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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万里独行田伯光第2部分阅读

    ?

    美丽的小腹一紧一弛,很有节奏,岤里面的蠕动恰恰跟随着这种节奏。

    我渐渐地清醒过来。

    蠕动的节奏渐渐加剧,好几下突而其来旋涡几乎让我丢奎弃甲。

    我连忙深呼吸,紧摄心神,紧守精关。

    这是一种意志力的对抗。

    从外表上绝对看不出这女人竟是如此尤物。

    所有的动作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必要的,那种蠕动让我犹如腾空而起,如在云 端。

    我感到我的魂魄离开了我的身体,飘到了超然物外的九重天。

    这时候,我竟然想起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就连最遥远的回忆也清晰得犹 如昨日。

    那些曾经在我跨下苦苦哀求过的女人,那些曾经在我刀光里倒下的江湖豪杰。

    我甚至乎想到了林震南,那个可怜而复可悲的男人。

    渐渐地,所有的脸都融合成一张脸。

    一张女人的脸。

    那个第一次把我带进太虚幻境的女人。

    那个我终生都忘记不了的女人。

    那个最终令我成为一个滛贼的女人。

    就在这一刹那,奇妙的蠕动突然消失了。

    我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林夫人岤心里面涌出一股热流,直向我的龙头袭来。

    也就在这一刹那,仅仅是一刹那,我觉得时间停顿了。

    所有的一切都停顿了。

    甚至连心跳都停顿了。

    那张女人的脸突然崩裂,四散而去。

    一股热流从我巨龙中直喷而出,一泻如注。

    然后,那种蠕动竟又回复了,一张一合,一紧一弛,似要吸尽我的精魂。

    我软软的趴在林夫人身上。

    喘息声渐渐温和,蠕动渐渐平息,奇异的粉红色渐渐消退。

    过了很久,耳边听到了林夫人冷冷的声音:“我想你应该让我走了。”

    我站直了身子,龙身从林夫人体内滑了出来。

    我系好裤子,摸摸腰间的刀,刀把冰冷。

    一挥手,解开了林夫人的岤道,我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切都已经完结。

    身为一个滛贼,我绝不会留恋任何一个女人,哪怕这女人再好,再动人。

    我展开轻功,向衡山飞奔而去。

    《六》

    这是一家路边小客栈。

    一家又小又陈旧,但还算干净的小客栈。

    然而,对于一个饥肠漉漉的赶路人来说,这无疑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更何况,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还下起了沥沥小雨。

    客栈,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地方。

    但对我来说,客栈永远有着特别的意义。

    一个长期在外漂泊的江湖浪子,客栈有时候就代表了家。

    两味简单的小菜,一碟白馒头,一壶热酒,这就是我的晚餐。

    一杯酒喝下,我心中泛起一丝温暖。

    酒并不好,但我还是品尝了一下才咽下,分不清品尝着的究竟是酒还是此刻 的心情。

    小店内,孤灯,独酌。

    我举起酒杯,心里却开始胡思乱想。

    我尽量去想一些有趣的事情,令自己愉快起来。

    这些年来,能令我愉快的事情并不太多,除了银两也许就只有女人。

    银两可以令一个男人充满自信,而女人可以令一个男人蚀骨销魂。

    一壶酒还没有喝完,我竟已有一点酒意,内心悠然生出一种落漠。

    一种多年以来一直无法排遣的落漠。

    这种落漠起源于孤独。

    万里独行,只是一个雅号,它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朋友。

    我从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如果人一生中一定要有朋友的话,那么我腰间的刀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一个既忠心又可靠的朋友。

    一直以来也是这把刀给予我生存下去的能力和勇气。

    也许在我一生中终与我不离不弃的就只有这把刀。

    门外,微风,细雨。

    我忽然渴望有人进来,哪怕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就真的进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男的是一个手脚还算麻利的老头子,女的是一个长得很丑,满脸麻子的少女。

    但我细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丑陋的少女显然是易容改装,而且,易容术并不高 明。

    一双如水般清澈的大眼睛,两片薄而小巧的嘴唇,窈窍而纤秀的身段,在在 都显示这少女是个美人胚子。

    我全身觉得一热。

    女人,美丽的女人,这可以让人产生许多的想法。

    两人在靠墙的一桌坐下。

    那少女半嗲半骂的道:“这坏老天真不作美,这雨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声音清脆娇嫩。

    老头没有回答,只是吩咐着小二张罗饭菜。

    有意无意间,两人都向我这边瞟了一眼。

    我举杯,一饮而尽,望向窗外茫茫夜色。

    老头道:“小师妹,这雨还真不知要下到啥时,说不得咱们只好在这逗留一 宿。”

    少女道:“嗯。”

    原来是师兄妹,只是这对师兄妹的年龄相差也实在太大了。

    少女又道:“二师兄,你说林公子可脱身了吗?”

    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能听得清。

    老头又向我望了一眼,我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

    老头道:“林平之武功虽然差劲,但还算机灵,方才给咱们一阵瞎捣乱,想 必是逃脱了。”

    听他提到林平之,我不禁留上了神。似乎林平之被他们从方人智,于人豪手 上放走了。

    少女笑道:“想起方才方人智,于人豪的表情就好笑。”

    老头道:“有一件事很奇怪。”

    少女道:“什么事?”

    老头道:“林夫人。”

    少女道:“对啊!林家三口乔装改扮一起逃跑的,难道说林夫人自个儿脱身 了吗?”

    老头道:“这事还真不好说。”

    我心下暗暗好笑。

    林夫人,那个美丽的妇人,我依稀里还有一丝怀念。

    少女道:“是了,二师兄你怎会使青城剑法?”

    老头道:“这”

    少女微嗔道:“二师兄,你说嘛。”

    老头道:“看来我若不说,小师妹你是不会让我好过的。”

    少女笑道:“你知道就好。”

    老头道:“是临下山前师父他老人家教我的。”

    少女讶然道:“爹怎会青城剑法呢?”

    老头道:“小师妹,师父他老人家的武功来历咱们作弟子的不应妄加惴测, 师父身为华山派掌门,对各门各派的武功想必都有一番体会,会一点青城剑法又 有什么奇怪。”

    少女沉默。

    听到这里,我着实吃了一惊,同时也猜出了两人的来历。

    想不到两人竟是华山门下。

    这老头叫劳德诺,岳不群座下第二弟子,听说是带艺投师,武功一般,但在 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

    当然,这是托了华山派的福荫。

    这少女叫岳灵珊,岳不群的独生女,听说是个绝色美人,姿色不在乃母岳夫 人之下。

    这两年在江湖上也渐渐有了一点名气。

    事情看来很复杂,青城派挑了福威镖局已经有点玄,华山派似乎又插上了一 腿。

    究竟内里有什么玄机?

    岳灵珊道:“青城派真那么厉害吗?一下子就毁了福威镖局。”

    劳德诺道:“余沧海固然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怪才,但要说青城派真那么厉 害也不见得,只能说是福威镖局太过不堪一击。不过,余沧海这次也未免太狠了。”

    岳灵珊道:“余观主吗?他出手毒辣得很。我……我见了他很害怕,以后我 ……我再也不愿见他了。”

    语音微微发颤,似乎犹有余悸。

    劳德诺道:“尤其是他那门得意武功摧心掌,更是歹毒无比。”

    岳灵珊道:“青城派跟福威镖局真有那么大的仇口吗?”

    劳德诺道:“此事说来话长。”

    岳灵珊道:“反正咱们要留一宿,时间长着呢,二师哥你便说些故事给我听 听。”

    此时饭菜已经上来了,劳德诺道:“那便边吃边说吧。”

    我心下不禁一喜,但马上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

    劳德诺对这件事情似乎了如指掌,难道说华山派也在其中谋划什么?

    劳德诺道:“这事要从大师兄脚踢青城四兽说起。”

    岳灵珊道:“嗯,为了那事,大师兄还挨了爹三十棍子呢,陆猴儿也挨了十 棍。”

    这件事我也略有所闻,华山派大师兄令狐冲在酒楼脚踢青城四兽,是最近颇 为让我愉快的一件事。

    令狐冲在五岳剑派年青一代中,算是一个了不起的脚色,据说已深得岳不群 的真传。

    但也听说此人声名不太佳,好喝好赌,似乎和岳不群不是同一路货色。

    劳德诺道:“为了这事,师父还特令我携信上青城派道歉。师父信中说,现 在已将两名顽徒重重责打,原当命其亲上青城,负荆请罪。只是两名顽徒挨打后 受伤甚重,难以行走,特命二弟子劳德诺前来领责。此番事端全由顽徒引起,务 望余观主看在青城、华山两派素来交好份上,勿予介怀,日后相见,亲自再向余 观主谢罪。”

    这老头果然是劳德诺。

    看来岳不群这伪君子也还保留着一贯的虚伪本色。

    劳德诺又道:“我到得青城,那青城四兽心怀不忿,几番出言讥嘲,伸手要 和我较量……”

    岳灵珊怒道:“呸!青城派的家伙这么恶!二师哥,较量就较量,怕他甚么 了?料那些怪物也不是你的对手。”

    劳德诺道:“师父命我上青城山去道歉谢罪,可不是惹是生非去的。当下我 隐忍不发,在青城山待了六日,直到第七日上,才由余观主接见。”

    岳灵珊道:“哼!好大的架子!二师哥,这六日六夜的日子,恐怕不大好过。”

    劳德诺道:“青城弟子的冷嘲热讽,自然受了不少。好在我心中知道,师父 所以派我去干这件事,不是因我武功上有甚么过人之长,只是我年纪大,比起众 位师弟来沉得住气,我越能忍耐,越能完成师命。他们可没料到,将我在青城山 松风观中多留六日,于他们却没甚么好处。我住在松风观里,一直没能见到余观 主,自是十分无聊,第三日上,一早便起身散步,暗中做些吐纳功夫,以免将功 课搁下荒疏了。信步走到松风观后练武场旁,只见青城派有几十名弟子正在练把 式。武林中观看旁人练功,乃是大忌,我自然不便多看,当即掉头回房。但便这 么一瞥之间,已引起了我老大疑心。这几十名弟子人人使剑,显而易见是在练一 路相同的剑法,各人都是新学乍练,因此出招之际都颇生硬,至于是甚么剑招, 这么匆匆一瞥也瞧不清楚。我回房之后,越想越奇怪。青城派成名已久,许多弟 子都是已入门一二十年,何况群弟子入门有先有后,怎么数十人同时起始学一路 剑法?尤其练剑的数十人中,有号称‘青城四秀’的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和 罗人杰四人在内。小师妹,你要是见到这种景,那便如何推测?”

    岳灵珊说道:“青城派或许是新得了一本剑法秘笈,又或许是余观主新创一 路剑法,因此上传授给众弟子。”

    劳德诺道:“那时我也这么想,但仔细一想,却又觉不对。以余观主在剑法 上的造诣修为,倘若新创剑招,这些剑招自是非同寻常。如是新得剑法秘笈遗篇, 那么其中所传剑法一定甚高,否则他也决计瞧不上眼,要弟子练习,岂不练坏了 本剑的剑法?既是高明的招数,那么寻常弟子就无法领悟,他多半是选择三四名 武功最高的弟子来传授指点,决无四十余人同时传授之理。这倒似是教拳的武师 开场子骗钱,哪里是名门正派的大宗师行径?第二天早上,我又自观前转到观后, 经过练武场旁,见他们仍在练剑。我不敢停步,晃眼间一瞥,记住了两招,想回 来请师父指点。那时余观主仍然没接见我,我不免猜测青城派对我华山派大有仇 视之心,他们新练剑招,说不定是为了对付我派之用,那就不得不防一二。”

    岳灵珊道:“二师哥,他们会不会在练一个新排的剑阵?”

    劳德诺道:“那当然也大有可能。只是当时我见到他们都是作对儿拆解,攻 的守的,使的都是一般招数,颇不像是练剑阵。到得第三天早上,我又散步经过 练武场时,却见场上静悄悄地,竟一个人也没有了。我知他们是故意避我,心中 只有疑虑更甚。我这样信步走过,远远望上一眼,又能瞧得见甚么隐秘?看来他 们果是为了对付本派而在练一门厉害的剑法,否则何必对我如此顾忌?这天晚上, 我睡在床上思前想后,一直无法入睡,忽听得远处传来隐隐的兵刃撞击之声。我 吃了一惊,难道观中来了强敌?我第一个念头便想:莫非大师哥受了师父责备, 心中有气,杀进松风观来啦?他一个人寡不敌众,我说甚么也得出去相助。这次 上青城山,我没携带兵刃,仓卒间无处找剑,只得赤手空拳的前往……”

    岳灵珊突然赞道:“了不起,二师哥,你好胆色啊!”

    劳德诺道:“只是我担心大师哥遇险,明知危难,也只得挺身而出。难道你 叫我躲在被窝里做缩头乌龟么?”

    岳灵珊笑了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动听。

    一时间,这家小客栈有了点生气。

    劳德诺续道:“当下我悄悄起来,循声寻去,但听得兵刃撞击声越来越密, 我心中跳得越厉害,暗想:咱二人身处龙潭虎岤,大师哥武功高明,或许还能全 身而退,我这可糟了。耳听得兵刃撞击声是从后殿传出,后殿窗子灯火明亮,我 矮着身子,悄悄走近,从窗缝中向内一张,这才透了口大气,险些儿失笑。原来 我疑心生暗鬼,这几日余观主始终没理我,我胡思乱想,总是往坏事上去想。这 哪里是大师哥寻仇生事来了?只见殿中有两对人在比剑,一对是侯人英和洪人雄, 另一对是方人智和于人豪。”

    岳灵珊道:“呀!青城派的弟子好用功啊,晚间也不闲着,这叫做临阵磨枪, 又叫作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劳德诺微微一笑,续道:“只见后殿正中,坐着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矮小道 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脸孔十分瘦削,瞧他这副模样,最多不过七八十斤重。 武林中都说青城掌门是个矮小道人,但若非亲见,怎知他竟是这般矮法,又怎能 相信他便是名满天下的余观主?四周站满了数十名弟子,都目不转睛的瞧着四名 弟子拆剑。我看得几招,便知这四人所拆的,正是这几天来他们所学的新招。我 知道当时处境十分危险,若被青城派发觉了,不但我自身定会受重大羞辱,而传 扬了出去,于本派声名也大有妨碍。大师哥一脚将位列‘青城四秀’之首的侯人 英、洪人雄踢下楼去,师父他老人家虽然责打大师哥,说他不守门规,惹是生非, 得罪了朋友,但在师父心中,恐怕也是喜欢的。毕竟大师哥替本派争光,甚么青 城四秀,可挡不了本派大弟子的一脚。但我如偷窃人家隐秘,给人家拿获,这可 比偷人钱财还更不堪,回到山来,师父一气之下,多半便会将我逐出门墙。”但 眼见人家斗得热闹,此事说不定和我派大有干系,我又怎肯掉头不顾?我心中只 是说:“只看几招,立时便走。‘可是看了几招,又是几招。眼见这四人所使的 剑法甚是希奇古怪,我生平可从来没见过,但说这些剑招有甚么大威力,却又不 像。我只是奇怪:”这剑法并不见得有甚么惊人之处,青城派干么要日以继夜的 加紧修习?难道这路剑法,竟然便是我华山派剑法的克星么?看来也不见得。’ 又看得几招,实在不敢再看下去了,乘着那四人斗得正紧,当即悄悄回房。等到 他四人剑招一停,止了声息,那便无法脱身了。以余观主这等高强的武功,我在 殿外只须跨出一步,只怕立时便给他发觉。以后两天晚上,剑击声仍不绝传来, 我却不敢再去看了。其实,我倘若早知他们是在余观主面前练剑,说甚么也不敢 去偷看,那也是阴错阳差,刚好撞上而已。小师妹恭维我有胆色,这可是受之有 愧。那天晚上你要是见到我吓得面无人色的那副德行,不骂二师哥是天下第一胆 小鬼,我已多谢你啦。“

    岳灵珊道:“二师兄,怎会嘛!”

    劳德诺续道:“后来余观主终于接见我了。他言语说得很客气,说师父重责 大师哥,未免太过见外了。华山、青城两派素来交好,弟子们一时闹着玩,就如 小孩子打架一般,大人何必当真?当晚设筵请了我。次日清晨我向他告辞,余观 主还一直送到松风观大门口。我是小辈,辞别时自须跪下磕头。我左膝一跪,余 观主右手轻轻一托,就将我托了起来。他这股劲力当真了不起,我只觉全身虚飘 飘的,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