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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55部分阅读

生莫先生不但没有表露出同情,反而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更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含义,心中万分惊诧:难道这老家伙也中什么邪了?

    可是再打量他时,发现他举止虽然让人看不懂,神色却正常的很,眼神中没有丝毫邪气流出,不像是中邪的样子,才稍稍放松一口气,转头看着熙柔和邱队长他们,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毕竟他们和莫先生才是最熟的。

    熙柔带着满头雾水,秀眉轻皱,就要起身,却被莫先生看在眼里:“熙柔,别乱动!”

    熙柔这才老实下来,带着焦急向莫先生道:“莫叔叔,您?”

    莫先生走回来像之前一样跪在地上,轻声道:“熙柔,把我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快去!”

    熙柔虽然敢闯入神农架打打杀杀,终究是一个女孩子家,又天生丽质,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总是心存畏惧,此时的样子分明是刻意逃避。偏偏莫先生又不肯说出为什么要这么做,搞的神神叨叨,更让熙柔忌惮。

    他们那群人,胡世刚、冯润民等人是看着邱队长的,邱队长又是看着熙柔的,熙柔不动,其他人也没人动。

    此时,深冬夜半,天寒地冻,这样跪下去大家都顶不住,我还想着赶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生堆火过一夜,想到火,突然觉得无比的冷,赶紧牵强附会向熙柔道:“熙柔姑娘,莫先生做的是进入神农洞天前所必需举行的仪式,但这祭坛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动一下,它晃半天,说句话、打个颤都跟地震似的,这样吧,等咱们做完仪式下去,我就告诉你是为什么。”话说到这里,我戛然而止,生怕再说多就漏了嘴。

    又生怕熙柔不相信,干脆咬咬牙,学着莫先生的样子,站起身向石刺走去,想身先表率!说话的时候十分轻松,而真正走起来的时候,我的腿那叫抖的厉害,暂且不说几尊面貌凶恶的石像,和布置精巧的祭坛,单是邓鹏的尸体就让我极度不安。在从悬崖摔下来的那一刻就应该死了,偏偏又跑到这里,爬在石刺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摔下悬崖的时候,骨骼断了太多,他爬着的样子也像因没有骨骼的支撑而显得十分怪异,尖锐的石刺从他喉咙里穿过,带出鲜血,石刺周围的皮肉外翻着,分外苍白。跟滩烂泥紧贴着石刺,身体都极度变形,更像是挂在上面的一块肉。

    没进神农架之前,我对鬼神之事半信半疑,可进了神农架后,我确信巫术和一些超力量的存在,那只有半个脑袋的巫师,戴着白虎面具的悬尸,甚至月映草,它们都夺天地造化,聚世间灵异,非鬼斧神工、万灵汇集而难以实现,如同百慕大三角,确实存在而无法解释;如果地底岩浆,随时喷发而不能预测!

    所以,我越看邓鹏,心跳的越厉害,生怕他突然跳起来扑到我身上,转而又想到身后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再不顾得许多,压住内心的恐惧,闭上眼睛往石刺根部摸去。

    我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莫先生就是这么做的,我真会大叫一声,跳起来仓皇而逃:以为冰冷无比的石刺竟然有温度,暖暖的,跟人体的温度差不多,底部那里甚至还有灼热的感觉,手伸下去时,摸到的是轻轻流动着的如同血一般的液体!

    没有勇气去想石刺到底是什么东西,更没想摸到的是不是血,麻木的站起来,将液体涂到脸上,带着颤抖的心,机械的回到刚刚我跪着的地方。

    就在我跪下的同时,熙柔已经站起来,满脸不屑走到石刺前,把手伸下去的霎那,却“啊!”的叫了一声,猛的站起来,娇容失色。

    邱队长他们都在看着熙柔,熙柔受惊的同时,他们就把枪举起来,邱队长甚至想冲过去,幸亏熙柔还算镇定,示意邱队长她没事,然后壮着胆子又向石刺下面摸去,我看的到她手在不停的抖!

    老牛看在眼里,压低声音,向我耳边靠近点:“铁炎,你老实告诉我,那里是什么?”

    我指着自己的脸向老牛道:“你不会看?”

    老牛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又看着走回来的熙柔,然后瞥了下嘴:“不就是血吗?至于吓成这样子吗?也太矫情了吧!”

    老牛的话逃不过熙柔的耳朵,但熙柔却没理会他,却把惊魂未定的双眼瞪在我身上,似乎怪我没提醒她,那样子恨不得杀了我!

    这时,我的状态已经回来,心里暗笑着,轻声向老牛道:“老牛哪!只有新鲜的血,才能驱走邪恶的鬼!”

    老牛愣愣道:“最新鲜的血!铁炎,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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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三二章 血阳砂

    祭坛上凝结的空气让人窒息:即便退一万步,把邓鹏的死亡时间推迟到胡世刚第一次登上祭坛,到现在也有一个多小时,就算在常温下,人的血液也应该凝固。何况此时的环境气温是零下好几度,无论如何石刺下面都不可能流淌着新鲜的热血。

    如果我们大胆推测石刺下面不是邓鹏的血,那邓鹏何必要死在这里?如果石刺下面是邓鹏的血,缘何不凝固,并且是热的?

    这不是在做梦,大家不会做同一个如此真实的梦!每个人都亲眼看到,并且亲手触摸到,不存在争议!

    我们愈发对祭坛感到恐惧,从祭坛下来很久,大家的心都忐忑不安,战战兢兢,除了莫先生叮嘱大家一句:“这几天不要洗脸,不要擦去身上的血印。”再没人说话,纷纷低着头猛走,似乎都只想逃离。但这我们没有走太远,大约两公里左右,前面带路的邱队长在一道陡崖下停下来,端着枪四下察看后,回头向熙柔和莫先生道:“熙柔,大家都累了,在这里将就着休息一晚吧!”

    邱队长说完,就靠在崖壁上,然后慢慢蹲下去,把颤抖的手用力握在脚裸上,样子十分痛苦。立即想到,下午的时候,他曾经被杀了邓鹏的那只黄毛野人偷袭,虽然他反应快,黄毛野人没能像杀邓鹏一样将他扔到悬崖下面,却在他腿上抓了几道半寸多深的伤口。按说这种情况应该休息调理,没想胡世刚又出来闹了半天,做为队长的他只能忍着,苦撑到现在着实不易。

    几个人找些柴草生起火后,大家都围着火堆坐下来,彼此都是一愣:在祭坛涂到脸上的鲜血在火光的映照下如朱砂、似丹漆,分外明显,每个人的脸颊有大有小,涂抹的位置高低长短不一,乍然,看谁都觉得熟悉而陌生,甚至还带着些许诡异,不过,大家都是这个样子,谁也没说谁,最后都嗤笑起来。

    老牛往莫先生那边挤了挤,指着自己的脸:“莫老爷子,您老能不能别跟我们故弄玄虚,干脆把告诉我们得了,免得我今天晚上胡思乱想睡不着觉,说不定还会做恶梦。”

    因为刚安定下来,所以莫先生还没有睡意,又见大家都是期待的目光,缓缓道:“关于这个,我早就应该告诉你们的,又怕你们只顾着邓鹏,不肯把血涂到脸上,才出此下策,装成严肃和神秘,不和你们说话,只让你们照着我说的做,让你们的注意力从邓鹏身上转开!”

    说完后,又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其实,关于鲜血的作用,这位小兄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有最新鲜的血,才能起到最强的辟邪作用,尤其是勇士的血!”

    莫先生的话使我心中泛起一丝愧意,当时,我也为石刺下面流淌的热血感到害怕,心神不定。老牛问我时,我根本没想太多,信口说出那一句。但也不算胡说,小时候听的鬼有事里都这么写:说某捉鬼道士在与猛鬼恶斗的紧要关头,不是施出带着强大正义力量的法宝,将妖魔猛鬼打的魂飞魄散,万劫不复,就是刺破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鲜血来制住猛鬼。

    熙柔对莫先生的回答并不满意,俏嘴撅的老高,带着可爱的女儿憨态,向莫先生撒娇道:“莫叔叔,您老人家不是一直告诉我们,世间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吗?怎么突然变得跟他们一样,相信起这些乱七八遭的东西来了?”

    熙柔虽然是在反对莫先生,却因为那可爱的表情,惹的莫先生又怜又爱,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委婉道:“熙柔,其实,世界上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在我们不能合理的解释和应对之前,别人怎么做,我们怎么做就行了,正所谓入乡随俗嘛。打个比方:要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迷路了,不知道该往哪儿走,那么往人多的地方走应该不会错,如果特立独行的非要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闷着头不管也不在意别人,就只会在歧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害了自己。”

    这话听起来是就事论事,甚至有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但细细品起来,会觉得他简单的话里透出人生哲理,值得深思,耐人寻味。要不是一个有着丰富生活经验、并且对生活有充分认识、对世道人情有充分了解的人,绝对不会有如此高深的感悟。正因他的话藏着玄机,没有经历过丰富世事的人也不会明白,尤其是冯润民、大超等二十出头的小伙儿,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兵中精英,体格强健,热血满腔,刀山火海都敢闯,除了命令,谁都不服,所以表情里略微有些不屑,但出于对莫先生的尊重,并没有显露在脸上。

    熙柔皱着眉头思索一阵,笑着走到莫先生身后,轻轻敲着他的背,娇声道:“好!莫叔叔,您的话都有道理,但是我猜佻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没告诉我们吧!在我的记忆里,您可不是一个轻易就人云亦云的人呢!”

    熙柔的神态让我感到意外,一直以来,我都只见她打打杀杀时表露出的机智勇敢,又满脸高傲,不苟言笑,一副巾帼英雄态,万万没想到她还有如此可爱而俏皮的乖巧女儿心,竟然丝毫不亚于丽质天成的珥瑶,和珥瑶在洛雨身上撒娇时的调皮都有一拼。看着她此时的活泼,又想想她对我和老牛冷若冰霜的脸,才知道我们是有距离的,这个距离是心与心的距离,并且还不止一点。

    莫先生向熙柔笑道:“鬼丫头,既然你都猜到了,干脆都告诉你吧!我在祭坛下面的时候,就闻到有血阳砂的味道!”

    熙柔稍稍一愣,诧异道:“血阳砂?是什么东西?”

    莫先生指着熙柔俏脸上涂着的血迹:“就是你小脸上这东西!”

    熙柔正在给莫先生捶背,听到他这句话后,就停下来摇晃着莫先生的手臂,娇道:“莫叔叔,这东西画在脸上以后,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野人了,你赶快告诉血阳砂到底是什么,否则我就把它擦了!”熙柔说着,竟然真的用手去脸上抹。

    熙柔任性起来,莫先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扯住她的手,一边焦急道:“千万不能擦,这血阳砂大有来头,它与朱砂同母,又是朱砂之精,相传是刚升起的太阳之火陨落在石头表面而成。它不寒不燥,正如人体的温度,最奇特的是它能让血液在离开人体后还保持着人体的温度,还永不凝固。我之所以能认出它,是因为它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味道很淡,却让蛇虫等不敢靠近,因为这些特性,自古以来都被当作巫师们当作辟邪、驱虫的圣物,只要将它涂一点在身体表面,就能让怨灵远离,蛇虫绕道!是进神农洞天不能少的东西!”

    莫先生说完后,已经略显疲惫,却用极其慈祥的眼神看着熙柔:“我所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你了,你该放心休息了吧!”

    熙柔懂事的点头离开,莫先生就闭上眼睛养神。

    过了这么久,胡世刚还没有完全从邓鹏的死亡中解脱,满脸恸容,也就熙柔跟莫先生说话的时候,轻轻笑了几下,此时又把头低下去,熙柔看在眼里,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老牛揉了揉犯困的眼睛,伸个懒腰,突然向我道:“铁炎,你说支吉梯玛跟野人想做什么?”

    经老牛一提醒,我立即想起来祭坛上被野人拥在中间那个枯瘦老者,虽然我们没看清他的脸,但也能确定就是支吉梯玛不会错。我们在神农架的深山老林里呆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什么人,不可能会有另外一个人跟支吉梯玛身形、声音都高度相似,带着巨大的疑惑,也道:“是啊,这老家伙每次出现都让人意外,现在居然跟野人混在一起,他这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我和老牛终究也没将这个问题研究明白,两人都是又疲又倦,头往腿上一爬,竟然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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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三三章 石扶桑

    石扶桑

    隐隐中,好像还做了个梦,梦见我和老牛在一座黑漆漆的地宫中奔跑,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的追赶,正仓皇疲惫之时,远远看到前面有人向我们招手,并且叫着我们的名字,声音很像天元。我和老牛想都没想就奔了过去,可是,当我们离他还有两三米时,脚底突然一沉,翻滚着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惊的我怪叫着拼命乱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就在这时,头上突然一阵冰冷的刺痛,仿佛被兜头沷了一盆冷水,还有水花四溅的声音,惊的我立即跳了起来,头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全是水,定睛看时:熙柔拿着个杯子正冷冷看着我。

    原来自己真的被泼了水,还是被女人泼的,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也忘了什么怜香惜玉,指着她的鼻子就想骂。可还不等我开口,熙柔已经站起来,瞪着我压低声音道:“心术不正,睡觉都被鬼缠、做恶梦!”

    熙柔的话如晴天霹雳般,让我怔在当场,心中疑惑道:难道她知道我们见过李永生?还是我在做梦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露了马脚?如果是,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此时,天已大亮,因为昨天晚上大家被折腾的很累,到现在还没人醒来。晚上应该是熙柔值的夜,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红的跟兔子眼似的,再加上脸上血阳砂的抹痕,说不出的诡异,让我看着她的时候,心里更加不安。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定下神来,脑子急转,带着嗤笑轻轻向她道:“你说对了,我的确梦到鬼了,还是个非常丑的女鬼,长的跟你一模一样!”

    “你……”熙柔被我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非常难看,咬着牙却说不出话。

    熙柔的表现让我很满意,那是成功报复的快感,心道:小丫头,你||乳|毛还没褪完呢,就跟我玩儿,太嫩了!

    不过,凡事适可而止,闹的太过火不好,便带着胜利的姿态,假装关心她道:“昨天晚上辛苦你了,趁着大家还没醒,休息一下吧!”

    “要你管!”熙柔没好气丢下一句话,正要坐回到火堆前面,却触电似的站起来,往左前方走了两步。接着,一阵断断续续稍微低沉的哨音从那边传来。这哨音我再熟悉不过,就是我们在原洞湾铁沟坡听到的骨哨。

    当时,因为它的突然响起,惊了野人,害的我们精心准备的诱杀野人的计划最后变成硬对硬的血拼,并且最后拿着骨哨那人还在暗中对我们放冷箭,此时再到听这声音时,自然恨的牙都痒痒的。

    赶紧走到老牛身边,连推带拉道:“老牛,赶快起来,咱们的老朋友又出来了!”老牛正在做着美梦,拉他半天都不动,搞的我差点都想学着熙柔,弄一杯水浇他头上。

    不管吹骨哨的谁,都必定与野人有莫大关系,我们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休息,干脆冲老牛大喊起来,这一喊,所有人都醒了!

    然而这时,骨哨的声音已经不再响起,远处传来的是惊天动地的虎啸之声,仿佛还不止一只老虎,最起码两只同时在吼,中间还夹杂着野人的怪叫。不过很可惜,老虎再凶猛,也不可能敌过野人,野人的身手与力量是老虎的好几倍,又比老虎狡诈的多,不出意外的话,一只野人弄死两只老虎都不成问题。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可怜的老虎就只剩下哀嚎,最后连哀嚎都没了,天地间再次恢复平静。

    虽然我们离现场还有很远,但从老虎的怒吼和野人的怪叫声中,可以听出打斗时的激烈,如果在现场,肯定会感到特别震撼。老牛望着远处沉思一阵,然后向我道:“铁炎,你说野人没事去抓老虎干吗?”

    这个问题我也在想:野人凶猛不假,可老虎也没那么好惹,在神农架这地方,绝对也能处于食物链的顶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野人们为什么要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