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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21部分阅读

,抽得那个通译原地转了三圈,两颗牙随着血水喷了出来。唐凡笑嘻嘻地看着那厮,面上的讥讽之色,便是傻瓜也看得出来。

    方才蒙胡也给了他一记耳光,如今又打还到那汉j身上了。

    “你……你……”那汉j恼羞成怒,但在蒙胡百夫长身边又不敢乱动,心底将唐凡恨得痒痒的。他这样的汉j,全然不想正是自己动了贪心,先要招惹唐凡的。

    “须得让这小子死。”那汉j心中想,脑子里便在拼命转动着坏主意,这般人,成事不足,坏事却是有余,回头的途中,他绞尽脑汁,终于发现一个破绽来。

    如今蒙元高压统治之下,境内并不是十分太平,不少被迫得流亡荒野,他们若是啸聚一处人数众多,自是少不得有官兵出去围剿,但若只是几十号人占个山头,那么谁会吃饱了撑的去管这个闲事。

    这就使得单身商旅几乎绝迹。

    唐凡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单身跑到高丽去收棉衣,这让谁能相信?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问题,而且,他手中的通行令谕不假,若是顺着这条线摸上去,没准还能找到给他发通行令谕的上线。最近因为庞玉叛元的事情,不是弄得计多汉官都被拘么,若是寻着个差不多份量的,或许还能获得恩赏。

    这汉j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怀疑到孛鲁与李锐身上去,不过在他想来,下边经办的具体官员中,必定有唐凡的同党。

    听他如此说出来,那蒙人百夫长大觉有理,只道是邀功请赏的时机到了,而且若是为着这理由,便是抓错了,孛鲁与李锐也只有称赞他谨慎的,却不会怪罪。故此,立刻点了人马,飞速出城,赶来追捕。

    有惊无险地离开了辽阳,出了城不过三里,唐凡弃了马,站在辽河之畔,又过了会,只见一艘小渔舟自芦苇丛中过来。因为隔着老远的缘故,那小船还只是个小点,唐凡眯着眼睛笑了笑。

    只要上了船,他的安危便没有问题了,蒙胡虽然也建了支水军,不过想要在这辽河上抓船舶……恐怕还是捕鱼来得更轻松些。

    乘着船,就可以到辽河口,然后再在辽河口转乘海船,赶回临安。听说乘火车会更快些,到了华亭府便可以改乘火车了。三年未曾回过江南,江南一切应当还好吧,这个时候,正值莲红柳绿,临安西湖上应是风景如画,若是赶上周末休息日里,那些织厂绣厂的女孩子们裙袂飞舞娇笑连连,国子监的太学生们在湖畔绿荫中饮酒读书。临安城御街之上,应是人流如织,那先施百货的灯光经夜不熄,三轮车和黄包车的车夫们聚在广场一角,等着自己的生意……

    他虽不是临安人,但早就将临安当作自己的故乡,在临安城中也为自己置下了宅院。此次回去之后,他便可以得到一大笔赏钱,天子待人最宽厚念旧,这下半辈子便不愁了。在家中养上一条狗,每日晚饭之后牵着狗儿在西湖畔转转,看着湖光山色,听着画舫之上歌女们若有若无的歌声,若是有合适的,还可以娶上一房媳妇,再生下两三个儿女,待到垂暮时,可以和孙子外孙们吹嘘自己在蒙胡的间细经历……

    然而就在这时,唐凡听得身后马蹄疾驰的声音,他回头去看,却见数十骑狂奔而来。

    “休走了j细!”

    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喊起,正是那个汉j的声音,不过那家伙骑术最差,落到最后头。

    唐凡心中一动,也不知是哪儿出了差错,他回头望了望河面上,那小船显然也是觉查到不对,划得更快了些。唐凡心中焦急,也等不得船靠岸,便自己跳入水中。他原本会水,只是这几年未如何游了,故此初入时有些不利落,但很快就游得飞快起来。

    若他未曾入水,蒙鞑或许还有些疑心,而往水中一跳,却是将自己的罪名座实了。

    四月底的辽河水虽是不冷,水流也不急,可这百余岁也不是好游的,而那蒙胡百夫长又精于骑术,贴在马身上仿佛粘住一般,催着那马飞速狂奔,瞬息之间,便到得河边。

    唐凡慌乱中回头望了一眼,见着那蒙胡正在驱使部下入水,他扑腾得更快了。那蒙胡百夫长叫得虽凶,可手下没几人会水,这些蒙胡骑马倒是一等一的好手,但下了马便连走路都摇摇摆摆的,何况去水中扑腾。看来看去,好死不活的那汉j此时冲了过来,结果便被那百夫长一指:“你,下水!”

    “我我我我……”那汉j登时慌了,他虽然曾学过两下狗刨,在一人深的小沟里倒不会淹死,可在这大河之中,莫说抓人,便是游过去也难啊。

    “下水!”

    蒙胡百夫长可不管那么多,继续逼道。

    那汉j知道,这些蛮子可是翻脸不认人的主儿,若是不下水,只怕他真能拔刀出来将自己砍死,毕竟随着会说汉话的蒙人越来越多,象他这般货色的重要性已经大打折扣了。

    他拖拖拉拉地脱了衣衫意欲下水,好不容易才游了两下,那边唐凡已经离船不足十步了。百夫长见情形紧急,便摘下弓眯眼搭箭,唐凡听得船上一声小心,心中惊觉,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潜水自保,而是摘下自己的帽子,将之甩了出去。

    那帽子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险些落入水中,不过撑船的艄公探出竹篙,将之勾了过来。

    就在这时,百夫长松弦放箭,他的箭术甚准,随着破空之声,利箭直飞向唐凡的脖子。唐凡丢出帽子后,立刻开始潜入水中,箭自他身影消失处贯出水里,片刻之后,唐凡在船边上爬了起来。

    “快上来!”艄公拼命去拉唐凡,将湿漉漉的唐凡从水里拉起来后,刚待说话,便听得岸上又是一声弦响。

    这一次唐凡未能躲过,箭穿过他的背,从前胸冒了出来,他身子一挺,血从口中喷出,恰恰喷在那艄公手中的帽子之上。艄公顾不得照顾他,拾起橹拼命摇晃,将船远远划走,而岸上的蒙胡都纷纷射箭,脑子不好使的还跟在江边追了阵子。

    唐凡支撑着回过头来,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剧烈地咳嗽了两下,血不停地从他的喉咙与伤口流出。

    “看来……是回不去了呀……”唐凡这个时候没有想到藏在帽子里的密信,他想到的是江南的景致。

    船顺河而下,花了两天功夫到了河口,恰好这一日,大宋水师又到了河口“巡查”,那艄公靠上船后,将一顶染着血的帽子交给了船上的于竹。

    “他死了。”艄公用颤抖的声音道。

    于竹脸上的刀疤亮了一下,他每隔个十天半月,便要到辽河河口来转悠一下,既是给蒙元一种威慑,偶尔也要为潜伏在蒙元境内的密谍传递消息。虽然并不知道那个潜伏在蒙元境内的“红雷”究竟是谁,但这几年间,他对自己的那个从未见面的职络人也感到好奇。原本这次的任务,便是接那个联络人回临安,但派出的人却有把活人接过来。

    他看着岸上,这已经是夜晚,阴沉沉的,远处的山象是安睡着的兽。于竹点了点头,接过那顶帽子,然后下令:“鸣炮。”

    按着海上的规矩,这样英勇而死的汉子,应该为他鸣炮送行。

    那个沾着血迹的帽子,一共用了五天送到了临安,赵与莒看着帽子里拆出的秘信后,神色立刻变了。

    “召赵善湘、崔与之还有魏了翁来郑清之。”他下令道。

    秘信在四位朝中重臣手中一一传过,此前赵与莒给他们看的,一般都是副件,这次则是原件了。当看到信上有些黑色的斑迹时,郑清之问了一句:“这信为何如此……这是血迹?”

    “朕遣去蒙胡境内潜伏的一个信使,当初便是他联络窝阔台的,如今殉国了。”赵与莒抿了抿嘴:“此乃国士之血,朕必将奉之入英烈祠。”

    英烈祠是收复中原之后在武庙中建起的一座祠堂,说是祠堂,因为赵与莒重视的缘故,如今已经成了一片连绵的建筑群。建筑的前半部分对外公开,临安的驻军、初等学堂和各工厂,时常会组织人手前去洒扫拜祭。后半部分则不轻易公开,存放着许多对于大宋军事来说甚为珍贵的东西,象岳飞的佩剑、台庄大战中打响首声的火炮、收复中原时阵亡将士的遗物等等。虽然看上去,凭着绝对的优势,大宋这几年来战无不胜,不过这背后密谍们做出的牺牲与奉献,赵与莒是一清二楚,这封信件,也算是那些为着大宋而将自己的姓名都遗忘掉的沉默者为志。

    “陛下,蒙胡此策是否能行?”

    崔与之皱着眉,向赵与莒询问,他这些年来也饱读了智学书籍,其中地理一样,他看了不少,对于借冰封之机从最北的海峡穿过,抵达东胜洲之事,他觉得似乎可行。

    “以举国之力搞这个,虽然死伤会甚为惨重,但是应当可以过得去吧。”赵与莒轻轻敲了几下桌子,叹了口气。

    若是给蒙胡跑个几万人到了东胜洲,以北东胜那些尚未立国的土著,只怕挡不住蒙胡。而蒙胡两个王子,无论是蒙哥还是忽必烈,从那封秘信和此前的消息来看,都有英主之姿。特别是忽必烈,在那信中,还交待了这个忽必烈干过一件现在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小子在学好宋话后,竟然曾经潜入徐州,借着中原战后的混乱,在徐州读了一年半的初等学堂!

    赵与莒现在已经派人调查这小子在初等学堂时的成绩,虽然结果还没到,不过赵与莒大致可以猜出,他的成绩不会差。

    除了赵与莒外,崔与之等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只觉得这是蒙胡蛮种,胆大妄为,赵与莒却明白,这分明就是提前出世的彼得,若是让忽必烈真上了位,带了万人跑到东胜洲,没准真给他搞出什么事来。一个胆大英武又受过初等教育领导者,带着一群经过长征淘汰的恶狼,闯进连铁器都没有的北东胜洲……

    这不就完全是给自己的后世子孙找麻烦嘛!

    “陛下!”赵与莒在发呆,崔与之的问话便没有注意,发觉他心不在焉之后,崔与之催了一声,赵与莒这才反应过来。

    “哦……秘信中说,蒙胡准备二十万青壮,这样说来,至少有万人可以到吧。”赵与莒对此倒不敢肯定,他知道东胜洲的土著是从亚洲过去的,据说就是从白令海峡穿过,就算冬天时白令海峡没结那么厚的冰,可是蒙胡的造船水准也没有差到连这么窄的海峡也过不了的地步吧。

    “陛下召臣等,必是不愿意此事成功?”赵善湘道。

    这是当然的事情,纵虎遗患,不是赵与莒的风格,事实上赵与莒对待他的敌人,竟然手段不算什么残忍,可基本上打倒了就不会再给对方有翻身的机会,就象史弥远,如果不是彻底失去了对朝廷的影响力,这个时候只怕还呆在流求岛上数椰子呢。

    “你们准备好了么?”赵与莒收敛住心思,沉声向赵善湘问道。

    “两万人,万事俱备,只等水师。”赵善湘道。

    他二人打哑谜一般,魏了翁忍不住问道:“官家,莫非早有对策?”

    “起初的时候,军情参赞司便拟了一个总攻的条文,便是大规模海运,在辽东登陆,然后迅速直捣黄龙。”赵与莒随口说了一句。

    大规模跨海登陆作战,在大宋来说还没有太多经验。策划这般一件大战,赵善湘嘴巴说二万人,实际上牵涉进来的相关人等,便是二十万也不只。

    三一四、嫁衣

    李锐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气温突然热了起来,每日午后,总见着天沉沉的,却光有云不下雨,故此到了正午之后,便闷得象是进了闭塞的蒸笼里一般,连狗都只有趴着吐舌头的力气了。李锐身体虽好,可底下的人已经有许多告病的,民间也隐约有疫疾的影子,好在他在流求时学得一些防疫知识,生石灰洒得四处皆是,这才不至于起大疫。

    这几日里,除去忙着这件事外,李锐便在用心安置百姓,因为自民间收集大量的越冬衣物和腌制食物,前些时间他很是忙了一阵。这几年他虽然没有兵权,不过却并非没有人归他使唤,那些修城筑路的,开山挖矿的,还有作坊里的,几乎都与他有关。借着拖雷要他动员全体青壮,准备与大宋拼个鱼死网破的机会,如今他更是在辽阳等地来回奔波,调集了十五万人。

    只不过这些人有多少战斗力,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李锐可以肯定,凭着蒙哥和忽必烈手中的一万怯薛,这十五万人一战便会崩溃,他之所以调集这么多人,与其说是用来保护自己,倒不如说是在必要的时候作为弃子使用。而且,他与李全被拖雷隐隐压制多年,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可以正大光明地拉起军队,他们更是不肯轻易放手。

    “千户,千户!”

    马蹄声才响起时,李锐便发觉了,他起身来自门前,等着信使到来。片刻之后,那个一身蒙胡打扮的信使出现在他视线里,那信使翻身下马,向他行礼:“陛下有旨!”

    拖雷的旨意是要李锐将手中的所有民壮都送往锦州城,他准备以锦州为大营,与宋人进行一场大战。

    李锐缓缓点头,前方传来这个旨意,也就意味着大战一触即发了。

    他回到院子里,并没有急着下令,而是又坐了会儿,然后才唤道:“来人!”

    与此同时,黄龙府,李全府前,微微眯着眼睛的李全看着府中的家将们,这些家将,少数是他自京东东路带来的原红袄军,多数都是这几年来投靠他的。其中主要是汉人,也有几个女真人和契丹人,对他都可以说是忠心耿耿。

    “如今陛下远征,皇子幼弱,我为辅政汉臣,不得不多加戒备。陛下远征之前向我下了密旨,要我临机决断,若是前方有消息传来,便可自专。”

    “你们都是我心腹爱将,这些年来跟着我囤田,甚为辛苦,却总为人所辱,说你们是泥腿子锄头兵,呵呵,那是我李全连累了你们,让你们失了荣华富贵。”

    “不过从今日起,你们放心,我李全少不得保你们……来人,端上来!”

    随着李全一声话,数十个仆从上来,他们端的抬的捧的,尽是金银锦帛,李全笑道:“你们先分分,这几日多加戒备,若前方有何消息,便听我号令行事!”

    “是!”院中欢声雷动,虽然李全待他们一向不薄,但象现在这样一次端出这么多赏赐,还是绝无仅有。他们只道是情形紧急,李全未雨绸缪,故此才会颁发重赏,心中既是欢喜又是紧张。

    “李万户只管放心,兄弟们都是知恩知义的,这些年来万户待我们不满,我们自然要以死报之,诸位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有最亲信的在家将中如此喊道,立刻,众人纷纷应和,有人干脆道:“李万户待我有如父兄,若不是李万户,咱们莫说富贵,便是吃的喝的也没有,这条性命便交与李万户了,李万户要我们杀谁,那便杀谁!”

    李全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线精光。

    他转向西南,抿紧了嘴,微微笑了笑:拖雷与孛鲁,现在应该正陷入进退维谷吧。

    就象他想的一般,聚兵于锦州的拖雷,如今正陷入进退维谷之中,他夜不能寐,背着手在院中仰望苍穹。

    小的时候,他作为父亲的幼子,便跟在铁木真身边四处征战,夜晚经常与铁木真一起看着星空,他至今还记得,曾有一次与父亲在星空下的对话。

    “父汗,天空是什么,那上面有什么?”

    “天空是一个巨大的蒙古包,我们就宿在这个蒙古包里,星星是装点我们蒙古包的宝石,我们是这个蒙古包的主人。”

    当年的对话历历在耳,可在他心中种下无比豪情的父亲,已经身首两处,而他自己,很有可能在这一战之后要走父亲的老路。他微微轻喟,抚摸着腰间的刀,这曾是父亲赐予他的宝刀,他亲手杀死第一个敌人便用的是这把刀,那是多少岁的事情?

    这对于他的一生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可是这几年疲于支撑国力,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记不得了。

    外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沉思,他皱起眉,喝了一声:“什么事?”

    “陛下,孛鲁大王……孛鲁大王要见你!”外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