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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重生第2部分阅读

    初始(四)

    池然有一个毛病,被自家外公诟病了多次却始终没有改正过,那就是:睡过去了就和死猪一样,不到时候坚决不醒!

    所以集体逃亡没有吵醒她,砸门开锁依然没有吵醒她,就连最后全身被泼冷水泼的湿乎乎的,她依然砸吧着嘴,睡得香甜香甜的。

    关崎乐了,他挥挥手,制止了那些怒火中烧的下属,上前,撸起袖子,伸出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夹住了池然的鼻子,等池然张开嘴时,再堵上了她的嘴。

    3o秒,1分钟,1分4o秒,2分钟,2分3o秒,3分钟,3分55秒,4分钟,5分19秒。

    这家伙居然还没醒!倒是关崎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累了,松了手。

    我累了,你居然还睡得这么香?关崎恶作剧似得开始戳着池然那张甜美的睡脸。

    “关崎!”眼看时间就这样一分分的过去了,旁边的人忍不住了,他们本来就对关崎这个空降的领头人不服,现在又看到他不顾“正业”的逗弄一个小姑娘,只觉得难当大任,干脆直呼姓名了,“不要闹了,你要喜欢这嫩口,等干完正事再说!现在,先把她弄醒!”

    “啊,”关崎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袋,“真是抱歉了,一找到好玩的我就容易忘事,谢谢您嘞,顾叔,要不是您,我肯定要耽误老爷子的事。哎,我这个人啊,就是这点不好,老是会干混事,找不着目标。当初老爷子就跟我说过,我这个个性是一定要派个可靠又有能力的老一辈跟着的,不然一辈子都干不成事,我……”

    在老资格们鄙视嘲弄自得的眼神下,关崎就这样絮絮叨叨的聊起了家常,说道动情处还拉起了老者的手,就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好了!开始干正事吧!”被称为顾叔的中年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吼了,“把她弄醒!”

    顾叔指向还躺在地上的池然,心里愤愤不平,好好的一次复仇被关崎这小子弄成了笑料,真是没用!

    他没有注意到关崎带来的直系脸上那噤若寒蝉的表情。

    虽然睡得死,但池然也不是真的死了,剧烈的疼痛下,池然终于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严刑逼供了。这个市并不大,经济也不如何的发达,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才藏住了更多的东西,就像当初他们会把大本营安置在这里一样。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市里能躲的地方也太多了,而有些地方去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能得到精准的方位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这次要对付的毕竟是一局之长,来了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甚至不惜暴露实力,为的就是要一击制胜。

    1o分钟后,有人出来了,分了几路,大部分往一个方向。45分钟后,少少几个人进出着,空旷的郊外,骂骂咧咧的声音传的很远。屋内传出惨叫,夜里听了让人心寒。再过几分钟,又出来了些人,向着同一个方向,中途散开。分不清是多长时间,屋内断断续续的哀嚎一直不曾断过,还夹杂着怒骂和大笑声。但接下来,一切声音突然消失了,只隐隐的听到一点怒吼,似乎实在打电话,然后,……万籁俱寂。

    不久,暴烈的火焰在黑暗中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照亮了半边天空。

    同时,池毅清——池哲父亲——的手机响了,按开,他接到了一条短信:你的小情人,江宁区仓库。

    一个以小百货闻名的区级地区会有多少个仓库呢?池毅清不知道也没有计算过,他淡漠的把手机调回了首页,继续他的工作,刚刚安全,他就把属下都聚集起来了,对付这样的亡命之徒,一定要比他们更快,更狠。

    “这块地方,要特别的注意,他们的窝点被毁了,藏身的很可能就是在交通最为便利的地区,随时脱身,要当心……”

    池哲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

    “醒了?来,吃点东西吧,晚上累坏了吧。”乔柔——池哲的母亲——端着一只白色的碗走了过来,笑容温暖又亲切。

    池哲面无表情的接过那只碗,是羊肉汤。||乳|白色的汤汁诱人食欲,大块大块的羊肉炖的酥软,白菜清爽,粉丝量足。他舀了一勺,汤汁浓厚,看得出这碗汤炖了很久了,火候正好,是精心准备的。尝一口,咸淡适中,粉丝嚼劲十足。

    他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着。却突兀的想起外公来的那次他那怪异的感觉了。

    他的妈妈,他永远温柔而慈爱的母亲,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池然说过一句话。

    乔柔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着,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轻轻的伸手,替池哲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眼里满是宠溺与纵容。她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的孩子。

    “这儿厨房里的料不全,没有白萝卜了,不然其实我是想给你炖碗萝卜羊肉汤的。晚上受了惊,喝上一碗这样的汤,能从心底暖起来。你小时候……”

    “可是现在我还是觉得很冷。”碗不算大,池哲三两口就吃完了,吃饱了,就有力气了。然后他打断了乔柔的话,“池毅清在哪里?”

    “要叫爸爸,哲哲,我知道你生你爸爸的气,但是……”乔柔劝慰着,却只字不提池毅清的所在。

    池哲平静的绕过她,出门,然后推开每一个自己所能见到的房间门。没有道歉,没有笑容,他只是走着,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房间。平时短短的走廊突然变得很长很长,长的几乎将他吞没。

    在被黑暗笼罩前,他终于找到了那个房间。

    池毅清一脸平静,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江宁区的仓库,自己去找吧。”

    “只有我一个人?!”池哲攥紧了拳头。

    “警力不足。”抛下这四个字,池毅清就转头继续布置任务了。

    池哲转身离开,一夜未归。

    第二天早上,池哲是在车里醒来的,抹把脸,出去买了瓶水,继续。

    第三天,没有消息。

    第四天,中午,池哲接到了池毅清的电话。

    尸体被发现了。

    池哲回到车里,插钥匙,系安全带,踩离合挂档,鸣喇叭,松手刹,切入车道。他的车开的很稳,手没有一丝的颤抖。

    到了地方,下车,关门,上锁,然后理了理衣服,他才走向仓库。

    现场保存的很完好。池然的脸上还带着些笑容,释然的,安详的。现场勘查的工作人员在拍照,寻找着蛛丝马迹。

    远远的,池哲看了一眼被围着的池然,突然的,就觉得陌生了。

    那个躺在地上的是谁?我认识吗?

    池哲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那具尸体,眼里流露出一种无辜且天真着的疑惑。

    他离开了。

    尸检报告出来了,就放在他的书桌上。池哲坐在床上,严肃而认真的翻着一本《笑翻天》。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夜幕降临。按照生物钟,池哲该睡了。

    他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关了灯,然后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滴答滴答滴答……

    闭上眼睛,池然笑得一脸张扬。睁开,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闭上,池然,睁开,天花板。闭上,睁开,闭上,睁开……

    池哲起身,做到了书桌前,打开一盏小台灯。

    几分钟后,池哲穿着睡衣出门了。

    小城市的夜晚大多是宁静的,他的车速开到了最大。

    到了地方,他走了进去,无视旁边人对他一身睡衣的指指点点。

    然后他看到了池毅清,他的父亲。

    池毅清的样子很疲惫,看见他也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示意身边的人给池哲倒上杯水。他开口了:“我以为你中午就要来找我,没想到拖到现在。怎么,刚刚才看尸检报告吗?我的好儿子终于鼓足勇气看了?”话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她是饿死的。”池然轻声的说着,仿佛声音再大一点,就要把什么东西吓走一样。

    “比起饿死,其实渴死才更准确。”池毅清说的很平静,“近乎三天滴水未进,加上身上的伤口只经过简单的包扎,失血过多,她已经算顽强的了。”说到这,池毅清若有似无的叹息。

    “她是饿死的。”池哲摇摇头,轻声却坚定的重复。

    “好吧,她是饿死的。”池毅清不想在这样的问题上和自己唯二的孩子争论。

    “她是饿死的!!!”池哲猛然的站起身,愤怒的把杯子,文件,椅子,桌子,……他能触摸到的一切东西疯狂的砸向池毅清。

    “她是饿死的!!饿死的!她是被你杀死的!”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看向池毅清的眼神不像是看父亲,倒像是在看仇人。

    警卫都冲了上去。

    ……

    混乱过后,池哲走了。

    去了那个发现尸体的小仓库,然后默默的跪在里面,泪流满面。

    池然的死亡时间是在发现尸体前的四个小时。在此之前,她很努力很坚强的活着,她是一个热爱生命的女孩。她的眼睛一直是盯着仓库门的方向的,可惜,最终也没有等来……

    她有一个当正局的父亲,有一个拥有亿万资产的弟弟,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外公。她今年只有16岁,她的身体一直很健康。

    她饿死在一个小小的、废弃的仓库里。

    池毅清和池哲的关系破裂了。

    池哲从不说起自己的父亲,池毅清也从来没提起过自己的儿子。他再也没有回过家,他不想看到父亲,也不想看到那个在女儿失踪的时候还有心情花上几个小时给儿子煲汤的母亲。

    曾经,池哲想好好在这个世界生存,好好的扮演“池哲”,但现在这一切还有意义吗?池哲毫不收敛的利用的重生的优势大肆敛财。

    人生在世,快意难得。

    他也不再去调查自己曾经的死因,反正死了说不定他又重生了呢?

    他沉溺于酒色。尚未完全发育的身体受了拖累,他开始生病。刚开始只是小小的疼,后来医生开始建议他进行一次长时间的调养。他的先天条件不好,本来就体弱,再加上思虑过重,现在身体的情况很不好。

    他拒绝了,依然花天酒地,生活的糜烂而颓废。偶尔空隙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自嘲。

    慧极必伤,老人家也都说太过聪明的孩子难养,还容易钻牛角尖。

    他要是真就这么死了,也算是符合“池哲”的本性了不是?

    5初始(五)

    在2o岁生日时,他以为自己又要再死一次了。找了些小门路,提前准备好了安乐死的药剂,几分钟就起效。被迫死亡两次,他不想头上再被来上这么一下了,很疼,真的很疼。

    生日前一天,他给自己订了一个蛋糕,浓浓的巧克力配上绵滑的冰激凌,很美味。他像个孩子一样吃的满脸都是。吃的时候,他给自己放生日歌,迟到了很久很久的生日歌。

    吃完了,肚子有些冷,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身干净的衣服。他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前两次被抓的时候都太狼狈了,死前也都穿的很难看,这次他想干干净净的走。

    整整一晚,他睁着眼睛等着。

    然后,没有警察,没有监狱。

    他笑了起来,哈哈的大笑,捂着肚子笑得滚进了沙发底下,笑出了眼泪。

    后来他还是活着,活过了21岁,活过了22岁,23、24。在25岁生日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关崎。

    其实他一直都在找这个家伙,因为他是最后见到池然的人之一,其他的那些人早就被池毅清拿去表功了,他不想去翻那叠厚厚的证词,他觉得恶心。

    25岁的他丧失了重生的优势,幸好,在此之前他积累了足够的财富,钱才是最会生钱的。靠着金钱上的优势,他以为很容易,却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关崎的下落。

    刚开始他经常的发火,生气,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无所谓了,现在的这具身体被他弄得很糟很糟,能不能活过3o岁还是个问题,死了,说不定就又重生了。

    却没有想到找了这么久的人就这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在酒店的大厅里拦住了关崎。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因为他只见过照片。

    但那时他喝了些酒,酒劲上来,就顾不得先调查了,很幸运,他没认错。

    他的头还晕着,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关崎却听懂了,很配合的和他回到了房间。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打扫,充斥着浓浓的酒味。池哲自嘲的对关崎笑了笑,然后拉开了窗帘。

    池哲的房间正对着太阳,正午时分,拉开窗帘,大片大片的阳光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泻进来。

    在这样的阳关下,他们喝着茶,聊着天,时不时还轻声的笑着,就像两个许久不曾见面的老朋友,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隔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以为你会恨我的,真的。”关崎突兀的笑了起来。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笑得时候尤其的迷人。

    “我也这样以为过。”池哲也笑了,只是笑得很无奈,“可是等看到你了,我才发现,原来我……”他的手茫然的在空中抓了抓,似乎不知道如何表达,又只能笑,“或许,现在我最恨的是自己了。”

    如果没有自己刻意表现吸引外公的注意,如果他早些发现池然和父母间紧张的关系,如果他在父亲关着池然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抗议,如果他在逃亡前想起那个被锁住的姐姐……

    他笑得很苦。

    关崎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男人默默无语的对坐着。

    “我该走了。”关崎先起身了,他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现在他有着正常的身份和职业。

    池哲没有送他,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

    关崎悄声的离开后,池哲依然坐在那里,坐了很久,阳光很烈,他的眼睛被刺的很酸,微微的眯着也忍不住有泪水滚落。

    关崎告诉他,池然被抓住的时候,因为资料上是没有她这个人的,而那个房间又是上了锁的,所以他们当时都觉得可能是抓到了池毅清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池然的反应也很快,抽泣着装着委屈,说自己是池毅清的情人,自己是真爱他,觉得他现在的老婆配不上他,就上门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因为害怕那只母老虎把自己锁了起来,准备第二天就把她捉到局里说她□,要把她关起来。她说自己已经对他绝望了,说他们关系好的时候,他提到过他认识省城的一个大人物,他能当局长都是那个人在后面撑腰,有了事情只要躲到那里,那人绝对保得住他。

    池然装的很像,他们信了大半。虽然派了人向不同的地方寻着,大部分却是按着池然给的地址走的,却不想,没找到人,反过来得罪了个人物。

    他们愤怒的把池然吊了起来,几下,池然就大哭着求饶,说自己只是想帮池毅清,一时糊涂,求求他们不要再打了,她受不了了,她哭得很凄惨,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抖得像只鹌鹑,眼泪鼻涕一把,趴在地上,拉着他们裤脚,求着他们不要打了。然后说自己真的知道,又报了一个地址。

    他们将信将疑,但池然表现的就像是个天真相信爱情却又受不起一点折磨的小女生一样,再加上她也只是一个16岁的女孩,脸上带着稚气,又长的很好,一看就是那种生活在温室里被细心呵护的花朵,他们还是派人去了她说的那个地方,几个人留在这里,折磨着池然。池然一直哀嚎着,哭求着,抽泣着求他们相信他,说她真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后来他们几乎都信以为真了。却没想到她居然敢骗他们第二次。去那里的人只有一个活着出来给他们打电话的,还惹来了一群人。

    他们不得不撤退,走前,想杀了池然,被关崎制住了。他对一些事情很敏感,在这次报复展开前,他就是坚决反对的,他本来就不赞成毒品交易,又隐隐的能察觉出池毅清的背景。可是损失了大部分金钱和人手的头不同意,所有最后他也只能争取到自己也参加。

    一方面他本就不想真的弄出什么事,另外这个时候他对池然产生了些许的好感,于是他提议让人把池然随便扔到个地方,这样能拖住一部分池毅清的人,也能给池毅清添点堵,到时候救人的一发现救得居然是池毅清的小情人,肯定会传出去的。

    计划很粗糙,经不起推敲,不过在那样的时候没人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