”

    话未说完,已听那人忿声说道:“那是你师祖偏心,我‘了净’如果和‘了尘’同时学剑,绝不低于他就是。”

    听得心中一惊,原来在阁内和‘松云’讲话的人,竟是在大东镇挟持兰香姬的‘了净’老道。算一下日期,‘了净’只比他早一日离开仙居,看来‘了净’恐怕也是白天刚刚才赶到此地。心念间,又听‘松云’忧郁的说:“这件事情二师叔不要再提了,真正一旦闹开来,莫说师祖和四师叔武功超人一等,就是兰香姬就不易对付。”

    又听‘了净’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那妮子已经情有独钟,早晚是蓝天鹏那小子的怀中之物。”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俊面微红,看看萧琼华,故意促狭地朝他笑了笑。打量间,已听‘松云’吃惊的说:“师叔,蓝天鹏那小子,已经是当前武林中的顶尖人物,如果再要他和兰香姬搞在一起,那不啻如虎添翼。”

    ‘松云’的话未说完,‘了净’已沉了一声,冷冷一笑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早已派人密报给你师祖了,管教那姓兰的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蓝天鹏听得暗吃一惊,心知要糟,如照‘了尘’的说法,兰香姬显然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净’的手里。心念间,已听‘松云’不以为然的说:“师祖最疼爱兰香姬,师叔的密报师祖不见得相信。”

    又听‘了净’冷冷一笑,说:“他不相信也得相信,胡虎亲在暗处看见她把你师祖传给她的玄奥剑法,趁与厉山兄弟交手之际,传给了蓝天鹏。”

    蓝天鹏一听,不自的脱口说:“这简直是胡说。”一旁的萧琼华神色一惊,再想阻止来不及了。就在蓝天鹏脱口说话的同时,阁内的灯光‘噗’的一声吹熄了。萧琼华心中一动,一拉蓝天鹏,飞身倒纵——也就在萧琼华和蓝天鹏飞身倒纵的同时,一阵窗纸轻响,无数蓝光丝影,逞由横阁内,穿窗射出。同时,阁内响起‘了净’的厉声问:“何方鼠辈,胆敢夜扰佛门静地?”说话之间,两道宽大灰影,经由前面阁檐下飞身绕过来。

    飞身退纵至一排横长房面上的蓝天鹏和萧琼华定睛一看,只见交在‘松云’前头的老道,紫膛脸,黑发须,一身灰衣。设非他头上横插着一根金簪,背后的剑柄是金丝穗,还真不知他就是须发灰白的‘松云’的二师叔‘了净’。跟在‘了净’身后的‘松云’,一见是蓝天鹏,吓得脱口一声惊用,同时刹住了身势,不由震惊的脱口低呼。

    “蓝……蓝……蓝天鹏。”‘了净’一听说是蓝天鹏,也不由大吃一惊,他虽没见过蓝天鹏本人,但他却听胡虎说过蓝天鹅双掌力毙历山兄弟的事。厉山兄弟,俱是‘玉虚’亲传的人,武功要较他‘了净’仍具火候,这时一听是蓝天鹏,惊得也由轻啊一声,急忙刹住了身势。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不错,在下正是蓝天鹏,‘松云’道长,一别数月,一向可好?”

    立在‘了净’身后的‘松云’,深知蓝天鹏的厉害。赶紧上前一步,稽首宣了一个佛号,说道:“托施主之福,一向还好。”

    蓝天鹏未待说完,立即冷冷的问:“这位插着金簪的道长,想必是‘了净’道长了?”

    ‘了净’自知不是蓝天鹏的对手,但当着师侄‘松云’的面,也不能显得太怯弱,这时见问只得冷冷一笑说:“不错,正是贫道。”心念电转,继续冷冷一笑说:“蓝少谷主苦苦追赶贫道,可是为了兰香姬姑娘?”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不错,正是为了兰姑娘的事前来找你。”说此,一顿,转手一指萧琼华,继续说:“这位是萧琼华姑娘,人称‘倩女罗刹’,她和兰姑娘是世谊姐妹,听说兰姑娘遭你挟持,来找你要人。”

    ‘了净’一听‘倩女罗刹’,早已面色大变,这位女罗刹出手之快,下手之狠,宝剑过处,人头已飞的事实,他早已听各地崆峒派的弟子报告过。这时蓝天鹏说‘倩女罗刹’是来找他要人,不由惊得急声说:“兰姑娘为人机智,剑术超人,贫道怎能挟持得住她,我们在大东镇确曾碰面,但以后她就去仙居找严七去了。”

    蓝天鹏本无意和‘了净’多扯,这时见他神情惊慌,只得沉声说:“赁你那点本事,谅你也挟持不了兰香姬,现在本人有几句话要问‘松云’观主,还望你不要在旁多口。”

    立在一旁的‘松云’,赶紧稽首说:“施主有话请问,只要贫道能说的,无不相告。”

    蓝天鹏立即沉声问:“黑手三郎‘现在何处?”

    ‘松云’赶紧回答说:“早已不在观内。”

    蓝天鹏立即怒声问:“我问你他现在何处?”

    ‘松云’故作愁眉苦脸的摇摇头,说:“他在何处,贫道的确不知。”

    萧琼华一见,立即怒声说:“这老道分明是故装糊涂,不给他一些颜色看看,他定然不会说出来的。”说话之间,翻腕就待撤剑。‘松云’一见,立即焦急的说:“并非贫道不说,实在是……”

    一旁的‘了净’突然插言沉声说:“黑手三郎‘前些日子在本派总坛,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你们有本事就去要人,何必再此浪费时间?”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莫说你们小小的崆峒山,就是刀山油锅阎罗殿下,在下又有何俱?在下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向‘松云’要黑手三郎,他杀了先师丁大侠,又夺走了‘金刚降魔宝录’,所以才一气之下放火烧了陈女侠的房屋。”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他辛辛苦苦等了多年的秘芨,你以为他会白白的奉献给你的师祖吗?”‘松云’听得一愣,不由看了一眼似有所悟的‘了净’。

    蓝天鹏继续说:“烦请两位,即日设法转告贵派掌门人,要他留下‘黑手三郎’那贼。否则在下前去贵派总坛要人时,届时如交不出那贼,可不要怨在下不念什么佛门静地,闹他个天翻地覆。”

    ‘松云’恨不得蓝天鹏马上离去,是以赶紧稽首说:“贫道定将少谷主的话,转达给本门师祖知道。”

    蓝天鹏微一颔首,傲然称‘好’,即和萧琼华转身驰去。出了玄真观,直奔放马的那株大树下。到达大树下,‘血火龙’和小青,正在树下啃草。萧琼华一面拉马,一面迷惑的说:“传说崆峒派金簪级的弟子个个狂傲自负,怎的方才的‘了净’,看来竟是那么没有生气。”

    蓝天鹏拉着‘血火龙’略微沉吟说:“‘了净’自觉不是敌手固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提心我们方才听到他和‘了净’准备叛师的阴谋。”

    萧琼华点点头,突然问:“了净方才说,兰香姬曾趁交手之际,暗传‘玉虚上人’的玄奥剑式,可是真的有这回事?”

    蓝天鹏当下将原委说了,萧琼华立即沉声说:“现在了净的密报已经送往崆峒山,兰香姬也动身了,你说该怎么办?”

    蓝天鹏略微沉吟说:“现在事态紧急,已无暇再去对付对氏二贼。只有先往梵净山查过先师的住处后,立即赶往崆峒派总坛。”

    萧琼华黛眉一道,说:“这样星夜兼程,人虽然挺得住,马恐怕可吃不消。”

    蓝天鹏无可奈何的说:“这也只好抽空休息,勤加草料了。”

    萧琼华一听,只得颔首说:“今夜再赶一程,沿途看情形再说吧。”

    于是,两人飞身上马,纵马向坡下官道上驰去。一路之上,饥餐渴饮,第五天的拂晓时分,两人已飞马抵达梵净山的东南麓。蓝天鹏虽然在梵净山学艺九月,但他对梵净山依然像个陌和一人到了一个新陌生地区。他在萧琼华马前引导,沿着环山大道向地麓驰去。因为,他记得那天他下山的时候,记得距山口不远的横岭下,有几家樵户。一阵疾驰,终于被他发现了那座山口,不由举手一指,兴奋的说:“琼姐姐,就是那里了。”

    萧琼华听说蓝天鹏九个月没下山,而九个月不知师父是谁。同时这住一个奇特的地方,也很想亲自去看一看。这时循着指向一看,只见一座广阔山口,里面树木密集,一片浓荫昏黑,天色虽然拂晓,但光线却仍未大亮。

    打量间,蓝天鹏一马当先,已向山口驰去。进入山口,是道卵石铺成的石子路,两马经过多日奔波,虽然俱都是千里宝驹,奔驰在石子路上,也显得有些吃力。所幸石子道路仅山口的一段,一上横岭的岭角,便看到几间茅舍,静静的隐在晨雾里。到达茅屋近前,恰有一位老人由中间的茅屋内走出来。蓝天鹏当先纵下马来,向着老人一拱手,谦和的说道:“老丈早。”

    老人见蓝天鹏和萧琼华,衣着不俗,俱都佩剑,知道是武林侠义之士,立即拱手含笑问道:“两位可是要进山去烧头柱香?”

    蓝天鹏赶紧颔首说:“是的,我们想想请老丈代为照顾一下马匹,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说着,在怀中取出一块碎银,诚恳的递给老人。老人一面含笑接银,一面却笑着说:“照顾马匹是没问题的,只是这儿可没有草料喂……”

    蓝天鹏赶紧一指鞍后说:“我们早已预备好了,只请老丈代我们喂一下。”

    老人一看,连声应好。这时,恰有两个布衣少年,由另两座茅屋内走出来,在老人的吩咐下,走过来接住马匹。蓝天鹏和萧琼华一见,急忙将备好的干粉和水解下来。再向老人道声‘拜托’,急步向屋后竹林走去。这时,天色已经黎明,但晨雾却更浓重,正适合两人展开轻功飞行。蓝天鹏离开数月,当时下山的形势依稀记得,是以直奔西北。穿林越谷,绕峰登岭,最后根据他极熟悉的‘隆隆’水声,知道他学艺九月的‘金刀峡’愈来愈近了。

    红日升上峰头,晨雾渐散,而那座筑有木桩渴,形如半边突崖的地方,就横亘在近百丈以外的。蓝天鹏一见那道爬满了藤萝的木桩墙,心清在骤升的兴奋中,不禁也十分激动,好似远离的游子,又回到了久别的家园。他举袖一拭有些湿润的眼睛,兴奋的说:“琼姐姐,就是那道木桩墙的北面大树下……”说话之间,他自己也去找那株大树下的石屋。

    但是,他所看到的,却是一副凄凉荒芜的残破景象。他原先住的那间小石屋,原已被人用掌震塌,这时业已生满了青草,看来宛如一座大的坟墓。大树下师父丁大侠的住屋,屋门破残,屋顶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枯叶,平日炊饭的那间小屋,顶木也滚落几根。空地上,青草及膝,已分不出何处是小径和花圃。面对眼前的凄凉景色,想到一代大侠的悲惨结局,萧琼华在伤感之余,也提高了警惕。她和蓝天鹏已是覆巢下幸存的孤雏,再不能遭受任何打击和分离,想到皇甫慧和欧阳紫和兰香姬,以及丁梦梅、高莲英等,她知道,这些人和她们将会共同生活一生。

    心念间,蓝天鹏早已为她介绍了其他两间小屋,和他和每天勤练武功的位置,以及师父被‘黑手三郎’推下深渊的断崖。蓝天鹏一面说着,一面又领着萧琼华走到石屋后的崖边,屈膝跪地,伏身下拜,对他下山数月,尚未手刃‘黑手三郎’而自责。由于是蓝天鹏师父被害之地,蓝天鹏也跪在崖边拜了几拜。萧琼华,望着沉沦在往昔情景里的蓝天鹏,提醒说:“表弟,假设黑手三郎那贼,没有夺走秘芨,你看了大侠会放在何处?”

    蓝天鹏一听,立即想起真正来此的目的,急忙定了定心神,说:“我想总不会放在屋外吧。”

    萧琼华立即催促说:“那我们就进里面找一找吧。”于是,两人离开崖边,径向屋前走来。

    蓝天鹏用手推开残破的屋门,立即有一股霉气扑出来。屋内积尘很厚,尚有不少由破门吹进的枯叶。原先丁大侠盘坐的破蒲团和被‘黑手三郎’弄毁的小桌和书籍,依然散落在尘土里,根据房中的情形,似乎又没有人来过此地。‘银衫剑客’的木板像已碎,地上仍落着几个‘子母倒刺九棱钉’。蓝天鹏急步走了过去,正待说什么,萧琼华已走至破蒲团底迷惑的说:“表弟,这是什么?”

    蓝天鹏回头一看,发现萧琼华正弯身下去,将掉在地上的‘黑手三郎’的木板像用手立起来了。蓝天鹏一见‘黑手三郎’的木板像,恨意突起,不自觉的怒声说:“琼姐姐闪开。”

    萧琼华以为有什么机关或意外,心中一惊,撒手丢开。同时,足尖一点,飞身退至门外。就在萧琼华飞身退向门外的同时,蓝天鹏已右掌一翻,‘轰’的一声,‘黑手三郎’‘的木板像,已被震得身首异处,肢离骨碎。萧琼华一见,不由嗔真说:“你何必对一块板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蓝天鹏立即恨恨的说:“他就是恶贼‘黑手三郎’。你看整个房中的东西俱已残破,唯独他的丑恶画像完整无缺,你说小弟怎能不气?”

    说话之间,‘黑手三郎’的木板头,恰巧落在他的脚前不远,因而也顺势一脚将它踢飞!叭——的一声,木板头直撞墙上,数张纸片,竟由夹板内弹出来。蓝天鹏看得心中一动,星目一亮,飞身奔了过去。萧琼华觉得事有溪跷,也飞身跟了过去。蓝天鹏俯身拣起一看,不由脱口急呼:“琼姐姐你看,就是这几张……”说着,急忙将几张薄纸,交给了萧琼华。

    萧琼华一面接过纸张,一面犹自不信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蓝天鹏不由激动的问:“你看上面写的什么?”

    萧琼华已经看清了第一页经褪了色的六个金字——‘金刚降魔宝录’,因而笑着说:“果然被我们找到了,现在你总算完成了欧阳夫人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