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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讨好第12部分阅读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他嘟囔。“再过几分钟,我就扶你到浴室。”

    “拜托快一点。”她沙哑地说,两眼紧闭。

    他终于扶她坐起来,她立刻明白就算她没有被绑着也做不成什么事。这次最好不要引起他的疑心,等她体力较好时再作打算。她不能忘记,如果他能独力把她抬上楼,那么他比外表看来强壮多了,因为失去知觉的人重得像死猪一样。

    她虚弱得无法坐直,只能重重倚靠在他身上。碰触他使她作呕,但她必须专心消除他的疑虑;如果那意味着接受他的协助,那么她会咬牙去做。

    他扶她站起来,她的膝盖立刻虚软下去。他支撑起她全部的重量,半拖着她走向深黑色大理石的浴室。

    她的盥洗用具都摆在化妆枱上;她的行李是他打开的,她希望她的私人用品在化妆枱的抽屉里。没错,她装那些用品的袋子就放在架子上;即使他把卫生棉条留在袋子里,她也拿得到。

    他扶她到马桶边,满脸不自在地站了一会儿。“呃……你需要帮忙吗?”

    她一手扶着墙壁喘气。“我想我可以自己来。”他应该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浴室里,因为浴室里只有一扇玻璃砖砌成的窗户。就算她能打破玻璃砖,位在二楼的窗户距离地面也有六公尺以上。如果那是她唯一的机会,必要时,她会冒险一试。

    他打量周遭,好像在检查有没有可以被她拿来当武器的东西。他很小心,他不相信她。她整个人靠在墙壁上来突显她的虚弱。

    “好吧!”他终于说。“如果你需要我,我就在外面。”

    “可不可以让门开着一点?”她问。“拜托?万一我跌倒,你才听得见。”这样将计就计或许可以使他相信她不会企图逃跑。

    他看来很高兴,露出他那种羞怯的笑容,走出浴室后,让门虚掩着。她只能拥有那么多的隐私,但此时此刻她根本不在乎。

    解放几乎令她感到疼痛,不争气的泪水再度滑落她的脸颊。她在化妆枱的底层抽屉找到卫生棉条,也把那个问题解决了。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感觉好多了,她蹒跚走向洗脸枱,靠在洗脸枱上用湿毛巾洗脸和洗s处。如果他在偷看,就让他偷看好了。

    她喝了一些水,然后慢慢走向门边。“拜托,”她有气无力地说。“扶我回床上。”

    狄雷弗冲到她身边。“靠在我身上。”他柔声说。“小可怜。”他扶她回到床上躺下。她全身发抖,不是假装的;她的腿好像再也支撑不了她。他拨开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脸颊,然后开始捆绑她的手脚。他碰触她时,她不得不咬牙忍耐。她没有抗议,只是闭着眼睛,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寇子时常拨开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脸颊,她痛恨狄雷弗做出类似的动作。

    “我马上拿吃的回来。”他低声说,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被绑着的她什么事也做不了,所以她甚至没有拉扯尼龙绳。她认为那个怪胎很可能在房间里装了影音监视器,她不打算做任何会使他提高警觉的事,以防万一他正在监看。

    上厕所用完她仅存的力气,她深吸口气,让自己陷入等待的黑暗中。这次她可以利用黑暗来恢复元气。

    “莎兰?”

    呼唤声仿佛来自远方,但她立刻清醒了。她躺着不动,让自己看来像慢慢苏醒。

    “莎兰,醒醒。汤来了。”

    她移动一下,缓缓把头转到一边。“什么?”

    “你需要吃东西。醒醒,亲爱的。”

    她张开眼睛,看到他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很好,很好。”他微笑说。“让我们看看怎样做最好。我想我最好喂你,对不对?我会用另一个枕头把你的头垫高些,然后铺条毛巾在你的下巴下。”他一边说,一边把他的话付诸行动。

    “来,喝点鸡汤。”他舀一匙鸡汤送到她嘴边,她像小孩子一样乖乖地张开嘴巴。她强迫自己喝下每一口,因为她需要尽快恢复体力。

    喝完汤后,她昏昏欲睡地朝他眨眨眼睛。“谢谢。”她喃喃地道。“汤很好喝。”她打个呵欠。“对不起,我还是很困。”

    “那当然。”他用餐巾轻拭她的嘴唇,然后拿走她下巴下的毛巾。“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但我会不时进来看看你是否需要什么。我有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礼物要送给你。”他羞怯地说。

    “意想不到的礼物?”

    “它会在你醒来时,等着你。”

    那个保证赶走她的睡意。在他离开后,她仔细检视天花板和墙壁,找寻可能是摄影机的东西。但不靠近看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她不得不假设他在监视她。她没有用力拉扯尼龙绳,但从脚开始活动肌肉。她必须消除药残留的药效,保持血液畅通和肌肉柔软。如果逃跑的机会出现,她必须能够把握。

    莎兰为什么不接电话?寇子打了好多次她的手机,不愿意在他们的关系还很薄弱时,和她失去联络太久。没错,他们做了爱,她同意给他一次机会,看看他们能不能复合。但那个暂时的同意令他苦恼。他不要暂时,他要永远。

    她昨天傍晚去了狄雷弗家。好,他能够理解她在忙着安顿下来时,没空接电话;但她在有空时,应该会在手机上看到他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她。她早该回他电话了。今天他打去时却得到“您拨的电话未开机”的回应。

    狄雷弗的电话号码不在电话簿里,但只要有适当的软体和搜寻引擎就可以轻易查出来。寇子按照他查出的号码打到狄家,接听的是电脑语音的答录机。他留下简单的讯息:打电话给山溪镇警察局的寇警探。人们往往会立刻回覆那种公事公办的留言,但她还是没有回电。

    惊骇的民众纷纷打电话来提供毫无结果的消息和线索,但每条消息和线索都必须查证,他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但莎兰迟迟不联络使他万分沮丧,他硬是抽空像害相思病的少男一样开车经过狄家,看看能不能瞥到她的休旅车停在那里。他什么也看不到,因为狄家就像堡垒一样,锻铁大门紧闭深锁,石造围墙不但又高又厚,还加装了铁蒺藜。狄先生显然很重视隐私。

    他再度打电话到狄家留言,这次流露出他的不耐烦,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席小姐应该为自身着想而迅速与警局联络。如果屋里有人,那通留言应该能够得到回应。

    他的电话果然在不久后响起,他一把抓起话筒。“寇警探。”

    “寇警探,”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神职人员的那种温和,但也威严十足。“在下狄雷弗。你两次留言给席小姐,听来她必须与你联络。很抱歉,席小姐身体不适,没办法说话。”

    “不适?”寇子厉声问,警觉使他背脊刺痛。“哪方面?”

    “喉炎。”狄雷弗轻声低笑。“她是真的无法说话,也许过两天她能够打电话给你。”

    寇子还来不及回话,那个混蛋就把电话挂断。可恶!他想见她,但狄家既有铁门又有高墙;没有邀请或搜索票,他根本进不去,但两者都不大可能立即得到。

    莎兰病了?她说过她几乎连感冒都不曾得过,所以她突然得了喉炎似乎有点讽刺。她承受极大的压力,免疫系统很可能受影响,但……这么快?就在第二天?鬼才相信!但她可能在逃避他。

    不,那不是莎兰的作风。莎兰从不逃避,她遇事向来勇敢面对。即使得了喉炎,她也会拿起电话用沙哑的声音答覆他。

    她感觉得出那个姓狄的家伙在说谎。他不认识狄雷弗,但莎兰似乎喜欢他,至少是感激他提供工作机会。但直觉告诉寇子事有蹊跷。狄雷弗为什么说谎?他没有理由说谎,这使寇子更加惴惴不安。但说谎一定有理由,只是寇子不知道那个理由是什么。

    不管怎样,如果莎兰没有在短时间内与他联络,他就算翻墙也要见她。他可能会因擅闯民宅而遭到逮捕,但至少他会知道她是否安好。

    莎兰再度醒来时,仍然头疼欲裂,而且比睡着前更加严重。她再度感到脑海里一片混沌,但这次她不必纳闷自己是怎么了。她知道,狄雷弗又对她下药了。药一定是下在她喝的那碗鸡汤里。

    但为什么再度对她下药?她的手脚都被绑着,想逃也逃不了。

    她躺着不动,努力对抗头昏眼花,凭意志力摆脱药效。她绝不可以再让这种事发生。

    她不能拒绝吃喝,那会使她更加缺乏体力。但终日昏迷,她也逃不了。

    她觉得冷,不舒服地动了动,但双手被绑着,她无法拉被子盖住肩膀。她可以感觉到空气轻拂过她赤裸的肌肤──

    惊骇的领悟使她头脑停摆。狄雷弗脱掉了她的衣服,她全身赤裸。

    “想不到吧!”他快活地说。“我知道你醒了,我这次的药下得不重。别装死了,睁开那对漂亮的眼睛。”

    怀着不可言喻的恐惧,她睁开眼睛凝视他。窗外一片漆黑,显示已经几个小时过去,而在这几个小时里,昏迷的她任凭他摆布。所有安抚他和虚与委蛇的念头顿时一扫而空。“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沙哑地问。

    他衣着整齐地坐在她身旁的床上,他朝她眨眨眼。“做了什么?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我的衣服──”

    “喔,那个呀,衣服脏了。天啊!那套衣服你已经穿了两天,还穿着睡觉。脱掉它们太费事,所以我直接把它们剪开。反正它们已经没救了。”

    她压抑惊恐,低头望向自己。被子全部被掀开,暴露出她赤裸的身体。但她的双腿仍然并拢着,仍然被绑得死死的。她从没料到她会庆幸自己被这样绑着,但这回……

    她深吸几口气,挣脱开始吞噬她的梦魇。“没救了?”

    他做个鬼脸,指向她的s处。“要知道,你真的应该告诉我你正值花期。那样我就不会容许自己那么亢奋。被迫等待很令人失望,但我设法应付过去了。”

    花期?想必他指的是她正值经期。如果那使他失去性趣,那么她从来没有如此感激她的月经。但那也表示他看过她,那使她屈辱得想哭。但她压抑住哭泣的冲动,努力恢复镇定。接着她再度望向自己;看到腹部和大腿上的湿黏液体时,她几乎呕吐。

    她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保持镇定的念头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弓起身体,拚命扯着尼龙绳,急于除掉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秽物。“弄掉它!”她尖叫。“你好大的胆子!你好大的胆子!”

    他竟然一脸困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手滛在我身上,混帐东西!”她开始啜泣,徒劳地想要扯断绳子。“洗……掉……它!”她尖叫。

    “别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小姑娘。”他厉声道。

    “你碰过我!”她愤怒咆哮。“你看过我!你没有权利!”

    “别闹了。我知道你害臊,但你想必明白你目前的状态只是延迟你我关系的自然进展。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上天要给我的。你属于这里、属于我。我们会非常幸福,亲爱的。你以后就会知道。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会把你当王后伺候。瞧,我已经把这枚戒指给你了。钻石需要重镶,但它的颜色和形状都非常适合你。我一看到就知道那个俗气的女人配不上这颗钻石。我等一下就把它脱掉,我知道你对首饰过敏,但我想先让你看看它。等重新镶嵌好之后,我会在指环内加上防敏感衬垫,那样你就可以戴它了。”他抬高她的左手。“瞧,是不是很漂亮?”

    她瞪着他套在她手指上的戒指,瞪着戒指中央的大黄钻和周围的小白钻。她认得那枚戒指。每次在蓝美琳的手指上看到那枚戒指,她都对中央那颗钻石的硕大惊叹不已。

    望着凶手微笑的脸孔,她的心倏地往下沉。

    寇子看看表,眉头皱了起来。购物中心即将打烊,他好厌烦拿这些相片给疲倦的购物者和店员看。有事情困扰着他,但他又说不出是什么事。他已经忘了他有多少个小时没有睡觉,他只希望有机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思考。狄雷弗说的话令他困扰,但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尽管百思不得其解,他仍然肯定事有蹊跷。

    星期四即将结束。莎兰在狄家只有三十个小时,他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几天。也许真正令他苦恼的是,她迟迟不跟他联络,而不是狄雷弗说的话。他担心她,又知道她在狄家,所以自然而然地把他的不安和狄雷弗联想在一起。这些理论他都懂,可惜他不相信。

    他拦下一个六十多岁、保养良好、满身贵气的妇人。“对不起,夫人,我们在找这个人。你认不认得他?”

    他决定再打一次电话给莎兰。如果还是无法和她说话,那么他就要去按狄家的电铃要求入内。他可以佯称持有她的逮捕令之类的。

    妇人拿走相片,端详片刻后,还给寇子。“没错。”她从容不迫地说。“我认为他是我的银行经理。”

    “谢谢。”寇子不假思索地说,咽下他真正想说的话。又一个自动柜员机迷,哈哈!他累得没力气理会──“等一下。你说什么?”

    她微微挑起眉毛,暗示她不欣赏他这个人,更不欣赏他的态度。她再说一次。“我认为他是我的银行经理,他的举止有某种特色,还有那个头发。”

    寇子顿时倦意全消,肾上腺素在他的血液里奔流。“他叫什么名字?”

    “狄雷弗。他拥有──”

    寇子不等妇人把话说完就拔腿跑向出口,一颗心在恐惧中怦怦跳。他冲进夜色里,一边打电话魏副局长,一边穿越停车场奔向他今天驾驶的公务车。

    “我查出身分了,”他在魏副局长接起电话时,冲着话筒叫喊。“狄雷弗,他是银行家。莎兰在他手里,天杀的!莎兰在他手里。”他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还没关车门就发动引擎。车子冲向停车场出口,轮胎在柏油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你说莎兰在他手里是什么意思?”魏副局长问。

    “他雇用了她。她昨天下午去了狄家,从那时起我就联络不上她。我正在赶往狄家的途中。”

    “医生,不要仓促行事。真要命!我们必须照规矩来,我去申请搜索令──”

    “我下午和他通过电话。”寇子粗声恶气地说。“他的声音和蓝家录音带上的声音一模一样。我知道事情不对劲,他令我觉得怪怪的,但当时我没有把两者兜在一起。”

    寇子把手机扔到旁边时,魏副局长还在说话。如果他会因此遭到革职,那就革职吧!千军万马也无法把他挡在那座灰色的围墙外。

    案情现在豁然开朗,警方苦寻不着的犯案动机终于出现了。那些凶杀案不是为了生意、报复或金钱,它们全都是因莎兰而起。他想起几个星期前在第一件命案还没有发生时,她打电话告诉他说,她收到邮寄来的匿名礼物。那是那个混蛋的第一次接触,迷恋的初征。寇子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就只有那么一次接触,之后没有任何电话或信件,显示跟踪者的迷恋程度加深。

    但莎兰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她企图引诱她的神秘仰慕者现身。罗法官遇害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命案是她所谓的跟踪者做的。

    她的直觉果然正确。

    狄雷弗先是想把她从法官身边挖角走。那一招无效时,他排除障碍,再度表示想要雇用她。当她去替蓝氏夫妇工作时,他迅速除掉他们,使她再度失业。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工作邀请信如雪片般飞来;毕竟谁会愿意雇用一个被列为命案嫌犯的扫帚星?只有狄雷弗愿意。他不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害人,因为他就是凶手。

    他一心想得到莎兰。媒体在蓝氏夫妇遇害后,胡诌莎兰遭到逮捕,狄雷弗立刻再开杀戒来证明莎兰不可能是凶手。她一获释,他就乘虚而入,这次他成功了。

    他得到了莎兰,莎兰落入那个混蛋手中。

    他的表情和眼神令她不寒而栗。他望着她赤裸的躯体,伸手抚摸她的胸部。莎兰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能戴戒指,拜托脱掉它,已经在痒了。”

    他抬起手,朝她眨眨眼。“对!真抱歉,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它。我早该想到你的皮肤有多敏感。”他取下套在她手指上的戒指放进口袋里。“你真是完美无瑕。”他低声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