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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87部分阅读

交给邢志远,邢志远打开看了看,里面是嵌着宝石的小泼浪鼓儿、长毛大绒狗儿还有一面异常精美的小镜子。邢志远将包袱重新包好递还过来,笑着道:“如今就给咱们小公主送镜子,你这厮也不怕德妃说你。”

    韩妤生了女儿之后,立刻被升为德妃,故此邢志远以此称之。孟希声呵呵一笑,又交来一个包袱,里面全了同前一个包袱一模一样的全套外,还有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剑。

    “这是……”

    “我估计贵妃也快生了,便准备了两套,若是是个皇子,便拿掉镜子换玉剑,若是公主,依样送过去。”孟希声做了个鬼脸:“这买卖还做得吧?”

    “若不是后边一句话,我都怀疑你究竟是李汉藩还是孟审言了。”邢志远又收好东西,示意让他进去。

    以皇宫的规模而言,如今禁宫之中相对较为冷清,赵与莒连着两年放出年长的宫女,又没有纳入新的宦官、宫女。孟希声在后宫门前等了会儿,便见一个宫女过来传递天子见他的消息。

    二二七、诸是使至朝万邦

    赵与莒抱着女儿,眉开眼笑地对孟希声道:“审言来看看,朕的女儿,你瞧她是象我还是象阿妤。”

    孟希声从来没有见过赵与莒这般模样,在他印象中,自己的这位主人、大宋的皇帝,一向是冷竣严肃而稳重的,但如今,他与其余初为人父的毛头小伙没有任何两样。

    “臣觉得,眼睛象是陛下,鼻子和嘴却象德妃。”孟希声道。

    “什么德妃,自家人,你们还是老模样叫她们,这样听着亲切。”赵与莒有些不满地道:“四娘子就是四娘子,阿妤就是阿妤。”

    孟希声笑笑不语。

    逗弄了一会儿女儿,还是韩妤来将她抱走,赵与莒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转过身来再看着孟希声时,神情便转为肃然了:“那个杰肯斯凯说他是大食特使可有何证据?”

    “臣看到他的文书,但是文书可以造假。”孟希声摇了摇头:“只不过听他说话,臣以为特使之事不是造假。”

    赵与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孟希声便又道:“臣知道他是炎黄元年二月自大食奉命出使的,当时蒙酋尚未攻我大宋,他一路海上艰难,折腾了近一年才到泉州,在泉州与臣相遇,这才得知蒙酋已死的消息。他说是奉命来联络大宋,夹攻蒙胡,此事应当不是虚言。”

    对于赵与莒而言,蒙胡始终是一个放不下的心垒。原本他以为,在台庄大捷之后,蒙胡实力受到重挫,铁木真死后的内讧更会削弱蒙胡,用不了多久,蒙胡便会陷入四分五裂之中,再也无法对大宋构成威胁。

    然而,炎黄元年十二月,自金国辗转来的消息还是让他失望了。确实,铁木真的败亡让蒙胡措手不及,铁木真诸子争权,在大草原上剑拔弩张,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被蒙胡控制的各地纷纷叛乱,反而让铁木真诸子再度团结起来,达成了瓜分遗产各自发展的协议。

    实力最强的三子窝阔台负责经营西域、西夏和金国西部、大宋,实力次之的幼子拖雷负责攻掠金国东部、大宋、高丽,实力第三的次子察合台得到花剌子模以南的天竺之地,同时负责攻取阿拔斯大食,而长子术赤实力最弱,又不是铁木真亲生,故此只得到吉利吉思及谦河(叶尼塞河上游)西至也儿的石河(额尔齐斯河)之间的森林,这也是他自家打下、并由铁木真亲赐的土地。

    蒙胡故地,则由铁木真唯一的女儿阿剌海别监国,负责协调诸兄弟事务。

    故此,铁木真虽然身死,可西夏还是为窝阔台连绵不绝的攻伐所困扰,不得不向金国、大宋分别求救。金国是有心无力,大宋则支援了粮草军械——自然也有条件,便是由夏国出兵扫除吐蕃东边诸部,打通宋国至西夏的粮道,而夺得的土地归宋国所有。

    金国收复了晋、陕,与拖雷在大同府附近进行激烈地交战,因为忠义军夺了大名府的缘故,金国并未向河北扩展。

    出乎大宋众臣意料,铁木真之死并未让李全在蒙胡处失宠,相反,他和史天泽二人被托雷委以重任,史天泽统辖河北北部和山西部分地方,以汉法治汉地,被封为“燕王”,与彭义斌忠义军隔河对峙,互有攻守。而李全则被封为“辽国公”,领兵攻掠辽东,同样也以汉制治金辽故地,不断建立地方政权,同时抢掠读书人为他们效力。

    接受汉化的孛鲁则被任命为平章天下事,驻守于燕京,经营内外诸事,而且准备在燕京废墟东北处再建一座新城,作为拖雷的都城。

    赵与莒沉吟了会儿,然后对孟希声道:“审言,你将那个杰肯斯凯安置好来,过些时日朕再见他,先晾他一晾,咱们不急。”

    孟希声会意地点头。

    大宋炎黄二年三月十日,因为高丽、倭国来使的缘故,大宋朝堂召开了朝会,一套繁文冗礼之后,高国使者崔明博与倭国使者北条氏义被引入朝堂之中。

    对于这两个国家来说,大宋是个庞然大物,在两年前,他们还只是羡慕大宋的文章风流,如今对大宋的国力,更是心惊敬畏。故此二人入朝之后,都不敢失礼,恭恭敬敬地拜倒,三跪九叩之后,得了发话,才敢起身。

    “高丽、倭国,尽是大宋属国,尔二人此次来朝,是有何事?”

    赵与莒一开口,先将高丽与倭国的地位确定了,它们与大宋比,只是藩属。两国使者对此不但毫无异议,反而满心欢喜:中华上国对于属国向来慷慨大方,这位年轻的天子如此称呼两国,想必他们此行目的能达到了。

    “上国天子!”

    “大宋陛下!”

    崔明博与北条氏义同时说话,然后互相瞪了一眼,若不是在大宋朝堂上,两人只怕就要为这先说话的权力撕打起来。

    “倭国远道而来,令倭国使者先说。”赵与莒不紧不慢地道。

    北条氏义自觉占了高丽上风,不过他被派到大宋而来,自是精通宋话,又是博学多智之士,倒还没有浅薄得当着大宋君臣之面去嘲笑高丽使者的地步。故此他恭敬地再度拜倒,膝行向前道:“下国使臣奉鄙国皇帝……”

    “且住!”

    他的皇帝二字才出,郑清之断然喝道。

    北条氏义见他列班靠前,知道是宋国重臣,惊愕地拜倒道:“可是下国小臣言语有误?若是如此,还请上国恕罪。”

    “天无二日地无二君,既以大宋为宗主,那贵国之尊便不可称天子、称皇帝、称至尊、称圣人。”郑清之淡淡地道:“以往之时,我大宋不与尔等计较,如今到得大宋朝堂之上,却还敢僭称皇帝,莫非以为我大宋无诛残除逆之兵么?”

    北条氏义满面通红,连声应是。

    “况且我听闻倭国朝政颇为紊乱,虽有蕃主,却无大权,权力尽在幕府之手,可有此事?”

    这年余来,《大宋时代周刊》中对于大宋周边国家风土人情、政局历史都有所介绍,赵与莒曾经批评朝中宰执、重臣,眼睛只拘泥于大宋国土之内,故此众臣如今都对他国消息颇为关注。听闻倭国、高丽使者来,身为礼部尚书的郑清之更是做足了功夫,言语之间,都是隐藏锋芒。

    北条氏义伏首道:“虽是……”

    不等他说完,郑清之又打断道:“我又听闻,源氏为倭国幕府建者,其妻北条氏乱政,擅杀嫡子,灭绝源氏血统,故此幕府之权,又沦入北条氏手中——倭国使者,你名北条氏义,莫非便是这僭乱之族遣来的使者?”

    北条氏义目瞪口呆,全然没有想到这数十年来倭国政局大事,大宋之臣竟然一清二楚。他喃喃半晌,不知该如何答话是好。

    “倭国蕃主未遣使者,幕府未遣使者,北条氏僭乱之族,竟然胆敢派遣使者前来,诈称倭国国使,蒙蔽我大宋君臣,实属大逆不道。陛下,当举王道之剑,讨之以不仁无礼之罪!”郑清之出班拜倒道:“至于这假冒之使,当斩之以慑诸藩!”

    听得说要斩自己,北条氏义不敢再发抖不语,却是膝行叩首:“上国天子,上国天子,且容臣一言相禀!”

    赵与莒面色沉静,无喜无怒,只是淡淡地盯着北条氏义,没有理睬他。郑清之会意,起身喝斥道:“你还有何狡辩?”

    “上国有言,淮南生桔,淮北生枳,又有谚云:十里不同俗。”北条氏义哀声道:“倭国,海外小国,风俗与大宋向来不同,正为淮北之枳,岂为罪乎?”

    郑清之冷笑了一声:“大宋天子,应天命而生,替天行道,岂问淮南淮北?仁礼之道,圣人之言,岂容尔小国狡辩可改之!”

    “郑卿,且让他说完吧。”见给倭国的下马威已经够了,赵与莒淡淡地道。

    郑清之行礼回班,北条氏义汗流浃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叩首道:“下国正因不知仁礼,故此遣小使前来,请大宋开恩,允下国派遣宋使以学上国仁礼之道。”

    赵与莒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淡淡笑道:“据说贵国以汉字为母体,自创平假名片假名,此事可有之?”

    “有,上国天子圣聪之下无所不知,连下国陋文竟然都知晓,下国小使不胜惶恐!”北条氏义道。

    “仁礼之道,在孔子之言,孔子之言,载于仓颉之字,贵国擅改汉字,焉知不会擅改仁礼之道!”赵与莒摇头道:“此事不准。”

    “咦?”北条氏义心中微咦了一声,脑子转了转,悄悄抬起眼来看向赵与莒,却见赵与莒偏过脸去,对着方才训斥他的大臣说道:“令倭国使者退下,让高丽使者说话。”

    北条氏义这时明白过来,这位训斥他的官员,想来是礼部主官了。这次来使,礼部出面招待他们的,只是侍郎,主官礼部尚书却始终不曾露面,应当就是这人。

    他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怕殿上失仪,只能跪拜退下。高丽使者崔明博这时上前拜倒,同样是三跪九叩之后,谄语道:“下国国主闻说上国天子得有良相,故此遣小臣来贺,下国国主查阅族谱,贵国崔相公原是我高丽崔氏一脉,唐时迁至贵国,故此遣小使来请其认祖归宗……”

    “住口!”

    崔与之向来是好脾气的,听得这话语却还是忍不住怒了起来,他暴跳如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戟指着高丽使者:“本相世代为华夏之人,何时是你高丽后裔?”

    “下国立国者箕子,原也是华夏一脉。”崔明博面不改色:“崔相公若论辈份排行,当是小使曾祖父,朝堂之上,小使不敢叙私谊……”

    满朝文武再也忍不住,都发出窃窃的笑声,笑声最大的,倒是赵与莒。

    “崔卿,你竟然有这般年纪的曾孙……”赵与莒一边笑一边摇头。

    “高丽使者辱臣太甚,陛下须得为臣出气!”崔与之发觉高丽使者面皮之厚堪比临安城墙,自知与他争这闲气纯是自找无趣,便将事情又推到赵与莒头上:“小国使者,朝堂之上廷辱大国宰相,陛下,失的是你的面子!”

    平时私下的时候,崔与之有时会和赵与莒这般打趣,也算是君臣相得忘年之谊,但这般大朝会上他如此无赖,却还是第一回,这也分明是不将高丽使臣当作一回事了。不仅是也,被高丽使臣这般一闹,就连那些拘谨守礼的御史台谏,也懒得去与他追究了。

    “行行,朕定替你出气。”赵与莒摇着头,然后向郑清之示意:“郑卿,问他来大宋真正用意。”

    郑清之再度出班,皱着眉道:“我四明郑氏,世代所居皆于四明,不是你高丽后裔,先得与你说清楚了。”

    满朝灿然。

    “高丽使臣来此,究竟是何用意,还是速速说出,莫要耽搁我大宋朝议!”

    崔明博连连叩首称是,将自己出使的真实用意说了出来,他来此一则是为拖雷亲自领兵攻掠高丽之事想要联络大宋寻求大宋相助,二来则也是为遣宋使之事,宋国强盛之势,已经随着两国商贸往来而传到高丽,台庄大捷的消息他们也得知了,特别是在耽罗之战中,高丽人尝过火炮的滋味,他们来宋国,嘴上说是要学孔孟之道,实际上与倭国一般,都是冲着火炮而来。

    其三他还想从宋国手中讨走耽罗,但是见了方才倭国使者被训斥的模样,这话崔明博便不敢开口。

    “此二事虽为二事,实为一事。”郑清之听完之后冷笑道:“高丽先臣伏于金国,后纳贡于蒙胡,虽号称大宋属国,实为大逆不道之叛国,天子不明诏讨伐,已是出于仁德之心,还有脸面来寻我大宋相助?”

    “国小力弱,不得不如此耳。”崔明博哀声道。

    “贵国不是有什么神机箭么,据闻此物极是厉害,何不用之应敌?”郑清之已经领会赵与莒之意,摇头道:“大宋藩国,自可得到大宋之助,贵国为金国属国,我大宋与金有兄弟之盟,不可夺之,还是回去吧。”

    崔明博看了看赵与莒,发觉赵与莒默不作声,显然认可了郑清之的处置,他还待说话,却被两个殿前司侍卫夹起,直接扔出了大殿。

    二二八、继亡复绝责不义

    驱走倭国高丽使者,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无礼,更重要的是大宋君臣要借着这个机会,商议一下对策。

    虽然当今天子皇权之重,是太祖、太宗之后前所未有,但比起史弥远时代要让群臣满意的是,朝中重要事务,天子都会与群臣商议之后再决定。若是群臣强力反对,皇帝陛下也不会强行通过,只是会通过其余方式曲线迂回,象是收复淮北之举便是如此。

    “众卿都看到了,这倭国与高丽,见着我大宋国势稍振,便要来学了。”在众臣谀辞如潮之前,赵与莒抢先说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众卿,治国亦是如此,若我等不思进取,必为它国所超越,不进则退矣。”

    这等于是为接下来的商议定下了基调:如何让大宋进步得更快,同时让其余国家永远只能跟在大宋之后。

    “臣以为当禁止倭国、高丽遣使来我大宋,流求火炮、机械工艺,事关大宋安危,当严禁它国之人接近。”郑清之激进地道:“陛下宜千金市骨,重赏工匠,令其继续研发出更强更易移动的火炮!”

    “还得严禁向倭国、高丽出售机械,以免其与本国商人竞争。”向来不言利的魏了翁忍不住也道,他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尽皆失色,没有料想这位以“君子”著称的理学大师,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大宋水师精锐,战船精良,须得多往高丽、倭国,一则保护航路,二则威慑宵小,三则也是练兵之机。”新任的兵部尚书赵善湘更进一步道。

    赵与莒不停地点头,郑清之说得有些虚,并无什么独到之处,但魏了翁、赵善湘说的便是正理了。倭国、高丽这般国家,一昧怀柔是不成的,必须给他们威慑才成。

    不过,因为这个时代的局限性,他们能说的也仅是如此。赵与莒看向三位宰辅,薛极一声不吭,小眼睛转着在观望,葛洪紧抿着唇,自从上回华亭民变之后,他在朝中说话的次数就更少了,而崔与之微微眯着眼睛,与赵与莒目光相对,他才起身道:“臣以为,高丽当救,倭国当责。”

    赵与莒眼前一亮,身子向前倾了倾:“卿且说来。”

    “高丽虽说荒悖无礼,但其国地近辽东,蒙胡拖雷汗国在此,所用孛鲁、史天泽、李全等诸人,深黯汉制,若是由其生养,必为我大宋心腹之患。陛下不防助高丽,令其连年出兵征讨蒙胡,一则可坏其民生,二则可令其无暇南侵。”

    “倭国之事,其外戚克幕府,幕府克蕃王,分明以下克上有逆人伦,若不责之,何以显我大宋以仁礼施政以忠孝治国?”

    赵与莒又等了好一会儿,崔与之却不再说什么了,这让赵与莒有些失望。诚然比起郑清之等人,崔与之的大局观要强一些,但是也仅仅是强一些而已。

    “臣以为……崔相公言之有理,但对待高丽、倭国策略之上,却不应只是一救一责那么简单。”工部尚书乔行简这时开口,他原本都在凝眉苦思,现在似乎已有所得。

    “卿细细说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