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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太行侧第162部分阅读

雪而来低漫天气,势必会对坦克、大炮以及装甲卡车等重型重备产生不利的影响。

    一旦辽东湾出现大规模的封冻,甚至还会危及后勤补给线。

    不过,低温天气同样会对关东军造成影响,甚至影响还要来得大些,因为四野的坦克和卡车烧的都是汽油,而关东军的四型坦克以及载重卡车,烧的却是柴油,而柴油显然要比汽油更容易结冰。

    急促的脚步声中,左总已经来到了岳维汉身后。

    “总座,88师进攻锦州西郊的金星镇失利!”左总敬了记军礼,神情凝重地道,“关东军在金星镇其实并没有多少正规军,可xiǎo鬼子的宪兵队、警察部队还有武装开拓团却表现出了很强的战斗力,哦对了,还有伪满洲!”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岳维汉摆了摆手,神情淡然。

    鬼子宪兵队、警察部队以及武装开拓团的拼死抵抗,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自从东四省沦陷之后,日本政fu就开始了对东北的大规模移民,到了民国33年,移民东北的日本人已经超过了260万,这些日本人可是在东北扎了根的。

    现在中队大举反攻,要把这些日本人的根从东北拔掉,日本人当然会反抗,这就跟历史上的几千万山东老百姓,硬生生用独轮xiǎo车推出了淮海战役的胜利,其道理是完全相同的,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土地,都是敢跟人玩命的。

    至于伪满洲国的拼死反抗,那就是池成峰这个傻大黑粗惹出来的祸了。

    池成峰在第二次淞沪会战中以非常残忍的手段杀了几十个大汉j,痛快是痛快了,却也引起了东北所有汉j的恐慌,许多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汉j无奈之下也死心塌地做起了真正的铁杆汉j,其中就包括缅甸兵工城总工程师皮晓诚的父亲——皮诚诚。

    沉y半晌之后,岳维汉终于叹了口气,说道:“马上给第8集团军下一道命令,前线将士再在战场上遇到平民,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先用汉语喊话让他们马上离开,听不懂或者拒绝离开的,一律就地击毙!”

    …………

    锦州,关东军前线指挥部。

    办公室里,冈村宁次正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两个nv人,同样的美丽,同样的温柔,左边那个是他的妻子,右边那个却是他的nv儿,不知不觉间,两滴泪水已经顺着冈村宁次的脸颊悄然滑落。

    和子,我寄给你的书信还有津贴都收到了吗?

    还有美子,明年上半年,你就该大学毕业了吧?可惜,爸爸却是无法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了,真想看到你灿烂的笑容啊,不过或许,爸爸永远再也无法见到你了,如果爸爸真的无法回到你的身边,你和你妈妈一定要活下去,坚强地活下去……

    紧闭的房én忽然被人移开,神情凝重的田村义富急步而入。

    到冈村宁次脸颊上残留的泪痕,田村义富不由猛然一呆,从来就像是钢铁般坚强的冈村元帅,居然也会流泪?也会伤心?再联想到满洲战局的急转直下,田村义富的一颗心便禁不住地往下沉,往下沉……

    冈村宁次并没有在田村义富面前掩饰自己的悲伤。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掩饰自己的情感了,也没必要再在部下面前假装坚强了。

    随着中队在锦州湾的抢滩登陆成功,满洲的战局其实已经是不可逆转了,尽管冈村宁次依然在电话里向梅津美治郎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有他冈村宁次在,锦州这个连接辽东辽西的jiāo通枢钮就绝对不会失守,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官方语言”。

    梅津美治郎何尝听不出来,冈村宁次是决意要在锦州“欲碎”了。

    那半晌后,冈村宁次终于稳定住情绪,向田村义富道:“人都齐了吗?”

    “哈依。”田村义富猛然低头,冈村宁次点了点头,旋即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当冈村宁次再次出现在会议室里时,整个人已经重新变得激ng神抖擞、意气风发,言行举止间都流露出了强大的自信心,聚集在会议室里的各路宪兵队长、警察局长、武装开拓团长还有伪满洲的师长、团长们便纷纷定下心来。

    “诸位。”冈村宁次目光灼灼地掠视众人一遍,肃然道,“锦州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毫不夸张地说,锦州就是我关东总军的脊梁,一旦锦州失守,则分驻辽东、辽东的军队就会被支那军完全分割开来,尤其是驻守辽西走廊的第第3方面军,他们的后勤补给线将会被支那军完全切断,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冈村宁次说此一顿,肃然道,“锦州不容有失!”

    “当然,我们绝对不是孤军作战!第第5方面军的重兵集团正从东、西两个方向回援,我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将已经登陆的支那军牢牢地牵制在锦州外围,给回援的重兵集团赢得时间,最后四面合围、中心开花,一举歼灭锦州外围的支那军!”

    一番慷慨激昂的鼓动之后,各路宪兵队长、警察局长、武装开拓团长以及伪满洲的师长、团长们便纷纷离开了,田村义富遂即进了会议室,向冈村宁次道:“元帅阁下,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还是将驻扎在凌河、古塔附近的5个野战师团调上去吧。”

    “不!”冈村宁次霍然举手,冷然道,“在第5方面军的增援部队赶到之前,这5个野战师团是我们最后的总预备队,绝不能这么早就投入战斗,至于这些地方部队,却绝不是什么乌合之众,田村君,永远不要xiǎo觑人类在绝境中所爆发出的战斗力!”

    “可他们是平民!”田村义富不以为然道,“他们真有勇气跟支那军战斗吗?”

    “田村君,你又错了。”冈村宁次摇了摇头,幽声说道,“他们是平民没错,却绝不缺乏战斗的勇气,当他们现有的财产受到威胁时,他们一定会拼死反抗的!”

    第513章 血战锦州(中)

    锦州南郊,某驻屯村。

    数以千计的日本老人、孩子还有nv人已经聚集到了村口的广场上,武装开拓团的一名年轻人手持扩音喇叭,正向在场的所有人高声喊话:“大日本帝国的子民们,刚刚得到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支那人的海军已经封锁了海峡,日本我们是回不去了。”

    在场的日本人顿时间“一片哀嚎,nv人和孩子更是抱着哭成了一团。

    “支那人都是魔鬼,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们刚刚在金星镇屠杀了一千多手无寸铁的日本平民,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上至八十岁的老妇,下至七八岁的小nv孩,全都遭到了支那人的强犦,他们不是人,就是一群畜生,披着人皮的畜生!”

    在场的nv人和孩子顿时哭得越发的凶了,日本人同样是人,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以前日军侵略中国,屠杀中国人,他们还会欢欣鼓舞,根本不理解中国人所遭受的苦难,现在同样的苦难落到了他们头上,他们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滋味?

    “骄傲的帝国臣民们,大和民族的儿nv们,支那人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了,不要再犹豫了,也不要再害怕,拿起武器,勇敢地去战斗吧,为了我们的财产,为了属于我们的土地,去跟支那人战斗吧,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血战到底!”几个早就安排好的nv人凄厉地尖叫起来。

    人在绝望的时候,情绪是最不稳定的,有人带头,立刻就有几个明显已经激ng神恍惚的nv人跟着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大和民族万岁,支那人去死吧,去死吧……”

    很快,在场所有日本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这其实就跟搞传销洗脑差不多,当你骤然间进入那种人人都能成为成功人士、人人都能成为上帝的亢奋氛围中时,鲜少有人还能保持冷静,武装开拓团的日本小青年演讲功底其实不怎么样,却成功地将整个驻屯村的男nv老幼都调动了起来。

    很快,一队十几名武装开拓团员抬着两只大箩筐从停在广场边缘的卡车上走了下来,旋即又人箩筐里取出了一枚枚的手雷,开始分发给在场的男nv老幼,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下至十几岁的少年少nv,每人一颗,人人有份。

    只有年龄实在太小的小屁孩,才发给南部式手枪。

    令人震惊的是,现场居然没有发生手雷意外爆炸的悲剧,这不能不提日本人的教育,日本人从幼稚园开始,就开始实行严格的军事训练,等到上小学时,已经基本上掌握枪械以及手雷的基本使用方法了。

    …………

    锦州城外,伪满洲某团驻地。

    校场上,全团一千多官兵已经集结完毕,伪满洲的团长在开始训话前,命人将两张经过放大的巨幅照片悬挂到了主席台前,这两张照片赫然是池成峰在上海“刷洗”大汉j汪激ng卫以及对陈壁君处以“望天”极刑的现场照片。

    照片是上海的美国传教士偷tou拍摄的,一经发布便引发了轩然o。

    池成峰因此被一撸到底,到现在都依然是少将大头兵,岳维汉也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你们都看见了,上海之战,包括南京政fu汪主席在内,百余位高官,全部被岳维汉那个刽子手处以‘刷洗’极刑,何谓‘刷洗’,想来不用我多解释了,大家看这照片,就能知道这种酷刑该有多残酷了。”

    整个校场一片死寂,一千多伪满洲官兵人情惶然。

    满洲的官兵们害怕与打仗,却更害怕被处于“刷洗”极刑。

    “还有在淞沪会战中被俘的南京政fu治安军五万多将士,全部被岳维汉这个凶残的刽子手下令枪决,他们的nv人和孩子全部被发往缅甸挖矿、修路,就是死了都不得魂归故乡,只能在异国他乡做个孤魂野鬼!”

    “南京政fu治安军的将士尚且是这般下场,何况是我们满洲?”

    “弟兄们,面对现实吧,岳维汉这个冷血刽子手和他的帮凶们早已经不再把我们当成中国人了,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满洲国人,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对我们只有恨,他们只想杀掉我们,他们只想强j我们的nv人,然后把我们的孩子卖nv缅甸挖矿!”

    伪满洲的团长当然是在瞎说,不过没人怀疑他的话,因为主席台前血淋淋的照片可就挂在那里呢,那被绑在铁床上的“汪主席”,还有那被绑在木桩上的“汪夫人”,正用他们悲惨的下场不断地冲击着现场所有的伪满洲官兵的承受极限。

    “驴日的,拼了!”有个士兵终于歇斯底里大吼起来,“左右都是死,拼了!”

    有人带头,立刻就有人附和,很快,校场上一千多官兵便已经是群情激愤了,既然不让他们好好活,那他们也绝不让好好活,既便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

    锦州东郊,公路沿线。

    泥泞的雪地中,四野步兵第88师1团的车队正沿着公路缓缓前进。

    整个1团的车队由十几辆吉普车、四辆装甲指挥车、十几辆装甲运兵车以及五十多辆卡车组成,车队正行进间,公路右侧的雪地上忽然出现了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孩子,霎那间凄厉的警报声响彻云霄,正向前行进的车辆便纷纷停了下来。

    五十多辆卡车上的大兵们以最快的速度下车,或者以卡车为掩体,或者以路边的水沟为工事,就地警戒,车队里的十几辆装甲车却掉头驶离了公路,在雪原上一字排开,向着那群衣衫褴褛的老人孩子迎了上来。

    双方距离大约一千米时,一辆装甲车上忽然探出了一个扩音喇叭,以汉语高喊道:“前面的老乡注意了,这里是战区,请你们马上离开,请你们马上离开,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

    “老总别开枪,我们是中国人。”对面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个老人。

    那群老人孩子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向着公路走了过来,那个老人微微领先了半个身位,一边走一边紧张地向着一字排开的装甲连招手大喊:“别开枪,我们真是中国人,从锦州逃难过来的。”

    装甲连长稍一犹豫,这群老人孩子就已经bi近到了百米以内。

    就在这时候,从这群老人孩子中间突然冲出了两个健壮nv人,这两个nv人肩上赫然各扛着一具火箭筒,霎那间,两道耀眼的火舌已经从两个nv人肩上猛烈地喷吐而出,旋即就是轰的一声巨响,其中一枚火箭弹居然侥幸击中了一辆装甲步兵战车。

    下一刻,十几辆装甲车的车载重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火力霎时jiāo织成了一张严密的火力网,不到片刻功夫,互相扶携前进的百余名老人孩子,还有那两名肩扛火箭筒的nv人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没等官兵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公路另一侧又出现了另外一群难民。

    这群难民倒是有老有少,还有成年男子,人数还是一百多人的样子,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向着公路线bi近,负责公路右侧警戒的步兵顿时开始紧张起来,刚刚他们已经目睹了公路左侧的袭击,这群难民中间极可能也隐藏着日本武装分子!

    “老总,别开枪,我们是逃难的。”隔着老远,那就难民就开始喊叫起来。

    负责警戒的官兵却是越发得紧张起来,刚刚那群难民也是这样喊叫来着。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尽管官兵再三发出警告,可那群难民却还是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堪堪就要进入百米之内时,一名老兵手中的汤姆逊冲锋枪终于响了,旋即其余的官兵也跟着条件反shè般扣下了扳机。

    不到片刻功夫,那百余名“难民”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直到确定安全,两名老兵才走出警戒阵地来到了这群“难民”尸体中间,从中随便找了几个老人、孩子,搜遍全身也没有发现任何武器,倒是从一个老人挎在臂弯里的包袱里找出了一线伪满洲国当局发的“良民证”,上面写的“王小宝”这几个汉字却是那样的刺眼!

    两个老兵的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堪,杀错人了,这不是日本移民,而是真正的难民!

    就在这两个老兵自责不已时,前方公路上又出现了第三群“难民”,还是百多人,衣衫褴褛的样子,这下,所有的官兵都是无所适从了,从外表上看,东北人和日本移民根本就分辩不出来,如果日本人也会说汉语,那就更无从分辩了。

    …………

    锦州湾,第8集团军前进基地。

    参谋长神情凝重地走进了临时充做作战室的野战帐篷,向栗总报告道:“司令员,这仗没法打了,小鬼子的正规军根本不见踪影,可沿途全是他们的武装分子,不少武装分子还会说中国话,搞得弟兄们都不敢随便开枪,可稍一犹豫,部队就会遭到袭击!”

    “截止目前,各师已经遭到这样的袭击不下300起,死伤官兵已经超过了3000人,损失卡车、装甲车以及吉普车不下百辆,更要命的是,各师根本无法按原计划正常前进,别说今天天黑之前,就是明天天黑之前都未必能赶到锦州!”

    “冈村宁次就老鬼子就是狡猾啊。”栗总点了点头,沉声道,“他深知咱们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同胞,就利用这个弱点,让他们的移民乔妆成中国难民,肆无忌惮地偷袭咱们,总座的办法也不太好使,看来还得想个更加有效的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参谋长摇头道,“咋分辩啊?”

    “办法终归会有的。”栗总道,“不过在找到有效的分辩办法之前,还是让各师暂时停下来吧,部队只要扎下营盘,小鬼子的武装分子再想偷袭就没那么容易了,在这场战争中,中国人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了,不能再出现更多无辜的伤亡了。”

    “唉。”参谋长叹息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只是这样一来,冈村宁次这老鬼子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从辽东chou调援兵,在我第四野战军主力大规模登陆之前,单凭我第8集团军再想拿下锦州却是不可能了。”

    栗总沉y片刻后忽然说道:“不能趁虚拿下锦州,切断辽东、辽西日军之间的联系固然可惜,不过凡事有利则有弊,如果反过来看,这对于我军而言未必就是坏事,这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契机,一个全歼关东军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