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彭祖房之术。数年前曾出使陈国,夏姬出游窥
见其貌,且闻其善於采战,心甚慕之,闻徵舒杀逆,欲借端滛纳夏姬
,因力劝庄公兴师伐陈。庄遂传檄一道,至於陈国。檄上写道:
楚王示尔:少西氏弑其君,神人共愤。尔国不能讨,寡人为
尔讨之,罪有专归,其馀臣民静听勿扰。
楚王传檄於陈国。见了檄丈,人人归咎於徵舒,巴不能够假手於
楚,遂不为御敌之计。楚庄王亲率六军,带领公子婴齐、公子侧、屈
巫、连尹襄老一大将,云卷风驰,直到陈国。如人无人之境。所至
安慰居民,秋毫无犯。夏徵舒知人心怨己,潜奔株林。时陈成公往朝
晋国未回,大夫辕颇乃命其子侨如,统兵往株林擒拿徵舒。侨如未行
,楚兵已下。陈国久无政令,况陈侯不在,国中百姓就主张开门迎楚
。楚王整队而入,诸将将辕颇拥至庄王面前。楚王问:「徽舒何在?
」辕颇垣:「在株林。」楚王道:「谁非臣子,如何客此逆贼。」辕
颇道:「非不欲讨,力不足也。」庄王即命辕颇引道,十军往株林尽
发,却留公子婴齐一军屯扎城中。楚王围住株林,陈兵不肯迎敌,当
将徵舒拿住。庄王命囚於後车。问:「何以不见夏姬?」使将士搜其
家於园中得之。荷花逃走,去不知所之。夏姬再拜言曰:「不幸国乱
家亡,贱妥命悬大王之手,倘赐再生,愿充婢役。」夏姬客色妍丽,
语又详雅,庄王一见心先迷惑。向诸将道:「楚後宫虽多,如夏姬者
绝少。寡人意欲纳之以备嫔妃。诸将以为何如?」屈巫谏曰:「不可
!不可!吾主用兵於陈,计其罪也,若纳夏姬是贪其色也。计罪为义
,贪色为滛,以义始而以滛终,吾王举动不如是也。」庄王曰:「子
灵之言甚正,寡人不敢纳矣。只是此妇如何安放是?」时将军公子
侧在旁,贪夏姬美色,跪而请曰:「臣中年无妻,乞我王赐臣为室。
」屈巫又奏曰:「吾王不可许也。」公子侧怒曰:「子灵不容我娶夏
姬,是何缘故?」屈巫道:「此妇乃天地间不祥之物。据吾所知者言
之,子蜜为伊人而死;陈侯为伊人而被弑;冶为伊人而遇害;陈国
大乱,皆此人之所致也。不祥莫大焉。天下美人多矣,何必娶此滛物
以贻後悔。」庄王曰:「子灵之言甚是。」公子侧曰:「既如此,我
也不娶了,只是一件,你说主公纳不得,我娶不得,难道你娶了不成
?」屈巫连声道:「不敢,不敢。」庄王曰:「物无所主,人必争之
。闻连伊襄老近日丧偶,赐为妻室可也。」时襄老引兵於後队,庄王
召至,以夏姬赐襄老。公子侧倒也罢了,只是屈巫暗暗叫道:「可惜
!可惜!」又暗想道:「那夏姬是滛极之妇,这个老儿如何当得起,
少不得一年半载仍做寡妇,到那时我再图之。」这话暂且不表。
却说楚王在竹林一宿,次日仍至陈国,便将徵舒囚出军门,车裂
以殉史臣。有诗曰:
陈主荒滛虽自取,徵舒杀君亦曰逆;
陈国臣民皆束手,庄王吊伐如时雨。
庄王号令已毕,将陈国版图检查,灭陈以为楚县。拜公子婴齐为
陈公,使守其地。陈楚两国大夫俱来朝贺。即辕颇少知义理也,只得
勉强拜喜。独有申叔,时使齐未归,这一差还在未伐陈以前,及庄王
归楚叁日之后。申叔时方回国复命而退,并无庆贺之言。庄王使内侍
责之曰:「夏徵舒弑其君,寡人讨其罪而戮之,版图藏於国中,义声
闻於天下,诸侯无不称贺,汝独无一言,岂以寡人讨陈之举为非耶?
」申叔时闻之,随使者来见庄王曰:「王闻蹊田夺牛之事乎?」庄王
曰:「未闻也。」申叔时道:「今有人牵牛取径於他人之田者,践其
禾稼,田主怒夺其牛。此狱若在王前何以断之?」庄王道:「牵牛践
田所伤未多也,夺其牛太甚矣。狱宜薄责牵牛者,而还人之牛。郎以
为当否?」申叔时道:「王何明於断狱,而昧於断陈也?夫徵舒有罪
,其国无罪,王讨其罪足矣。又取其国,此与夺牛何异?又何贺乎?
」庄王顿起道:「善哉此言!」立召陈大夫辕颇。辕颇曰:「微臣向
往齐国,祖国沦夷臣实不知。今既蒙大王伐罪吊民,王以义始,当以
义终,祖国社稷惟在大王。」庄王曰:「吾欲复封汝国,汝可迎陈君
而立之,世世附楚,勿有二心。」又复吩咐孔仪二人放汝归国,共辅
陈君。二人一同拜谢而行,将出楚道。正遇陈候午自齐来归。闻陈国
已灭,亦欲往楚而见楚王。辕颇乃述楚王之意,君臣并驾至陈,公子
婴齐已接得楚王之命,召还楚国。遂将版图还陈,归楚而去。此乃楚
王的件件事。有诗为证:
绝陈谁知复封陈,佑舜还从一念新;
南楚义声驰四海,须知侯主刺侯臣。
株林野史叁卷终
株林野史卷之四
第九回 大人阴府封王 夏徵舒地狱伸冤
话说楚王听申叔时之言,复立陈成公。孔仪二人亦各归国。孔甯
回到家中,才住了十馀日。一日早起,厕中净手,刚刚走出门来,忽
见一阵阴风,凄凄扑面而来,孔宵打了一个寒噤,於浓露中间,见夏
徵舒遍身血污,手执两刃,咬牙切齿大骂道:「孔甯快快还我命来。
」又见徵舒後边灵公,披发跣足,正中心带着一枝狼牙箭,向孔宵说
道:「你害的我好苦!」後边跟着四五个恶鬼,俱是手拿铁锁,蜂拥
而来,孔甯一见,魂飞天外,魂散九宵。急忙入户内,早被徵舒走近
面前,劈头一刀砍倒在地。手足直挺挺的叫他不应,面如土色。家中
人皆无法,只得扶他起来,大家抬到床上,住了半天,到了日中之时
,方渐渐醒来,大叫头痛不止。家人不知何故,孔甯立起身来跳到
床下,二目开张,两眼直视。用手拿起一把椅子,将家人乱打。众人
方觉他疯了,大大小小俱各乱跑,也有害怕跑不动的,俱被孔甯打伤
。孔甯有一老母,六旬有馀,被孔甯一椅打倒,昏迷在地,登时气绝
。孔甯只有一儿年方六岁,亦被孔甯一椅打死。其馀家人俱各逃散,
只剩一个小,名唤刘叁。闻听他主人如此,拿了一根短棍跑进房来
,那短棍把椅子架开,夺过椅子来,将孔甯抱住扶出门外,家人等方
放心。及看老母小儿俱死,合家不由大哭。孔甯闻得哭声,在外边
越跳得厉害了,也是孔甯该死,一跳跳到荷花池边,身手往里一闪,
闪到池中。刘叁等看见,急忙来救,及至救上来,已死得挺挺的了。
刘叁视之,不胜凄惨。家人无奈,只得叫刘叁买了棺木,殡葬他叁人
不提。
且说孔甯死後,仪行父正在床上睡熟,只觉梦中看见灵公、孔甯
、夏徵舒来勾他到帝廷对狱。梦中大惊,翻到床下,气绝而亡。正应
他与吴氏说誓之言。孔仪二人死後,大夫辕颇等闻之,痛快之极。因
又奏於陈成公道:「孔仪二人乃先帝幸臣,勾引先帝滛游株林,以至
丧命。俱系二人之罪,今无疾暴死,可见天不容罪人於其世也。主公
宜顺天之意,将二人棺木打开,砗其首级,禁其死,抄其家私,
主公之恨,以告先帝之灵。」
成公准奏,即刻命辕颇带领二百兵丁,至孔仪二人之家,将府第
团团围住,抄出家私。将二人棺木打开,首用挑出剁为肉泥而去
。这仪行父家已无老小,只有孔甯的妻在,见这光景,只得披发赤足
自後门逃出。後,成公又贴出一张告示来:凡孔仪两家家眷,到处不
准收留,如或容匿,一例同罪。後孔甯妻同他一个女儿,到处无人收
留,乞食亦无人给他,七日饥饿而死。这话暂且不提。
且说这孔甯在池中溺死,遂同陈灵公、夏徵舒等捉了仪行父,一
些冤鬼往阴曹地府而走。走到鬼门关,把门小鬼向他要买路钱。这孔
仪二人本是无人与他烧纸钱的,那有钱银与他。那小鬼见他无钱,拿
过铁蒺藜便打。还是陈灵公与他说个情,门上小鬼方才放他过去。过
了鬼门关,往前又走到风都城。孔甯抬头一看,见左边一人顶带大锁
,手足俱是长钉钉了,两个小鬼在那里乱打,及详细看,认的是张黑
夜。遂叫道:「黑夜,你怎在此间受这苦罪?」黑夜回头一看,见是
孔仪二人,切齿大骂道:「都是你这狗才,使我至此。」孔甯道:「
怎麽是我害你?」黑夜道:「我在阳世叁间,杀人、放火亦有罪的了
,处斩之後,到阴司无罪矣。只因你叫我杀了冶,放我归家。谁知
冶死了,上帝说他是个忠臣,封他做阴司城隍。他即着一夥鬼将我
拿来,先是上油锅烹我,烹了一会没烹死,又把我拿大锁锁了手脚,
俱是长钉钉了。欲死不能死,欲活不得,岂不是你害了我麽?」孔仪
闻听此言,吓得毛骨悚然,急急跑过又往前走。走了不远,仪行父就
见两个小鬼在那里推磨。行父叫道:「鬼哥,你推的却是何人?」小
鬼道:「这是仪行父的妻子吴氏,因他在阳间不贤,所以拿磨研他,
你们莫非与他送小礼的麽?」行父不敢回答,竟自往前走去。只听那
磨上小鬼骂道:「闲扯蛋!不是与他送小礼问我怎的?」
这一夥阴鬼又往前走。走了许久,见一高台,台下有四五个小鬼
守着。见孔仪二鬼来到,忙叫道:「你二人快来台上,看看家中,这
叫做望乡台。」二鬼闻言,即随着小鬼上到台上。孔甯望他家中,见
辕颇领带兵卒发他的棺木,剁他的首,房宅尽焚,屋宇皆倾。行父
见家中也是如此,不觉一阵心酸,昏倒在地,半天起来。耳中闻有
竹板声,二人张目一看,见一新来的小鬼在那里跳跳钻钻,手拿竹板
,在那里唱莲花儿调。二人说道:「此是甚麽去处?你还在这里欢喜
?你在阳间是个甚麽人?」小鬼道:「我在阳间是个推小车的,因我
路上救了一个女子,死後无罪,叫我脱生富贵之家去了,我为何不乐
?」二人说道:「咱两个阳世做了一世显官,死後连这推小车的也不
如,阎王见咱,还不知加甚麽罪哩。」说完二鬼大哭不止。守台的小
鬼见他这个光景,忙唱道:「你两个还不下台,迟了时刻,我们是有
罪的。」拿起棍子将他两个赶下台来。
孔甯,仪行父接着又往前走,说着走到阎罗殿下,进了大门,又
进了仪门:上面坐着阎王,威风凛凛,下边站着许多鬼卒。孔甯偷眼
一看,见内中也有老母和他儿子,俱在那里锁着,孔甯也不敢言语。
只见拿他的一个小鬼,手执令牌,上前跪道:「小人奉命拿孔仪二人
,今已拿到。」阎王怒气冲天拍案叫道:「快与我拿上来。」小鬼即
将孔甯、仪行父带上,一声喝道:「跪下!」孔仪只得跪下叩头。上
面又叫道:「陈平国,夏徵舒俱带上来。」只见小鬼又将他二人带上
。只听阎王说道:「陈平国在阳世,系一国之君,暂准平身听审。」
又见灵公站起侍立一旁。只见阎王拍案道:「陈平国虽系无道昏君,
其滛乐,点不至如此之甚,都是孔仪两个狗,逢君之恶,滛了夏姬。
杀了冶,罪恶滔天。今日到吾殿下,尚有何说?」二人叩首道:「
小人引君滛乐,罪固难逃,夏徵舒擅杀人主,也该有罪才是。」阎王
道:「徵舒虽杀平国,也是他羞恶之心发於难已,且被楚庄王车裂以
殉其罪,已加刑矣。凡罪不甚重者,阳司加刑,阴司即可开释。你二
人罪恶重大,阳间又得善终,不可不重惩的。」叫小鬼每人打四十大
板,之到城隍老爷那边发落便了。鬼卒答应一声,一齐将孔仪二人
扯倒在地,每人打了四十,叫呼连天,鲜血满地。鬼卒打完,遂上了
大锁,扯着就走。
煞时间走到城隍台下,公一见孔仪二人,不由怒发冲冠,大骂
道:「你们阳世叁间,滛人妇女,杀害忠良。j贼!j贼!怎麽也有
今日?」不容分说,命小鬼拿钢叉,插到油锅内,立刻烹死。鬼卒即
时烧滚油锅,将二人插在锅内,直烹得头腿直挺挺的,方才了事。又
吩咐道:「灵王无道,不听忠言,信服j佞,论罪宜打在九层地狱,
受罪十年。姑念前世君臣之情,教他成一个穷秀才教学终身,以抵其
罪。夏徵舒弑君之罪,不得免的。但念阳间车裂之苦,命他还阳脱生
一樵夫,打柴终身。」冶将此犯法众鬼,发落已毕,退堂而去。後
人有诗曰:
阳世作恶不自怜, 阴司报应岂能宽;
纵然未到临头日, j佞闻之自悚然。
要知夏姬如何,须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死襄老黑对蒸母 娶夏姬巫臣逃晋
按下叁人阴司对狱不题。且说连尹襄老娶了夏姬,方才一年,即
从庄王出征,被晋荀息射死,庄王着人对他儿子黑对说知。黑对平日
看见这个断弦後续的母氏,身材窕窈,有倾国倾城之色,西施太真之
容,早有蒸滛之心。但碍着他老爹,不便下手。今日闻听此信,假装
悲痛,挂孝举哀,其实心中却无限的欢喜。暗道:「少不得这块肉是
我口里的了。」那边夏姬又是个好事的女子,自从嫁了襄老,见他年
纪衰残,尘柄微小,到了交战之时,叁两弄就不济,心中大不如意。
见他儿子黑对,生的胖胖,身大力不亏,知他必能长战,有心注意於
他。住了一年,襄老死在阵上。这佳人是暗暗畅快不提。
这黑对本与侍女秋月有首尾。是日,正与夏姬在房中问话,忽见
秋月进来,黑对使个眼色与秋月。秋月尚未看见,黑对就别夏姬抽身
到楼下等候。少时,梧桐月出,朗如明镜,等了多时,不见秋月到来
,无聊之极,心中又牵挂夏姬。此时欲心如火,乃脱了上下衣服,露
出那又粗又长的一个东西,手攒住,将身眠在醉翁椅上,把他消遣。
那夏姬与秋月闲说一回,已有一更天气,自归房中安歇。这秋月不知
黑对等他,自去睡了。那夏姬到二更时候,忽渴了想茶吃,叫秋月:
「可有茶麽?」唤了几声不见答应。骂道:「小贱人,这等好睡。」
因自己起来,执着灯光出房门,唤个来烹茶。从楼梯下经过,黑对只
当是秋月,举目一看,却是他继母,假意装做睡着,上面尘柄却直挺
挺的竖起,夏姬一眼瞧着,吃了一惊暗叫:「这小小年纪,到生的
好大一付本钱。」看看他是睡着的,抽身便走。忽又想道:「他独自
在此做甚?必秋月私约在此等候,也未可知?」又把灯光近身一照,
不觉春心大动,欲火难止。以前口渴,到此时也忘了渴了,想的滛水
流滴,竟不顾羞耻,吹灭了灯,卸了下衣,跨上身去。两手拉开花心
,凑准尘首轻轻一顿,已推进半个。研研擦擦就全弄进去了。此时夏
姬十分爽快,滛水如注,一落一起套了一阵,又恐惊醒他,不像样子
,住了手,垮下马来,就要偷跑。黑对想:「这上门的生意,若轻放
他过去,後边到要费力,不如将计就计。」遂假唤了一声:「秋月,
你几时来的?」伸起两手,抱牢了下面。橛起臀尖,突的一挺,没头
没脑乱顶乱送,夏姬便将错就错假装秋月,又不坏自己名头,落得受
用。倒箍了肩头,凭他在下一颠一耸,弄得花心发痒,有趣之极。黑
对在下面终不畅意,抱牢了翻身,把夏姬仰卧於床上,分开两股,抬
在两膀,挺紧腰跨,狠狠抽送。夏姬在下面运动,采战之法,乱迎乱
送,娇喘时闻,细腰活泼,黑对见他兴动,伏到身上叫道:「心肝,
你今夜分外有趣。」又提起他金莲来摸摸道:「心肝,你这双脚小得
有趣,我心爱的狠,你今夜竟像他的了。」夏姬只不回言,又摸他阴
户,生的高高,紧若c女。把尘首紧靠在花心里,只管研擦,连叫有
趣。今夜快活煞我也。夏姬恐怕露出,冒名生员来,推开了要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