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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重生第9部分阅读

    揣摩人心。”

    “靠别人的势,永远比不上靠自己。”

    关崎被关楠说的愣了好久,直到上车前,他都晕晕乎乎的。他想反驳,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无从辩起。

    性格决定命运,而环境影响了性格。

    关崎出生平凡,可又想成就一番事业。这就注定了更多的时候忍让,退缩,迎合别人的是他。一开始是不得已,但,慢慢的,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他习惯着揣摩,习惯着迎合,习惯着靠着别人的力量向上。

    这当然没有错,甚至是一种极为睿智的做法。可关崎忽略了,现在,他不是那个孤苦无依,连唯一的养父母都背叛了他的孩子,而是关家二少爷的儿子,甚至可能是他今生唯一的儿子。

    那这样的态度就很有问题了。

    关家的孩子什么时候需要跟在别人后面了乞食了!

    合作不是单方面的讨好。

    关楠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决定,他的孩子可以傲气的不知天高地厚,却绝不能低微的卑躬屈膝!

    借着这个机会把关崎送到池毅清那里,何尝不是给自己和关崎一次机会。如果借着这次的教训,他能够幡然醒悟,那么当他回来的时候,今生关楠只会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不能……有一个孩子自然就能有第二个。

    离开的时候,关崎是并不清楚自己会到哪里的。在真正走之前,他其实一直是有把握能说服关楠的,因此,他没有花心思去了解这个地方。

    一路上,守着他的人又是个油盐不进的,这么短的时间,关崎也问不出什么。

    关崎的行李是直接被送到池家,他则是去了学校。办了手续,就直接上课了,关楠做事素来讲究效率。

    正是因为这样,当关崎见到池哲时那诧异的表情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关崎吃惊的时候,池哲正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玩着一只足球。

    池然这个吃货,有了美食就把自己弟弟扔到了一边,而其他的同学,池哲怎么看,怎么觉得像自己的儿子辈……呃,或者孙子辈的。他实在没心思和一帮小孩子玩,老校长那里,莫名的多出了个自愿照顾孩子的老师,他也没了去的心思。

    所以,现在,他只能自娱自乐。

    玩了会,不高兴动弹了,池哲就把球放了下来,往屁股底下一塞,从口袋里掏出本小本子和一只水笔。

    自从想要当导演以后,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曾经看过的,记忆犹新的几部经典的电影电视剧的出彩场面记下来。

    池哲很清楚自己不算是个天才,所以笨鸟先飞,在不断的回忆和模仿中,他相信自己能走出独属于自己的路。

    隔了这么长时间了,记忆都有些断断续续的,他干脆随身带着本子,想起来了就写上两笔。

    他的文笔不算好,特别是记忆中的电影都是视频片段,要把它们用文字描述出来,着实有些难度,写着写着,池哲就不自觉的咬起了笔杆子。

    这里究竟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呢?他苦思冥想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片黑影。

    “你好。”

    池哲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的眯起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口细密整齐的牙齿,然后才是眼睛,鼻子,嘴巴。

    细细长长的眉,圆滚滚湿漉漉的眼睛,薄薄粉粉的唇,婴儿肥的小脸,白皙透亮的皮肤。

    一个有些眼熟的中性小帅哥。

    池哲下了这样一个结论。丝毫没有把眼前这个花样美正太和若干年后某位俊美而冷酷的好友联系在一起。

    28新的一年(五)

    在池哲观察他的时候,关崎也在打量着这位昔日的好友。

    俗话说女儿似父,儿子似母。这很有几分道理。

    池哲长的就乔柔,放在现在或许没什么人欣赏,但正是十几年后流行的花样美男的样子。

    当初,关崎照顾他的时候,就听过几个小护士对着因病而愈发显得苍白柔软的池哲叹息过,什么忧郁的王子,迷茫的贵族,失落的后裔……

    他听了只能暗暗发笑。

    池哲是池毅清的儿子,耳濡目染,行动间自有几分优雅舒展,很是能哄哄外人。可惜,作为看过他胡吃海喝,无肉不欢,夏天光着膀子满屋晃荡,对着美女流口水的好友,实在无法把池哲那精致的外表和粗糙的内心联系起来。

    相处久了,关崎更多的时候会觉得池哲更像是那些和他一起从底层拼上来的兄弟,而不是身娇肉贵,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用上一句他曾经的女朋友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在池哲那精灵王子一般的外貌下,藏着一颗猥琐大叔的心。

    不过,现在的池哲看起来还远没有他成年后的柔弱与精致。

    麦芽糖般干净的偏黄肤色,稚嫩的五官,短短的头发,只是个稍稍清秀些的孩子。如果不是当初为了更好的把握池哲的心态,调查过他曾经的履历,看过他的小学毕业照,关崎也不会认得这个孩子就是日后的池哲。

    男大十八变呀!

    昔日好友苍白瘦削的脸和面前男孩的天真好奇的小脸交替在眼前浮现。冷血如关崎者也不得不生出了几分岁月轮回,沧海桑田之感。

    “同学?”池哲奇怪的看着眼前和他打了招呼却又不说话,傻傻的盯着他的男孩。

    说起来,自己现在还没有以后那样的妖孽的脸吧?怎么就看傻了?

    池哲无意识的摸了把自己圆润润的小脸。

    “啊,哦,”关崎回过神来了,暗骂自己一声,又带上了笑,

    “那个,你好,”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刚来是转校生,刚刚去教室的时候,看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又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所以想来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池哲眨眨眼,“你是几年级的?”

    “六年级。”

    “哦,难怪了,”池哲想起来了,“这里和其他学校不一样。六年级的可以自己选择下午留不留下来,要想学习的,单独去老师办公室。家里有事的,可以直接回家。不想回家也不想学习的,那,看见没,那个单独的小屋,”池哲指着不远处的屋子,“那里是体育室,有球有棋,自己去拿,不过要登记。”

    “真的吗?”关崎故意睁大了眼睛,笑得一脸灿烂,“谢谢啊,同学。”说话间,他已经跑的只剩下背影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不用谢。”虽然人已经看不见了,池哲还是下意识的说上这么一句。然后又重新坐下来,咬着笔杆,涂涂写写了,这只是一天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罢了。

    关崎一口气跑出了老远,确定池哲看不见的时候才停下来,就近找了块四面无遮的空地,掏出了关楠给他预备的手机。

    嘟嘟嘟。

    三声,关楠接起了电话,“喂,你好。”接到离家的养子的电话,他的声线依然平稳。

    “叔叔,你把我扔过来恐怕不光是为了和我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为了更接近你的老情人吧?”

    当初关楠对池毅清的迷恋闹得很大,稍稍打听就能知道。他跟了关楠这么久,对池毅清了解的远比上一世深刻,他也不怕关楠发现什么问题。

    “如果你能让他成为我的老情人,我马上接你回来。”这样说着,关楠面上却无悲无喜,只是翻着手中的资料的时候,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那张模糊的照片。

    “两个原因各半吧。”

    “你就那么喜欢他?”虽然见过池毅清,也的确感受了他的风采,但关崎还是无法理解关楠这样深沉而绝望的感情。

    “没错。”关楠答得很痛快,“如果你能和池毅清的孩子结婚生下一个后代,我的所有东西都会是那个孩子的。”

    “……”关崎忍不住把手机拿开,仔仔细细的对了一遍上面的电话号码,确定是关楠的,才抽着嘴角无力的回答,“你今天不正常了吧,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

    “你今天似乎也不正常呢。”

    “我哪里不正常?”关崎挑起了眉。

    “正常的话,你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关楠冷静的指出,“发现了这个,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怎么样才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现在,在你还没有站稳脚跟,甚至没有和池毅清接触。在没有任何可以和我谈判的资本的时候,如果你的智商还在,你绝不会给我打这样一个几乎想要挑起我怒火的电话。”

    “……”关崎愣了愣,随即掩饰性的笑了起来,“不是你说让我随性些,傲气些的吗?”

    “但愿如此。”关楠的声音冰冷如常,“再过1o分钟,会议开始,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件事的话,再见。”他挂掉了电话。

    关崎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追问下去。

    为什么失常呢?

    关崎其实是明白的,因为池哲。

    他又一次看到了池哲。

    对于池哲的感情,关崎向来是很复杂的。他间接害死了他的姐姐,他却和池哲成了好友。他利用池哲打通池毅清的关系,却在知道他的死讯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千万的合约去奔丧。

    友情?不完全是,混黑道的时候,他有过比池哲更信任的、共度生死的兄弟。

    爱情?或许有些,不过更准确的说,是欲望。池哲有张符合许多人幻想的脸,精致而迷人。关崎是个双,他曾经也因为那张脸对池哲产生过欲望。只是想到他身后的池毅清,池家时硬生生的忍住了。

    可能还有一点点愧疚吧,他看的出,最后的时候,池哲是真的视他为挚友,他却一直利用池哲为自己开路。在看着池哲那双信任与关切的眼睛时,他偶尔也会有些不自在。

    最多的可能就是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心血。

    关崎一生都冷情冷性,对情人也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从来没有去照顾过谁,却为了博得池哲的好感,日日夜夜的照顾着当时身体虚弱的池哲,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的叮嘱他,为他守夜,为他煎药,甚至在池哲实在吃不下外卖的时候,为他煲汤。养个孩子所用的心血也不过如此。

    池哲走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深思,就重生了。重生了,他12岁的年龄,池哲不过8岁,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

    他应该开心,应该欣慰,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面对,面对这个可能是他一生中最为亏欠,却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人。下意识的,他屏蔽了所有可能和现在的池哲有关的消息,甚至排斥着到池哲生活的城市。

    可惜,关楠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被扔到了这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遇到了更刺激他神经的事情。

    他看到了池哲,生机勃勃而鲜活的池哲。

    那一个瞬间,他几乎什么都没有想,就走到了池哲的面前。

    说什么呢?说我们是上辈子的朋友,说我很想你,说我们曾经一起面对了许多的挫折?

    看着面前完全认不出他的池哲,关崎落荒而逃了,然后在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里,给关楠打了这样一个电话。

    果然,我也不正常了吗?

    关崎苦笑。

    “你的确不正常。”幽幽的声音突然的从关崎的背后传来,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很有几分诡谲。

    “谁?!”关崎的神经瞬间绷紧,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眼角的余光却开始不断的扫描着周围的风景。

    空无一人的郊外,只有狂风呼啸而过后,落叶摩挲的沙沙声。

    “往地上看。”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轻柔的似是喃语。

    地上?!重生后对这方面特别敏感的关崎有那么一刻的失神,然后,他随着那个声音,看过去……

    “嗨。”躺在干枯的杂草中的池然挥了挥手,笑眯眯的和穿着校服新同学打了个招呼。

    如果说看见池哲,关崎是心中有鬼,那么看见池然就是一种真见鬼的感觉。

    和池哲不同,池然的外貌反倒从小变化的不到,她本就是娃娃脸,小时候什么样,长大了还是什么样。

    除了个子矮了些,身材平了些,基本就是那个关崎曾经亲手关进仓库的池然的样子。

    “我听到了哟,你提到了我爸爸的名字呢。”

    关崎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女孩,眼神冷的像块冰,冻的人发寒。他刚才居然失神到连地上躺着个活生生的人都没察觉!失败!

    池然却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

    “你是关叔叔的那个儿子吧。”

    关崎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池毅清的女儿啊。”回答了和没回答一样。池然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向关崎伸出了一只手,“握个手吧,接下来我们可要住在一起很长时间呢。”

    关崎冷冷的看着那只手,双臂交叉,也不说话,就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矮矮的池然。

    “你在害羞吗?”池然依然是那副笑脸,笑着抓住关崎露在外边的一只手,用蛮力强行的拉住,扯开,上下用力的晃了几下,才放开。

    手骨有种快要断掉的感觉。好不容易抽回手的关崎的脸扭曲了,清楚的感受到了从那只手上传来的阵阵痛感。

    他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女孩,女孩回给他一个羞涩腼腆的笑容。

    我当初怎么会觉得她可爱的!关崎在为自己曾经的品味哀悼。

    敢打我爸爸的主意!混蛋!池然笑得无比清纯可爱。

    如果池哲在这里,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感慨:姐,你长那么多肉还不是白长的!

    29新的一年(六)

    池然现在很郁闷,今天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拜托了那个一直缠着她的老师。

    望望天,冬日暖阳,照的人懒洋洋的。她干脆就近找了块草多的地方,眯了会儿眼。结果半路跑出来一小子,吵吵嚷嚷搅了她的清梦不说,谈话中居然还涉嫌非礼她家的老爹。

    是可忍孰不可忍,女儿不用忍,可以直接撸起袖子上了。

    瞪,瞪什么瞪!谁叫你那么瘦,力气那么小呢。

    欺负完学长,池然打了个哈欠,也没管背后那个快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的家伙,单手提着书包,踢踢踏踏,睡眼惺忪的就走了。

    快到放学了,傻弟弟肯定在等着了。

    果然,

    “姐!”池哲用力的挥着手,上蹿下跳,小萝卜头夹在一群接孩子的家长中格外显眼。

    “嗯。”池然懒懒的应了一声,她还没完全醒,人到冬天就容易犯困。

    迷迷糊糊的被池哲拉着走,一阵冷风吹过来,池然打了个哆嗦,脑子清明了不少,她想起草地上遇到的那个男孩,记起来要给自己弟弟打个招呼,

    “对了,池哲,今天晚上家里回来客人,他可能会在我们家常住。”

    池哲眨眨眼,从新来的老师想到自家爸爸的站队顺便回忆了一下老校长的学生,再结合结合最近的事情,发现……根本弄不出头绪。

    “姐,谁呀?我们认识吗?”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池哲的声音很天真,很可爱。

    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至于面前这个被询问的对象的年龄,……咳咳,她是我姐,我姐肯定比我大,知道不?

    几次轮回,生死都看开了,面子这种东西,早揭下来扔地上了。

    “唔,算认识吧。”池然想了想,“你还记得关叔叔吗?是那个关叔叔家的小辈。”

    关叔叔?姓关的人挺多的,父亲局里有三个,妈妈学校了有两个,老校长的学生里好像也有一个,上次……

    记忆力太好的结果就是记住的太多了,分不清了。

    “那个想非礼爸爸的。”池然提示了句。

    “……他还没死心!”池哲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当时那个男人看着自家父亲的那种眼神,他记忆犹新。

    “嗯,”池然回忆一下今天那小子的电话,给了个模糊的答案,“算是吧。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要是拐不到爸爸,就要和我生个孩子呢。”

    关楠的声音不大,池然听得也是模模糊糊的。

    “哼,”池然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无限拔高了,池哲也没有问池然是怎么听到这消息的。他冷哼一声,刚想对那个小子居然不自量力表示一下为人弟的愤慨,脑子里却突然的出现了一个念头,

    “那个,姐,那小子长的怎么样?”池哲问的偷偷摸摸。

    “站直了!”池然一巴掌拍他腰上了,她看不得池哲这副挤眉弄眼的样子,“长的?还行吧,挺白挺漂亮的,腰细腿长。”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姐……”池哲黑线了,“你是女孩!”

    池然白了他一眼,“废话!”不轻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