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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第71部分阅读

    照镜子,你对着镜子笑,镜子里的人自然也会对你笑。

    黄子澄不满的朝萧凡身后扫了一圈,冷冷道:“你带着这么多人来老夫府上,这是拜访还是恐吓?”

    “拜访,绝对是拜访……”萧凡陪笑,朝身后一扫,道:“……黄先生就当他们是打酱油的吧,别理他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子澄纵恨不得将萧凡扒皮拆骨,可人家把姿态摆得这么低,态度放得这么恭敬,饱读圣贤书的黄子澄自然不便将萧凡赶出去,那也显得太没有容人的雅量了。

    于是黄子澄只好不甘不愿的将萧凡领进前堂。

    曹毅和一众锦衣卫则站在前堂外的台阶下,一个个环胸而立,如同庙里供着的怒目金刚,威风凛凛,目不斜视。

    这是萧凡第一次进黄府,也是第一次进黄府的前堂,不过这次来他却怀着几分心虚。

    萧凡的记性不差,他还记得以前指使曹毅用抛石车朝黄府扔过粪便,而且还扔过两次,现在想想,自己委实有点儿欺负人了……

    二人分宾主坐定,下人奉上清茗,轻轻搁在萧凡左手边的茶几上。

    黄子澄重重一哼,道:“萧大人有什么话不妨开门见山,说完了就快走吧,老夫庙小,怕是委屈了你这尊大神。”

    萧凡收回打量前堂摆设的目光,闻言微笑道:“先生言重了,学生今日一片赤诚前来,先生何必口出恶语?抛开你我师生情分不论,至少同为一殿之臣,先生应该不吝于赐下几分和气吧?”

    黄子澄闻言却怒发冲冠,尖利冷笑道:“和气?萧凡,你配跟老夫谈和气吗?你在上画下老夫的模样时,可有想过‘和气’二字?你坏老夫一世清名,连史书都记上了这件丑事,可有想过‘和气’二字?萧凡,你满意了,你得逞了,老夫的名声被你败得干干净净了,现在你又得意洋洋带着锦衣卫闯进老夫家里,跟老夫谈‘和气’?”

    “啪”黄子澄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道:“你当老夫是傻子吗?被你抽一鞭子就哭,给颗糖一哄就笑?”

    萧凡神色不变,仍旧保持微笑,慢吞吞的道:“黄先生,你我的恩怨那是私人恩怨,有本事你可以报复回来,学生不介意你在上画下我的模样,这没什么丢脸的……学生今日此来,是想与先生商议国事,先生是公私分明之人,国事与私事,想必是分得清楚的。”

    黄子澄被萧凡拿话一堵,神情不由一窒,又重重坐了回去,怒道:“你一黄口小儿,倚着天子对你的宠信无法无天,你懂什么国事?你想跟老夫商议什么国事?”

    萧凡微笑,一字一字道:“我想与先生商议削藩之事。”

    黄子澄神情一肃,冷冷道:“削藩?削藩之事该在朝堂金殿上,天子御驾前商议,你到老夫家里商议什么?”

    “黄先生的削藩建议,天子已告诉我了,说实话,我很不认同,所以今日特来……”

    话未说完,黄子澄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大怒道:“你不认同,你有什么不认同?你有何资格不认同?你配跟老夫谈国事吗?黄口小儿不知所谓国家大事岂是你这种j臣佞臣有资格谈论的?”

    黄子澄对削藩之事很是上心,在朱允炆被确立为皇太孙时他便开始琢磨削藩,他向朱允炆提出的那些建议,是他思考几年的结果,自认为是非常完美无暇的,耗费数年的心血被一个年轻人完全否定,黄子澄怎能不勃然大怒?

    黄子澄说完后余怒未息,袍袖又狠狠一扫身旁的桌子,桌上一个精致的碧绿茶盏儿被他的袖子狠狠扫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前堂在争吵,站在前堂外的曹毅却上了心。

    听得堂内清脆的茶盏碎裂声,曹毅不由眉梢一跳。

    摔杯?萧老弟摔杯为号了?看来他们的谈判破裂了

    当下曹毅不再迟疑,一撸袖子大喝一声:“弟兄们,动手”

    呼啦一声,十几名静静站在堂外的锦衣校尉身形同时动了,众人一个个面目狰狞,杀气腾腾的向前堂涌去,两眼布满血丝,像一群发了疯的公牛似的,轰然冲向黄子澄。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黄子澄和萧凡皆大惊失色,楞楞看着锦衣校尉们发了疯似的冲进来,二人被吓得两腿一软,异口同声惊呼道:“神马情况?”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黄子澄被淹没在锦衣校尉的人潮中,然后只听得噼里啪啦的拳脚声,还有黄子澄悲愤莫名中带着几分迷茫的惨叫声……

    萧凡呆楞不动,像条死鱼似的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脑子一片空白。

    曹毅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没下命令呀……

    噼里啪啦的拳脚声惊醒了萧凡,他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冲上前,手忙脚乱的分开正在对黄子澄施暴的众人,大叫道:“住手都他给我住手谁让你们动手的?”

    众人正揍得欢快,混乱中听到萧凡高喊住手,众人不敢再继续,于是纷纷停下。

    围拢的众人散开,露出前堂正中躺在地上哀哀呻吟的黄子澄。

    萧凡见状立马抢上前去扶起他的脑袋,悲呼道:“黄先生,您……没事吧?”

    黄子澄被揍得鼻青脸肿,他努力睁开眼睛,老泪纵横抓着萧凡的衣袖,虚弱的道:“萧凡……你,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真的是来拜访我的吗?”

    萧凡急急点头,诚恳地道:“是真的来拜访您的我发誓我要以德服人……”

    黄子澄呜的一声,似哭似笑的呻吟道:“……以德服人?”

    “对”

    黄子澄浑身一阵抽动,两眼一翻,生生气晕过去了。

    以下不算字数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我现在每天只能晚上开始码字,通宵码完再发,更新时间有时候要拖到早晨甚至是上午,各位见谅。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欢而散

    人与人相处,沟通是很重要的。

    今日萧凡算是深刻领悟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曹毅,多好的哥们儿呀,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二话不说便带人将黄子澄痛揍了一顿,黄子澄这顿打挨得莫名其妙,连萧凡都为他冤得慌……

    在自己家摔个杯子就引来锦衣卫一顿毒打……胡蓝狱案时期的锦衣卫都没这么不讲理吧?

    面对气得昏过去的黄子澄,萧凡满面惭愧。——领导没当好啊

    转头望着曹毅和一干锦衣校尉,众人动作一致的仰头望天,仿佛黄府前堂的房梁上飞过外星人的飞碟似的,望得那么的出神,专注……

    “以后……摔杯子就是摔杯子,很单纯的意思,并不是叫你们动手的暗号……”萧凡长长叹气。

    “是”众人心虚的抱拳。

    萧凡再次重重叹气,目光回到仍旧昏迷不醒的黄子澄身上……

    “唉,我都替你冤得慌”萧凡满脸同情。

    现在有个问题很麻烦,黄子澄莫名其妙被揍了,他会善罢甘休吗?可以想象,明日奉天殿的早朝,必然又是一场清流对j臣的恶战,而那位年轻的天子朱允炆,则又是一副哭笑不得,左右为难的神情,敷衍似的直哼哼,一直磨磨唧唧拖到早朝结束……

    萧凡面容苦涩的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扭头道:“咱们锦衣卫要把昏过去的人救醒,一般是怎么救的?”

    曹毅见萧凡没计较刚才未得命令便痛揍黄子澄的事,此刻也恢复了爽朗的心情,闻言哈哈一笑,豪迈道:“太简单了一泡热尿对着他的脸撒过去,不信他不醒,屡试屡灵”

    说着曹毅往前跨了两步,对着黄子澄的老脸便待解开裤带。

    萧凡大惊失色,赶紧拦道:“使不得会出人命的老黄醒来肯定不想活了……”

    黄子澄被萧凡掐人中掐醒了。

    悠悠醒转后,黄子澄眼都没睁开,便张口骂了一大串脏话。

    脏话很难听,表达出他想用自己的男性器官与萧凡的十八代女性先人发生超友谊男女关系的强烈愿望。

    看着黄子澄闭着眼睛舌灿莲花般,一连串恶毒下流的字眼儿不停从他嘴里迸出来,萧凡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这……还是那位名扬天下,温文尔雅的饱学鸿儒吗?当今帝师就这副德性?由此看来,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句话十分有道理的,黄子澄这只老兔子今日确实是被逼急了,现在这模样哪还像朝堂上呼风唤雨,天子对其言听计从的帝师呀,这样子站大街上,两手一叉腰,准能跟那些浸y骂坛数十年的老大婶老大妈们骂个平分秋色,不分轩轾。

    萧凡刚开始还微笑着保持风度,一言不发的听黄子澄发泄怒气,任他滔滔不绝的骂脏话,毕竟自己理亏在先,跑到人家家里莫名其妙把他揍了一顿,换了谁都有脾气的。

    可黄子澄后来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恶毒,用词遣句也越来越下流猥亵,实在很难令人相信,饱读诗书的鸿儒骂起脏话来居然比村夫泼妇更不堪入耳。

    站在前堂不远处的曹毅等人早已气得摩拳擦掌打算一窝蜂围上来再揍黄子澄一顿,被萧凡抬手拦住。

    萧凡脸色有些发冷,由着黄子澄再痛快骂了几句后,萧凡冷不丁道:“黄先生,骂街我骂不过你,我这人嘴笨,骂不过别人时干脆就使用暴力……先生若再骂一句,我就叫人把你下面那根玩意儿割了。——还记得丁丑科案那次咱们在朝堂上打的赌吗?你那根玩意儿其实早就输给我了,我见大家都这么熟,一直没好意思下手……”

    黄子澄勃然大怒:“你敢士可杀,不可辱……”

    “有你这种满嘴飙脏话的‘士’吗?不信邪尽管试试”萧凡冷眼看着他。

    “锵”

    曹毅拔出了绣春刀,不怀好意的朝黄子澄的下身打量,目光很腐很邪恶……

    黄子澄立马闭嘴,并且夹紧了双腿,脸色却青得可怕。

    他不怕死,自诩为忠臣的人胆子都不小,敌人的屠刀从来不曾让忠臣屈服,相反,敌人越强大,他们抵抗得越来劲儿,从这一点上看,所谓忠臣跟前世充当人肉炸弹专与美军坦克同归于尽的恐怖份子颇有共同之处。

    可是,忠臣也有弱点,——忠臣怕当太监,仿佛他们所有的正义和勇气全部来源于下面那根玩意儿,少了它,他们就高傲不起来了。

    死并不可怕,怕的是生不如死。

    忠烈若黄先生者,亦不能免俗。

    萧凡朝黄子澄眨眨眼:“先生还骂吗?”

    “不骂了”黄子澄一脸悻悻,他不敢为了一逞口舌之快而冒着当太监的偌大风险。

    “先生继续骂吧……”

    “哼老夫不屑骂了”

    “咱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好”黄子澄答应得很干脆。

    “保证咱们的谈话过程文明而友好,绝不说脏话?”

    “……好”

    “这么干脆?那我的属下刚刚揍你这件事,你也忘了行不?”

    “好”黄子澄惯性点头,随即惊醒,立马反悔:“……啊不好贼子,你休想”

    “萧凡你擅闯朝廷大臣的府邸,并且纵属殴打朝廷大臣,老夫明日一定告上金殿,请天子为老夫做主萧凡,别以为你倚仗天子宠信,便可以在京师无法无天了大明朗朗乾坤,容不得污垢,你这j贼会遭报应的”黄子澄满面恶毒的道。

    萧凡楞了一下,接着重重跺脚,悲愤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终究还是会向我伸出魔爪的”

    “魔……魔爪?”黄子澄被萧凡的倒打一耙气得一阵踉跄,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白,便待再次晕过去。

    “你若再晕,我只好真让他们用尿弄醒你了……”萧凡仰头望天,一脸忧郁的喃喃自语。

    黄子澄一个激灵,顿时恢复了正常,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铁青。

    “滚你们都给老夫滚快滚”黄子澄从齿缝中迸几个字,愤怒的目光恶毒的盯着萧凡,眼中直欲喷火。

    “我还想跟你讨论国事呢……”

    “讨论你妹啊滚——”

    被黄子澄赶出府的萧凡,曹毅等一干锦衣卫神色赧赧,灰溜溜的站在黄府大门外面面相觑,受到扫地出门的待遇而众人都没有脾气,这尚属锦衣卫建衙以来的头一次。

    跑到别人家里,莫名其妙把人家痛揍了一顿,这已是占足了便宜,被赶出来实在是很正常的,总不能指望黄子澄仍待他们如上宾吧?

    ——文化人虽然贱,但说句良心,至少还没贱到这个程度。

    萧凡无辜的看着众人,然后摊了摊手,委屈道:“……我其实是真打算跟他商议国家大事的。”

    结果刚开口就结束了,非常不愉快不友好的一次谈话。

    众锦衣卫心虚的瞧萧凡,纷纷干笑不已。

    瞧着众属下颇带愧疚的神情,萧凡叹了口气,一时倒也不忍心再责怪他们。

    今日一事,算是彻底断绝了自己与黄子澄统一认识的可能,从此二人算是不死不休的生死政敌了。

    罢了,既然没有和好的可能,那就干脆做绝,让他消失在建文的朝廷班子里吧

    萧凡目光忽然变得幽远,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打发走了一众属下,萧凡带着几名锦衣侍卫回了家。

    萧府仍是以前那套简陋略小的三进宅子,对一个执掌大明锦衣卫赫赫大权的指挥使,更身兼诚毅伯爵的大人物来说,这套宅子确实有些寒酸了。

    朱允炆就不止一次向他提过,要给他换一套更大更豪奢的大宅子,甚至指着京师地图上的几处豪华大宅任他随便挑。

    萧凡只朝地图看了一眼,便惊得脑门直流冷汗,——那几处大宅居然都是各地藩王在京师的别院,朱允炆大方得一塌糊涂,拍着胸脯让萧凡随便选,选中哪套他就派兵把那套宅子占了,不解释,藩王们懂的……

    萧凡擦着冷汗拒绝了朱允炆这个很二百五的好意,如今朝廷与各地藩王的关系正处在一个很敏感很微妙的当口,朱允炆这种土匪行径无疑会给本就脆弱的朝廷与地方藩王关系雪上加霜。

    麻烦已经够多了,萧凡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现在仍住在这套刚进京师时朱允炆给他买下的小宅子里,生活一如往常般惬意,除了家中多了江都郡主这个女主人,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

    萧府的大门上早已高高换上了一块黑底金边的牌子,牌子上请了翰林学士解缙提了六个正楷大字“钦封诚毅伯府”,高悬于府门上方,耀于京师市井之间,官员百姓人皆敬畏。

    进了府门,下人们皆躬身向他行礼,萧凡一路心不在焉的点头应付,穿过前院一片落英缤纷的桃林,还有一洼巧工精致的小石潭,走到了内院的月亮门口。

    画眉不知到哪里去了,这小妮子最近有些沉默,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知道有了什么烦心事。

    月亮门内,江都一脸欣喜的迎上前来,笑道:“相公今日这么早就下差了?”

    见萧凡一脸沉重的模样,江都笑容一收,关切道:“相公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萧凡叹气道:“别提了,今天到黄子澄府上商议国事,结果跟他闹得很不愉快……”

    江都郡主秀眉微蹙,道:“后来呢?”

    萧凡怒气冲冲道:“后来这老匹夫竟然把我赶出府了简直是过分同殿为臣,对朝中同僚如此无礼,老匹夫这把年纪全活狗肚子里了”

    江都郡主听得自己丈夫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温婉柔静的美眸顿时浮上几许怒意。

    “这个黄大人竟无礼至斯,身为朝中重臣,连做人的基本礼数都没有,如何担当重任?”

    萧凡顿时大兴知己之感,拍着大腿悲愤道:“就是这老匹夫仗着帝师身份,对同僚飞扬跋扈,无礼之极,我真想一把火把他那破宅子烧了”

    江都郡主眨眨眼,疑惑道:“相公因何事被黄大人赶出门外?”

    “那什么……我不过就是在他家里揍了他一顿嘛,你说他至于把我赶出来吗?太没礼貌了小心眼儿的老家伙”萧凡继续悲愤的拍大腿。

    江都顿时风中凌乱:“…………”

    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芙蓉暖帐内,幽幽绵长的喘息声中,忽然一道娇脆急促似极度快乐又似极度解脱的小小尖叫,夹杂着男子气息粗重的急喘,一切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