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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娇妻第3部分阅读

吼大叫。放开香儿,让她去休息,明天一早她会来陪你。”

    静宁没有哭出声,只是流泪,但在宇文泰持续亲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喃喃道歉后,她紧抓著香儿的手松开了,香儿满脸担心地看他们一眼,走出了房门。

    宇文泰关上门,抱著她坐在床上。

    她立刻推开他,翻滚到床的另一边。“大人,不……不要碰我!”

    “静宁,我……”

    “叫我公主,静宁公主。”她抽噎著纠正他。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要是在昨天,她会很高兴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他轻柔地呼唤,可是现在,她不要!她一边用眼睛瞪他表示不满,一边用手背擦去眼泪。

    宇文泰僵住,因她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排斥而痛心,可是,他不能生她的气。

    他看著她,哪怕在流泪,她仍然是最美丽的女人。她细腻的肌肤有如象牙,虽然面色苍白,但颧骨上有淡淡的红晕;细巧优美的鼻子微微上翘,显示出倔强的个性;她洁白的细牙紧咬著柔软的红唇,仿佛正克制著哭声;她的眼睛在烛光下呈现出深褐色,浸著泪的眼眸因为困惑和忧虑而迷蒙,多了种令他心痛的娇弱。

    他对她伸出手,而她畏缩的目光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心上。他无声地叹息,决心要对她更加有耐心,他要把错了的一切纠正过来。

    “既然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希望你能让我叫你的名字,我也希望听到你叫我的名字,就像以前一样,可以吗?”他对她微笑。

    她停下擦泪的手,犹豫地注视著他。她的眼睛好圆、好亮,可是她眼底那抹对他的不信任深深刺痛了他。然而,她也被伤害了,现在他得先治愈她的伤。

    “你答应吗?”他温柔地追问,屏息以待,非常害怕她拒绝,或者不回应。

    但她回应了,虽然只是轻轻地点头,仍让他暗暗吐了口气,这算是个好兆头。

    “她……珈珞是谁?”静宁深吸口气,既然没人可依靠,她得靠自己。

    宇文泰心中略喜,因为她不再流泪,并且愿意开口。“她是个被有权势的男人伤害,进而想向所有有权势的男人报复的女人。”

    他的解释很拗口,静宁皱起眉头。“我不明白。”

    他拍拍身边的床。“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过来这里,我会告诉你。”

    “我就在这里,你说就是了。”

    宇文泰看著她倔强的小鼻子,直起身来。“那我去你那边。”

    “不要!”静宁举起手阻止他。

    衣袖滑下,露出洁白的手腕。当看到那条红色的抓痕时,宇文泰的脸色忽然变了,他拉起她的手,审视著伤口。“谁弄的?”

    他的口气严厉,静宁抽回手。“是我不小心刮伤的。”

    可是她无法骗过他。“说谎,这伤口分明是被人用指甲抓的,到底是谁?”

    他的语气坚决,脸色阴沉,静宁冲口说出。“她,那个女人!”

    “珈珞!”他的脸变得阴郁而紧绷。“我早该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情!”

    静宁困惑地注视著他的面庞,那里混合著坚毅及严厉。她为珈珞担心,成为宇文泰的敌人无疑是最可怕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事能全怪她吗?

    “她因为嫉妒而疯狂,但那真的完全是她的过错吗?”强忍著内心的痛苦,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什么意思?”他的眉毛竖起,阴郁的脸就像一块铁板。

    静宁垂下头勇敢地回答:“造什么因得什么果,你始乱终弃,她自然生气!”

    宇文泰瞪著她的头顶,不敢相信她居然自以为是的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始乱终弃?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唐的指控。

    “抬起头来。”他低沉地命令她。

    静宁不动。

    “抬起头来!”他没有提高音量,但强行压抑著怒火让他的声音有种难以忽视的威严和冷酷,静宁慢慢地抬起头看著他。

    那双惊惧戒备的水眸令他心头的怒气顿时消融在深深的爱意里。他缓缓情绪,注视著她并轻柔地问:“小公主,在你心目中,我真是那么糟的男人吗?当你指控我时,可不可以先搞清楚事情的真伪?我没有抛弃她,珈珞不是我的女人。”

    静宁的心因为听到这些话而忽然狂跳了几下,但她旋即责骂自己的天真,男人的话能相信吗?皇兄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你不相信我?”宇文泰看穿了她的心,并为此而失望。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不为所动地反问。

    他看著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随之而来的怒气,他气自己笨得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的女人,气珈珞蓄意破坏他的婚姻,更气静宁固执如牛不肯信任他。

    静宁看到他眉宇间纠结的愁绪,看到他眼底积聚的怒气,也看到他的爱意,她的心有些软了,可是珈珞横亘在她与他之间,她无法全然放开,她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他的解释?还是自己的直觉?

    这真是见鬼的糟!

    面对她迟疑的目光,宇文泰连声咒骂,感觉到自己的耐心正在丧失。

    看到他严厉的神情和眼中跳跃的火花,静宁知道他在生气,而她觉得最该生气的人是自己,因此也不甘示弱地看著他。

    第四章

    他们对峙著,忽然,宇文泰跳下床走到墙边的兵器架前,摘下宝剑回到床边,把剑举在她面前,脸上毫无笑意地吼道:“我无法给你证据,只能用自己的宝剑发誓,我与珈珞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撒谎,愿死在自己的宝剑之下。而你只能选择信任我,否则你会让我们俩都活在痛苦里!”

    “不要那样咒你自己,我信你还不行吗?”听他用那样残忍的誓言咒骂自己,尤其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静宁绷了很久的神经断了,她哭倒在床上。

    她很难过自己的婚姻以这样不幸的方式开场,好难过自己和他都被逼到了这个局面。不管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不管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他这个带煞气的诅咒都已经为他们的婚姻生活蒙上了不祥的阴影。

    一声巨响,沉重的宝剑落地,宇文泰失神落魄地注视著强压下悲伤的妻子、他过门不到两个时辰的妻子,然后像个醉汉般,踉踉跄跄地逃出了房间。

    站在寂静无人的大殿前,他对著星光灿烂的夜空无声地呐喊。

    老天,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从来没有惹女人哭过,但他安慰过不少因战乱、失亲、贫困而伤心哭泣的女人,可今天,他惹哭了他最疼爱的女人,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许久之后,仿佛从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坐在大殿的台阶上。

    看著空寂的四周,他暗自苦笑。今夜他下令撤走所有的卫兵,不准人进入天梁殿,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新婚之夜有足够的隐私,如今,这安排倒为他免去了足以令天下人说上好一阵子的糗事:堂堂关西大行台宇文泰,居然在新婚之夜逃离洞房,让新娘独卧空房!

    今夜是他一生中输得最惨的一次,他输给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输给了不谙人世险恶的纯洁娇妻,输给了自己愚蠢的自尊!

    但是星月在,夜未央,他还有希望。

    挺身站起,他遥望夜空,发誓绝不放弃。他是能征善战的大将军,赢得起,也输得起。不管他的新娘有多么固执,他一定要赢得她的芳心,因为她是属于他的,而他也是属于她的。

    他绝不让她将他排斥在她的生命之外,也绝不再因为莫名其妙的人或事与她争吵,他要有耐心,要像对他的牝马那样有耐心,像对他的宝剑……

    宝剑?!

    想起他留在屋内,床边地上的心爱宝剑,他头发都竖了起来。

    天哪,绝望伤心的女孩、锋利无比的剑,他在做什么?!

    喘息之间,他已经奔回卧室。

    喜烛仍然欢跳著照亮宽大的洞房,可是里面岑寂得只有风吹动布幔的声音,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撩开帐帷,床上空荡荡的,她不在床上!地上的宝剑也不见了踪影!

    看看空荡荡的剑架,恐惧感紧紧扼住他的喉咙,他来晚了!

    “静宁──”他跪在床上,紧紧抓著她先前抱著哭泣的被单。

    窗下有动静,他倏然回头,那儿有一团黑影。

    眨眨眼,他看到正趴在窗下茶几上睡觉的她,长长的黑发垂下肩头。

    “静宁!”他呼唤她。

    她被吵醒了,抬起睡意蒙眬的眼睛,不甚清醒地望著他。“黑泰?”

    “你……”他跳下床,双腿却因心情骤然放松而发软,幸好床柱提供了支撑。“宝剑呢?”他倚著床柱问。

    “那儿,它太重,我放不回去。”她看著身边的案桌,想起他跑出房间后自己独坐在这里渐渐感悟到的东西;她已经出嫁了,今后无论幸与不幸,她都得跟这个与她成亲的男人过一辈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此她得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恶毒的言行就放弃自己的婚姻。

    珈珞对宇文泰有企图,那是肯定的。以前他们是什么关系她不想管,但如今既然她嫁给了他,就一定要赢得他的心,要像他说的那样信任他,因为不这样的话,他们将生活在痛苦中。

    顺著她的目光,他看到心爱的宝剑正横躺在墙边的案上,剑柄上缀著的翡翠正在灯下闪著碧绿的光。

    “啊,你把它放在那儿。我真担心,我以为……”他转向静宁,声音消失在口中。因为她惊讶的眼神告诉他,她正想起不久前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争吵,也明白他脑子里的想法,并为此而震惊。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会因为那个女人而拿著你的宝剑自尽吗?”她站起来大声地说:“告诉你,我才不会做那种蠢事呢!”

    她生气地看著他,不再哭泣和恐惧,这就像暴风雨后太阳忽然破云而出,宇文泰的心里充满了光明和感动。他想走过去抱起她,大声赞美她,可是他的虚弱竟超过了他的想像,当他举步时,身形摇晃。

    “你怎么了?”静宁赶紧跑过来用双手扶住他。

    “我想,是你吓坏了我。”他为自己的虚弱感到羞愧,也因她仍然关心著自己而感到高兴。

    “胡说!我怎么可能吓坏你?”静宁错愕地看著他,他的手指冰凉,而且,他真的在微颤!可是那怎么可能?他,高大强壮的男人,叱吒风云的将军,实权在握的大人,居然怕她?

    他对她绽开个小小的笑容,可是面色灰暗。“是的,我被你吓坏了,小公主,你得补偿我。”他坐在床沿,双手来到她的背上,将她拉向他宽阔的怀抱,而他的脸则偎进她柔软的胸前。

    静宁僵硬地站在他面前,他热热的呼吸像火苗一样在她胸口蔓延,燃烧至她的腹部,乃至全身。她呼吸加快、皮肤发烫,双手不知所措地搭在他肩上,好像想将他推开,最后却双臂交叉,紧紧环住了他,随著他的力量,更紧地贴向他。

    火焰在燃烧,g情在澎湃,过热的身躯在颤抖。

    他忽然抬起头来看著她,他的眼眸变暗,仿佛午夜的天空,她心头有丝恐惧,也有丝渴望,她忽然很想逃开,但念头才动,身子就被他的铁臂紧紧箍住。

    “静宁。”他的声音沙哑,目光火热。“放轻松,今夜是我们的洞房夜,我要你,而且我相信你会喜欢。”

    “我不知道。”她轻笑,笑声里有丝紧绷,她的粉颊红似火焰,握成拳的双手在他的肩上摩挲著,尽管他们的视线持平,但她的目光始终不看向他。

    “看著我,小公主。”他柔声要求。与她这样亲密地抱在一起,呼吸著她甜美的气息,要克制住从昨天在黄河边亲吻她后就一直存在的渴望变得很困难。但是为了弥补今夜的错误开头,他必须付出全副毅力抗拒著体内奔腾狂啸的情感,漠视内心对她的强烈渴望。

    静宁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看著他英俊温柔的面容和盛满感情的黑眸。

    他不再微笑,眼里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闪耀。然后,他喃喃地说了句什么便捧起她的脸,将自己的嘴贴在她柔软的唇上,狂猛又温柔地亲吻著她。

    静宁先是僵住,任他的嘴肆掠。可是,当他的吻变得急切而细腻时,一种炽热的感觉贯穿了她的身心,唤醒了她昨天在黄河边曾与他分享过的美好情感。她轻喟一声,整个人偎向他,用同样的热切回吻他。

    g情拥吻使得胀痛的肺部需要更多的空气,他不得不放开她的嘴。

    “不要走!”静宁立即拉回他,她的唇狂乱地捕捉住他的。

    他笑了。走?此刻就是千军万马也难把他拉走,他为自己终于点燃了她的热情之火而欢喜不已。

    不需要更多的鼓励,她笨拙的亲吻,急切的拉扯,和醉人的嘤咛就是最好的催q剂。他的手环住她的腰间,紧紧地抱起她,用温柔的诱惑分开彼此的唇。立刻,灼热、温润、热情的渴望吞噬了他们,他抱著她倒在柔软的床上。

    静宁贴向他,迎合著他的索取,著迷于他所带给她的新鲜感受,她将他更紧地拉向自己,用力回吻他,跟随他的步伐纵容自己沉溺于被他唤醒的情感中。

    她的反应比他预期的更热烈,她全身颤抖地抱紧他,让他也颤栗起来。

    当他压向她时,她不再反抗,而是全然地放松自己。她是仙女、精灵与魔魅的混合体,她的付出干扰了他的感知,他因她的热情而欣喜万分。

    在蒙胧的意识里,她听到他亲匿的低语,感觉到他们的衣服正被除去。当她紧握在手中多时的玉佩被取走时,她呜咽著发出抗议,而他立刻给了她替代品──他结实温暖的身体。于是她用力揉捏著他的肌肤,享受著他给予她的一切新鲜感觉。

    所有的疑虑和误会都在忘情的拥吻中冰释。她从来没有想到,与他合而为一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

    好像过了永恒,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她由他引导著,由火花飞溅的灿烂云端回到人间。随后,赤裸的他们拥抱著彼此,在g情欢爱的满足中沉入梦乡。

    然而,不知是何原因,静宁忽然醒来,感觉到四周的静谧,她睁开眼睛,迎上一对明亮深邃的黑眸,她立刻感到脸庞灼热难耐。

    她的心思总是清楚地写在脸上。

    宇文泰黑色的头颅俯向她,饱满的双唇轻轻拂过她,那轻轻的碰触中充满了怜爱和宠溺。

    静宁一动也不动,甚至不敢呼吸,害怕破坏了甜蜜的感觉。

    “我说过的,你会喜欢我们的亲热!”他的唇再次拂过她,轻声说。

    她点头表示同意,偎向他要求更多。

    他的唇再度有力地攫住了她。她紧紧地搂著他,感觉到他身上光滑的皮肤所散发出的热量,她的身躯仿佛化成了一滩水,唇间逸出细小的呻吟。

    “我们得先停一下。”他突兀地抽离,但双臂仍紧紧环著她。看到她迷蒙般的双眼时,他低头轻吻她的眼皮。“不要那样看我,不然我无法把话说完。”

    此刻的她,黛眉轻蹙,双颊嫣红,檀口微启,秀目蕴烟,更加娇弱可人,美不可言。

    宇文泰克制地把视线从她姣美的脸上移开,经过刚才的g情欢爱,他更加确信他与她彼此相属,因此他一定要把她心里的疙瘩解开,否则,他们的婚姻难以保持长久的平静和快乐。

    “我要你相信我告诉过你的话,我与珈珞没有关系。”他开门见山地说,感觉到怀里的娇躯一震,似乎想退开时,他更紧地拥抱著她。“是真的,我很久以前就认识她,她死去的姐姐和姐夫是我很尊敬的人……”

    接著,他将多年前尔朱天宝在怀朔作恶,珈珞失身并因仇恨而变成一个邪恶女人的经过讲给她听。

    听完他的叙述后,静宁对珈珞那仇恨的目光及残酷的个性有了认识,释怀中带著不平地说:“她原本是很可怜,可是后来就很可恨。她怎能因为受到了伤害就去害别人呢?想想冬雪与齐王何辜,得承受她的报复?”

    “你说得很对,她是一个心灵扭曲、失去理智的女人。”

    她扬起脸,困惑地问他。“既然她跟了尔朱天宝,又怎么到了你这儿呢?”

    “相州之战后,我成为贺拔岳关陇守将,尔朱天宝死后,她从晋阳来投靠我,我看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