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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07部分阅读

    ,若是炸了敌军主将,岂不更胜过炸上一两门大炮?”郑冠群兴奋地道:“听我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临阵应变原是常理!”

    他胆子大是惯了的,霍虬看了他一眼,还有些迟疑。郑冠群沉下脸来:“没胆子做?老子担了全责,若误了事,老子去受军法,与你没有干系,如何?”

    “谁怕了,谁没胆子了?”霍虬哼了声:“你若小看我,信不信我将你从这上头扔下去!”

    他一边说一边调整航向,郑冠群眼见朝着敌军主帅过去了,心中甚是兴奋,也忘了与他争执。

    “大人,快退,那怪物冲咱们来了!”

    一个亲兵看到飞艇飞来,一手抓着伊喇哈布,情急之中,他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伊喇哈布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只是喃喃地说了声“完了”。

    确实完了,金国原有冯元朗那般的勇士,可在宋人火药武器前,个人武勇已经完全不值一提。金国好不容易学着宋人造成了大炮,可宋人却又有了空中飞行的武器。伊喇哈布觉得大金就象是一个精疲力竭的追逐者,好不容易赶上目标的时候,却发现目标又在前方老远了。他知道铸成火炮已经是金国的极限,原本以为这可以拉近与宋国武器上的差距,再凭借出其不意的偷袭、蒙元的相助,就算不能灭掉宋国,至少可以延缓一下金国衰亡之势,然而,这两日的青龙堡之战,让他这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

    那亲兵见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也不管许多,起身跃上他的马,在背后夺过缰绳,拍马便走。他护着伊喇哈布一走,原本还努力保持秩序的亲兵队便也顺势退了下去。唯一约束金兵溃败的力量也消失了,金兵的撤退象退潮一般干净,郑冠群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幕,不住地骂着霍虬:“便是你迟疑,到手的功劳也叫你放跑了!”

    金兵三面围城,原是打着围三阙一的把戏,西城处一溃,其余诸面自然跟着溃败下去。秦大石在城中见着这一幕,抓着旗帜正要举起,城中的罗安琼极是兴奋,知道轮得自己出场,但秦大石又将旗帜收了回来。

    “不成,金人此次攻城过于有恃无恐,怕不仅是有炮那么简单,他们起初想引我出城交战,攻城时围三阙一,都是因为他们认为野战有更大的把握,他们野战定然还有埋伏,或者是一支精锐骑兵……”他心中暗暗想,打消了派罗安琼出去追击的念头,反正获得了胜利,金军不退下去整休个两日,便再也无力攻城,“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若是想与金人大战,徐州城下还有的是机会。

    罗安琼眼睁睁见他又将令旗收起,愤愤然一挥手,他知道秦大石看似老实,实际上比谁都固执,故此也不去找秦大石理论,自马上跳了下来,寻了处干净些的地方躺下便睡了。他到现在也支撑了两日一夜,早就疲惫至极,这一躺下,片刻后便是鼾声如雷。

    就在青龙堡外,一处缓坡上,孛鲁在马上昂首而顾。溃逃下来的金兵让他面露不屑之色。

    “这便是号称金国精锐的将士?”孛鲁之后一个蒙胡年轻贵戚不屑地道:“以数万之众攻万人之城,竟然溃败如斯!”

    孛鲁回头望了他一眼,目光冷冽如冰:“成吉思汗以十五万之众攻二万人的城寨,同样溃败如斯!”

    若是汉将如此说来,那蒙胡贵戚必然要咆哮反目,但孛鲁不唯位高权重,本身也如他父亲木华黎一般是蒙元宿将,他这话说得那贵戚只是面红耳赤,虽然还不服气,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看来宋军谨慎,并未出城追杀,算是他们又胜一着。”等了好一会儿,见连行动不便的伤卒如今都被架了来,孛鲁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金人如此大败,宋将兀自不出,若不是他胆小如鼠,那便是一个极为难缠的人物……对此人,激之挑之乱其耳目惑其心智,这些招数只怕都不会有用……”

    “太师说得是,此人若是龟缩不出,只怕便是换了我们去攻城,也只能望城兴叹。”严实同样叹息道。

    “遣人去金军营中,责备他们未能如约攻下青龙堡,还妄杀我大元使者。”孛鲁目光闪过一丝狠厉:“那个伊喇布哈不能留了,借着金国之刀杀之,想来今后金将再处置与我大元关系之时,便会谨慎一二了。”

    孛鲁并不认为金国的先锋元帅伊喇布哈无能,相反,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仍然敢杀死自己派去的使者,还拿两国关系来威胁自己,足以证明他颇具政治才智。这样的人有了与宋国交战的实际体会,只怕立刻会转为亲宋派,而且他对大元的警惕性,也不利于今后大元干涉金国事务,故此,孛鲁遣使者去金营,与其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是火上加油,让金国不得不处死伊喇布哈来结好大元。

    见宋军确实不肯出城追击,甚至连侦骑都不曾派出,孛鲁只得下令蒙元部队跟着金军之后后撤。金军的攻城器械,除了火炮外他都见到过,拥有这许多器械的金军都攻不下青龙堡,孛鲁并不认为凭借自己的骑兵便可以夺下青龙堡,他也不愿意在正式攻入宋国富庶之地前使得自己的将士受到太大的损失。

    金军收拢溃兵、整顿士气,足足花费了三日时间,这三日里金国的细作前往青龙堡侦察时,却发现堡上旗帜鲜明人影幢幢,时不时传出金鼓操演之声,经夜亦不绝,可第四日金军再度攻青龙堡时,才发觉所谓不停巡逻的人影不过是绑在驴身上的草人,而金鼓操演之声则是被缚在鼓上的羊不停踏在鼓面之上。原本驻使在这里的宋军尽数撤离,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尽数被破坏。

    青龙堡成了一座彻底的空城,金人与蒙胡都什么也没得到。

    二七七、三篇文成似峰回

    青龙堡前的失利,使得金国不得不调整了战略,原先意欲打宋国一个措手不及,变成了消耗战。一方面,以金军为主力的部队进逼徐州,逼使宋军收缩防守,另一方面,蒙元部队分路抄掠,掠夺大宋的财富。

    然而,当他们占领一座座县城时,发现整座城中都是空空如也,工厂里没有了机器,仓库中没有了布帛和粮草,乡村之中也没有百姓可供驱使。

    若宋人居住的还是过去那种木结构草顶房屋,他们自然会大肆烧毁,可如今城中宋人一半房屋都是砖石混凝土结构,便是想放火泄愤,也无法将整座城镇烧毁。

    金国前锋伊喇布哈因战事不利而被下狱待罪,武仙被任命为新的前锋,此人最善于收揽溃亡,伊喇布哈的败军被他收拢起来,加之他自己补充的,数量不但不曾减少,反而有所增加。自然,这些新增的士兵战斗力,也就与伊喇布哈裹挟来的百姓相当。

    临安,夜间九时左右。

    “陛下,这是今日最新军报。”

    这份军报来得甚急,李云睿直接呈放在赵与莒面前,不象往常一般,是整理过后次日晨再拿来。

    “共是三份?”赵与莒吃了一惊,这几日他始终关注前线战事,可是这个时代没有电服,没有电话,前线战事消息传递到后方来,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快则是两日,慢则要三、五日,这还是在他重整了厢兵与驿道后的结果。三份军报同时抵达,让他甚为不安,只怕是连接着的坏消息。

    “青龙堡保卫战已经结束,城下伤毙敌军过五万人,敌军溃逃重整,秦大石率部西撤,准备在徐州与敌军再次会战。在金军中发现了蒙胡骑兵侦骑,秦大石判断金军与蒙元合兵,将主攻方向放在了徐州,请求朝廷速发援军。”

    第一份军报来自徐州,这也是赵与莒最担忧的一份,徐州之战毕竟是在宋国境内,若是秦大石未能按照计划守住青龙堡,那么后方的百姓撤退转移时间就大大减少。故此,看了这份军报的前半部分,赵与莒松了口气,这样大战之后,自家的损失便不会太多了。军报的后半部分只是证实了赵与莒自己与军事参赞署的猜测,蒙元果然与金国合军了。

    第二份军报来自襄阳,军情部门在襄阳的人员发来的,荆襄军区都指挥使赵葵改变了计划,遣大军提前出动,已经在穿越秦岭,准备攻击金国腹地。

    “赵葵大约也猜到蒙元与金国合兵,故此抢先出兵,围魏救赵。”赵与莒赞了一句,并未因为赵葵改变军事参赞署原先的计划而恼怒,实际上他也派出孟珙赶往荆襄传令,只不过算时间,孟珙现在还未必到了襄阳。

    第三份军报来自耽罗岛,虽然黄河因为天气寒冷而封冻,但海上却仍是可以航行,耽罗岛的王启年传来消息,他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击了。

    这几年之间,耽罗岛养的马匹数量极众,已经超过了三万匹,王启年为了开拓新的马场,在炎黄三年初曾亲自去了虾夷岛(今北海道),在击派虾夷岛上的土著之后,更其名为北海岛,于岛上设置了六个居民点,向岛上移民超过三千。北海岛处冰冻得厉害,故此已经不通船只,只有等来年春天才能继续向岛上移放牧民。

    三份军报都是好消息,这让赵与莒心情舒畅起来,他起身来得窗前,推开玻璃窗子,看着外头细碎的雪,忽然心中一动。

    记得国朝开国时期,曾有雪夜访赵普的典故,赵普其人人品低劣,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论及处置政务,未必比得上冯道这位数国元老。但是有了这雪夜访赵普之事,他的名字便传播于后世,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说法也盛嚣尘上。

    若只是凭着半部《论语》便可以治天下,那么孔子当初为何还要举世寻官坐?

    “来人,备辇,朕要出宫走走……去崔相公家中吧。”

    崔与之今年已是七十一岁高龄,天暖和的时候,他的精神很旺盛,处理政务常常让年轻人也跟不上他的精力,但到得这般天冷的时候,他怕冷,便会呆在家中火炕之上不肯离开。赵与莒为照顾他,特许他在家中办公,他已连续数日不曾朝会,听说身体又有些不适了。

    他所居处为朝廷替他修建的丞相府,占地广大,但大多数都被空置,因为他家人比较简单,在临安城中也没有收拢大量仆人,就连亲族来投靠者,也都被他好言好语打发回去。想到这位丞相,赵与莒便忍不住微笑,当官做到他这种程度,倒也是罕见之至,无论是在地方上为官,还是如今入主中枢三载,凡与崔与之同事者,竟然没有一人说他的坏话。即使是他有时耍耍无赖,从天子和同僚那边侵占些他觉得喜欢的东西,也只是作为趣谈雅事被提起。

    但他又不是一昧的圆滑,只是到得这般年纪,还保着一份赤子之心罢了。和他谈话时,确实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赵与莒有时会叹息,为何他早生二十年,若是晚生二十年,此时为相,正值壮岁,朝廷中便能更为安稳。

    “陛下怎么乘夜来了?”赵与莒亲自驾临,丞相府中的护卫仆从自然不敢阻拦,故此赵与莒径直到了崔与之的卧室之前他才接到消息,慌慌张张地跑来迎接,连鞋子都未穿好。

    赵与莒见他穿的鞋子反了,笑着蹲下身去,示意他抬脚,为他换了过来。崔与之刹那间只觉心中血脉贲张,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岁血气方刚时的所纪,只恨不得再活数十年,为眼前这位英姿勃发的年少天子继续效力。

    起居郎不动声色地用笔在起居注中记下:天子夜访左相崔与之,与之逆履相迎,天子亲自为与之换履,礼贤下士竟至于此。

    “陛下如此厚爱,老臣如何能当?”崔与之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就要深拜下去。

    赵与莒一把扶住他,笑道:“朕年年诏告天下,要敬老尊贤,崔卿年高德勋,朕若不敬崔卿,岂不是言行不一之辈?”

    见崔与之还待客气,赵与莒摆了摆手:“外边冷,崔卿,朕知道你屋中有炕,快领朕进去!”

    明白天子是体谅自己,崔与之深深看了赵与莒一眼,然后躬身迎请。二人入内之后,都盘膝坐在炕上,赵与莒脱了外边的厚袄,笑道:“朕带了一个火锅来,崔卿总得出炭火吧,我们二人边吃边谈。”

    赵与莒虽非川人,但喜好火锅,特别是随着大量香料涌入大宋,火锅配料已经相当成熟,在这样的冬天里吃火锅也算是祛寒养生之道。崔与之唤来家人拿来炉火,便有御厨为二人烹制火锅。

    “陛下今夜驾临,莫非只是要吃火锅的?”从最初的惊讶和激动中缓过来,崔与之早已恢复如常,他捻须笑道:“老臣这里可不象陛下皇宫中,到处都是新鲜玩意儿,陛下想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怕是不成的。”

    他也是拿自己打趣,他每次去宫中拜谒赵与莒时,总不忘记夹带些好玩意儿回来,有时甚至去骗皇子与小公主的宝贝儿,偏偏皇子与公主还喜欢这滑稽的老头儿。赵与莒对此不但是默许,甚至可以说是纵容。他自己父亲早逝,而且就算他父亲尚在,天家之内无亲情,也不可能成为皇子与公主们的慈祥祖父,一个能替代的人,对于皇子与公主形成比较健全的人格是有极大帮助的。

    “崔卿还说这个,如今孟钧与银铃都被你带坏了,到得哪里都要顺手牵羊。”他佯怒道:“便是去了朕的福宁殿,每天朕都得少些物什!”

    崔与之呵呵笑了起来,过了会儿,他道:“陛下,徐州战事如何?”

    和赵与莒一样,他也非常观注徐州的战事,他知道赵与莒有军情系统的情报网络,比起他这个丞相消息要来得快,故有此问。

    “秦大石已经自青龙堡撤回徐州,金人伤亡过五万,我军损伤不足一千。”赵与莒将自己新得的消息说了出来:“蒙元果然也混在金军之中,如今大概在四处抄掠。”

    “陛下坚壁清野,除非他们比老鼠还厉害,否则必是一无所获吧。”崔与之笑道:“既是如此,大事已定,陛下此来,可是为中原如何治理之事?”

    崔与之的眼光见识都是有的,赵与莒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在徐州推行新政,当初是因为徐州为近卫军打下来,又面临金国的压力,他通过迂回的方式,迫使满朝文武不得不默认了这个事实。在金陵推行新政,那是他利用自己身为天子的威望,同时蒸汽机车对大臣们的震动,让他们意识到冶炼的重要性,并且通过入股的方式利益均分才实现的。可是这次与金国、蒙元大战之后,他收复中原的心思已经决定下来,如何经营中原才不会被朝堂群臣所反对,便成了困扰他的问题。

    那种以为天子一声令下,文武百官便会无不听从,若是有人胆敢阳奉阴违,只需大杀四方便可的念头,不仅危险,而且愚蠢。赵与莒始终相信,人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哪怕是最保守的顽固份子也会被改造过来,这种改造,比起从肉体上毁灭更有意义。

    有些人活着反而闹不成什么事,一旦死了,他的理论与学说,反倒会因为他死得壮烈或者冤屈而得到传播,成为反对者手中的利器。象真德秀,他在最初几乎在任何问题上与赵与莒唱反调,若当时赵与莒狠下心来,寻个罪状杀之,那么他必然以屈死的一代文宗理师之名载入史册,他的那些亲朋学生们,也会坚持他的那些反对理论在一切问题上继续采取不合作态度。赵与莒自问不是那些被无良文人与无耻汉j吹嘘出来的“大帝”,大兴文字狱和以言株连的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在他看来,中华文明绵延不绝,成为古文明中硕果仅存者,重要原因之一在于中华文明对异己的包容兼蓄,若走的是极端的道路,面对游牧蛮族的不断入侵,只怕早就灭绝了,老子所言“刚不能久柔不能守”,正如斯也。

    “陛下勿用担忧,中原的关键在真德秀身上。”崔与之笑道:“臣除了爱看《大宋时代周刊》之外,便是看《江淮国闻》,陛下最近心忧战事,这《江淮国闻》未曾细看吧?”

    赵与莒点了点头,他的精力有限,关注前线战事的同时,还要处置政务,同时还不能让后宫的妃子、孩儿们受到冷落,因此对《江淮国闻》的关注就少了些。这一点周淑娘与谢道清便有差距,谢道清会整理好报纸上她认为对赵与莒有用的东西,在早餐时提醒赵与莒注意看,而周淑娘只是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