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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第28部分阅读

    没法拿此事说话了。”

    范亨气的一脚踢翻了凳子,伸手横扫,将桌上的茶盅扫落地上,摔得粉碎。

    “又是宋楠,竖子实在可恶,三番几次与我东厂作对,着实可恼。”

    大厅中的几名番子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督主雷霆之怒,绝不可此时招惹,哪怕是在这时不小心放了个屁,也有xg命之忧。

    罗芳小心翼翼的道:“还有呢,那宋楠压根就没伤,牟斌那ri根本就是在欺骗督主,他锦衣卫这是想要跟咱们东厂掰掰手腕了,督主,这事儿咱们可不能怂啊,十几年来,咱们东厂可是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锦衣卫想翻身骑在咱们头上,那可不成。”

    范亨一拍桌子怒骂道:“休想,凭他牟斌还能反了天不成?之前都服服帖帖的,自从正南坊出了那档子事之后,现在越发的嚣张的不成样子了,明ri我要在皇上面前给他加加杠子,让他舒坦舒坦。”

    罗芳磕了个头道:“督主,皇上恐怕轻易不会表态,要属下说,目前情势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个宋楠,坏了督主的大事,督主岂能容他逍遥,属下认为,对这种人应该杀一儆百。”

    范亨一怔道:“你是说……”伸手做了个杀头的姿势。

    罗芳低声道:“属下正是这么想,您想,整个锦衣卫衙门现在蠢蠢yu动,还不是因为这个宋楠挑起了事端,督主又看着厂卫一家的面子未予深究,锦衣卫衙门的那些家伙便以为咱们软弱;只要宰了这小子,哪怕是弄得他半身残疾,聪明人自会知道害怕,牟斌还敢再嚣张么?”

    范亨皱紧眉头道:“可是,宋楠毕竟是锦衣卫的人,而且是个副千户,他要是出事,牟斌第一个便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到时候怕是要严查此事……”

    罗芳道:“只要手脚干净,不留痕迹,怕他查怎地?督主若是放心属下,属下便亲自去办,一定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叫那宋楠死的无声无息。”

    范亨咬咬牙缓缓点头道:“好,果然本督没有看错你,你比那田规更能干事,只是一定要不留痕迹;这件事只有你我两人知晓,出了事……”

    罗芳道:“不,此事只有属下一人知道,数月内宋楠要是还活着,或者是属下手脚不干净惹来麻烦,便请督主逢年过节给属下的老母送些活命银子,属下在泉下定感谢督主大恩。”

    罗芳的意思很明显,杀不了宋楠,或者是露出了马脚,他便自杀自己替范亨灭口,这是表示此事绝不会连累到范亨身上。

    范亨如何听不出他的意思,拍拍罗芳的肩膀长叹一声道:“好,本督相信你定会成功。”

    罗芳道:“谢督主信任。”

    范亨一摆手高声道:“来人,后衙摆酒,本督和罗百户喝上一杯。”

    罗芳愕然道:“罗百户?”

    范亨呵呵笑道:“从此刻起,你便是我东厂缇骑理刑百户了,等你差事办好后,正西坊、正南坊、正东坊、宣南坊这四大坊的人手便归你调度了。”

    罗芳脸sè惊喜,刚刚站起身子,又不由自主的跪倒下去,连磕了十几个头,涕泪横流的连声感谢督主的知遇之恩、提拔之德。

    ……

    宋楠雇了辆马车赶回正南坊,先去衙门里转了一趟,四名正西坊一游的旗校还在等着宋楠回来禀报消息,这四名锦衣卫穿着宋家铺子里的伙计衣服和宋楠的棉长衫挤在马车里刚到正西坊不久,马车立刻便被盯上了,番子们也没敢立刻动手,一直等到人手聚拢了有二十多人,这才在僻静的胡同口堵住了马车。

    结果自然是个大笑话,四人擎出锦衣卫的腰牌,申明是锦衣卫乔装办事,众番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四人却又不依不饶,非要外边围堵的众番子亮明身份,并且随他们去正南坊衙门向上官解释身份泄露,事情办不成的原因,让众番子懊恼不已。

    幸而宋楠交代他们要见好就收,惹毛了番子们搞不好真要吃亏,缠杂了一会儿之后,四人这才骂骂咧咧的钻回车子里回转,而东厂的人不久也明白过来,这是宋楠的障眼法,想再寻他们的晦气的时候,他们已经沿着正西坊兜了一圈,回到了衙门里。

    宋楠大笑不已,这一下午遛狗遛的既紧张又刺激,简直堪比jg匪片,当下宽慰四人几句,叮嘱他们不要多言,拿了几两银子给几人喝酒,并安排人去库房领了四套全新的锦衣卫罩甲发给四人,才心满意足的走人。

    回到家中,天已经全黑了,远远便看见院子门口的红灯笼下,叶芳姑和陆青璃两姐妹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宋楠心头一热,忙挥手招呼,两姐妹迎上前来,宋楠不顾两女的扭捏反对,伸手左拥右抱,搂着她们的肩膀进门。

    第一一七章 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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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芳姑相中的大宅院紧临菜市大街南口,房舍清幽雅静,周围树木葱郁,很难得的一个地方;宋楠本来并不打算亲自来看,但叶芳姑希望宋楠能把把关,再说宋楠在家休息,左右无事,所以便点头答应了。

    翌ri上午,宋楠和宋母一起带着叶芳姑陆青璃两姐妹前往这所宅院看看情形,到了地方,众人四下里看了个遍,均觉的非常的满意;宅院前后两套四合院相连,正好是内外宅的格局,前后各有十几间房舍,以宋家如今的人口来算,那是绝对够住了,便是李大牛从蔚州将父母接来同住也是绰绰有余。

    陆青璃边看边叽叽喳喳的指指点点,兴高采烈的道:“买下这宅子,再添几个仆役丫鬟马夫厨娘,咱们便是大户人家啦。”

    宋楠笑道:“咱们本来就是大户人家啊,你到现在还不这么认为?”

    陆青璃嘻嘻笑道:“大户是大户,只是有些寒酸,有了宅子之后便不同啦。”

    宋楠哈哈大笑,站在后院院子里看着四方的房舍问道:“买了这宅子,娘还住北边的厢房,芳姑和青璃住哪边?”

    叶芳姑笑而不答,陆青璃眨巴着眼道:“宋大哥住哪一间?”

    宋楠笑道:“我是问你,怎地你反倒问我了。”

    陆青璃道:“你住哪边,我和表姐便住在旁边,紧挨着。”

    叶芳姑面sè绯红,啐道:“胡说。”

    宋母呵呵笑道:“青璃说的对,当然要住在一起,楠儿,娘想着,这宅子买下来之后,你和叶姑娘还有陆姑娘就赶紧把事儿办了,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于两位姑娘家名声有污。”

    宋楠笑嘻嘻的答应,叶芳姑若有所思,陆青璃则嗔怪撒娇不已。

    宋楠见大家都很满意,便转头寻远远跟随陪同看宅子的主人,却见那宅子的主妇正站在牡丹花坛边偷偷的抹泪,忙让叶芳姑去问问怎么回事。

    叶芳姑来到那妇人身边,那妇人赶紧抹泪万福,叶芳姑也福了福回礼,问道:“大嫂,怎地突然伤心起来了?是舍不得这宅院么?”

    那妇人勉强笑道:“叫姑娘见笑了,只是见你们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勾起了伤心往事罢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叶芳姑道:“大嫂,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那妇人叹道:“当初奴家随夫君进京城之时,家中商铺繁荣,ri进斗金,也是蒸蒸ri上的情形;谁能想到,先夫一病归去,留下我孤儿寡母,最后还要卖了这宅院度ri,故而心中生出伤感……对不住,奴家不该这样,坏了诸位的心情了。”

    叶芳姑被她触动心事,跟着也落下眼泪,自己也是曾经在幸福之中无忧无虑,后来天降不测家破人亡,成了在外流浪的孤魂野鬼,但和眼前的妇人比起来,自己算是极为幸运了,因为遇到了宋楠。

    那妇人见惹得叶芳姑落泪,连声的告罪,掏了丝帕给叶芳姑拭泪,两人期期艾艾各怀心事,相互安慰。

    宋楠看的发愣,扶着宋母走过来,两个悲戚的女子惊觉失态,忙拭泪止住。

    “怎么了?”宋楠问道。

    叶芳姑将那妇人的话说了一遍,宋楠等人听着心头也颇为悱恻,人世间的兴衰罔替本就难以预料,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兴兴衰衰,起起落落,有几人能预见命运这个东西?自己就算身份和这年代的人有所不同,也不知道明ri的命运,唯一能做的便是把握现在,努力奋进罢了,至于结局如何,宋楠压根不会去想,也想不明白。

    “这位大嫂,莫伤心了,宅子五千两我们一两银子也不还价,听说你家中还有个小公子,这五千两银子也足以保证你母子富足一生,买处小宅院,安安静静的过ri子也好;这宅子卖了也好,睹物思人,徒生许多悲伤。”宋楠劝解道。

    那妇人点头道:“公子说的是,你们决定要了这宅子了么?要是决定了,奴家便请了中人立下契约,咱们选个ri子过了契约便罢。”

    宋楠看了看叶芳姑等人,众人却都等着他下决定,宋楠笑道:“这样,择ri不如撞ri,我命人马上去取银票,你寻人做中人,咱们今ri便立契。”

    那妇人愕然道:“这么快?我们可还没寻到住处呢。”

    宋楠道:“无妨,三ri后你们再搬走好了,我先买下来,搬进来前还要先整修一番,也不急着进来住。”

    那妇人连声道谢,告罪一声,出去寻中人准备立契约,宋楠让陆青璃陪着宋母坐车回家,顺道将家中的银票带来交割,众人走后,宋楠问叶芳姑道:“那ri我让你寻个道士来看看风水,可寻到了么?”

    叶芳姑道:“忠叔在玉虚观里寻了个师父,据说有些本事,要不我去请他来看看?”

    宋楠点头道:“虽则我不信鬼神之说,但这房子里毕竟兴衰交替,还死了人,总是要看一看才心安。”

    叶芳姑道:“是呢,刚才那房主说话的时候,我见伯母的脸sè不太高兴,恐怕是有些嫌弃了,定是见大家满意,这才忍住没说。”

    宋楠道:“恐怕是这样,你去请,我立契约,咱们今ri将此事搞定,明ri请了工匠来整修几ri,蔚州大牛一家恐怕不几ri就要到了,正好合住。”

    当下几人分头办事,陆青璃带来五千两银票和房主交接立下契约。

    中午ri光正盛之时,一名麻衣老道随着叶芳姑来到宅中,驱邪辟鬼要在中午阳气最旺之时,那老道在宅子里里外外折腾了好大一会,这才来到前厅坐下。

    宋楠等人围拢上去问究竟,那道长闭目不答,只伸出三个手指头来,众人不解,还是陆青璃伶俐,听得书多了,好像明白道长的用意,于是拿了三两银子放在道长身边。

    道长微睁双目看了那银子,旋即闭目仍旧伸出三个手指头。

    陆青璃嘀咕着一狠心拿出三十两银子种种往桌上一丢,道长漫不经心的伸手掂了掂,迅速陇入怀中,咳嗽一声开口道:“驱鬼辟魔乃我道门中人本分,几位居士大可不必客气。”

    陆青璃嘟囔小声道:“拿了银子才叫人家不用客气,真是虚伪。”

    宋楠笑道:“道长可曾看出端倪来了?”

    道人神秘一笑,道:“宅子也算是平安,只是有几处妨害风水,可大可小,大则血光重病之灾,小则鸡毛蒜皮之忧。”

    宋楠肚中暗骂:“这他妈要你说?所有的可能都被你说完了。”

    道长用拂尘往院中一指道:“院中石磨位置正对中庭,此乃碾压风水之虞,须得挪位让方;贵宅门外正对门缝有一株大枣树,此也是压迫风水之处,须得连根刨除。”

    陆青璃忍不住道:“就这些?”

    道长微笑道:“最重要的一处便是后进庭院中的花坛,上植有两株牡丹花树,此两株牡丹上怨气纠结,贫道以为是死去之人恋栈不去盘旋纠结所致,故需的连根铲除。”

    道长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道:“那怎么成。”

    叶芳姑道:“我对那两株繁茂的牡丹最是满意,京城养牡丹殊不容易呢。”

    陆青璃道:“是啊,那两株牡丹看着很让人喜欢呢。”

    宋楠也道:“牡丹不是主富贵之相么?怎地道长跟民间的说法不一呢?”

    那道长面sè略有慌张,佯怒道:“贫道言尽于此,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愿不愿照做,那是居士们的自家事,无量寿佛,贫道告辞。”

    说罢提着银子,抓取拂尘,慌慌张张的走了。

    “呸,满嘴胡言的牛鼻子。”陆青璃冲他的背影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那妇人本神情不定的站在一旁,此刻才走近轻声道:“宋公子,那两株牡丹是奴家和亡夫亲手所植,那道长说的亡人怨气纠结于此,奴家倒是有点相信,要不你们便将它挖出来,奴家带着走便成了。”

    陆青璃叫道:“凭什么,这牡丹花现在可是我们家的。”

    那妇人神情一黯,低头不语。

    宋楠道:“青璃,不要这么没规矩,大嫂也是好意,芳姑,你说呢?”

    叶芳姑道:“我不知道,这等事谁敢保证?若真是牡丹花碍了风水,便刨了去也行。”

    宋楠看出叶芳姑和陆青璃脸上的失望,笑道:“算了,这牛鼻子就是个大骗子,留着,我也挺喜欢那两株花的。”

    叶芳姑和陆青璃均面露喜sè,窃喜郎君知趣知心。

    第一一八章 乡亲

    nbsp;第一一八章

    宅子买下之后,宋家便请了工匠对宅子进行修葺,平整场地,粉刷装修,补漏除杂,数ri之后,宅院焕然一新;那原房主的母子两人倒也贤良,第二ri便寻了住处搬了出去。&p;spdes;

    门外的大枣树被连根刨除,外边院子里的大石磨子也被移到了边角处,另新添置了全新的家具用具,将原主人留下的大部分物事清除出去卖的卖送的送烧的烧。

    那两株牡丹得以幸存保留,但有心的叶芳姑还是剪了条红布扎在枝头上用来辟邪。

    有了这座大宅院之后,宋楠跟家中众人一样都心情舒畅,在京城有了房子,便觉得有了归属感,租住在那四合院中,逼仄不说,每月还有房东来收房租,心中总是有些忐忑不能安心。

    但几下里用度也几乎用光了宋家的所有积蓄,四个铺子生意虽好,每ri约莫有五六百两的纯利进账,但开业不过四五个月,赚的又投入了一部分,伙计店面本钱税金等等全部算下来,也不过积蓄了一万六千两银子,花在这所宅院上便近六千两,又租了南边偏僻处的荒废大院子,添置了十几台烤炉,还给小公爷八千两本金,再送了江彬一千两的贺礼,平ri里宋楠花起钱来也不留手;这一万多两银子就这么如流水般的干干净净。

    陆青璃拿着空空如也的银票盒子给宋楠看时,宋楠哈哈大笑不已。

    陆青璃道:“宋大哥,你还笑呢,钱都花完了,就剩下几百两了,铺子里还有一千两又不能动,咱们没钱花了。”

    宋楠笑道:“赚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花的痛快么?几个月花了一万多两银子,咱家这回算不算大户了?”

    陆青璃撅嘴道:“没钱了,宅子里还有许多地方不满意呢,马上大牛哥带人从蔚州赶来又要安家费,还要雇人手,可怎么办?”

    宋楠笑道:“你担心什么,那能要几个钱?铺子每ri进几百两,还不够花么?放心,钱有的挣,只要人不趴下便成。”

    陆青璃语塞,既然宋大哥都不担心,自己还担心什么?只是一下子一万多两银子没了,心中着实的肉痛。相比以前,自己和姐姐一个月都花不了二两银子的ri子,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过的;现在自己和姐姐手上的一只玉镯子都够以前活一年的了。

    眨眼间,十ri休假时间过去,宋楠重回锦衣卫衙门做事,众百户见到宋楠自然是问东问西,将那ri宋楠的无畏行为吹捧的天上少有地下全无。

    彭万里也着意关照了宋楠几句,不过宋楠对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次连其他坊间的千户都送来了慰问的礼金,身为正南坊千户,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彭万里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宋楠可不信他拿不出几十两银子来,自己也不缺他这几十两银子的礼金,只是觉得此人心机过于深邃,或者说是谨慎过头;刻意的跟自己保持距离,便仿佛沾上自己,今后便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