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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农时代第7部分阅读

    的小舅子买的,五十吨里至少有四十吨水,厂子蛀虫多,不亏损才怪!可这些并不是自己能够过问的事情,唯有心底暗暗叹息。

    就看这次单厂长长不长眼了,赵健拍拍刘小兴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离去。

    刘小兴摇摇头,一个个都装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毛里个毛啊!忽然发觉肚子有些饿,刚才的饭菜根本没吃饱,和德维尔打声招呼,独自上街寻找大排档的高尚感觉。

    走到招待所门前,月朗星稀之下,领导们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施露露正腻着燕卿呢,“小燕,咱们再去吃点宵夜好不好?”

    “对不起我还有事。”若不是叔叔交代,燕卿懒得理这个唧唧歪歪的家伙,见刘小兴出来,紧缩的秀美顿时舒展开来,连忙迎上前去招呼一声,“你好!”

    刘小兴瞟眼燕卿和施露露,顿时明白,撇撇嘴不以为然地独自走开,燕卿急忙追上去,急声说:“喂,之前咱们有误会,我想需要澄清一下,可以么?”

    显然刘小兴对她没有兴趣,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需要澄清的。”

    刘小兴一边说话,脚步却没有停留,燕卿紧紧跟随,施露露咬牙切齿地追上去,拦住刘小兴怒道:“小燕和你说话你没听见?你怎么这么没教养?”

    刘小兴猛然停住脚步,目露寒光,指着施露露的鼻尖说:“你说谁没有教养?”

    尽管刘小兴只有十六岁,在三人中个头也属最矮一个,但夺人的气势却震住了燕卿,施露露嘴头不饶人道:“就说你个乡巴佬没教养,怎么着?”

    “砰——”

    一道黑影闪过,施露露忽觉天昏地暗、心神俱裂,脸部zhongyāng传来钻心的剧痛,双手捂脸才发现一股黏糊糊的液体顺着鼻尖流下来,蓦地跳起身尖叫道:“流血了,流血了,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我爸是谁?你敢打我,你个乡巴佬……”说着说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刘小兴正要再次扬起拳头,被燕卿一把拽住,燕卿急道:“干嘛动不动就打人?”

    “他爸没教育好他,老子让他长长眼。”

    刘小兴鄙视施露露一眼,“老子管你爸是谁!”不屑地轻哼一声,转身而走。

    燕卿看看刘小兴,再瞅瞅抱着脑袋哀嚎的施露露,跺跺脚说:“小施,你会招待所吧!”向刘小兴追去。

    时间刚到八点多一会,孙有道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夏青看向门前佝偻着换鞋的身形,心头不由得一慌,怎么忽然之间感觉老孙真的老了许多?

    夏青迎上前去温言道:“饿坏了吧,饭菜都留在锅里,等你一块回来吃呢!”

    孙有道埋怨道:“你怎么不先吃,我在局里垫了些饼干。”

    夏青笑道:“有好事,想等到你回来了边吃边聊。”

    “好事?”孙有道闻言一怔,猜测道,“你涨工资了?”

    夏青笑着摇摇头。

    “小军的事?”

    夏青笑道:“大局长,先吃饭吧,我再跟你说。”

    孙有道哈哈一笑说:“观世音就会卖关子,行,我看你有几道关。”

    四盘家常菜和一瓶洋河酒摆在孙有道面前,孙有道非常诧异,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好事能让夏青给他开了家庭戒酒令,待夏青笑吟吟地坐到他对面,孙有道盯着自己的老婆一阵,突然故作神秘、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地问道:“难道你又有了?”

    夏青咯咯直笑,“胡扯什么呢!不过意思倒也差不多,我想给小军找个弟弟,怎么样?”

    “找个弟弟?”孙有道摇摇头说,“你不会是想到孤儿院领养一个歪瓜裂枣的吧,不行。”

    “瞧你这点觉悟!”夏青嗔道,“真不知道怎么混上副局长的,孤儿院怎么了?”

    孙有道端起酒杯仰头喝下,砸口嘴说:“这事别提了,咱们就小军一个,刚刚好,也符合国家政策,我是党员嘛,嘿嘿——”

    “挡菜园子吧你!”

    夏青没好气地说:“我想认小兴做干儿子,你看咋样?”

    孙有道伸出去夹菜的筷子停在盘子上,诧异地看向夏青,“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夏青将白天的事情叙述一遍,孙有道收起筷子郑重地听她解说,心底亦是泛起了涟漪。夏青说:“我从招待所出来,老表跟我开玩笑,我想来想去,要是让小兴给小军做个弟弟倒也不错,老孙,你拿个主意。”

    “我再想想。”

    孙有道的回答显得机械无力,他所考虑的不仅是收不收刘小兴做干儿子,关键是对自己的影响,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吃完晚饭,孙有道歪倒在沙发上,听着夏青洗碗的声响,双眼盯住天花板,脑海里浮起刘小兴的身影。

    从第一眼见到刘小兴开始,孙有道就觉得这家伙令他颇为不可思议,一个从小到大都呆在山脚旮旯的小傻子,突然间开窍并击杀罪犯,再到为山村办小学,一口顺溜的英语,费解的东西实在无法捉摸。

    很显然,用自己已知的学识根本无法解释这些现象,说给老表赵健听时,老表笑骂自己一定是吃顶了或者小说看多了,自己亦是无法自圆其说。朱保中曾悄悄而又神秘地告诉自己,刘小兴会气功,而且是功力莫测的高人,最有力的说法是刘小兴当ri在山上太阳|岤有伤,下山之后便结了疤。

    气功?

    孙有道嗤笑一声,前些天看到一份晚报中有报道,某某气功大师功力深厚,专治疑难杂症,两名老太太慕名求医,结果被扇了几个大耳巴子,大师宣称已解除病患,真特么神经病!

    如果这些所谓的气功大师无所不能,那还要医院做什么?还要公安做什么?还要军队做什么?这么点简单的逻辑竟然都想不出来!或许这就是弱民的悲哀吧。

    孙有道愤愤地想着,可话又说回来,刘小兴的事情还真不好解释,夏青居然想认这小子做干儿子……

    却说刘小兴漫步走在大街上,因为县里近来突击整治,夜间的饭馆生意冷清不少,看了几家空无一人的餐馆,怎么也提不起胃口。

    燕卿追上来叫道:“喂,等等我!”

    刘小兴停住脚步,不耐烦地说:“你是大记者,老跟着我一个乡巴佬干什么?”

    看来对自己的误解很深,这家伙!

    燕卿舒口长气,笑道:“还记恨着我呢?我也看那个施露露不顺眼,正好替我出口气。”

    “等下,”刘小兴倒吸一口冷气,“你说刚才那家伙叫什么?”

    燕卿瞪大眼睛说:“施露露啊,怎么,你不知道?”

    突然,刘小兴放声大笑,胸膛不停起伏,“他居然叫施露露,我擦——”

    燕卿费解地看着刘小兴,没搞明白施露露这三个到底可笑在哪里,待刘小兴大笑过后轻声说:“他可是,你不怕?”

    “切——”

    刘小兴嗤笑一声,“官二代算个屁,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是旧社会。”

    看着又要转身走的刘小兴,燕卿忙跟上去说:“之前咱们有误会,但我想问题总是要有解决的方法,咱们之间可以沟通一下嘛!”

    刘小兴头也不回地摇摇头,“和你没什么好沟通的。”

    燕卿嗔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又没得罪你,咱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刘小兴停住脚步,盯住燕卿缓缓地说:“我和你不是同路人,生活的圈子也不同,刚才在席上我听到你喊地委的燕书记叔叔,那你也是个,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朋友是不可能的,再见!”

    燕卿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小兴继续向前走,恨恨地叫道:“你这个小家伙真不懂事!”

    刘小兴闻言一怔,竖起右手挥动一下,愤愤不平地说:“你看我哪里小了!?”

    忽然,从路边花草从中传来一阵低弱发抖的声音,在黑夜中使人听了顿觉毛骨悚然。

    “救救我——”

    第二十二章 疯狂之夜(上)

    朱保中一觉醒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打个哈欠舒个懒腰,忽然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压住,抬眼看去,顾小涵坐在床边伏在他的身上睡着了,不过睡相确实不敢恭维,披头散发的,嘴角边涎出的口水已经浸湿了被单。

    朱保中暗叹一声,轻手抹过顾小涵的嘴唇,顾小涵猛然惊醒,只见朱保中注视着自己,宽大厚实的手掌还留在自己的下巴处,娇颜中显出些许嫣红,忙掩饰说:“你饿了吧,我去找点吃的给你!”

    顾小涵还未起身离去,已被朱保中拉到怀中,娇羞地捶着依靠过的胸膛,嗔道:“还没吃饭呢!”

    朱保中紧紧搂住顾小涵,笑呵呵地说:“有你在我身边,就算饿死也知足了!”

    “瞎说什么哪!”

    尽管嘴上埋怨,顾小涵的心底却已经被幸福塞得满满,和心爱的人一起仰望窗外的夜空,晶莹剔透的月儿似是一块鹅卵石,散发出银sè的光辉,落入眼中清澈如水。

    “在那里还好吗?”

    朱保中苦笑一声,却又不愿打破难得的安谧柔和,轻声说:“嗯。”

    “跟我在一起就知道嗯嗯嗯,不会说点别的?”顾小涵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显然朱保中总是用这些虚头巴脑的词语来敷衍自己。

    “好好好,是我错了成不?”

    朱保中忙告错求饶,顾小涵恨恨地再次捶他胸膛,小手突然被大手抓住,丝毫不得动弹,抬头看去,朱保中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头小鹿乱撞,索xg闭上眼睛,睫毛禁不住的连连颤动。

    只听耳边一声坏坏的嘿笑,鼻尖已经可以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略显粗糙的大手不知怎么钻进了她的衣襟,指头触到了丝滑的花蕾,顾小涵顿时浑身发颤,心肝蹦蹦直跳,真恨不得掐一把这个冤家,忽听“咣当”的一声响动,面sè赤红、大口喘息的顾小涵急忙推开朱保中,转头看去,刘小兴和燕卿带着另外一名姑娘闯了进来。

    ……

    因为第二天要起个大早,孙有道不到九点钟睡下,夏青还坐在床头翻看资料,客厅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会打来电话的除了公安局之外不可能有别人,夏青看看正在酣睡的孙有道,心底暗暗抱怨,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

    夏青没好气地抓起电话机,硬生生地问道:“哪里?”

    “夏姨,我是小兴,孙叔在不在?”

    听到刘小兴急促的话音,夏青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你孙叔刚躺下一会,怎么了小兴?”

    “有紧急情况,必须孙叔出来一下。”

    夏青皱起眉头问道:“很严重吗?你等下,我这就去叫!”夏青趿拉着拖鞋跑进房间,连忙推醒孙有道,“老孙,小兴打电话来说有重要情况,快接电话。”

    孙有道心头一惊,莫不是老外出了状况?连忙翻身下床,来不及穿鞋便咚咚咚跑到电话旁边,抓过电话大声说:“小兴,我是孙有道,出了什么事?”

    听着刘小兴的叙述,孙有道的眉头越皱越紧,抓着话柄的大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喂喂,孙叔,你在听吗?”

    “在,”孙有道看着墙上的挂钟,此刻还未到十点,心思已经转了十八圈,对电话说,“小兴,你们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到。”

    “好!”

    孙有道放下电话,蓦地双掌一击,咬牙切齿地说:“史老三这个畜生王八蛋!”

    夏青讶异地问道:“老孙,到底什么事?”

    孙有道摆摆手,夏青便不会再问,工作上的事情她是从不过问的,想来刘小兴是遇到了什么刑事案件,心头暗暗为之担心。孙有道掏出一只香烟点上镇定情绪,抽了一口又猛地摁在烟灰缸里,冲进卧室穿上衣服,心头还在盘算,忽又走到电话机旁,拨通赵健家的电话。

    “喂,哪里?”电话里头赵健媳妇哈欠连天,情绪十分不满。

    孙有道歉意地说:“表弟妹,实在对不住,我是孙有道,让老表接下电话。”

    赵健媳妇嘟嘟囔囔几句,电话里也没听清楚,虽然赵健在外面是个风风光光的大主任,回家却是个妻管严。没办法,当初赵健高中毕业之后,若不是一位老领导看中赵健一笔好字和好人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否则赵健哪来今ri的县委委员兼办公室主任。

    电话里赵健的语气亦是有些不耐烦,显然挨了老婆的训:“哥嘞,大半夜有啥事啊?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孙有道压低声音说:“我刚接到一个案子,里面涉及到县委的关系网,你帮我分析分析该怎么出手。”

    电话那头赵健一怔,急切地说:“等下——”快步关上卧室房门,“好了,说吧!”

    “众兴电影院的史老三你知道吧,电影院后面有一排废弃房,原来是机床厂宿舍,后来被史老三买了去,重新修缮改成了娱乐场所,我也曾进去查过几次,没有发现问题,不过今晚刘小兴无意间救了一名从里面逃出来的姑娘……”

    孙有道一口气说完,问道:“赵二,你给我支支招,这事该怎么处理?”

    孙有道的意思很明显,以往没有从众兴电影院查出问题,很显然对方得到了线报,关系硬得很,也曾隐约听说过史老三和上面走的很近。

    电话里赵健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压得极低:“葛县长老爷子的棺材就是史老三送的,听说另外还有八百块的随礼。”

    孙有道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看来史老三是个手眼通天的主,能和葛清辉挂上号,这里面的关系就复杂了,幸亏自己没有贸然出手。

    电话里赵健突然又说:“你最好别去电影院,先想办法把姑娘安置好,她跑出来,史老三肯定会有安排,你去了也是白搭。史老三包了季庄的小煤窑,我听说前几个月出了点事,事情一直被压着没上报,要是你真想办了史老三,你不妨去那边查查。”

    “季庄煤矿不是建设局的产业么,什么时候成了史老三的私产?”

    “嘿嘿,这里面的弯弯道我也扯不清,对了,今晚陪洋鬼子吃饭之后,赵书记又找我陪他吃了夜宵,问了一些你的事情。”

    赵健所说的赵书记,正是外地帮的中坚力量赵传飞,县委副书记兼农委主任,眼见葛清辉chun风得意即将上位,外地帮当然要用尽全力。

    听得赵健话音里的橄榄枝,孙有道苦笑一声,他实在不想参与到上级的权力争斗之中,但也不愿甘于寂寞,任何一次的机会他都绝对不会放过。

    赵健接着说:“现在县委的关系很微妙,你自己小心掂量掂量!”

    孙有道郑重地说:“就照你说的办,我带人去季庄。”

    电话挂下,赵健思忖良久,眼前两条岔路要走,极有可能一条是天堂一条是地狱,点燃一支淮江烟枯坐,眉头皱的似要拧出水来,狠狠摁灭烟头,拨通了赵传飞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孙有道驾着摩托车赶到招待所,随身背着一个旅行包,推门见顾小涵和燕卿也在房里,低声劝慰一名瘦弱的姑娘,刘小兴和朱保中正吃着东西。

    “孙叔来了!”刘小兴率先打了招呼,其他人亦是跟着招呼一声。

    孙有道点点头,燕卿对那姑娘说:“小芹,这位是公安局副局长,你放心,他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小芹抬起婆娑的泪眼,站起身走到孙有道面前,两条胳膊上的道道青紫伤痕令人触目惊心,cāo着一口四川口音颤声说:“副局长,请你救救姐们们吧!”

    孙有道急忙扶住要给他跪下的小芹,眉头皱的紧紧,愤慨地说:“小妹妹你放心,这些混蛋我一定会绳之以法,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小顾,请你们照顾一下。小兴,保中,你们两个跟我出来下。”

    孙有道提着旅行包先行出门,放门是碰到门框发出一声闷响,顾小涵心头一惊,她听得出来,那包里装的是长武器,难怪哥哥曾说上位的谁手里没点本钱。

    孙有道和刘小兴、朱保中三人在走廊低声商议一阵,便悄然离去,季庄距离县城三十余里,夜间摩托车动静大不够隐蔽,三人选择了自行车,月朗星稀之下,飞速向季庄驶去。

    却说饭局上单厂长被德维尔堵得心里憋慌,总感觉葛县长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