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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37部分阅读

动摇的,那就是紧紧绑在赵与莒的战车之上。他凛然道:“天子主政十四年,所作所为有目共睹,若是这般天子也算无道,那么尧舜禹又有何道?那些说天子坏了儒家道统的,不过是因为天子主持官制改革,可能会断了他们富贵之路罢了——他们碌碌庸吏,若不被断了仕途,有才有德的贤者如何才能上位?”

    “相公为丞相,乃天下之丞相而非竖儒之丞相,几个竖儒骂相公,总比天下人骂相公要好,几个竖儒在相公院中哭泣,总比天下人在自己家中哭泣要好。何去何从,一言可决,相公何必再犹豫!”

    魏了翁心神一凛,凝视余天赐好一会儿,然后拱手行礼:“诺!”

    五、海外风云

    炎黄十三年的冬天,对于某些人来说比起往年都要冷。才过了十月,便是一片凄凄惶惶,身上穿着厚厚的新棉袄,也挡不住那刺骨钻髓的寒意。

    方知行咂了咂嘴:“风向转了啊。”

    前几天还是温暖的南风,现在就是凄厉的北风了,呼啸而来的风,将临安城中那些落叶树的叶片尽数卷落,几乎是一夜之间,临安城的街道上便铺就一层厚厚的叶毯,让负责环卫的小吏肝火旺盛。

    方知行自然不是负责环卫的小吏,他肩负使命,跟着林夕的舰队去了一趟东胜洲,回来之后叙功,他再度升职,这已经是三年之中他的第二次升职。同僚们虽是羡慕,却也知道这是他拼着性命赚来的功劳,倒无人以为不公。

    今天对他是个好日子,家中老父见他跑了东胜洲一趟还定不下心来,便为他说了门亲事,今日便是迎娶之日。方知行对此是可有可无的,他也需要一个女人来主持家中,现在他官职渐高,见识又涨,早不是当初在家中可有可无的角色,有个人女在他不在家中的时候看着他辛苦赚来的家当,也免得兄嫂找这般那般的借口将之夺去。

    按着大宋规矩,象他这样还未与兄长分家的,所赚来的家当自然是有兄长一份。他哥哥倒还要些脸面,可嫂子就不管许多,总是盘算着如何能多占些便宜。特别是他自东胜洲回来之后,无论是他分得的黄金白银,还是官家的赏赐,都让他嫂子眼珠险些突出来。

    吹吹打打的花轿队跟在他身后,他脸上虽然带着笑,神思却飞驰天外,别人大喜的时候都是那般高兴激动,可他却觉得无聊。

    一张昨天的大宋日报被风卷着吹起,飞到了他的身上,旁边的随从立刻将那报纸拿开,但方知行还是看到了报纸上的大标题:天子钦定官制改革!

    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应该就是天变的原因吧。方知行无趣地想。

    前些时日,他手下的密谍盯着朝堂上的百官很紧,源源不断地将官员们会面、谈话乃至宴饮时的牢马蚤话都送到他这里来,他经过汇总之后再送到顶头上司也就是霍重城那里。看着那些百无一用的士大夫们上窜下跳,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方知行就觉得无趣。这些人连阴谋都不会弄,除了仗着声势之外,几乎是一无是处,当别人的声势比他们大的时候,他们又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花轿队正前行到十字路口,突然方知行眼前一亮,勒住了马。

    这是天子恩典,许婚嫁之时新郎倌在御街上骑马,除此之外,御街只准马车以限定的速度奔跑。方知行一勒马,跟着他的鼓吹队和轿夫也停了下来,他们看着一大队人从面前经过,那仪仗声势,分明是天子御驾。

    然后方知行看到随扈的霍重城,见着自己倚重的部下,霍重城朝他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手势,方知行明白,那是霍重城晚上到他家吃喜酒的意思。

    “奇了,未曾听说天子有出行的安排,怎么这在大街上就遇到了?”方知行好奇地想。

    赵与莒的御辇四周是不遮着的,他觉得以自己的功绩,用不着在臣民面前靠一块布来保持神秘感。他看到霍重城的手势,也顺着目光向方知行这边看来,当看到是新郎倌打扮的方知行时,他一笑,然后示意停下御辇。

    “广梁,去将那个方知行唤上前来,瞧他那模样是做了新郎倌了,朕既是知道,就不能不表示一下。”

    赵与莒向霍重城吩咐道。

    “是。”

    霍重城向方知行招了招手,方知行精神一振,明白天子要见自己,立刻下马,然后恭恭敬敬地迈步过来。他曾经两次被赵与莒单独召见,一次是去东胜洲之前,赵与莒亲自交待他的任务,另一次则是东胜洲回来之后,赵与莒听他汇报一路上的情形。

    “朕记得你从东胜洲带了不少金银回来,朕也给了你不少赏赐,为何这个婚礼还这般俭仆,这岂不是让新娘子以为朕薄待功臣么!”

    赵与莒一开口就让方知行吓了一跳,但看着霍重城的脸色,知道天子只是拿他开玩笑,他也是个知趣的人,笑着应道:“臣有罪,臣吝啬,故此不舍得花销,臣还得攒钱买东胜洲招商局的股份,钱要生钱方是财嘛。”

    “钱要生钱方是财?”听得他这样说,赵与莒哑然失笑,这是民间流传的一句打油诗,长期以来华夏百姓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将钱埋起来。过去是拿坛子装了金银铜钱往地下埋,后来则是用油纸包着纸钞藏在炕洞里。为此那些爱猎奇的小报没少报道过老鼠将钱吃了或者是家人无意中将装钱的东西当垃圾扔了,为此,赵与莒命人编了这样劝理财的打油诗四处传唱,也算是移风易俗。如今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方知行这样的人说话时都能随口引用了。

    “朕见着了就不错过……广梁,今晚你代朕去家伙讨杯喜酒喝喝,顺便给新娘子送诰命去,让新娘子知晓,她家官人可是个在朕面前都能递得上话的体面人!”

    方知行原先是笑嘻嘻的,听得赵与莒这般说话,不由得大为感动,他虽然对这桩婚事态度是可有可无,可天子如此看重他的家属,还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他行礼正要辞谢,赵与莒又道:“方知行,你就莫辞谢了,今后朕还要大用你,只怕少不了要让你夫妻两地相思,这算是朕预先向新娘子告罪。”

    这话听得方知行最是欢喜,他表面上恬淡,实际上却是好事之人,否则也不会加入密谍。见霍重城向自己示意,他便谢了恩,然后告退离开。

    这中途的些许花絮,对于赵与莒来说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可对于方知行和他的迎亲队伍来说却是了不得的大事,迎亲队伍见到天子,而且天子来唤了新郎倌去说话,少不得让他们觉得幸有荣焉,一个个吹打得更加卖力气,待他们到了地头,倒将女方家中唬得一愣。

    “怪哉怪哉,不过是数十人罢了,怎的弄出了这般声势?”便有女方亲眷好奇地打听,待听说新郎倌半途中被天子叫去问话之后,他们一个个咂舌不已,纷纷向女方家长道喜:“这却是一个好姑爷,简在帝心,必有大用,便是你这岳家,今后也可沾光不少了!”

    喜得方知行的岳父胡子都翘了起来,而岳母听闻女儿才嫁过去便得了诰命,看着方知行的眼光,热切得让方知行这毛脚女婿都有些受不了。

    有诰命与无诰命可就不是一回事,原本女方母家还怕女儿嫁去之后受兄嫂刁难,如今有了诰命,便可稳稳压住方知行嫂子一头,不怕她在内院中翻起浪来。

    到得傍晚,霍重城真的带着诰命到了方知行家中,他是贵客,方知行便请了自己父亲作陪。方父有些迂,霍重城与他没有什么话说,不过是敷衍应付,在宴饮之后,方知行未入洞房,倒是先来见霍重城。

    “督管,今日天子对我说那话……是不是又要分派我任务了?”方知行试探着问道。

    “不急,不急,估计总得再过个一年半载的。”霍重城笑道:“你小子先赶紧用功,在新娘子身上种出个娃儿来,那时就差不多有消息了。”

    听霍重城口气,似乎真有对自己胃口的好差使,方知行大喜,只觉得心痒难捺,便又问道:“督管,我可是你的老部下了,有什么好差使,先透露一番吧!”

    这算不得什么大机密,而且以方知行的职司,也是他可以知道的范围。因此霍重城道:“今日官家出宫,是去了孤山,见了那个大食商人杰肯斯凯。”

    “就是那个贩了几船书来我大宋的大食商人?”方知行自然知道这个名字。

    “正是,这厮也是倒楣,他得了天子授意,自大食、波斯还有泰西诸国搜罗书籍,却在泰西落入海贼手中,幸好给咱们的西征舰队救了,奉了邓肯·波罗与于竹两位海军都督的命令,自陆路过大食,再从大食抵细兰,最后来到我大宋,向陛下复命。”

    说到这里,霍重城冷笑了一声,又道:“那些大食人倒是大胆,西征舰队派出过五次报信的使者,尽数消失在大食,想来是被他们中途拦下杀了,杰肯斯凯是大食人,因此他们不防备,这才抵达咱们大宋。因为他的功绩,陛下已经许他入籍了。”

    “大食……还是泰西欧罗巴?”听得这个消息,方知行首先关心的还是自己有可能被派到哪儿。

    “还未定,陛下在泰西、大食、东胜、新洲,都要派驻职方司特使,到时你少不得有个位置。”霍重城道。

    “西征军情形如何?”方知行又问道。

    西征舰队是由邓肯·波罗与于竹二人任正副都督,他们的舰队规模并不比方知行加入的东征军小。而且,因为沿途都是确认了有水和食物补给地的缘故,这支舰队的人数比东征军还多,其中有曾经训练过一年有余的水军陆战兵。在经过望宋角之后,西征舰队就再无消息传来,这一直让赵与莒很是牵挂,甚至曾经怀疑自己是否是太过急切,迫不及待地便要到欧洲去宣耀国威。

    这也不怪他,在他穿越来的历史中,巍巍华夏受了泰西诸国无数凌辱,直到他穿越的那个时代,泰西诸国还想尽办法要在华夏边疆与民族问题上搅事。赵与莒虽然不是个极端民族主义者,但他很固执地认为,盎格鲁撒克逊人就是这世上最骑墙的小人,是今后世上一切祸乱的根源,所以在他有实力了之后,便急切地想要让这个民族吃些苦头。

    所以在给远征舰队的命令中,赵与莒很明确地说,不列颠群岛必须分成四个以上国家,不允许有任何统一的苗头出现。

    “杰肯斯凯带来了两位都督的奏折,他自己也带了些道听途说的传闻。”霍重城略一沉吟,然后道:“两位都督在一年前便到了泰西,将泰西西部诸国水军打了个遍,如今所有在泰西洋面上的航行的商船,都必须悬挂我大宋龙旗,方可顺利航行。”

    方知行听了心头一热,知道霍重城说的虽然简单,实际上却少不了流血。远征舰队所载的物资有限,不可能每一仗都用大量的火炮去打,不过凭借巨船上的铁甲,便是撞,也应该可以把泰西诸国的那些小舢板儿撞沉了。

    “陆战只打了两仗,一仗将那个英格兰国的国王擒来,准备献俘帝京,还有一仗打的是泰西诸国联军,火炮一顿轰,六万联军便灰飞烟灭。如今泰西诸国中有一半都已经臣服,遥尊陛下为皇帝,据说泰西的什么教主还要遣人来我大宋,给天子上什么罗马奥古斯都的尊号——莫名奇妙,咱们官家连自家的尊号都不要,还在乎他什么罗马奥古斯都?”

    “一个区区教主也敢对我大宋指手划脚?”方知行听了也是觉得惊讶:“他以为他是谁?”

    “陛下听了之后也是冷笑,说那厮是活得不耐烦了,玩借刀杀人竟然玩到了他的头上。你道那个什么奥古斯都有何好处,原来是要我大宋出兵,为他们灭了大食的那些回教诸国。”霍重城道:“陛下派西征舰队去,原本便是统合泰西诸国,让他们与回教诸国打个血流不止,我大宋好从中渔利,那个什么教主倒好,竟然想让我大宋帮他们火中取粟,实在是夜郎自大愚不可及!”

    听他说夜郎自大,方知行憋着笑瞧了他一眼,霍重城瞪道:“怎么?”

    “督管如今用起成语来倒是很熟,嘿嘿。”方知行道。

    “若不是你大喜之日,今天我便要打得你成猪头。”霍重城这个时候又稍稍露出些少年时飞扬跳脱的本性,但旋即一敛:“咱们如今要行官制改革,国内多事,没有余暇去与大食人多纠缠,只盼着两位都督能顺利将蒙胡赶到西边去,让蒙胡去祸害那些大食人吧。”

    他在这说的两位都督,当然是指正在西域前线的李邺与王启年二人,西域比起泰西当然要离临安近,可是因为电报还未铺到那儿的缘故,临安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内掌握前线的动向,也不知道那边情形究竟如何。若是天暖的时候,霍重城不会有半点担心,可今年冬天来得早,气温也更低,在西域,只怕更已经是天寒地冻,对于大宋近卫军来说,最大的敌人倒不是蒙胡,而是那恶劣的天气与环境。

    六、官制改革

    杰肯斯凯这是时隔三年之后再度来到临安,每来一次,便有新的感受,日新月异的变化,实在让他目不暇接。

    根据他的经验,要想在最短时间内知道临安城的变化,最好的方法是去收集报纸。当次日霍重城奉命来见他时,他便向霍重城提出要求,希望职方司能给他些近来的报纸看看。

    “你这泼胡,倒是好心机,打发我去做这些仆役的勾当。”霍重城与他熟了,因此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什么禁忌,笑骂了一句之后,吩咐人去替他买报纸,然后又对杰肯斯凯道:“你昨日好端端的为何要向陛下请求入籍?”

    “大宋国势日盛,此时正是我辈归化之时,如果再等个十年八载的,只怕我拿出千万家财来买,也难得入籍了。”杰肯斯凯夙愿已偿,满心欢喜,又知道霍重城虽然职位不显,权势却重,因此也不隐瞒:“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我自然是不敢落于人后的——霍督管,有一件事还须烦劳你替我上奏天子!”

    他在大宋时日已久,不仅一口宋话说得顺溜,偶尔还能引经据典,甚至还识得汉字。霍重城听他说得慎重,便也敛了面容:“你只管说,至于天子准不准奏,那是另一回事了。”

    “我听闻大宋办了东胜招商行,心中很是遗憾,若是早回来半年,少不得也要在里面掺上一股。”

    经过半年时间的酝酿,东胜招商局已经具备雏形,其股份更是早早地便被卖空,就是赵与莒自己想要多分上一点也绝无可能,毕竟东胜洲的探索每次都能带回巨量的黄金白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霍重城在这里面,也是分了一杯羹,他现在产业之厚,在大宋也是有数的,而且收入来源都合理合法,有些大臣虽然会嘀咕几声,却没有谁敢去天子那触这个霉头。

    “只是如今时机已失,在我想来,除了东胜洲外,还有一地也是盛产黄金的,而且比起东胜洲外,此地还多有象牙、犀角、宝石与香料。”

    “你是说非洲?”霍重城惊讶地问道。

    “正是,既然官家准允办东胜洲招商行,那么只要有人去说动,这非洲招商行也可以办的。”杰肯斯凯目光炯炯,他是大食人,长期在大食、非洲与大宋间往来,靠着这贸易致富已经有数代人了,因此深知非洲大陆的富饶。东胜洲他没有去过,但他相信,自己如果能得到大宋朝野的支持,那么在非洲所赚得的东西,绝对不会比在东胜洲少。

    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非洲的劳动力。据他所知,大宋目前虽然已经拥有超过二亿的人口,是当今全世界最人口第一的国度,但是劳动力,特别是从事一些危险行业的劳力还是非常缺乏。而非洲劳力充足,若是能够将非洲的劳力运至大宋,再在大宋开办工厂矿山,利用这些廉价的劳力来进行生产,获利也必不少于货物贸易。

    他这个时候还未曾吃过苦头,不知道生性散漫的热带地区人种其实并不适合纪律性甚强的工厂与矿山。

    “原来如此,我说你为何对入籍之事这般迫切,终归还是为了发财大计!”听他说出非洲招商行,霍重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骂了他一句滑头之后,细细盘算这件事情,过了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