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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倾国第1部分阅读

    《重生之嫡女倾国》

    第1章 逃婚离家

    天边晨曦落雨,云国都城一座大红喜色、气派辉煌的府邸前跪着一个发鬓湿乱、衣衫灰污的落魄女子,女子身形纤弱,看似弱不禁风,却已在这座府邸前跪了整整三个时辰。

    此时府门大开,她抬头,“襄侯府”三个字金碧辉煌。

    天下何人不知,云国都城襄侯府,云国第一将军温千山的府邸。温千山十五岁便上阵沙场,立军功无数,花了三十年从一小小兵将升至将军,其名震慑蜀国边关,至此被云王赐封襄侯。襄助君王,披荆斩棘,一身忠肝,莫不受云国臣民爱戴。

    也可惜,兴许是杀伐罪孽太深,温千山膝下无子,三女与六女也早早夭折。

    府内走出一个撑着伞的小侍女:“大小姐,您就走吧,老爷狠了心,不会让您留下的。”

    天边的雨狠狠打在她的面上、身上,可她偏偏倨傲迎着。

    女子依旧跪得笔直,抬头看着小侍女,面色苍白而坚定:“替我告诉爹,雨很大,我……很冷。”

    许久之后,府中又走出了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此人是襄侯府的杨管家,他撑过伞,小跑到女子身边温声道:“大小姐,您也知道老爷的脾气有多硬,就不要难为我们了。”

    “爹的性子清玉知道。杨叔你心善,清玉别无所求,只有一桩事儿。”女子跪得笔直,侧头看着管家,从腰间拿出一支青玉雕成、周身通翠的毛笔:“替我把这支玉笔交到四妹清许手上,就说,是我欠了她的。”

    这个跪在襄侯府前三个时辰岿然不动的女子正是襄侯温千山的嫡长女温清玉。

    杨管家心中略略一迟疑,女子将青玉塞到他手上:“清玉也知道这时候已经没有指使杨叔的权利,只是这一次,是拜托,求杨叔成全。”

    杨管家接过玉笔,迟疑着又进了襄侯府。

    大红的赤布裹满了襄侯府的每道可以经过的门,尤其是后厢房主院的白露阁更是被装饰得艳丽非常。

    襄侯府主厅,温千山稳稳坐着,闭着眼睛表情荡然无波。

    厅外夏雨绵绵,明明是晨曦,天色却阴郁得可怕,夏天的雨若是下了,便会下得绵绵不绝。

    眼看大早的天色愈来愈暗,明显有大雨要倾盆的迹象,温千山身旁坐着的正妻何绰君便立马坐不住。

    何氏就着座位便踉跄跪地:“老爷,清玉从小娇生惯养身子薄,都淋了三个时辰的雨了,哪里还能再跪在外面,老爷,妾身求您,就让她回府吧。”

    “主母,清玉这次可是差点害了整个温家,若是淋三个时辰的雨就算完了,那这府里还有什么法度家规呢?”说这话的是府里最最受宠的三夫人邵音。

    “老爷,若真要将清玉赶出家门,妾身愿意代替清玉。”何氏呜咽着,伏在地下。

    温千山拍了拍身侧的香案:“胡闹!清玉胡闹了一场,难不成你也要胡闹一次?”

    三夫人邵氏面带得意的讥笑看着何氏,却还是佯作规劝道:“主母何不体谅体谅老爷呢,老爷也是十分难为。”

    侍女将温清玉的话如实禀报,温千山扫了扫长袖挥退了侍女,无奈叹了一声:“此事若是不了了之,府中怕是非议颇深。”

    邵氏听出温千山口中似有松动之意:“何止非议,开此先例,府里的那些夫人小姐们只怕都会难以管教了。”

    “老爷?”正妻何氏叩首,只希望温千山可以松一松口。

    邵氏连忙又泼了一盆冷水:“主母您是不当家,不知三妹我当家难。”说罢倚着温千山身边娇媚道,“老爷,府里的人那么多,妾身实在也是为难得很呢。”

    “妾身倒觉得,此时若将清玉赶出家门,只怕会给温家带来灾祸。”厅外长廊里传来一声温柔婉约的声音。

    厅中众人抬头,看着二夫人古琴缓缓入厅。

    古氏悠悠分析道:“清玉离家、衔儿待嫁之事只有府中众人知晓,此时若将清玉赶出家门,不就是告诉了天下人,温府长女逃了婚,老爷为此欺君罔上。三日前嫁去蜀国为妃的人根本不是云国温家的大小姐。这事传至君上耳中,降罪温家不过几日之事。”

    古氏言简意赅,不过几句话的梳理,三夫人邵氏便不敢反对,只碎碎念道:“难不成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有这样的好事儿?”

    古氏声音若空谷兰音:“这是自然,还要照以往伺候,不能让外人看出任何端倪。”

    温千山亦是分析此间利弊,古氏的话入情入理,稍作沉吟,便道:“你们去把二小姐迎回府,好生照看。”

    二小姐?

    除却二夫人古氏的从容淡定,主母何氏与三夫人邵氏皆是讶异看着温千山,却又瞬间了然。

    因为三日前,襄侯府里的大小姐已然和亲去了蜀国为妃。

    那么此刻襄侯府外跪着的那个女子,只能是府里的二小姐。温清玉,今后便是云国襄侯府的二小姐。

    襄侯府如此大喜之红,实因三个月前蜀国国君的一纸和谈书:两国动乱,天下何辜?孤愿以扈牧之城为聘请纳襄侯长女为妃,自此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化干戈为玉帛。

    这张和谈书,其中字句倒是可以深挖一番。

    两年前,蜀国先王楚燕在梅妃处中毒,驾鹤西去,蜀国未立太子,自然大乱。云国朝堂一朝定局,派兵趁机欲夺回被蜀国侵占的西北之地,国事不稳的蜀国节节败退。云国乘胜追击,西北之地就在眼前。

    岂料次月蜀国大王子楚珃被困杀,三王子楚琏被削兵权,四王子楚桓乱世夺权。新蜀君一朝为王,亲临西北,运筹帷幄。不消多时,便将整个败局扭转,不但重新拿下西北之地,更是占下了云国的扈牧城。若非温千山带援军来助,只怕二军交兵,云国会兵败如山倒。

    云国、蜀国的兵马皆在扈牧城外郊困守,相互僵持,直至三个月前蜀君楚桓的一纸和谈书。

    两国已然僵持一年有余,若然继续如此,两边当是都讨不得半分好。既不是要自己的公主和亲,又能换回扈牧城,恢复两国太平,云王自是答应得无比干脆。

    三日前,这红醉暖香的大好日子,恰该是温府长女温清玉的和亲之日。

    云国襄侯府前,红霞明媚,府门后院处处张灯结彩。

    寅时,夜未尽,风未眠,朝晖未明之时,该是要绞面梳妆的时辰,否则如何有时间准备充分。

    喜娘一身艳红浓妆靠近白露阁,岂料还未迈进白露阁的阁楼,便被白露阁里跑出来的侍女冒冒失失生生撞倒在地。

    “大好的日子,这叫什么事儿啊?”喜娘一屁股摔倒,挥着大红的帕子扬眉不快道。一扭头,那小侍女的身影早就匆忙跑得不见了。

    喜娘花枝乱颤走入白露阁的内室,室内秀丽高床,红鸾锦帐。

    绣床旁立着另一个侍女,年岁不大,怯怯得看着喜娘靠近。

    “蜀国的迎亲队卯时三刻便来了,怎么还让你家小姐睡着呢?”喜娘不以为意,笑面盈盈掀开红色帷幔。

    下一刻,她面上一僵,表情凝重看了一眼绣床旁的侍女。侍女表情闪躲,支支吾吾硬是说不出话。

    喜娘霎时瘫倒在地,面无血色:“完了,完了。”

    那个跑出去的侍女名唤玲珑,她掀开帷幔便也意识到了她的主子不见了踪影。

    玲珑自知此事非同小可,这才有方才冒失撞翻喜娘那一幕。

    寅时天边方蒙蒙亮,玲珑细碎匆忙的脚步从白露阁到温千山的住处经过二夫人古琴的长阶。

    古氏睡意一向浅,这个时候听到长廊里传来这声响,拾掇了件衣服披起,推开内室的门,问着门外守夜的奴才:“哪个院子的?”

    “似乎是白露阁的玲珑。”

    玲珑一路小跑到了温千山的住处却扑了空,问过门口的安子才知道原来温千山宿在三夫人邵音处,二话不说忙忙便要奔去三夫人的邵月阁。

    “玲珑姐,什么事情这么急啊?今儿个可是蜀国来迎亲的日子,还有什么比大小姐的事儿更急呢?”安子抓着玲珑的手,有些玩笑意。

    玲珑急得快要跺脚,有些怒意:“大小姐都不见了,还迎什么亲?”

    安子脑中一懵,玲珑气急,急忙就往邵月阁的方向跑。

    邵月阁从前是玲珑怎么都不肯来的,这三夫人邵氏得着宠,又不是什么善茬。

    玲珑到了邵月阁的小廊,便立马被邵月阁的柳儿缠住了身:“这不是白露阁里的玲珑姐么?一大早的不伺候大小姐,跑来邵月阁打什么趣儿呢?”

    若是平时,玲珑倒也会同这柳儿好好耍耍嘴皮子,可今儿这情况,玲珑倒是怎么也没有这情致。她狠狠瞪了柳儿一眼:“我是来找老爷的,你若是想死就拦着我!”

    柳儿一怔,却还是直直上前拉住了玲珑:“你别想吓我,我才不信。”

    玲珑攥紧了拳头,硬是压着声音道:“那就让整个襄侯府里的人一起死了。”

    柳儿深知玲珑这话的意思,若这真是玩笑,那玲珑的胆子未免大了。柳儿手上力道顿时轻了,也不说话了。

    玲珑甩开柳儿的手臂,上前便大力地敲打着邵月阁的门。“砰砰砰”的声音,在这个时辰格外刺耳。

    “柳儿?”不消多时,里头便传来三夫人邵氏略带倦懒而又娇媚的声音。

    柳儿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玲珑,隔着门温吞道:“回……回夫人,是白露阁的玲珑,求见老爷。”

    “大胆的奴才,老爷正休息着,岂是什么不相干的人都能扰的?让她回去……”门内传来邵氏严声指责,未及她话语言完,便被房中另一道低沉的声音盖过:“不在白露阁里伺候着,跑来这儿为了何事?”

    玲珑不罢休地推开柳儿的阻止:“老爷,老爷,大小姐不见了,大小姐不见了!”

    第2章 庶女代嫁

    另一头,安子自知此事不妙,只得去禀报了府里的主母,便是温府大小姐温清玉的母亲何绰君。何氏生养温清玉之时是早产,故而生产之后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府里的事情也因为温千山的默许交予三夫人邵氏管着。作为温家的主母,又是大小姐的生母,此事必要向何氏禀报。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消片刻,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府里的各个院子,院子里头的主子们都被紧急传召去了邵月阁。

    这桩事情,牵连甚广,整不好整个襄侯府都会落罪。府里的奴才搜遍了府里每个角落,终是寻不到大小姐的影子。

    此刻的邵月阁,温千山坐在偏厅里头,主母何氏站在温千山身侧,厅中立着府里的一众主子们,众人面上僵着,万分凝重。

    温千山坐着一言不发,众女眷皆是青丝未梳,立在侧厅。

    三夫人邵音抱怨道:“清玉那丫头也太胡闹了,主母怎的不找人看着她。这次真的闹大了,整个襄侯府都陪她闹完了。”

    三夫人邵氏是桐城邵氏的嫡女,身子骄矜性子张扬是府里人都知道的。嫡女身份为妾确实委屈了几分,凭着温千山默认给予的掌家之责好歹平缓了些。

    何氏听邵氏这样说,脸色有些不好。

    “三姐,主母一直深居简出,今日的事情想来主母也是不想的。清玉向来温顺听话,此番离家定是有原因。”说这话的是府里的五夫人袁婉。袁婉声音柔弱,眼神怯怯。

    邵氏瞪了一眼袁氏,冷笑一声:“那五夫人倒是说说,今日这事又是怎么个说法?当真要整个温府给她陪葬不成?”

    五夫人袁氏本就是小户人家出生,性子懦弱,身份地位都比不得三夫人邵氏体面,在府中亦没有邵氏有话语权,直被她瞪得退了一步,不敢言语。

    “老爷,清玉这桩事断不可宣扬出去,若是君上得知,温府上下都免不了要获罪。”二夫人古琴细细分析道。

    “这事儿不用二夫人你说府里都会担待,谁会活得不耐自招死罪?”三夫人邵氏依旧不给好脸色,显然这桩事令她很不痛快,她瞧了一眼二夫人古氏,“二夫人,你家清许怎么没来?敢情这当口还睡着呢?”

    古氏对人对事向来温婉:“清许恰巧昨夜生了些红疹,大夫说这病来如山倒的,怕是多日都不得见人了。”

    温清许是府里的四小姐,许是因为庶出的关系,她的性子继承了她娘的温婉少言。

    “那就别让清许出来了。”邵氏一听“红疹”二字,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离古氏远了些,另一头还不忘跟自己生养的温清姿道:“清姿,这几日你就好好待在阁楼里,别到处跑沾染些乱七八糟的病。”

    温清姿是邵氏的女儿,她是府里的五小姐,容貌娇艳、性子骄横也有几分邵氏的影子,偏生有温千山疼着,故而更是娇气。只见她秀眉一拧:“清姿明白,尤其是二姨娘那边,清姿一定好生避讳。”

    温千山狠狠拍了拍手下的香案,习武之人自是气力足,直吓得众人不敢言语,鸦雀无声。

    良久,他方道:“妇人就是妇人,不想事就只知逞口舌之快。”

    “老爷,此事是妾身教女无方,妾身求请老爷处置。”主母何氏当即跪下,面伏在地上。

    温千山任由着何氏跪着:“此事你确实有责任。”

    “娘,为何一定要清玉姐姐嫁去蜀国呢?”正在众人苦思计策之时,一抹稚嫩青涩的声音响起在侧厅。

    五夫人袁婉面上一惊,急忙俯下身子抱起手中牵着的女儿温清浅,声音轻柔:“这是君上下的旨,你清玉姐姐是爹爹的女儿,自然要嫁去蜀国。”

    温清浅在府中排行第七,年仅十岁,尚且天真无邪的年纪:“可清许姐姐跟清姿姐姐也是爹爹的女儿啊?”

    “浅浅你胡说什么?”温清姿一听温清浅如此一说,心中一惧,责道。

    五夫人袁氏忙将温清浅护在怀里:“五姑娘莫要动气,清浅不过是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也是有人教的,难不成是有人教着想让我们家清姿揽这罪?”邵氏冷眼扫了一眼温清浅。

    袁氏本就懦弱,此番更是半句话不敢回了。

    “浅儿年岁小不懂事,三妹大人大量,总不好跟她计较吧。”二夫人古琴面容温和,“不过浅儿有句话还是说得没错……”

    温千山手指敲击着桌面,察觉出了古琴话中之意:“琴儿你有什么主意?”

    古琴婉然一笑,她每句话的意思温千山总是第一个可以察觉:“清玉离府这是事实,老爷就是负荆请罪只怕也是没有半分用处。倒不如……代嫁。”

    三夫人邵氏与温清姿面面相觑,不禁不屑:“这可真是好主意!老爷如今只剩清玉清许清姿三个女儿,清许生了疹不得见人,只剩清姿了。这事儿便是蒙过了君上,到了蜀国要是被蜀君发现,指不定要遭什么罪呢。二夫人这算盘打得真的响~”

    “三妹不用紧张,世人都知道温家大小姐是大和三年所生,清姿跟清许都没有这个资格。”古琴笑得一径温婉,觑了一眼温千山的表情,方缓缓道,“主母,我记得当年葛素留了一个女儿,她跟清玉出生只隔了两个时辰。是么?”

    主母何氏面上也是怔了一怔,也不禁瞧了一眼温千山。

    葛素,说来算是府里一个深埋多年的名字。没有妻妾之名,却与温千山有了男女之实,只可惜她是罪人遗孀,怀孕生女温衔,与温清玉同日出生,只晚了两个时辰。

    “可衔儿不在族谱之列,算不得温家人。”五夫人袁氏忧道。

    温衔虽说姓温,可对着外人看来,终归只是个侍女。

    因为葛素的身份,温衔注定入不了温家族谱,便连族中的“清”字都不能用,只能以侍女身份生存在温家。

    “终归都是姓温的,虽说府中一直不曾允她入族谱,可好歹温家也不曾薄待她。”温家招致祸端谁都不想,况且代嫁的那个牵不到清姿,三夫人邵氏自是如此说辞,“更何况她到底有着老爷的骨血,虽说没有名位,好歹也是实际的二小姐。”

    强扭的瓜不甜,倒是人人都知晓的理。此刻,只等温千山说句话,温千山自古氏说起温衔至此时都不曾言语半句,皱着眉,苦思良久。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女儿。

    “老爷,府里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今日了。”三夫人邵氏紧紧抓住了温千山的手臂。

    温千山叹了口气,方道:“纵是我同意,只怕衔儿也会不愿。”

    二夫人古氏出了这个主意,自是要表态的:“老爷,若以衔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