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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6部分阅读

将要成为我的结拜兄弟最好的朋友,因为我的连累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呢?

    上苍啊,为了面对你的诅咒,我情愿忍受一切痛苦误解,但是现在,我在你的高深莫测下,从不知道恐惧的我终于恐惧了!!

    见我忧心忡忡双眼迷离满脸茫然的样子,邬庆芬和卫韵萍对望了一眼,关心的问道:龙镔。你怎么啦?

    海涛正端起酒杯准备和大家一起狂灌,见到我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喝道:老六!不就一个女人吗?!你他妈的怎么这么不中用!告诉你!大哥我绝对看好你!我从来没有这样欣赏一个人,更何况一个比我小这么多的人!

    你才多大?十五岁!他娘的!十五岁!什么鸡笆吴雯丽算他娘什么东西!

    告诉你,我绝对相信你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叱诧风云、万人之上!

    妈的,三条腿的没有,两条腿的到处都是!

    火气大盛的海涛骂骂咧咧道,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气势!

    三个女孩面面相嘘,又不敢反驳,无疑,海涛嘴里的三条腿指的是男人,两条腿指的是女人,只是谁也料不到堂堂武大生竟然会这么粗野!

    石伟破天荒的没有打插,满桌都充斥着海涛的火气。隔壁桌的吃客看了过来,不知发生什么事。

    海涛可能感觉到了,过会故作哈哈道:老六,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亦路人。我们五湖四海的走到一起,成为同学,成为室友,甚至今天成为兄弟!这叫啥子?这就是缘分!兄弟的缘分!

    他把眼睛向其他人一望,试图得到一些反应,石伟他们迅速领会过来,齐声道:是啊是啊!兄弟缘分!兄弟缘分!缘分!还互相点点头,以表他们的看法观点完全一致。

    我静静的看着,无语。

    海涛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明显受到很多鼓舞,他接着道:老六,今天我有太多的话要跟你说了,我说的话你听了可能会难受,老大知道,他们也知道,可是大家找不到机会跟你说,又怕如果这么突然的和你说,你受不了,我们反反复复的琢磨,还不和你说的话就真的晚了,迟了,再不说就是害了你!兄弟们商量着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场所,就安排了这个你的成丨人礼。又怕你不答应来,就由石伟死缠着你。但是怎么对你说呢?说句实在话,真怕一言不慎对你的自闭情绪有更大打击,对你未成年的心理造成更大伤害。没办法,酒能壮胆消愁,所以就逼着你喝酒。不过真他妈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这个狗日的郑学!也好,打开窗子说亮话,索性就什么都不管了,干脆,把事情,把所有兄弟要对你说的话全都撩了!来个痛快!喝酒,来!

    大伙儿一起干了,我也举杯,每个人都和我碰杯,重重的碰着杯。

    酒意升腾,在肚子里热流四窜,蒸烤着我的肚子,灸烫着我的心,我的眼睛明显不堪酒气火辣的刺激,有些湿润。

    我的生日是五月十二,六月初的武汉已经有些热,就连晚上也不见清凉,此刻,我就是觉得太热,胸膛里一团大火拼命的试图烘烤出我五脏六腑里的人油。

    我本能的感觉到海涛将要说的正是我心里在想的,海涛他们所要我面对的正是我所企图逃避的,海涛他们所要打开的就是我刻意封闭的。这火辣辣的酒,这火辣辣的话,彻底的在今晚辣透了、醉倒了、解放了我的心!

    我是一个孤独的苦行客,荒野独涉。我在对被诅咒的命运觉醒后成了苦行客。

    我背着甚至没有食物和水的包裹,走在这片黑暗与白天交际的土地上。我所要的其实很简单,我所做的其实只是抗争命运。可是,别人无法给予。

    在我起程的那个时辰,眼见我行影茕茕渐渐远去的我的那些人们,我在他们最后的张望和祝福中已经告辞的背影,继续下去我的生活。

    我的命运丢失了,在这喧嚣拥闹的尘世,在这上苍无情的诅咒里,我的心也丢失了,我要去寻找。

    在迷茫中我淡忘掉为了寻找而付出的艰辛,在疲惫之时等待着未来那无从得知的日子。

    我是有一个不从忘却的梦想,我孩童时的诗里多么渴望生命长久的幸福!

    如果不是这次酒醉狂欢的断想,我至今还不会知道我把我的生活丢失了,在这喧嚣拥闹的尘世。在这尘世的喧嚣遮掩下,在这对上苍诅咒的恐惧里,我竟然把生命的悲哀当成生活的悲哀。

    心语悠扬,提醒我,我那深藏的梦想,我应该如何理解生活。

    昨日黄花已谢,所有的烟云都已化为雨虹,所有的历史我应视之为尘土,所有的诅咒我应该当成迷信的谵语,我应该重新对自己进行架构。

    当神圣的破晓终于将第一缕阳光送到,纠结在生命里的思想也就终于远别黑暗并将感动点燃。

    海涛无比真诚无比诚实的对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无法逃离。我感觉自己曾经久不昔漂浮在太平洋上的冰山在一股来自太阳的暖流的温情抚摩下融化了,我感到我那千里寸草不生的撒哈拉沙漠竟在长空万朵雨云的轻柔滋润下重新为生命写意的绿洲,我仿佛听到了熊山飞鸟的歌唱小狗豹子的叫嚷还有爷爷深沉的祝福!

    海涛努力吞咽了一口空气,低沉的嗓音在空气里烁烁发亮。

    老六!今天我要说的可是这所有兄弟的心声。你就给我好好的听着,听完后,再回答我。说实在的,一直以来,我就不怎么看得起乡下人。

    我家在山东日照市,我老子是干海鲜的,怎么说呢,在我们老家他还算比较牛b吧!可就是因为如此,那些乡下什么亲戚整天川流不息的到我家叫穷叫苦,不是借钱就是要是要我老子我老妈给他们帮忙。

    一次两次倒好,可他们就好象粘上你了,到家又不讲卫生,不脱鞋子到处吐痰丢烟灰又不洗澡满身怪味,吃饭样子象头猪,喝起酒来好比牛,夹菜又不用公筷,搞得我家满身不舒服,到处不爽,不胜其烦。又不能得罪,一句话不好,一个眼神不对,他就和你谈起祖宗八代他家对你家是如何的有恩,搞得你尴尬不堪。

    因此,我从来都忒烦,忒瞧不起这些乡下人,和同学们聊起,发现大家观感一致,因此我就对乡下人形成一个定式:就是乡下人没素质没文化,整个一无耻下流产物,一卑鄙不知羞的讨钱要饭乞丐。

    讲句良心话,第一眼我看见你我就厌恶,怎么他妈的这么倒霉,又遇上个穷鬼,还这么小!我不得烦死了?!当初我还准备换寝室的,但看到石伟他们几个都是城市人,也就算了,想想大不了老子就在你找我借钱时随便给你一点。

    他停了停,泯一口酒。四周静寂得可怕,石伟他们还有这些女孩子紧张的看着海涛和我龙镔生怕我在受不了时做出什么举动,毕竟海涛的话已经超出他们的事先研究草案内容。

    他们极其担心海涛的话对我是种侮辱。我没有动,没有说话,没有做声,甚至连眼神都没变,依旧这么平静的看着海涛,我回思着他的内容,等待着他下面的语句。

    最初,我发现你能吃也好节省,一顿饭只吃一块钱,当你连吴雯丽的剩饭剩菜都吃时,我很奇怪,这家伙不会是小色鬼吧,这么变着法子吃女人的口水?

    到不久后,石伟告诉我们说你因为吴雯丽在你眼前把一个咬了一口馒头丢掉,被你骂了一顿,两人吵了架的时候,我感到你这家伙太做作了,一个馒头,才几毛钱!用的着这么夸张?!

    没几天你拿着稿费大吃,结果泻肚子,让我好一阵笑!妈的,这不饿死鬼投胎?!

    到后来,你竟然只吃五毛钱的菜!

    我完全纳闷于你怎么在自己长身体的时候要饿着自己的肚子,真的有这么穷吗?

    你居然天天翘课!居然被老师、学生会逮住,居然你在被逮住时奋勇反抗,与权威做斗争!我他妈的突然有点佩服你!厉害!有性格!怪不得独特到十四岁就考上武大!

    直到我们兄弟们看着你长高长大,象吃了什么激素弄了什么化肥一样的飞长!

    我们就无比纳闷,这小子到底是什么玩意?

    怎么他妈的全是谜?被学校处分你还是不怕,照样敢翘课几天,几天后你才在石伟的劝阻下没继续翘课,你简直就不把这学校当回事!佩服!

    你平时上课经常傻呆呆的,我还怀疑过你是不是有点什么诸如神经官能症、精神有问题。

    别看你整天一副仇深似海苦大怨重的样子,可你的才艺就是棒,你每天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哪里和专业挂上钩?

    可你的成绩照样好!我们就觉得,妈的,这小子真他妈的聪明!

    但是我们一直奇怪,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和大家打交道,不参加学校的一些协会、活动?

    我们就分析,并且从学生处那里问到你的资料,你居然是个孤儿!

    你肯定因为自己步入社会太早,现在又失了恋,我们感觉你可能有了过分成长忧郁症,思想自闭症,以至自己抗拒一切事物,辅导员想找你谈话,你能拖就拖能逃就逃,找到了你也是把老师当成了个屁,随他在放个不停。

    我们迫切的希望你开口,好让我们来帮助你,以我们兄弟的情分来帮你解决生活难题,帮你找回你自己,不要再这样下去,不要再折磨自己,不要再让自己活的这么累!

    不就是钱吗?兄弟我有!

    不就是女人吗?到处都是!

    看到你和石伟交道多点,我们就逼问石伟,终于在前不久把情况逼出来了。

    海涛长舒一口气,觉得终于把憋在心里纠结在脑子里的这么多怀疑、这么多问题、这么多不爽说了出来,痛快的很!端起早就有人倒满的酒杯,一口搞尽。

    爽!他大声道,真他妈的!爽!爽!

    接着石伟又开始了他柔情的轰炸,这场轰炸后来就成了我的传说:老六,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能吃苦了!也太傻了!

    学校的助学贷款你不要,特困救济你不理,衣服不买,零食不吃,抽烟喝酒你不沾,网吧游戏你不玩,漂亮你不追,聊天打牌你不爱。

    我们一天用几十,你一天才块,我们玩,你打工,我们打的你骑破车。

    怕影响我们休息,你去路灯下百~万\小!说;怕影响我们玩耍,你就一个人呆想。

    凡是我们好奇的你都把它看成不是玩意,凡是我们需要的你都毫不在意。

    我们非常想帮助你,支援你,甚至让我们来负责你的生活开支,可是没人敢提,为什么?你太冷了!

    你的沉默你的忧郁就象一桶凉水,随时令我们担忧它会倒在我们热情的头上,你的性格你的想法你的思想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恐怖,哪里出产的这么酷这么怪的品种?!

    接着他的语言离题了,想必是有所感慨,思想境界已经得到升华。

    啊,老六!啊——龙镔!你孤傲的身影象深山里的幽兰,你清高的气质象极品的云烟芙蓉王大中华,你倔强的性格象世间最厉害的辣椒,象海涛嘴里的大蒜,那么美丽,那么英俊,那么不凡,那么有中国特色,那么有山东气息,还那么令人遐想!啊1龙镔!老六!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简直就是我的太阳!……我要追求你!

    我喷——!

    没有人可以再忍住这强行压抑的笑声,我终于跟着大家发出了我这么多年来这么多日子来最为开心快乐的笑声,我的所有烦恼所有不快全都在他的表面积不足两平方厘米大的正在活动着的小眼里忘却了!

    登的,我全身轻松了,轻飘飘的,借着酒意,我感到另一个我离体了,飞到了已经在空中,并用一种欣慰看着自己,注视着自己,诠释着自己,我好象我已不是我自己,却又那么真实的觉察到我又是我自己,这是无以言喻的的畅快,这是无法比拟的触感,这是无以描述的感觉,我的眼睛注视着我的眼睛,我的思想诠释着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感动着我的灵魂。

    天——啊——我刹时脑海里冲出这样一个场景:一个孩子栽了一颗种子,种子萌出嫩芽。

    孩子欢欣跳跃叫嚷到:我是一个绝对的生命!无庸置疑的生命!一个真实的生命!我用生命创造出了一个生命!啊,生命,啊上帝!我对你已经有了报答!

    突地,生命或者是上帝,出现了,在云层之间,用慈爱的目光抚着我的头,抚着我的眼,抚着我的身,抚着我的心,抚着我的生命,抚着我的用生命创造出的生命,和善的道:我的孩子,你已酬谢了我,可你自己的愿望呢?

    时光已悄悄远逝。

    到今天我才发觉,我连我的寂寞都已疲惫。

    我无法奉献什么于我忽视的生活。我唯一的庆幸就是我终于已将走出封闭的荒原。

    是啊,我怎么能把生命的悲哀当成生活的悲哀呢?

    我生命的降临是上苍的决定,我生命的第一个烙痕就是龙家的血脉,承接延续着先祖的基因,生命被诅咒是我与生俱来的无法更改的事实。

    家庭的伤楚与灾难注定了我的先天,给我的生命附上无从逃避的悲哀色彩,但是生命的悲哀并不是我生活的悲哀,我怎么能因此将过错注入生活,这无异于将自己沉沦。

    我对生活是什么,根本就不明白啊!生活的岁月组成丨人生,但是人生有何曾仅仅就只是生命?人生是对生命的注解,生命只是人生进行的一个前提,它是天然的印记。

    我怎么能把生命就当作是生活、当作是人生呢?

    我怎么能在生活中一直和我的生命来纠缠不休呢?

    原来,我以前一直将自己纠缠于上苍的诅咒里却不自拔,这是多么的错误!

    我竟将生命的岁月消耗在对死亡的等待之中!

    我本应该将生命的悲伤异化成生命的奋斗,我本应该将生命的诅咒变换成我生活的动力,我本应该将生命的过程战斗成我活着的里程,我本应该漠视我的印记,忘却我的时间,丢弃我的苍白,过着我想要过的生活。

    自爷爷死后,我一味的思考却更加使我走火入魔,我竟然在这段时间里全部是在空洞的想法中延续着我生活的历史,可我对于生活对于人生我什么都没有!

    我何曾思考到什么?又何曾留下什么,更何曾给予什么!

    我一味的孤行,给别人全是不解,给自己的全是痛苦,自闭的后果是更加自闭,逃避的后果是更加逃避。

    我生命的时间就这样永恒而均匀的流逝远去,我就这样走到我人生的半途。

    我到现在我才想起生活如同月光一样,很美丽,可我竟两手空空。

    我在怜悯着自己的轻浮之时,无知又使我落下了泪!

    看着满桌如此默默关心我、热忱开导我的他们,我感到我似乎已经明白了生活的含义。他们是我的同学,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们,我的故老乡亲,我是而且一直是生活在他们中间,生活在我所有接触的人群之中,生活在所有一切人之中的,我从来就不曾和他们远离,不论是我刻意还是不刻意的,我一直都和他们发生着联系,我从来就不曾逃避掉,我竟然完全就是其中一员!这我以前怎么就不曾感受到、怎么就不会去感受呢?

    我在笑着,同时我又在流着眼泪,这舒畅的眼、舒畅的心,我不再压抑自己、埋葬自己、恐惧自己,我放纵的让我的欣喜的泪在我脸上横流!

    我泪流满面!却又无比畅怀!

    我终于找回了我的生活,我的快乐,我的心,我要以自信的心来迎接我将来生活里的一切到来!

    看着我放声大笑却又泪涕纵横,手舞足蹈却又双眼焕发光彩的模样,他们又互相对视着,不知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笑着看着石伟突然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在试探着问我:老…老六,你——没什么事吧?

    我无比高兴的、无比渴望的接受着我这些从此进入我生活的并影响着我生命、我人生的兄弟,我突然觉得我真喜爱石伟的眼睛,我从没有发觉过这双眼睛里居然可以有这么多表情这么多内容,从这窗口我就好象已经透视了他的心,我高兴的跳起来,端起酒杯来到石伟身前,一句惊酒桌、动饭店的话从我的口里冲出:三哥,我今天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