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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妖刀记卷卅一 冷炉开道第6部分阅读

十高龄。 薄雁君固未婚嫁,也不曾诞下儿女,猎户却留有一条独脉,儿子生了孙子, 孙子又生了曾孙,曾孙又生玄孙……约莫其时,恰有个六岁大的男童。蚳狩云等 受了薄雁君的遗命,将这男孩儿带进冷鑪谷,藏在北山石窟抚养长大,立为天罗 香新主。 「喜欲夫人」薄雁君的构想既简单又大胆:既然女人练得腹婴功不济事,那 便换男子试试! 阴功不合男子习练,由是更须服有三百年以上「枯泽血蛁」的非凡血脉,身 带天功,生下来便远较常人跑得快、跳得高,气力旺盛,练什么武功都能成材。 更进一步想:既然他练不了天罗香的内功,那便由旁人练,练好了再送将给他, 一股脑儿灌入身子里,这总行了罢? 「蘅青姑娘也好,雪艳青也罢,通通都是为了『他』备下的内力罐子。」鬼 先生怡然笑道:「时间到了,便将处子元红并着一身功力,全捐给先门主--- -这便是你们原本的盘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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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先生回到天宫大厅时,场子里已是一片滛猥狼藉。 孟庭殊被干得两眼失神,小嘴怔怔张着,自嘴角淌出一条晶亮津唾里夹着血 丝,显是口内牙槽受了损伤。她身上片缕不存,细小却雄壮浑圆的奶脯上布满了 殷红的指痕,仿佛被拖进一群鬣狗中撕咬过,雪白的大腿臀臂都有醒目的瘀伤。 麻福在她娇嫩红肿的小岤里射了两回,意犹未尽,又狠干了小屁股一回,若 非精囊已空,怕又要再射一注。 孟庭殊本还惨叫哭嚎着,持续了一段时间,末了已瘫软不懂,宛若死尸,只 有在阳物拔出血洞、重新捅进另一处时才有抽搐些个,连呼痛得能力都已失去。 麻福把沾着残精血污的r棒在她面发上胡乱擦抹,把好好一名玉人一般的人 儿弄得污秽不堪,再加上前后两岤落红狼藉,连嘴角都有血,一旁巴巴望着的三 名同伙也没了胃口,又不甘空手而回,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索性将手伸进裤裆里 捋着,捋出满腹邪火,稀哩呼噜地射了她一头一脸。 自然也有不嫌精血肮脏的。「喂老麻!你弄忒久,也该消停了罢?」一名矮 个子连连咂嘴,解了裤头上前来。麻福嘿嘿两声:「你来也行啊。」朝孟庭殊发 上呸呸两身,唾沫混着稀痰,左右无不蹙眉掩鼻,那矮子却毫不在意,笑道:「 要不你直接拉泡屎好了,也省事。」麻福灵光闪现,捉着垂软的粗大鳖首,照定 少女精唾狼藉的茫然小脸,还真想尿她一下,矮子伸手一推,怒道:「妈的,有 你这么小气的么?又不是你婆娘!」麻福踉跄几步,抖得鳖颈直晃摇,冷笑道: 「老子拿了她的元红----」 「是谁准你做的?」泼喇一声吊帘掀起,鬼先生大步而出,黑蜘蛛荆陌跟随 在后。全场熙攘嬉闹顿时沉落,林采茵一颤回头,强笑道:「主人----」鬼先生 冷不防地一扬手,直将她从三级阶台搧得翻身栽落,撞倒两名锦带豪士,恰恰避 开几椅等坚硬之物;饶是如此,林采茵仍蜷在地上微微滚颤,半晌都起不了身, 也不知是晕是醒。 麻福一看脸都青了,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告饶道:「主……主人,真不干小 人的事啊!是林……林姑娘让小人做的,同伙的还王乘同他们仨!」被指的那三 人脸色丕便,胡乱推搪着,大喊冤枉。 鬼先生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当上了天罗香的门主?你强j的,却是 我之门人?」麻福还欲强辩,蓦地眼前一花,乌氅翩至,紧接着一阵难以言喻的 撕裂剧痛自两腿间传来,他忍不住放声惨嚎,一团血肉模糊的腥臭异物随之塞进 他大张的嘴里,麻福蜷身栽倒夹紧双腿,在地上滚出一片骇人的血泼墨。 王承通三人面面相觑,突然齐齐转身,拔腿朝外堂奔逃而去! 鬼先生也不追赶,见厅外楼梯间走下一条瘦高衣影,扬声道:「凤爷,留下 三条狗命!」语声未落,一条匹练银光如神龙矫矢,「颼!」破空飞出,长如连 索的风刃一气将三人的脑袋扫落,「咚咚咚」滚落在地,无首的残躯却还奔出数 尺,才抽搐着倒下。 来人一收银练,跨入高槛,却是一名两颊瘦削、面色青白的锦衣高汉,带饰 青玉,神情冷漠,对杀人断首一事无动于衷,自然得像是呼吸喝水一般,正是金 环谷四名玉带高手之一的「云龙十三」诸凤琦。 「凤爷辛苦了。」鬼先生抱拳微笑。 诸凤琦只认得他的声音,今日还是头一回见他陆琏,眉毛都没动一根,拱手 还礼。「这般货色,难说辛苦。」自行落座,只瞥地上一眼,旋即坐正,堪称目 不斜视。 鬼先生命人将麻福拖出堂去,双掌以贯钉钉死在木架之上,吊起示众,俟其 自毙;用刑期间,惨叫与钉锤声不绝于耳,天罗香诸女无不露出痛快的表情,那 些曾动滛念的金环谷豪士则铁青着脸,暗自庆幸未逞一时之快,死前还要受这些 零碎苦头。 奄奄一息的孟庭殊被抱上阁楼料理伤患,诸女虽未必服气,但悲愤之情略减, 鬼先生已安排蚳狩云向众人布达,此际多说无益,让人将教使们先行软禁,饥饱 寒衣尽量供应,严禁豪士马蚤扰侵犯,暂作权宜。林采茵回过神来,抚着微红的面 颊站在一旁,鬼先生也不理她,径对众人道: 「今夜一战功成,本该大肆庆祝一番,不想小人坏事,只能未赏先罚,实非 我所愿。我说啦,天罗香皆是我之门人,岂有欺侮自家人的道理?接下来,才是 真正的余兴节目。」目光扫往一侧,怡然笑道: 「二掌院,这便轮到你啦!烦请你起身上前,来给诸位看看可好?」 耿照还未睁开眼睛,难以想象的疼痛几使他再度昏厥过去。 浑身上下每根肌束,仿佛被烙铁炙融了、烫焦了,而后又一节一节卜卜有声, 挤溢得脆裂开来,迎风片片崩解……在失去意识以前,他只记得自己极力护住头 脸胯下等要害,免得在纷至沓来的踢踹间遭受重创,但是这样的肿胀疼痛扔远超 过他的预期,并且随着只觉次第复苏,不断向上堆叠积累,每当他觉得忍耐力已 至极点、行将崩溃,疼痛却总能筑出一堵超越想象的新高,再次将他拉上另一个 全然陌生的层次---- 哗啦一响,冰寒刺骨的夜凉水兜头泼落,水珠刺进肌肤绽开的无数大小裂创, 终于痛得耿照忍不住张嘴,「啊----」短短一声吐颤,微分的嘴唇却像生生 撕开黏合的血肉一般,疼得他眼角迸泪;咸涩的泪水自破碎浮肿的眼皮渗入,少 年难以自制地扭动起来,宛若涮过沸水的活虾。 「……醒了,醒了!」周围的鼓噪声如在他颅内擂着战鼓,每一丝震颤都令 他反胃呕吐。但意识一旦清醒,超越感官之上的直觉则醒得更快,要不多时他便 想起自己失陷金环谷众人之手,是鬼先生将自己彻底击倒,苏姑娘也被抓了,还 有染红霞---- 他剧烈呛咳起来,忍痛突出一口血污,睁开眼睛环伺四周,见苏合薰倒在一 旁的太师椅中,睁着一双清冷的妙目睇来,似是动弹不得;二朝思暮想的红衣丽 人,则俏丽身前,胸背挺拔、腰腿修长,身姿仪态说不出的曼妙动人,染红霞强 忍着眼泪不欲示弱,却仍在他睁眼的刹那间溃堤,「呜」的一声掩口缩肩,左臂 环胸,窈窕的娇躯不住轻颤。 「没……没事了。别……别哭……」 他忍着剧痛,艰难地翕动嘴唇,试图抚慰一人,才发现干哑肿胀的喉头全然 发不出声音,连吞咽口水都痛得像千针攒刺,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染红霞的泪 水流个不停,他知道她绝不软弱,无论面对何等难关,总能坚强面对…… 但他渐渐明白了,她为什么这般心痛了。明明上半身各处无不痛得他死去活 来,腰部以下却无知觉;非是不会痛,而是像不存在似的,根本无从痛起。他依 稀记得鬼先生落腿如斧,重击了他的腰脊龙骨,该不会……该不会是被腰斩了, 下半身空空如也,才不知疼痛吧? 耿照想着,自己也差点笑起来。这一切如果是噩梦的话,能不能一霎眼之后, 便即醒来? 但真正的噩梦,现在才刚开始。鬼先生的身影忽从染红霞背后闪出,个头却 比印象中缩小许多,耿照愣了一下才会过意来,原来他是站在远处。鬼先生变戏 法似的亮出一团鲜血淋漓的肉块,冲他笑道: 「恭喜你啊耿典卫,你这话儿我们每个人都拿着比了比,没一个大过你的, 可惜啊!早知就不切你拉。」耿照纵使视线模糊,也认得出那是团割下的阳物, 悚然一惊,挣扎着低下头,却听周围一片轰笑,染红霞不及抹泪,回头怒道:「 你胡说什么!」 耿照的衣衫虽污损破烂,惨不忍睹,裤腰却系得好好的,自是鬼先生拿麻福 之物相戏。 这一试之下再无疑义,耿照不仅龙骨被断,下半生再与站立无缘,遑论跳跃 行走,恐怕连腰腿直觉亦失,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摊子,凭他在阿兰山上何等风光、 力战李寒阳邵咸尊威震天下,此生之余「废人」两字相傍,什么英雄聊得都成梦 幻泡影,点滴不存。 耿照忽然惊恐起来。他自有生,最得意的便是跑得比人快、跳得比人高,内 力没了可以再练,体内有个吸功深渊再也使不了武功,但他还能是个不错的山樵 猎户,不管干什么都能养活自己,养活亲爱的家人与女眷。但……半身不遂?这 要如何管照红儿、宝宝,他年迈的老妇以及龙口村和流影城的两位姊姊? 他挣扎欲起,但动也不动、仿佛与心识的联系全被切断的下半身,却令他浑 身如坠冰窖,从头冷到较低----但如今连脚底他都感觉不到,视线所及,瘫在地 上的是两条宛如缝了棉絮套上靴裤的假肢,半点「活生生」的感觉也无。 鬼先生已当他是桌椅几凳一般,目光扫过却看不入眼,专对染红霞道:「二 掌院,跟男人呢,起码得挑个有用的。就不说这个幸不幸福了----」随手扔掉阳 物,正色道:「还得替她把屎把尿,啧。你忍得三年,忍得了三十年么?你虽是 破鞋,所幸还有几分姿色,很多男人可选的。这个……啧啧啧,我看就算了罢?」 染红霞面色惨白,咬牙眥目,冷冷道: 「行走江湖,部分黑白正邪,能立身服人者,只讲『情义』二字!有情有义, 才有江湖。你莫逞嘴上之快,有什么条件,爽快说了罢,不违侠义道、不悖良心 之事,我能为你做到;否则,死有鸿毛泰钧之别,你未必便能威胁了谁!」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卑不亢,在场许多人不禁对她收起轻视,心中暗暗 点头,料想江湖恩怨,至多是引刀一快,身死酬仇,主人既已占尽便宜,要杀要 剐也好干脆些,图些嘴上便宜、零碎折磨,既是折辱了这等飒爽身姿,也未免太 无器量。 「爽快!」鬼先生竖起了大拇指。「那我便直说啦。二掌院,我要你的人。」 虽然早已想过这种可能,但亲耳听闻时,染红霞仍忍不住白了雪靥,身子微 晃,若非苦苦撑持、不肯下人,说不定便晕厥过去。 耿照依稀听得,发出嘶嘎瘖哑的「呜呜」怒吼,只可惜动弹不得,鬼先生连 瞧都懒瞧一眼。染红霞见得爱郎的惨状,心中酸楚,心想若能换得他平安出谷, 及早延医治疗,便迫不得已委身于贼,恐怕也要忍耐。 正自柔肠百转,忽听鬼先生笑道:「啊呀,二掌院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要 你献出身子,供我j滛取乐,等着我临幸的女子,都能绕平望都外城墙几匝了, 实轮不到二掌院委身。」说着笑容一敛,冷冷道: 「我要你做的事,不管违不违侠义道、与良心有无关连,只要我说了,你不 但得做,还得做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留一丝余地!这比陪我睡觉要难多了, 不容你虚与委蛇、阳奉阴违,若要你弑杀师傅、屠灭水月一门,你也做了才能点 头!如此,你若立下毒誓,终生不得违抗我之命令,我便留下耿照的狗命,你听 清了么?」 染红霞浑身颤抖,蓦地想起一物,涩声道:「你……你是要我做刀尸?」 鬼先生笑道:「要我留他一命,不清一清前账,价码本就不便宜。你可知你 的好郎君毁我多少心血、碍我大业推行,为他一人逞英雄意气,有多少人白白流 血,心机落空,多少冤恨难以昭雪,多少理想泥足不前么?要不是你还有这点价 值,你二人挫骨扬灰之外,岂有别的下场! 「没错,就让你做刀尸,交换你爱郎的后半生,毋须活在无穷无尽的酷刑折 磨之中。这么好的条件,我只提一次,越犹豫就只会越糟糕,你且考虑清楚。」 鬼先生从原本的激昂愤恨,说到这里时已十分平静,越是如此,越令染红霞 慄慄震颤。她不怕身受孟庭殊那样的遭遇,就算再痛苦数倍、乃至十数倍,她猜 测自己都能挺得过----世上有比舒适、幸福,肉体的欢愉或苦痛更重要的事, 叫做「信念」。失去信念,人就只能活得猥琐低下,足以令一切舒适幸福染上乌 影。 ----但,她能坚持看着耿照受苦吗? 想象他所承受的痛苦,比在她自己身上发生的同等来源,还要痛苦上百倍、 千倍,那已经不是她的意志所能承受的范围。若……若耿郎此刻灵台清明,还能 同我清楚说上几句话,他会怎么说呢?会鼓励我坚持信念,还是让这一切尽快落 幕? 「时间到。」鬼先生欢快宣布,仿佛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你们始终都是这么样的愚蠢,会走到这一步也是理所当然。你刚刚要 是爽快点头的话,我大概要吓得送赠品了,呼----好险好险。现在,我们要 将条件往下修。 「你若愿成刀尸,可交换爱郎的后半生毋须活在无穷无尽的苦心折磨中,虽 然有点小残废不太方便,但我相信你们的爱可以克服一切……」 染红霞听得一怔,还未会过意来,鬼先生乌影一散,已如旋风般掠下阶台, 穿过了横在染红霞颈边身畔的脱鞘刀剑,在耿照身后重凝身形,像摆弄傀儡似的 提起他的右腕,朝众人亮出左掌中的匕首「 「大家看好啊,耿典卫的右手,持刀战败鼎天剑主、文舞钧天,令群魔辟易, 五道共仰的这只右手……就- 没- 了!」银光一掠,精准地挑断了耿照的手筋! 手脚筋脉被挑,剧痛不下于腰斩刖膝,自古便是极刑。耿照身子一搐,由胸 臆里迸出撕心裂肺的痛吼,整个上半身后绷如弓,旋即弹颤着满地乱滚,伤处溅 血如激泉,连素来冷静的苏合薰都不由惊呼! 「……耿郎!」染红霞不顾刀锋剑刃,发了疯似的往前冲,左右唯恐白刃误 伤了她,纷纷撤手,眼见染红霞即将扑到耿照身上,蓦地重重一跌,仆倒在地, 整个人被倒拖了五六尺之远,靴踝处缠着一条折节烂银鞭,正是诸凤琦出手。 锦衣玉带的持鞭瘦汉飞快点了她背心几处岤道,回身落座,收起十三节钢鞭, 一脚踏在她曲线动人的腰臀上。 「谢了凤爷。」鬼先生一把将痛得扭曲的耿照抓起,这此亮出的是他左臂手 筋。「可惜时间又到了,我们继续修改条件。你当刀尸,交换一名双手残废的如 意郎君----」 耿照最后听见的声音,是染红霞疯狂地哭喊着「我答应了」、「别再伤他」, 偌大的厅堂仿佛乱成一团,明明就只有鬼先生一人作怪,四周全是他的人啊! 意识渐渐抽离身体,连那可怕的疼痛都暂时消失,耿照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 漆黑的汪洋,墨汁般的巨浪将他几丈几丈的抛起抛落,同样漆黑一片的天空里乌 云压得非常低,有时几乎难以辨别出云与浪,乌云不住落下黑雨,声势惊人地落 入黑暗的海上…… 太祖皇帝「残拳」所模拟的意象,是海洋。他忍不住想:倘若体内那吞噬一 切劲力的深渊具现出来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一片黑不见底的黑渊之海吧! ----这就怪了。 出身东海之滨的太祖武皇帝,是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的海呢?在这个世上, 并没有如这般黑黝而疯狂的海洋,他究竟在何处、或受了何人的启发,才由这样 的深渊之海中,悟出了「所向皆残」的残拳? 虎帅遗刻中说,真气乃取法天地自然,因此八阵字历经往复,从无到有,有 而无之,终至「八极自在」之境……他师法的是此世的天地,与太祖战来平分秋 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