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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4部分阅读

    龙镔哎了一声。

    你打开最后那页!

    龙镔一页页翻过去,每一页上都写满了字。

    爷爷,我翻到最后一页了。

    你读给爷爷听,上面写了什么?

    龙镔低声读道:六十三世孙,龙行,字求里,丙寅年三月二十一日申时生,生时其母梦大雨牵牛,不吉。瘁于(空白)配妻文氏龙行妻文演,湖北武汉市汉口人,丁卯年九月一日亥时生,瘁于(空白)生二子龙泉,龙镔六十四世孙,龙泉,年七月九日午时生,生时其母梦天旱耕田,不吉。瘁于年九月初六。时五岁六十四世孙,龙镔,年五月十二日辰时生,生时其母梦天塌。不知何解下面还有两行字,龙镔读了出来。

    字喻我儿镔龙氏一脉,艰难延存,幸于祖先,暂不致断绝。然则此也,夫复无味。盖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唯切望镔儿好自为之。父母爱你,奈何天命。父龙行母文演遗笔。

    龙镔看着,两泪无声流下。

    这是我爸妈写的吗?

    是的,这里还有你妈妈的一封信,她交代要你满十六岁才能看。你要记住了。

    齐爷爷用无力的手拍了拍龙镔。又道:孩子,这把小刀是用来开启铁箱的,没有这把刀是打不开箱子的,你要找妥当的地方把它们藏好,千万不要丢了。这些东西都是家传的无价之宝,万万不可被别人偷去了。明天你找个地方藏好,我们家里以后不能放的。你家谱上记载的东西非常重要,千万小心!

    他突然抬起头对正听得惊心动魄的吴雯丽道:丫头,出来,爷爷有话要说!

    吴雯丽涨红了脸走了出来,低声道: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说完,看也不敢看龙镔和爷爷,低着头。

    丫头,爷爷不怪你,不过你一定要保密,这关系到龙镔的生死。这个东西不能丢的,要是丢了的话,龙镔除了死就没有别的路了。

    知道,爷爷,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吴雯丽使劲点了点头。

    我晓得你喜欢龙儿,你们两个在学校里一定要好好相互照顾啊爷爷的话让龙镔和吴雯丽羞得不行,龙镔嘿嘿笑了几声。

    两人把箱子重新埋好,又在上面堆了一些杂物。

    龙镔把爷爷放平身子,盖好被子。

    爷爷看了看他们,竟然道:龙儿,去和丫头一起睡吧,要不然她晚上怕的!

    吴雯丽的脸登的通红了,转身进了房,用被把头蒙住,大气都不敢出。结果那股莫名的气味又更加厉害的把她熏得几乎昏了过去。

    龙镔迟疑的没有动脚,爷爷却显得表情严肃:快去!你们还是小孩子,怕什么,害什么羞?去,听话!

    拗不过爷爷,加上本来平日里两人就如同亲姐弟,龙镔进了吴雯丽的房里。

    看着吴雯丽用被单把自己蒙在里面,龙镔就好笑,他恶作剧的推了推被单里的她道:丽姐,小心,我的被子被豹子拉了一泡狗屎,你当心弄到身上!

    吴雯丽吓得把被单一掀,双脚一缩,两手向外一推,蹭的坐了起来。

    龙镔乐得捂着嘴直笑。

    笨呵!这么好骗!龙镔用手指着粉脸变色的吴雯丽说道。

    你!——吴雯丽明白过来了,不理你了,我睡觉了!说罢,照旧把头藏在被单里。

    丽姐,我今天就睡这里了,你要是不肯就说一声啊!龙镔心里知道吴雯丽是千肯万肯的,故意说道。

    吴雯丽心里那个羞那个恼啊,简直恨不得使劲揪龙镔一把,暗暗在心里道:死呆子,谁要你这么大声说!你要来就来吧,说这么多干什么!

    听着龙镔脱去上衣的声音,雯丽心如响鼓,本能的紧紧抱住胸膛。

    酷热的夏天,就是蒙在被单里也显得太热,雯丽实在受不了,偷偷的把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龙镔第一次发觉原来女人的曲线这么美,看着雯丽裹在被子里的呈现出来的线条,他突然觉得这么美的线条简直就是一首诗!

    他不由得轻轻对雯丽说道:丽姐,你真象一首诗!

    雯丽第一次听到有这么形容的比喻,在羞涩中回味,总觉得清新隽永,意韵无穷。

    龙镔觉得很热,他平时都是习惯赤身睡觉,今天感到穿着短裤非常不习惯。

    管他这么多,反正晚上没照灯,这么黑,丽姐看不到,龙镔悄悄把短裤脱了。

    睡在龙镔的身旁,那股气味越来越浓,这完全不是汗臭味,是什么味道呢?

    闻起来这么舒服?为什么爸爸舅舅他们都没有呢?

    其实这就是龙家族人独有的体味,正是他们特有的基因特征。龙镔才刚刚发育,还不是很明显很强烈,但是已经够雯丽受的了。

    龙镔是个一碰枕头就立刻入睡的人。雯丽过一会儿察觉龙镔没动静了,悄悄的翻过身来,借着极朦胧的光,痴痴的看着心中的爱人。

    山上的半夜有点凉意,雯丽裹着被子都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她突然想起龙镔还没盖东西,连忙把被子朝龙镔身上放。

    当她把手从龙镔身上滑落的时候,突然发觉这个坏家伙身上居然没穿一点东西!

    吓得她的手就在龙镔的腰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龙镔就会醒过来!

    龙镔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到身边似乎有个很暖和的东西,身体本能的靠过去,并且紧紧搂住。

    雯丽是穿着连衣裙一起睡的,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十四岁的男孩居然这么大胆,搂着了自己。这下,简直不知道怎么办了?

    巧不巧的雯丽的手就在龙镔搂她之际刚好滑落,现在正好被龙镔的宝贝挤压在中间。鼻子里全是龙镔那令人迷乱的体味,雯丽的脸又被龙镔紧紧贴在胸前,枕着龙镔的手臂,那双小手又紧挨着一个硬硬的、火烫的不住的在跳动的棍状物体。雯丽知道这是什么,生理卫生上讲的很清楚,这是男人的生殖器。但是为什么和那小孩子的不一样呢?

    雯丽此时的心情、想法、感觉已经不能用言语准确的表达出来了,她就感到自己在飞在飞…``直到九天云外龙镔在迷糊中感到自己搂抱的东西越来越烫,他醒过来发觉自己抱的是丽姐,忙用手摸了摸雯丽的头哇!好烫!

    他忙问雯丽道: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雯丽从迷乱中醒觉过来,根本不敢回答,甚至不敢面对自己刚才脑子里的镜头。只死死的把头埋在那让自己无限沉醉的胸膛前。

    龙镔傻傻的思考着自己刚才的询问,恍然大悟。

    怜惜的抱着雯丽,柔声道:姐,我好喜欢你!

    说罢,用手臂紧紧的箍住雯丽。

    雯丽那喜悦中饱含羞涩,羞涩中饱含满足的泪悄悄的流湿了龙镔的胸膛。

    两人就在迷醉中沉沉睡去。

    爷爷总算在自己临死之前替龙镔做主,给他算是订下了亲,他感到此生足矣!

    自己亲手养育大了一个天才,一个居然十四岁就以全省第二的高分考上武汉大学的天才,龙家的血脉肯定会有延续的!这些天来的苦心搞药,他终于以巧妙的手段配制了一副毒药,这是一种让人心脏麻痹毫无死亡痛苦的毒药,这种药是慢性的,但是如果经过多次的少量饮用,只要再加大点量再加点自己早就藏好的草药,立马就会致命。无伤无痕,小龙也不会知道。

    想着自己苦心设置的死亡圈套,齐爷爷哀楚的泪水簌簌滚落。我不能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小龙为了我这个瘫痪的病老头受了多少苦!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曾来不说一声苦!叫一声累!我姓齐的何德何能!有什么理由再成为孩子的拖累!

    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活着比死亡更痛苦!为了怕你认为我准备自尽,我每天假装笑脸;为了怕被你认为我是自尽,我只有采取这样的慢性自杀;为了怕你不知道你的先祖遗物,我只有选择在临死之前告知你这一切;为了怕你想不开自己折磨自己,我只有贸然促使你和雯丽相好,让你有所牵挂;为了怕你因为我而不去好点的学校,我只有选择瞒着你要老师给你填报好学校,我不能再因为自己贪恋红尘,而毁了你啊!

    你的生命何其有限!我怎么能成为你生命的阻碍呢?可怜的龙儿啊!龙儿!

    我的龙儿!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开开眼看看这孩子吧!你还这么忍心吗?!

    龙镔和雯丽跟爷爷道了一声再见后,就在豹子的带路下向山下走去。

    爷爷千叮万嘱要雯丽等下再和龙镔一起来玩,雯丽羞着脸答应了。

    爷爷最后死命的看着龙镔,听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远去,枯老的心里既充满了自豪又充满了悲楚。估摸着龙镔应该已经走到了天雷乡,爷爷哆嗦的手从床下摸出药酒,从枕头下摸出草药,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世界,仰头将草药就着药酒吞下!!

    此时的龙镔正和雯丽亲热的坐在了车上。

    昨夜的旖旎风景好象是彻底撕开了那层屏障,两小无猜,情投意合,两人忘记了世间还有烦恼和不幸存在。

    快到学校门口时,雯丽才想起昨天白天爷爷交代要么不要告诉龙镔,要么只有到这里才能告诉龙镔,他填报的是武汉大学。雯丽想了想,算了,还是让他自己去找老师问吧!

    龙镔惊讶的从王校长那里接过武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有爷爷写的《龙镔同学填报高考志愿家长授权书》,龙镔不知道爷爷为什么做主帮自己填了武汉大学的志愿。记得妈妈就是武汉的,难道爷爷是想让自己去找外公外婆吗?

    想到雯丽是和自己一所学校,两人不会孤单,龙镔也就释然了,毕竟小孩子,没可能想得这么复杂。

    告别老师后,龙镔和雯丽一起来到雯丽的家里。

    别提雯丽的父母对龙镔多热情了,因为雯丽以前的学习成绩并不太好,父母从没敢想象女儿能考上大学,更不用说是全国名校武汉大学了。没想到在龙镔的帮助和鼓舞下,女儿的成绩竟然在全县排得上名次,居然成为全县考上武汉大学的四个人中的一个!

    在餐桌上,雯丽妈妈更是告诉了龙镔一个秘密:原来雯丽就是了解到龙镔最后填报的志愿是武汉大学,雯丽才决定填报武汉大学的。

    龙镔呵呵的傻笑着看着娇羞的雯丽,心里乐了。

    由于武汉大学是九月一号后报到,龙镔和雯丽就跟她父母请了两天假,在集市上买了些菜又回到了山上。

    用什么来形容龙镔的悲痛呢?天崩地裂?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呼天抢地?

    撕心裂肺?

    一切世间的词语都不能描述这个孤儿对爷爷的依恋,命运的坎坷已经将他们连为生死相伴的一体,灵魂的依靠,精神的共存,已经血脉相关。

    世界坍塌了,生命沦陷了,时光停止了,所有生的喜悦死的悲哀,一切爱的欢乐逝的凄伤,全都如山一样的压过来。哽哑的呼吸,痛苦的眼神在这破旧的房屋里呈现出的已经没有生命辉煌的欲望,空气中弥漫的全是死亡的气息。

    一动也不动,爷爷一动也不动。

    爷爷再也一动也不动了。

    没有爷爷熟悉的声音,没有爷爷关怀的眼神,没有爷爷瘦骨伶仃的招手,没有了爷爷一切活动着的痕迹。

    从灵的最深处,从魂的最深处,从心最破碎的地方,龙镔嘶哑的终于喊了出来:

    爷爷啊!爷爷啊!

    生命是什么?活着是什么?死亡又是什么?喜悦是什么?悲伤又是什么?

    既然人要死,那活着为了什么?既然生命会终结,那生命的延续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生命总是在带给你喜悦的同时又赋予你无穷的痛苦?

    为什么千百万的人就有千百万的人生?

    世界到底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

    幸福竟然真的只是一个驿站,痛苦真的是永恒的历程?

    人生真的是上帝的错误?

    在自己的哭声中开始,在别人的泪水中结束,回顾生命的印记,原来彻底的写满了迷茫写满了失意写满了遗憾写满了愁怨。

    十四岁,还没有十五岁,从此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孤儿,没有了欢乐,没有了活着的念想。巨大的悲伤不可想象的遭遇降临在龙镔心灵的圣土,没有人知道应该如何来抚平他的伤痕。

    雯丽呆呆的看着跪在床前一语不发的龙镔,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昨夜还开着玩笑逗着自己的齐爷爷就这样冰冷冷的躺在眼前,这是真的吗?

    她不停的问着自己。生命难道就这样脆弱?他的人生难道就这样真的写满悲剧?我该怎么办呢?

    龙镔那绝望得令人心寒的表情,那呆滞的眼睛,漠然的神态,那颤抖的苍白的嘴唇,那拼命在压抑着肩膀微小的悸动,莫名的竟然令她产生一种龙镔已经魂魄离体的忧心与恐惧。

    龙镔昏倒了。没有任何征兆的昏倒了。

    雯丽唯一还可以做的就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雯丽隐约的感到爷爷为什么早上反复要求她再来玩,似乎有什么深意。看到龙镔这样子,她好象明白了什么,却又有点不明白。

    龙镔已经三天没进饮食了,不管谁要他吃点东西,他只是不言不语。乡亲和几个赶来帮着办丧事的老师们无计可施。

    棺材是临时从一个老人那里买的,齐爷爷并没有给自己准备棺木。

    在乡村,老人一般都会很早就准备好自己的棺木,这叫做“刮老屋”。棺木极少有人愿意被别人占用,有时哪怕是出比较高的价钱,老人们也轻易不肯。活的时候有一砖半瓦遮风蔽雨,死的时候有老屋保护骸骨防止蛇虫鼠蚁是乡村老人最紧要的要求,对于老人来说,活着要有个屋死后要有副棺,这两个家都决不能或缺。

    谁愿意把自己死时的家卖给别人呢?

    天雷乡没有棺材铺,所有的老人们都是自己早早的选好优质木材比如杉木,请木匠做,自己还会时刻的监视着木匠们的手艺工序,防止木匠们偷懒。对于棺木的选料是很有讲究的,棺盖几根木料,棺身几根木料,木料的好坏多寡在老人们的眼里,简直关系着自己死后的身份与人们心目中的威严,那是断然马虎不得的。

    老人们对棺木倾出了自己所有将死的情感,棺木是他们死后的安慰。没有棺木伴身,老人们是睡觉也不安稳的。

    龙镔知道整个大风村里最好的棺木就是吴老爷爷的那副,这是这位八十九岁的老人用腰身粗的杉木再加上几根楠木做的,深红的山漆和着最好的朱漆,整副棺木显得古雅又堂皇。

    这是老人的命根,和老人那个七岁的曾孙同重,在老人眼里。

    为了办丧事,龙镔已取出自己所有的钱,不过九千多一点。

    他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双手捧举着四千块血红的票子,低着头,头上缠着一条白布,身上穿着借来的孝服,捆着一条麻绳,直挺挺的跪在吴老爷爷的门前。

    吴老爷爷闭门不出。

    龙镔一动不动。

    只要吴家有人出来,龙镔就磕头。

    头早就磕破了,血迹和着灰尘弥漫在龙镔的脸上。

    吴老爷爷知道龙镔的用意,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想用最好的棺木来埋葬自己最爱的爷爷。

    谁都劝过了,用各种理由用各种设想劝过了,可谁都没用。

    棺木是吴老爷爷每天都要湫一湫,摸一摸的宝贝,吴老爷爷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有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道理的小娃娃居然觊觎他的宝贝,妄图夺去他的爱物。

    在乡村,一般刮副棺木只需要二千块左右,其实吴老爷爷的如果卖的话也最多四五千。

    乡亲们和老师又去做吴老爷爷和他家人的工作,他们害怕龙镔的倔强,好怕他就这样一直跪下去。那时龙镔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爷爷的遗体还摆在床上,几个乡村的道士在做着道场,用谁也听不懂的语调唱吟着《往生咒》《莫还乡》《劝离魂》。气氛幽暗,别是一种断肠。

    吴老爷爷无力与这么多人同时辩解,他那简单直接的不能出让的理由让他在这么多众人面前,有点用不上力。

    一个上午过去了。

    一个下午又过去了。

    半夜,龙镔还是在那里跪着。

    雯丽和她闻讯赶来的父母这时也跟着跪在吴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