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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之旅第3部分阅读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尚还略显稚嫩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一双紫瞳宛若星河,无数奥秘尽藏于其中,引得他心神一阵迷离,虽然心头jg铃大作,但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深陷进去,再也没有醒来。

    望着在烈火中带着安详,静静燃烧的最后一个敌人,巴德尔重新戴上兜帽,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灰sè迅速散去,不知何时,酒馆中的火焰越加旺盛,而那个士兵队长也不见了踪影。

    “加林…结束了吗?”

    从战斗一开始就躲在吧台下的老酒壶颤颤巍巍的从扒着吧台的边缘,小心的冒出头,很是惊恐的问道:“那些士兵呢?都死了吗?”

    “嗯。”

    没有过多的回答,张扬舞爪的火焰已经无声的向他宣布了此地的所有权,所以,这个危险的酒馆已经不能多呆了。

    “我们走吧。”巴德尔回过头,带着歉意开口道:“老酒壶,我很抱歉,毁掉了你的酒馆,但是,我会带着你一起去霍洛莫兰,在那里,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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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脱离

    “不……必了。”

    老酒壶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害怕。

    “我在这儿已经呆了四十多年了,就让我死在这里吧,我喜欢这里……”老酒壶忙不迭的晃着手,眼珠子四处乱转,撇着脸不敢与巴德尔对视,“霍洛莫兰,我这样的乡下人不适合那里,你是一个法师,而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老酒鬼。加林,不用带上我,真的,酒馆没了不要紧,我可以去和街尾的老铁匠学打铁。”

    “我可以养活自己,加林,你走吧,不用管我。”老酒壶说着便蹲了下去,声音从吧台下面传来,“加林,你先等等,我这还有些东西要给你。”

    在此期间,巴德尔都没有说话,他沉默着。平心而论,他是愿意带着老酒壶去霍洛莫兰的,但是,这样的想法并不强烈,如果老酒壶不愿意,他自然也是愿意省些力气,不用去管那些属于别人的琐事。

    作为一个合格的法师,巴德尔必然是自私的,但是作为一个人,他就必然要有所负责。

    当老酒壶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黄布小包。

    “加林,我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送给你,只有这个,我想,等你到了霍洛莫兰,还会有些用处。”

    他说着,就把那个黄布小包递了过来。

    巴德尔接过了小包,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颇有些重量。

    “我们走吧。”老酒壶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一只白sè的布袋,手脚俐落的把几瓶还未开封的好酒装了进去了之后,指了指酒柜后的墙壁道,“从我父亲开始,这家酒馆就一直就有扇后门,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

    说完,他背着装酒的袋子,在酒柜上拨弄了几下,就打开了一道宽度仅供一人通过的暗道。

    跟着老酒壶进了暗道,巴德尔才发现这条通道里蛛网密布,已经有许久没有使用过了。

    “这是我父亲为了躲债而修建的密道,当年追债的债主一来,他就从这里逃走。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条密道还是有些其他用处的。”

    漆黑一片的通道里,老酒壶在前开路,他的声音不断通过激起的飞尘传来,让巴德尔不至于在这片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黑暗中感到寂寞。

    在老酒壶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后,巴德尔终于插了一句:“你的父亲,还活着吗?”

    “咳咳。”

    前方传来了老酒壶的咳嗽声,他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咔嗒的一声,一缕光亮就从头顶shè了下来。

    “他啊。”在开启机关后,老酒壶坐在原地,又捂嘴咳嗽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早死了。”

    “是吗。”没有太多的言语,巴德尔也同他一起坐在了积满灰尘的地上,看着那缕从密道尽头泄漏的光亮,他想起了那个早已死在异国他乡的父亲和尚在故乡独自居住,体弱多病的母亲,莫名的,他心下就有些悲凉。

    巴德尔与他母亲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她一直反对他的出行,认为这会给他带来厄运。

    或许当初参军的时候是该考虑一下母亲的意见。

    而现在,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正在以一个帝国叛徒的身份逃往敌国,或许永远都回不去了。

    “休息够了就走吧。”老酒壶的声音顿了顿,在黑暗中,巴德尔感觉他看了自己一眼,“出去之后,加林,你要记住,我们斯里兰卡人是不会失败的。”

    他打开了通往出口的暗门,在临走前,从外边照入的阳光把他整个人的轮廓都镶上了金边,无比的神圣和安宁,像是一个降世的圣者,教典所言的救世主。

    而一个可耻的帝国侵略者正想从他那窃取宝贵的信任。

    没有回答,不知是耻于开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巴德尔默默沿着生锈的梯子爬出了密道,再没有回头看老酒壶一眼。

    密道的出口设在离酒馆三条街的地方,距离已经有些远了,但巴德尔还是能够从这里看到从酒馆方向冒起的黑烟。

    身边的行人似乎都有些惶恐,飞快的从巴德尔的身旁经过,偶尔还能碰见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往酒馆赶去。

    自己这一身遮面的打扮也是十分可疑,所以没过多久,一队帝国士兵就围拢了过来,想要对巴德尔进行一次检查。

    这样的检查在巴德尔身处致远港的一个月内也遇见过几次,但是只要他拿出银月联盟签署的通行证,那些帝国士兵就会乖乖退去,而这一次,这个方法似乎有些不怎么管用了。

    “法师,我可不管你有没有通行证,现在帝国元帅已经颁布了新法令,对每一个法师都需要进行详细的检查。”士兵队长板着一张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兽皮制成的许可证,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摘下你的兜帽,如果在此期间你有任何奇怪的举动,那么,我们就不能百分百保证你的安全了。”

    看了眼士兵队长手里的许可证,上面的内容巴德尔没有兴趣,他只见到了许可证右下角的两个印章,一个是帝部的,而另一个则是银月法师联盟的。

    看来逃不过了。

    巴德尔微微皱了皱眉,顺从的放下双手,做出了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

    “那就恕我们无礼了。”说完,士兵队长扬了扬手,在他身后的一个士兵便迅速迈步上前,伸手想要把法师的兜帽摘下。

    在兜帽被摘下后,巴德尔年轻的面容完整的呈现在了士兵们的面前,士兵队长看了两眼,伸手就要从口袋里掏出画像。

    突然,一段晦涩拗口的咒语从法师的口中传出,他的身影一阵扭曲之后,竟然直接凭空消失了。

    “就是他!”

    士兵队长来不及展开画像,急急忙忙的命令身后的士兵围住此地:“隐身术!该死,他用了隐身术,快通知阿卡阿特监察,我们发现刺客了!”

    施展完拉夫拉诺的隐秘曲光后,巴德尔正准备一走了之,却没想到从士兵队长的口中听到了阿卡阿特的名字。

    阿卡阿特?

    沃洛夫·阿卡阿特?

    这不正是此行的目标吗。

    于是,巴德尔决定守在原地,等待那个负责巡查的倒霉鬼来到此处。

    大约过去了三四分钟的样子,躲在角落中的巴德尔悄悄的看向那些围成一个圈的士兵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一样拿着武器乱戳,心中就有些好笑,这样的搜寻方式,除非对自己施放了隐身术的法师像个笨蛋似的一动不动呆在原地,否则绝对不会被发现。

    等等,那是谁?

    眼尖的巴德尔瞬间就发现从东边又赶来了一队士兵,那领队的家伙不正是沃洛夫?阿卡阿特么。

    曾有一个狂妄的死灵法师说过,当一个法师想要刻意的去取走一个普通人的生命的时候,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要难得多。

    而巴德尔现在要做的就是——证明这句话的正确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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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出发

    杀死阿卡阿特的经过已不需要进行赘述,一个没有一丝一毫特俗能力的普通人并不能抵挡来自于一位真正法师的暗杀,甚至于,当巴德尔早已逃离了凶杀现场,那个可怜的阿卡阿特才被他的手下发现了他的死亡。

    这一次,是真正的叛国了呢。

    低头俯视自己的双手,巴德尔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去的路了,不是么?”

    或许只有当自己成为一个六环以上的大法师的时候,帝国才会对自己越过国境线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赫丁·巴默是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死,成为我胸膛上的一枚荣誉勋章。

    是时候回去找阿尔纳了,如果他在致远港里的影响力足够大的话,想必能在自己回到那栋豪宅之前就得到阿卡阿特的死讯。

    如果不是有求于他,巴德尔真想在他那张淡定的面皮上留下一个脚印,好好的抒发一次胸中的闷气。

    这一个月来的逃亡虽说不是怎么的艰辛,但的确是让法师感到了烦躁和不安,而他许久未有前进的实力则更是像一柄悬在身后的无形长鞭,不时的就抽上一下,令他绞尽脑汁的想要回到一个安全,安静,无人打扰的环境中。

    “欢迎回到您的小屋,我的英雄。”

    阿尔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独特,浑厚而低哑,而他用这样的声音故意说出语调高昂轻快的赞扬的时候,真的是使人感到十分的别扭。

    快快停止你恶心的行为,巴德尔很想这么回应他,但是一想到那辆通往霍洛莫兰的马车,他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忍耐一下。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小屋,现在,我只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巴德尔站在宽大的客厅里,没有去理睬仆人搬来的椅子,只是语调冰冷的问道,“阿尔纳先生,告诉我,你准备好了吗?”

    坐在主位上的阿尔纳也一同站了起来,他挥退了两个正在摆盘的侍女,笑容满面的道:“我们斯里兰卡人的英雄,我很荣幸,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帮你置办好前去霍洛莫兰的马车,但是,您真的确定不坐下来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再走吗?”

    “不需要。”你那虚伪的嘴脸我已无法忍受。

    “快带我去马车那,明天,我就要见到霍洛莫兰的城主。”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登上马车的巴德尔用无比坚决的口吻杜绝了对方一切有可能的挽留。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原本我还期望着能和您一起共进晚餐的。”阿尔纳面露遗憾的招来管家,命令他去把还在进餐的车夫喊来。

    “请稍等一下吧,我们的英雄,车夫马上就到。”

    “嗯。”淡淡的哼了一声,巴德尔笔直的站在客厅门口,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让还想和他攀谈几句的阿尔纳熄了心思,不再多费口舌。

    当车夫被管家带着匆匆赶来客厅的时候,无事可做的巴德尔便多看了他两眼,只觉得这人体格健壮,身材高大,虽然只穿着一身廉价的素sè布衣,但仍掩盖不住他英武的气质,做车夫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于是,心中有些痒痒的巴德尔不由的指着车夫开口问道:“你这人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干什么的。”

    提问刚一出口,巴德尔就发现那立在车夫身旁的管家脸上忽然就闪过了一丝惊慌,但仅仅是一闪而过,让他也没多少在意,只当这个车夫是管家托关系送进来做事的,在自家主人面前被问起来路,自然会有些紧张。

    车夫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但说起话来的声音倒是挺合法师的耳,刚正,面对上位者也不带一丝一毫的谄媚,给人以一种很正派的印象:“尊敬的法师,我叫巴雷克,以前在霍洛莫兰做安全巡查。”

    “安全巡查?那你以前也挺风光的啊,怎么会想到去做车夫的?”对于安全巡查,法师其实并没有多少的了解,但是不大不小至少也算是一个公职人员,还不至于沦落到要为一个商人服务。

    “因为不公。”

    因为不公。

    巴德尔猛地抬起头来,第一次正视这个车夫的面庞,五官端正而双眼内敛jg光,的确不像是一个会一辈子窝在致远港这样的小地方的人物。

    “我会在斯里兰卡等着你,你不是一个甘愿居于人下的人,或许,以后我们还会有所接触。”

    斯里兰卡是斯里兰卡王国的国都,也是巴德尔的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他要在那,接受来自国王的庇护,以此来抵消源于赫丁·巴默男爵栽赃的罪名而造成的不便。

    “多谢。”巴雷克躬了躬身,双手置于头顶,行了一个简单的感谢礼。

    微微颌首之后,两人间的交流就此结束,早已等在一旁的管家赶紧上前领路,带着车夫与巴德尔两人来到房外,在院子的一处角落中,巴德尔看到了一个全封闭,只有一扇小门提供进出的车厢,拉车的是两匹皮毛油亮,jg神抖擞的黑马,正在低头吃草。

    见此,巴德尔便默默的通过那扇小门钻进了狭窄的车厢,而在这个并不宽阔的空间里,还有许多用木条钉起来的货箱与法师一起颠簸。

    随着小门从外边被封死,法师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逃亡的生活终于要告一段落了,在霍洛莫兰,他再也不必担心来自帝国士兵的缉捕,可以安安心心的继续开展自己尚未完成的魔法实验,再一次的在大法师的道路上平稳迈步,最后……

    取回自己应得的一切。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巴德尔的思绪在车轮滚滚向前的频率中沉入了灵魂深处。

    结束了这一次的冥想后,他将又会成为那个魔力充沛,不惧任何威胁的三环法师。

    ……

    马蹄与车轮的声音早已停止,车厢的门却未被打开。

    巴德尔结束了冥想,他能感受到身体中流动的魔力,这让他倍感安全。

    马车似乎停了?

    他有些迟疑的从一个个叠放的货箱中站起身子,推了推密封的小门,纹丝不动。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车厢外谈话,用的是纯正的帝国语,这危险的事实让法师汗毛倒竖,是不是遇到帝国设立的关卡了?他不知道。

    巴德尔想做些什么,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车厢似乎隔绝了一切探察类的法术,这或许是阿尔纳出于好意特意施加在上的一层保险,但是现在,无疑是让法师不得安宁。

    破门而出和静待变化,巴德尔在两种选择间举棋不定。

    但来自于冥冥之中,模糊的危机感应不断的催促着巴德尔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是进?还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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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夜

    这个世界充满了变数,就在巴德尔还在犹豫是否要冲出车厢的时候,他听到了一种诡异的吱嘎声,随后,车厢四处开裂,一个个手执长枪与双手剑的帝国士兵围在马车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太阳早已落山,漆黑的夜幕下,无数的火把纷纷点起,灿烂的火光照的巴德尔不得不遮起双眼,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他无法直视如此明亮的光。

    数十名身着长袍的法师立在士兵之外,他们隔着火光,远远的看向站在车厢残骸上的巴德尔,没有感情的双眼中,透露出的是彻骨的杀意。

    你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巴德尔重重的眨了眨眼,环顾四周,身体中的魔力蠢蠢yu动。

    背叛!

    阿尔纳轻笑的面容在巴德尔的眼前一闪而过,几乎在同一时刻,从形成包围圈中的士兵中传来了巴雷克的声音,他仍然保持着那一口刚正的腔调,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地位卑微的车夫,而是帝国一级士官,巴雷克大人。

    “可耻的帝国叛徒,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吧。”巴雷克的指责几乎是要刺进巴德尔的脑髓之中,“帝国给予了你优厚的报酬,你却暗藏利刃,将一位勇敢,正义,英明的元帅谋害。还记得你的故乡吗?那是神圣奥兰帝国的领土,你这条斯里兰卡的走狗,今ri,你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以死亡洗清你的罪孽。”

    “是,我是叛徒。”巴德尔面对jg心设计的陷阱,心渐渐冰冷,眼中的求生之意也逐渐消散,只余下最后一点,穷途末路的疯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