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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明第166部分阅读

已明,任他们再如何打探情况,也无力翻天了!

    所以曹文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率部来到了这里,在他看来,如果贼将是个明白人的话,现在就该赶紧率部跑路了,那样的话,他们估摸着还能保住一条命,省的被他像泰山压顶一般的将他们彻底压碎在这里,也省的他花力气再去攻打卢氏县城了,只要拿下卢氏县城,那么这一战他便等于拔了头彩,便是大功一件,回头叙功肯定少不了他的赏赐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夜不收快马冲至了曹文耀近前,被家丁喝止下马,快步的走到了曹文耀面前,大声对曹文耀说道:“启禀曹将军,前方十里便是官道口,贼军已经在官道口堵住了咱们的去路,并且就地在官道口一带构筑了不少的隘墙拒马和鹿砦等物!”

    “哦?贼军兵力如何?”曹文耀立即对这个前来报信的夜不收问道。

    “请大人恕罪,贼军在官道口一带哨卡众多,小的们无法靠近查探,为此还折损了几个弟兄,具体贼军兵力尚未查清,不过据小人看,贼军兵力并不多,有部分人应该是就地裹挟的流民,总兵力最多不会过三千人!”这个夜不收也不胡说,据实对曹文耀答道。

    曹文耀挥手道:“下去吧!打赏他纹银五两!再探!”

    “多谢大人赏赐!”这个夜不收听闻有赏,立即脸上笑开了花,赶紧打千跪下对曹文耀谢恩,然后起身快步跟着曹文耀的家丁去领了赏钱离去再探。

    曹文耀搓了把脸,理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冷笑了一声对跟过来的于福祥说道:“没想到呀于守备,这贼军在听闻咱们大军压至居然还不逃走,看来还打算在官道口一带阻截咱们进入卢氏!你可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于福祥皱着眉拉住马缰答道:“启禀大人,此贼军据说很是骁勇善战,早先在山西的时候便罕遇过对手,想必带队贼将也应该是员悍将吧!他们不退,想必就是想在官道口一带,将我等拦下,等候他贼军主力回援这里吧!”

    曹文耀点点头道:“于守备所说不错,本官也听闻过不少有关此贼军的消息,他们确实堪称眼下朝廷的劲敌了!以前各地都没有太留意过姓肖的此獠,居然让此獠在山西坐大,现如今倒好,让此獠又跑到了你们河南境内为祸,只可惜你们河南将才不多,才令此獠如此在豫西坐大下来!”

    曹文耀话语之间有点瞧不起坐镇河南的这些军将们,于福祥听罢之后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曹文耀有他骄横的资本,他兄长曹文诏号称大明第一猛将,他跟着曹文诏也着实打了不少大仗,他侄子曹变蛟更是号称小曹将军,和曹文诏并称大小曹将军,令不少贼军闻之胆丧,作为曹家人,曹文耀看不起他们河南的兵将,也是有情可原的。

    于是于福祥干笑了一声道:“曹大人说的有理,不过此獠南下入豫,确实出乎意料之外,本以为此獠只不过想据于山西一偶,没想到他怎么会突然年前率部渡河南下,以至于我们这些人根本没有预料到,而且此獠甚为凶悍,不但强取了永宁等县,就连曹将军当年的同僚祖大人麾下的关宁军也败在了他的手中,真是没有料到呀!”

    曹文耀听罢了于福祥的话之后,心中很有点堵的慌,他和家兄曹文诏以及侄子曹变蛟也都算是关宁军出身的,自己刚才讽刺了一下于福祥他们河南守将无能,结果他立即便反击过来,说连祖宽也败于贼军之手,其实明摆着就是说他们河南守将不成,也不见得他姓曹的就比他们河南守将要强到哪儿去。

    于是曹文耀冷笑一声道:“那本官倒是想见识见识这贼军的厉害!看看他们到底长了几个脑袋够本官砍的!好了,今天就走到这里好了!烦劳于守备你下去安排一下扎营之事,今日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等便提兵前往官道口,去见识见识这贼军的厉害吧!哼哼!”

    于福祥听罢之后立即抱拳道:“卑职遵命!我这便去安排扎营休息!还请大人稍候片刻!”

    曹文耀摆摆手道:“于守备请便!”

    于福祥提马赶至了队伍前面,扭头朝着驻马于大军中央的曹文耀看了一眼,冷笑道:“给老子摆什么臭架子,你兄长再厉害,不也死在了闯贼的手中了吗?哼哼!要不是这一次老子率兵配合你,就凭你带的这些秦兵,也不见得就是贼军的对手!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瓣蒜,我倒要看看你这姓曹的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言的那么厉害!这贼军可不是好相遇的!老子不信你就能比祖宽他们还厉害到哪儿去!哼!你就先猖狂吧!有你好瞧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迎头痛击

    刘耀本嘴里面嚼着一根青青的草叶子,苦涩的草汁渗入到他的口腔之中,使他精神一振,春季的夜晚寒气还是很重,在他身上的甲片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露水,在暗弱的月光下,微微的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在他的身后的坡地下的草丛中,则隐隐约约趴伏着百余名同样身披铁甲的刑天军部众,每个人都一声不吭的伏在地上,如果不走近到他们眼前的话,是绝难发现他们的行踪的。

    官军这两天的动向一直都掌握在刘耀本的手中,斥候来往不断的将官军的行踪不断的反馈回来,在和手下诸将商量过之后,刘耀本毅然决定,不能采取死守的办法来对付这些兵力远超过他们数倍的官兵。

    而是要采取主动出击的办法,来对官军进行逆袭,不能把主动权都交给官军,于是就在官军抵达官道口的当晚,刘耀本在军中以自愿报名的方式抽选出了一百死士,入夜之后,便凭借着他们对这一带地形熟悉的优势,避过了官军放在营外的明哨暗哨还有游动的夜不收,潜伏在了这个小小的山丘后面。

    在山丘下面,便是官军的营地,一万多官军挤在这一块并不开阔的谷地之中,使得官兵大营显得十分拥挤。

    本来嘛,卢氏一带便基本上都是山地,到处都是山峦起伏,开阔的平地很少,就连官道也基本上都是在谷中依山而修,在这里一下挤入一万多兵马,还要扎营休息,确实也真够难为这些官兵的。

    也许是因为他们兵力太多的缘故,不管是曹文耀还是于福祥,他们都没有想过驻扎在这里,敌军会不会夜袭他们,毕竟两方兵力太悬殊了一些,贼军自守恐怕还兵力不够,所以他们也都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

    刘耀本趴在草丛之中,忍受着露水打湿衣服之后带来的那种彻骨的寒意,仔细的观察着下面官军的大营,当看到营中的喧嚣渐渐的消停下去之后,一盏盏灯球也开始熄灭,只剩下了少数守夜的兵卒在辕门处来回走动,他又朝天看了看,计算了一下时间。

    这时候一个人悄悄的爬到了刘耀本的身边,朝着下面的官兵大营看了一眼,对刘耀本用耳语的声音说道:“长官!已经二更天了,弟兄们都等的有点着急了!啥时候下去干他娘的?”

    刘耀本又揪起一根青草放在嘴里面慢慢嚼着,微微摇摇头,用极小的声音答道:“不成!你下去让弟兄们耐住性子,现在时候还太早了,大多数官兵还没有睡死过去,稍有动静便会立即清醒!起码要等到三更之后再动手!谁瞌睡了就嚼点草叶子,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苦的厉害,倒是提神的很!”

    这个爬到刘耀本身边的年轻后生伸手揪了一根草叶也塞到了嘴里面,嚼吧了几下苦的脸都走形了,而且口水直流,微微吧嗒着嘴道:“什么东西呀!苦的跟黄连似的!不过倒还真是提神!成,一切都听长官您的吩咐好了!”

    说罢之后,他便小心翼翼的又爬到了后面,将刘耀本的话传了下去。

    所有这次自愿报名前来的兵卒们,其中一半的兵卒都在身上背了两个霹雳弹,另外每个人还带着几根火把还有一小罐子火油,武器则是每个人一把雁翎刀,另一半的人则是带着一面藤牌和一把单刀,其中还有十几个人背着弓抑或是硬弩,这一部分人将会作为前锋,为其他人开道,掩护其他人冲入官军营中大搞破坏,每个人做什么,在出发之前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他们手中的刀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刀身没有一点闪闪发光的迹象,所有人的刀都通体乌黑,显然是在出发之前,放在油灯上面已经将刀身彻底熏成了黑色,以免在夜色之中反射出光芒,被敌人提前发现他们的行踪,就连近卫和什长头盔上的白色翎羽都被收了起来,使得他们趴在这里,更是没人能轻易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显得十分漫长,有的人冻得有点手脚发麻,但是却还是坚持着趴在草窝子里面一动不动,等候着刘耀本的命令传下来。

    又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刘耀本才缓缓的从上面爬下来,小声对这些趴在草窝子里面的弟兄们说道:“好了!就是这个时候!三更天已到!弟兄们该动身了!大家小心点,别的我不说什么了,如果弟兄们今天回不来的话,你们的家人大帅会好好照料他们,不会让他们受罪的!可惜的是这次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那个跟刘耀本请示命令的年轻人呲牙一笑道:“长官不必多说了!该怎么做咱们都明白,说多了就矫情了!长官还是赶紧回去,这儿就交给俺们吧!都有了,检查装备!”

    一个个死士们也不矫情什么,都纷纷默不作声的对黑暗中的刘耀本点点头算是表示他们的心意,然后一个个最后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器甲,那些藤牌手们更是放下了手中的藤牌,从怀中找出布条,将单刀死死的绑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又在每个人的左臂上绑上了一根白布条,以在混乱之中区别敌我之用。

    而那些身负火把还有霹雳弹和火油罐的兵卒,则都在怀中摸出了装在管子里面的火折子,同样将身上的东西检查了一遍,然后没人说话,都默不作声的对刘耀本行了个礼,然后纵身跃出了草丛,一个接着一个的朝着官军大营方向急行而去。

    望着这些消失在黑暗中的自己的手下,刘耀本也默默的举手对他们的背影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咬咬牙转身带着几个近卫,迅速的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刘耀本之所以没有亲自率队前往袭营,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的责任和其他人不同,他身为坐镇卢氏县的主将,不能轻易的将自己至于险地之中,一旦他有闪失的话,那么他麾下的兵将便会士气大挫,这一仗也就没法再打下去了。

    虽然刘耀本很想带着他们去做这件事,但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将这次的袭营交给了他一个手下负责带队,而他却还要回到官道口去,指挥其余的兵将继续做好应战的准备。

    守营的官兵们懒洋洋的站在辕门处,也许是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刑天军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对他们官军主动出击,所以留守的巡夜兵将数量很是有限,所有人都按照曹文耀的吩咐,早早的吃饭之后便被勒令躺下休息,养精蓄锐只待明日便攻破官道口刑天军的防线,攻入到卢氏县中,将贼巢给彻底捣毁。

    再加上本来夜间营地之中就不许任何人喧哗游荡,如此一来,夜色中除了远山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叫声和猫头鹰的啼鸣声之外,大营里面基本上是一片安静,倒是兵帐之中到处都传出兵卒们的打鼾声。

    这两天从函谷关到这里的急行,使得这些缺乏训练的官兵们着实累坏了,再加上一路上基本上都是高低起伏的山道,更是加重了体力消耗,到了这时候也许除了几个神经衰弱的家伙睡不着之外,其余的官兵早就一个个睡的跟死猪一般了。

    夜色之中忽然间响起了一阵嗡声,守在辕门处的几个官兵竖起耳朵辨别着声音的出处,只有一个机灵点的兵卒突然间意识到这种声音是什么,因为他听出来,这种声音乃是弓弦发出的声音,大半夜在辕门外面突然间出现这样的声音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清楚,正想大叫示警的时候,十几支箭从夜空中闪电一般的扑出,一支箭当即便射入到了他的脖颈之中,生生将他的惊呼声给堵在了喉咙里面,但是其它的几个官兵却在中箭的同时惨叫了起来。

    “敌袭……敌袭……”受伤的抑或是没有受伤的守门官兵一起惊声大呼了起来,慌乱的在黑暗之中搜寻着敌人的踪迹。

    只见一伙人擎着盾牌,突然之间便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没有人大呼喊杀,所有人都闷声不吭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急速的扑向了辕门,看着这些如同黑暗中的恶鬼一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胆小的官兵当即便吓得手软脚软了起来,甚至连掉头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的看着一把黑乎乎的刀抹过了他们的脖子,瞬间便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但是也有少量有经验的官兵立即便弄清楚的状况,一边大声呼喝示警,一边挺枪舞刀堵在了辕门处,像他们这样负责值守辕门的官兵,一旦辕门被袭破的话,他们是要尽数被斩的,所以有些官兵还是发动了反击。

    可是毕竟事起仓促,守门官兵数量又不多,先是挨了一轮箭雨,伤了一批人,剩下的又被吓傻了一批,仅有的几个明白的官兵的反击却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而这些袭营的贼军一个个真格跟疯虎一般,明明有官兵已经用长枪捅在了他们身上,可是这些人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继续拼命的挥舞着他们的单刀,将捅伤他们的官兵砍翻在地。

    守门的官兵仅仅支撑了片刻,便被这股袭营的贼军给砍杀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官兵被吓得纷纷掉头朝营中逃去,此时辕门箭楼上的哨兵一边敲响了告警的铜锣,一边开始放箭试图阻止这些贼军冲入营中。

    可是这些贼兵们举起盾牌,遮挡住了他们射下的箭支,如同一群厉鬼一般哄的一下便涌入到了官军大营之中,并且迅速的分散成了数股人流,转瞬之间便隐没在了黑洞洞的官军大营之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暴跳如雷

    不多时官军的大营便在一片示警的锣声中苏醒了过来,谁的迷迷糊糊的官兵被从梦乡中惊醒,一个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多官兵乱哄哄的冲出营帐,四面张望着,更有一些官兵惊慌失措的惊叫着,在营中到处乱窜。

    这个时候在官兵营中到处都响起了喊杀之声,期间还夹杂着一声声的轰鸣,闪光过后往往会有一群官兵惨叫着摔倒,不多会儿时间营中到处都点齐了火把,而且这些火把到处飞舞,被丢到官兵的营帐上面,涂着桐油用以防水的布制营帐粘住了火苗,便很快会燃烧起来,腾起一团团大火,个别躲在帐中不敢出来的官兵立即便被烧成了火鸡,惨叫着裹着一身的火苗蹿了出来,四处乱撞,结果引燃了更多的兵帐,也同时掀起了更大的混乱。

    三更半夜之中,官兵大营立即便开锅了一般,充斥满了各种惊呼惨叫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的轰鸣声,根本没有人弄得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敌人到底来了多少,一些军官试图弹压住手下混乱,但是夜间的这种混乱根本就非人力可以弹压得住的,上万的官兵在这个时候,都被裹入到了混乱之中,更是许多地方都燃起了大火。

    曹文耀和于福祥都是在梦中被突然响起的告警锣声惊醒的,他们一听到营中大乱,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立即冲出大帐,赶紧吩咐收拢兵马,搜寻敌踪清剿入营的敌人,可是混乱之中他们的军令也传达不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混乱如同波浪一般的朝着营中各处蔓延开去,气的曹文耀站在大帐前面破口大骂。

    手下的家丁赶紧为他披上了甲胄,并且将他的腰刀送到了他的手中,曹文耀带着自己的家丁,立即进入营中,亲自弹压这种混乱,只要看到有惊慌失措的兵卒冲到他们近前,曹文耀都立即手起刀落将其斩翻在地,并且下令手下的家丁齐声大喝:“曹将军在此,都稳住不许混乱!就地坐下!都就地坐下!”

    如此一来,倒是收拢住了一批混乱的官兵,可是既便如此,这种混乱的情况也不是他一己之力便可以弹压得住的,直把曹文耀给气的是七窍生烟,大骂贼军缺德。

    后来以至于袭营开始逐步的演变成了营啸,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