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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第135部分阅读

    爆炸,后果非常严重,换了别的官员接了状纸,纪纲或许可以用权势弹压下去,可偏偏接状纸的却是萧凡,这下纪纲没办法了,只能登门软语相求。

    萧凡现在心情很不错,就好像赌牌九时以为抓了一副憋十,谁知翻过来一看,竟是一对双天至尊,庄闲通杀的绝世好牌,冥冥中自有天意,阴差阳错间,朝争的主动权渐渐回到了萧凡的手中……

    二人积怨久矣,连寒暄客套都说得假惺惺,于是二人干脆住口不语,萧府前堂一阵死寂。

    良久,萧凡闭上眼,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天生丽质,嗯,果然是天生丽质……纪大人很不错呀。”

    纪纲一楞,愕然道:“国公爷在说下官吗?您谬赞了,下官哪里担得起天生丽质的称赞。”

    萧凡睁开眼,眼神带着几分鄙视的瞧着纪纲,不满道:“纪大人倒真不客气,你觉得你这模样当得起天生丽质吗?你充其量也就天生励志而已……”

    纪纲干笑道:“国公爷的意思是……”

    “本国公是说纪大人的眼光不错,今日我调了宫中画师所绘的秀女图,苏州柳氏果然是天生丽质,美艳不可方物……”

    纪纲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在萧凡面前,颤声道:“国公爷莫听那些刁民构陷之辞,下官奉旨选秀绝不敢徇私,更不敢截留秀女,私纳府中,求国公爷明鉴!”

    萧凡嘿嘿笑道:“纪大人的话,好深奥啊……本国公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纪纲语气中带了几分哀求:“国公爷明鉴,国公爷……开恩!往后下官愿听国公爷差遣,朝中与您守望相助,一丝一毫不敢忤逆……”

    萧凡并不答话,只是瞧着纪纲微笑,笑容中的冷意如冰霜覆地,令人遍体生寒。

    纪纲伏在萧凡脚前,身躯阵阵颤抖,等待萧凡的最后宣判。

    良久,萧凡道:“罢了,此事暂且搁下,本国公最近很忙,暂时没空理会那些俗事……”

    纪纲闻言大喜,立马识趣的道:“关于迁都一事,下官愿鼎力支持国公爷!”

    萧凡露出满意的笑容,笑道:“纪大人颇识大体,本国公甚为欣赏。”

    纪纲心头一松,浑身如同虚脱般瘫软下去。

    有了萧凡这句话,纪纲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刚刚轻松下来,谁知萧凡又一句话,将纪纲的心提到了半空。

    “不过……除了迁都,本国公最近还有一些别的烦恼事……”萧凡眉头深拧道。

    纪纲心一紧,却毫不迟疑道:“国公爷尽管吩咐,下官愿为国公爷分忧。”

    萧凡抬头瞟了纪纲一眼,慢悠悠的道:“本国公俸禄微薄,又是出了名的不贪墨不受贿,进项少得可怜,但偌大的国公府开销甚巨,近来常常入不敷出,本国公甚为烦恼……”

    纪纲面孔抽搐:“…………”

    萧凡叹了口气,接着道:“……堂堂国公府,竟寒酸落魄成这样,事实如此,说出去谁信?”

    “确实没人信……”

    “嗯?”

    “啊!下官失言,国公爷您继续……”

    萧凡叹息道:“家里开销越来越大,本国公在外面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我与家人凄子夜里连蜡烛都舍不得多点,实在是艰难度日呀……”

    纪纲呆滞的眼神盯着萧凡手指上那只硕大的名贵冰心翡翠金戒指,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跳动:“艰……艰难度日?”

    萧凡点点头,一脸严肃正经的直视纪纲,肃然道:“艰难度日!”

    纪纲发出类似呜咽般的笑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冲到萧凡面前,拎起他的前襟使劲摇晃,然后声嘶力竭的对他大吼:狗娘养的王八蛋!你知道老子已经被你敲诈得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只差没卖房子了吗?你现在居然跟老子说艰难度日?谁比谁艰难?

    前堂一片沉默,良久,纪纲低沉而痛苦的声音传入萧凡耳中。

    “下官……愿为国公爷分忧。”

    “啊!纪大人,这怎么好意思呢?本国公愧受了,……要不要写欠条?”

    “……不用!”

    右都御史景清府。

    纪纲神情颓然的走进景府的花厅,景清楞了一下,急忙站起身拱手道:“纪大人突莅寒舍,是否有事?”

    “没……没什么大事。”纪纲涩然道。

    景清想了想,然后笑道:“想必纪大人为了朝争之事而来,大人勿忧,下官已说动六部几位侍郎,还有大理寺,太仆寺等几位少卿,明日早朝之上必给萧凡凌厉一击……”

    “景大人,本官今日来并非为此事……”

    景清又一楞,然后笑道:“那纪大人必是为吏部吴侍郎而来,大人勿忧,下官昨日给吴侍郎送去了五千两银子,他收下了,咱们从此在吏部也占了一席之地……”

    “景大人,本官也非为此事而来……”

    景清看着纪纲,疑惑道:“纪大人今日怎么了?你到底为何事而来?”

    纪纲嘴角抽搐了一下,语气低沉而悲痛道:“我……我来借钱。”

    “…………”

    第三百一十九章 狗急跳墙

    “借……借钱?”景清眼睛瞪得像活吞了一只大(鸡)蛋。

    纪纲沉痛点头,低沉道:“本官被恶人……敲诈勒索,万般无奈……”

    景清脑子一阵嗡嗡作响,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没什么奇怪,可偏偏却是纪纲说出来的,景清仿佛看到漫天飞舞着一群长着翅膀的猪……

    “你被恶人……敲诈勒索?”景清艰难的问道。

    纪纲颓然点头,一副被官府欺压的良民百姓模样,那么的忍气吞声,楚楚可怜。

    景清惊呆了。

    这世上若说恶人,谁比纪纲更恶?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敲诈他?而且看现在纪纲的神态,分明已经是敲诈成功。

    谁?谁那么大本事?

    景清心念电转,很快有了答案。

    世上能让纪纲低头服软的人不多,京师正好有一个,那个公认的鬼见愁。

    “萧凡?”景清一脸笃定的问道。

    纪纲叹了口气,晦涩的点头。

    景清勃然大怒:“好个j贼,公然敲诈朝廷大臣,官场体统何在?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很好!萧凡的累累罪状又多了一款,下官明日便狠狠再参他一回!……对了,纪大人,他用什么名目敲诈你?”

    纪纲颓丧道:“苏州选秀,那个姓柳的女子,景大人还记得否?”

    景清心徒然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个姓柳的女子是他亲自安排人送进纪纲府中,从头到尾都是他帮着出的主意,他怎会不记得?

    “姓柳的女子……不是死了吗?”景清颤声问道。

    纪纲冷冷道:“那女的是死了,可她的亲人没死,苏州知府没接她兄长的状纸,他便直接进了京,今日上午在京师街上拦下了萧凡的官驾……”

    景清顿觉一阵头晕目眩,有种天地崩塌的感觉。

    “他拦下了萧凡的官驾?萧凡他……他……”

    纪纲抬眼瞧着景清,冷冷道:“萧凡当时便接下了他的状纸,并命人将一干人证物证集中,秘密迁移保护起来……”

    景清心神俱震,瘦削的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惊惧和绝望。

    私自截留秀女,纳入臣子后院供其y乐,这是多大的罪名?虽说当今天子性情仁厚,可事关天家颜面,你把人家的准老婆藏起来玩完了便杀,别说天子,便是寻常百姓也受不了这等侮辱呀,此事若被天子知晓,用屁股想都知道,必然逃不过诛九族的命运。

    “完了,完了!”景清失神喃喃念叨,“……此事竟被萧凡拿捏住,我们都完了……”

    纪纲冷冷盯着景清,沉声道:“现在你知道为何本官要向你借银子了吧?只盼用黄白之物先堵住萧凡的嘴,来换得我们的一线生机,否则你我顷刻便遭灭顶之灾……”

    景清浑身一激灵,急忙点头道:“不错,萧……国公爷用此事敲诈银子,说明他一心只想求财,不会把我们逼到绝境,我们便把银子送去,只当花钱买个平安……”

    纪纲冷笑道:“不止是银子,萧凡的胃口很大,他不希望以后有人在迁都一事上与他作对……”

    景清如同捞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点头:“没问题,不过迁都而已,我这就联络朝中各位大臣,全力说服他们迁都,放弃参劾萧凡……”

    跟自己的身家性命比起来,迁都之事可以算是微不足道,景清为了保命,什么都愿意放弃,大明都城迁与不迁,与他何干?就算终被排挤出朝堂,至少也能保住一命。

    纪纲瞧着六神无主的景清,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这就是文人,平日里慷慨激昂,为国为民的口号叫得比谁都响亮,恨不得在脑门刻上“忠君报国”几个字才能突显他满腔的碧血丹心,可一旦遇到祸事,他们为了保命什么原则都可以放弃,要他们跪下来舔别人的脚丫都趋之若鹜,自古武将打下的江山,全都是被这些文官祸害到亡国,最讽刺的是,打下江山的武将千年来都被这些士大夫们看不起,而祸害江山的文官们却高临朝堂,翻云覆雨,一脸的理所当然。

    沉默中的纪纲突然感到一阵心寒,跟这样的人互为盟友,实在是一件悲哀的事。

    景清瞧着纪纲的脸色,急促的语速一顿,小心翼翼道:“纪大人,你意如何?”

    纪纲咧嘴冷冷一笑:“送银子真能堵住萧凡的嘴吗?”

    景清刚刚恢复血色的脸瞬间又白了。

    纪纲表情狰狞,语气阴森道:“就算能堵住他的嘴,可我们终究有把柄拿捏在他手上,难道纪某这一生都要被萧凡所制?”

    景清惊道:“大人的意思是……”

    纪纲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一股浓郁的杀机浮上脸颊:“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萧凡,天下何人能制我?”

    景清楞楞看着纪纲那张扭曲而疯狂的脸,良久,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如同置身冰窖,冷彻肌骨。

    “大人欲杀萧凡?你……”

    “我已被他害得一贫如洗,现在还得借钱送他贿赂,你见过当官当得像我这么惨的吗?此人不除,我此生焉有风光日子?”

    萧府内堂。

    “你真打算就这样放过纪纲了?私纳秀女啊,这可是重罪……”曹毅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萧凡。

    萧凡百无聊赖打了个呵欠,老神在在道:“谁说我打算放过他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的规矩,规矩不可破,纪纲必须死。”

    “可他杀了人却没偿命呀……”曹毅不甘道。

    “那是因为……他欠了债没还钱,我得等他把钱还来了,再要他的命……”

    “他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我找他要钱,他却打了白条,这不是欠我钱是什么?”萧凡一脸理所当然。

    曹毅瞠目结舌:“这……这理由……”

    萧凡拍着他的肩,道:“给人送贿赂还打白条,你说纪纲这人是不是太不要脸了?这种人应该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立在承天门前,让来往的大臣们都瞧瞧做官失败的典型……”

    曹毅黑着脸:“……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索贿索得如此理直气壮,打白条他还不高兴,这人岂是“无耻”二字可以形容的?

    萧凡冷哼道:“是纪纲自己愿意给的,我又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说了给又不给,这分明是人品问题,官场我算是看透了,没一个好东西,收贿赂的时候一个个笑颜如花,送贿赂的时候一脸破产清盘的倒霉脸,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一点朝廷大臣的气度都没有,简直是道德沦丧的先兆……”

    曹毅:“…………”

    萧凡沉痛的叹了口气,道:“罢了,不说这些让人生气的事儿……迁都的事你注意一下,最近可能有转机了,拿住了纪纲的把柄,不怕他不就范,他若松了口,景清那帮人估计也会改了口风,我的机会来了。”

    “就算纪纲松了口也无济于事,毕竟朝中大部分大臣反对迁都,纪纲一党只能代表一小部分,还有那么多大臣拼死反对,迁都恐怕仍旧很艰难……”

    萧凡笑道:“无妨,那些顽固的家伙我自有办法对付。”

    “你打算如何说服他们举家搬到那贫瘠的北方去?”

    “我没打算说服他们,那些家伙满腹酸文腐诗,一张嘴引经据典,满口子曰诗云,我怎么说得过他们?既然不打算讲道理了,索性做绝一点,用一种不怎么斯文的法子逼他们搬家。”

    曹毅听得云里雾里,想了半天仍想不明白萧凡打算用怎样一种“不怎么斯文”的法子逼那些酸腐大臣们就范。

    挠了挠头,曹毅道:“纪纲呢?你打算让纪纲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纪纲……我已给他安排了一种很新奇的死法。”萧凡的目光满含冷冽,寒如冰霜。

    …………

    …………

    “脱鲁忽察尔送来了信,他已将福寿膏送给了不少北元鞑子的王公大臣,包括阿苏特部的首领阿鲁台,脱鲁忽察尔让我们尽快多做些福寿膏送去大宁府,据说已有不少蒙古王公吸食上瘾,纷纷找脱鲁忽察尔要货,脱鲁忽察尔现在的福寿膏生意很红火呀……”

    萧凡哈哈笑道:“越红火越好,曹大哥,你派人南下,让那些秘密制作福寿膏的工匠们扩大生产,加快速度,以后这玩意儿的需要量会越来越大,另外告诉脱鲁忽察尔,不单单是北元蒙古,我大明周边如高丽,日本,琉球,建州女真等诸国诸部落也要兼顾,福寿膏是个好东西,一定要让这些小国的王公大臣们都享受到……”

    曹毅赶紧点头应是。

    “但是有一点一定要脱鲁忽察尔死死记住,福寿膏随便他卖给谁,但绝对不准有一丝一毫流入我大明国境,否则别怪我翻脸,我们也要派出锦衣卫北出塞外,严密监视福寿膏每一斤每一两的流向,若发现有流入大明的迹象,不惜一切代价阻止!”

    曹毅点头:“我明白了。”

    萧凡轻舒口气,未来的布局终于初见雏形,待到鸦片在大明周边诸国蔓延时,便是大明称雄于世界的时候,那时他再领大军南征北伐,蒙古,日本等国已被鸦片荼毒得孱弱不堪,将它们纳入大明版图便容易之极了。

    何谓盛世?一手执书,一手执剑而已。

    二人正说着话,内堂外忽听一阵杂乱的惊呼声,接着一名下人神情惊慌的匆匆跑进来,颤声禀道:“老爷,太虚老神仙他……他出事了!”

    萧凡一楞:“他出什么事了?”

    下人一脸古怪道:“老神仙刚进了厨房,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出来后便脱了道袍,光着身子满院子乱跑,一边跑一边怪叫……”

    萧凡倒抽一口凉气:“(裸)奔?老家伙吃错药了?”

    曹毅一脸艳羡道:“老神仙真是人老心不老,反正我年轻的时候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萧凡呆楞了一会儿,接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头也不回便往后院厨房奔去。

    厨房门口围着一群下人,见萧凡来了,纷纷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萧凡见太虚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儿,瘦削的身躯直抽抽,浑身一丝不挂的躺着,胯下不文之物一柱擎天,勃然狰狞,全身的皮肤已然充血通红。

    萧凡俊脸沉了下来,太虚这模样,分明是吃了(春)药呀,谁下的药?

    张三丰蹲在太虚身前,双手快若闪电般点了太虚胸前几处(岤)道,太虚抽抽的身躯这才停了下来。

    良久,张三丰舒了一口气,缓缓道:“好了,性命无大碍,不过体内尚存些许余毒未清,外面叫几个青楼姑娘,与他交媾一番,其毒自解。”

    萧凡赶紧道:“师伯,师父他这是……炼丹又失败了?”

    张三丰瞪了他一眼,道:“师弟许久不曾炼丹了,他是吃了厨房里的一碗燕窝羹后才这副模样的,你府里的下人说,那碗燕窝羹本准备端给你吃的,结果被师弟抢过去喝了……”

    萧凡浑身一震,失声道:“有人要害我!”

    张三丰哼道:“废话!虽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