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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之旅第5部分阅读

才制作出来的屠杀机器,虽然用了一些取巧的办法,比如在复生了这些尸体后,让他们自己层叠起来,减少血腥堆积的施法难度,但是,这头怪物的战斗力,应该和正常召唤的尸怪不会有太大的分别。

    无数的手脚和碎肉堆积在一起的样子大概就是这幅臃肿的面貌了,这头像只甲虫似的,匍匐前进的尸怪大约有三米高的样子,如果它能用那数十条长短不一的腿站立起来,应该会更高些。

    它的身体上到处都长满了沾满碎肉和血丝的狰狞大嘴,雪亮的利齿和没有死角的眼珠可以使它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成为致命的武器,再加上数十只生长于身体两侧,无论何时都在挥舞中的手臂,哦,请容许我称之为触须,这两者简直是太像了。如果能给它取个外号,那么,在陆地上搁浅的鱿鱼会很适合它。

    可以想象,只要是活着的生灵,如果不小心被它逮住的话,估计会在顷刻间就被撕成碎片,然后被一张张如饥似渴的嘴吞进那充斥着脏器和气体的肚子里去,化作它可以无限膨胀的身躯的一点养料。

    巴德尔的尸怪没有所谓的头和屁股之分,它的整个身体都装满了脑浆,虽然这些脑浆已经不能在帮助它思考了,但是它只需要辨别,某样东西,是可以吞下去的,还是不可以吞下去的,那就够了。

    比如巴德尔和索里,就属于不可食用一类,而这些失去了指令后,茫然的转来转去的低级亡灵战士,就属于可食用一类。

    “导师一定会满意的。”索里看着正在进食的尸怪,单手捂着口鼻,有些厌恶的说道,“不过它的吃相也太难看了。”

    的确,若以人类的审美观来看,无数只畸形的人手轮流抓起身旁的亡灵战士,然后硬生生的撕成一片一片的碎肉,再丢进嘴里的场景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并且在此过程中,尸怪布满缝隙的躯壳还会不断的向外喷shè出暗红sè污血和一截截断裂的肠子,实在是令人看的直yu作呕,即便是像索里这样的,天天与尸体亲密接触的死灵法师学徒,这头尸怪带给他的视觉感官上的感受,也不勉有些恶心。

    “你要学会接受,因为迟早有一天,也会有这样一头大家伙在你的手下等待喂食。”

    巴德尔望着丑陋的尸怪,心绪平静,或许是成为了亡灵后所带来的好处吧,他的一切感情波动都被压制到了一个极低的程度,这让他能够很轻松的就撇开生前价值观所带来的影响,思维清晰的订制出一条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方针,然后再进行行动。

    “哦,真的嘛,我可不需要这样恶心的东西陪在我身边,它会让我吃不下饭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索里还是放下了捂嘴的右手,努力的适应起了尸怪散发出的强烈血腥气息和一阵阵在尸怪体内,处于快速发酵的过程中的脏器所产生的恶臭。

    看了眼心口不一的索里,巴德尔向后退了两步,免得被动作过大的尸怪喷洒出的污血溅上自己干净的灰袍。

    时间已近凌晨,虽然天空中的红月还不曾落下,但已有些光亮的天际和几只早起的飞鸟很好的提醒了忙活了一夜的两人,可以回去交差了。

    “我们走吧。”摇了摇手中灯光早已熄灭的魔法灯,虽然没了灯光的照耀,但身边的环境已能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个大概,离导师定下的ri出时分,应该是不远了。

    索里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他甚至不愿意再多看尸怪一眼,当一开始的好奇劲头过去之后,他觉得自己如果再看下去的话,会被恶心的吃不下早餐,亦或者,连一整天的食yu都会被其消磨干净。

    ……

    盗尸者经过了一整夜的冥想后,走出屋外,看了眼东边正在缓缓升起的太阳,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收起自己的魔法小屋,就感觉脚下的土地有些一震一震的,心中有些jg觉,左手已经探入了灰袍之中,握住了法杖冰冷的杖身。

    他紧盯着远处的小道,凭借丰富的旅行经验,他能判断出,这震动的源头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过了片刻,令盗尸人惊讶的是,率先出现在他视野里的竟是那身熟悉至极的灰袍,竟然是他的魔法学徒回来了。

    这小子难道真的召唤出了尸怪?

    盗尸人隐藏在兜帽下的双眼中微微透出惊愕,随即,紧跟着索里,出现在他视野中的另一身灰袍后的巨大怪物证实了他的猜想。

    该死!这怎么可能。

    这头尸怪的出现让盗尸人大为不解,也让他原先的计划彻底落空。

    “导师,你看这头尸怪怎么样?”

    兴高采烈的索里脸颊上还带着奔跑过后的通红,他指着身后的尸怪,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掺上了一点骄傲。

    盗尸人的老脸有些抽搐,他忍不住咳了两声,竟有了些进退不得的窘迫感。

    “你这个……”

    他的话才说了半句,就被索里拉扯着袖袍,向前带了两步。

    “导师,导师,这可是我一整夜的成果,你是不是该有点奖励鼓励一下你乖巧的学徒啊。”

    听着索里满含期待的声音,盗尸人终究还是忍不住甩了甩袖袍,挡开了他。

    “实话和你说吧。”

    他别过脸去,沙哑的声音中,添上了一点苍老的味道:“这一次我去斯里兰卡,为的是拿一件东西,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是最好,但是如果失败了……到了今天,我,已经没有别的活路可走,但是索里,你还年轻,你的资质也算上佳,就不必陪着我这个老鬼去送死了。”

    话到了这个地步,索里也明白了,昨夜的招魂术卷轴就是导师送给他的临别礼物,而那个尸怪的考验,则是逼他离开的一个算计。

    “导师,我现在已经能召唤尸怪了,我已经不是累赘了,请您继续带上我吧,我还有这双手,我还有巴德尔,我能保护自己,请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索里的眼中已经蓄了些水光,说起来,虽然盗尸人对他的照顾并不算太好,但也不曾有过刻意的苛待,这几年,两人奔波旅行,东躲xi zàng的ri子里,挖了不少名人的坟,有了好东西,这个名义上的导师也不会忘了送他一份礼物,一点一滴下来,几年的感情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了的。

    “这可是你自己的决定,到时候,死了可不要怪我。”

    盗尸人的气势陡然一变,连同他的语调,都瞬间变的严厉起来了。

    索里赶紧跪倒在地,重重的叩拜了两次,才站起身说道:“索里还不想死,所以请导师一起带上我吧,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活下去的,让您和我,一起……”

    活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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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战争的爪牙

    远远的,巴德尔就见到了那座雄伟的城市。

    斯里兰卡是斯里兰卡王国的首都,它建造的ri子已不可考,但是所有的斯里兰卡人都知道,在他们出生之前,这座城市就以现在的面貌,屹立在王国的中心。

    不管是国王,还是城中普通的居民,他们坚信只要斯里兰卡王国的狮子旗还挂在斯里兰卡的广场上,那么,这个国家就不会灭亡,不论是强大的神圣奥兰帝国还是一直交恶的诺德王国,他们都无法击倒斯里兰卡人,这个荣耀的民族将会依托数百年来各个国王的意志,站在斯里兰卡的城墙下,狠狠的痛击入侵者,让他们明白,一个zi you的国家是不会被奴役的。

    在灵魂之火的感知中,这座城市的城墙足足有四十米高,或许是帝国远征军以摧枯拉朽的强硬姿态在三天内攻下霍洛莫兰的消息传到了国王的耳中,斯里兰卡城墙的墙头已经摆上了数十门通体乌黑的火炮,这种纯粹的不依靠魔法而制造出来的机械制品有着超乎大部分法师想象的破坏力,据说,单靠一管火炮,只需要两个cāo作的士兵,就能轻松轰塌一个小城市的城墙,这样的传言让绝大部分的法师,甚至是贵族都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他们不认为那些没有知识和魔力的凡人能够真正做出媲美低环法师的武器,多半还是吹嘘为多,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先例,那些贪婪的商人为了金币,可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的。

    走近了城墙之后,巴德尔才发现,城门口已经排起一条整齐有序的队伍,五个士兵站在半开的城门前,摆上了一张方桌,一个队长装束的士兵则坐在椅子上,身前放着一册小本子,手里举着一支羽毛笔,正在与一个排在最前面的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谈话。

    见此情景,索里望了眼身后跟着的一连串披上了一层遮掩面目的灰布的低级亡灵战士,它们当中的大部分经过阳光和时间的侵蚀,已有了些腐烂,仅仅是站着,就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尸臭从它们的身体中飘散开来,有不少等待进城的路人受不住这阵萦绕在鼻尖的臭气,便用手帕捂着口鼻,不知跑到哪个角落躲藏起来了。

    除了这些低级的亡灵战士,巴德尔的那头尸怪则被命令藏进了一片离斯里兰卡不远的丛林中,免的由于它的个头太大,形象太过骇人,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索里,拿着这卷邀请信,交给那个士兵队长,他应该会明白的。”盗尸人在灰袍中摸索了一番后,拿出了一卷用红绸绑起来的白柔纸,将其交给了身旁的索里。

    “好的。”

    轻轻应下后,索里拿着纸卷,匆匆穿过人群,在一片骂声中撞开了那个还在谈话的中年商人,和面sè不善的士兵队长对上了眼。

    “你是谁?”这个穿着绘有一只红狮子的短袍的士兵队长脸sè一阵变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索里,在他身后,几个执勤的士兵已经把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似乎只要索里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要把他就地处决了。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若是以jiān细罪当街处死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消息传到上层,杀了就杀了,多半会被治安官压在卷宗底下,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尤其是对这些想进城的外地商人,投奔亲戚的流民,身份不明的旅人,这些看门的士兵杀起来更是毫不手软,说不定就正好宰了一个帝国派来的jiān细呢。

    再说了,除去为了国家安全的而做出的考虑,杀了人以后,这些死者身上的财务,按规定上缴一半后,剩下的一半可都进了自己的腰包,这样的无本买卖,难得遇见一回,趁着这段时间多捉几个形迹可疑的,说不定连棺材本都攒下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基本每个想要进城,又身世清白的人,都需要缴纳一笔额外的费用,刚刚那个中年商人和士兵队长谈的就是这笔没个证明的过路费的多寡,眼看着要谈成了,就被突然插进来的索里给搅了局,事关自身利益,士兵队长怎么能不生气。

    对于士兵队长的提问,索里没有回答,他只是把邀请信往桌上一拍,就趾高气扬的站到了桌前,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等着对方的回应。

    士兵队长一看到桌子上的邀请信,心中就有些明了,这样的邀请信他也见过好几卷了,持有人多半是散布于王国各处穷山恶水中的匪徒首领,亦或者是规模较大的佣兵团团长,年纪大多在三四十岁以上,他一边抽开红绸带,展开邀请信后慢慢看了起来,一边悄悄的借着纸卷的遮挡,斜着眼打量索里。

    看到最后,士兵队长比对了一下邀请信上的国王印章,确认无误后,一改之前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恭敬问道:“那么这位先生,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

    索里一开口,士兵队长一听声音就确定了这个戴着兜帽,神神秘秘的小子年纪绝对还没超过十八,作为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一个小兵当起,混了十多年才混到这个位置的老油条,他察言观sè的能力早已炉火纯青:“那么这位先生,这个邀请信虽然不假,但是很抱歉,我们有严格的流程规定,所以还请您把贵团的多伦团长请来和我说上几句话吧。”

    “这个……”索里有些难以开口,难道直接告诉他,多伦已经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了?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士兵队长微笑着,双手叠在胸前,羽毛笔置于手背之上,一副翘首以待的模样。

    索里张了张嘴,左右看了两眼,那五个立在城门口,起阻拦作用的士兵还是没有把按在佩剑上的手放下,单单是他们面无表情的盯视,就让人感觉有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而在这几个士兵的脚下,几处已经干涸,但没有冲洗干净的暗红sè血迹更是透出了一股y沉的寒意,自索里的脚心窜上脑门,喉咙干涩无比。

    他并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我就是多伦,有什么事要处理,就直接和我说便好。”

    士兵队长脸上的笑容更盛,他摊开纸卷,羽毛笔沾着黑sè的墨汁,在多伦两个字上,重重的划上了一个圈:“那么,多伦先生,你的团员呢,他们在哪,我需要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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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民与王国

    静静的,索里敏感的发现了一丝弥漫在空气中的危险。

    他看着眼前笑容依旧,但在那双灰sè的眼瞳里,索里见到的不是笑意,而是闪烁在他影子里的冰冷寒芒。

    剑锋摩擦着剑鞘,噌噌之声刺痛了索里的耳膜,再想到身后导师的注视,他已经忍不住的想要念诵起暗能量箭矢的咒语了。

    “那么,多伦先生,你的团员呢,他们在哪,我需要登记。”士兵队长再一次的提高了自己的音调,和第一次不同,当这句话第二次从他口中吐出时,语气相当的生硬,简直就像是一次咄咄逼人的质问。

    “团员?难道有邀请信还不够吗?”索里指了指桌上的邀请信,装出了一副生气的样子,嗓门忽然就大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被惹火的团长,在为士兵队长的胡搅难缠而感到恼怒,“这可是国王的亲笔信,我辛辛苦苦的来到斯里兰卡,可不是为了陪你们这些看门狗玩耍的!停止吧,小家伙,你的刁难已经惹火我了,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已经耽搁了我和我的团员足够长的时间,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不,不,不。”士兵队长歪了歪脑袋,嘴角的弧度稍稍弯曲,脸上笑容的意味陡然一变,带着些诡异莫测的味道,“这可不是刁难,多伦先生,既然你已经来到了斯里兰卡,那么就得遵守斯里兰卡的规矩,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地盘了。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国王忠实的子民,这个连神明都无法扭曲的事实,并不会因为你持有国王的邀请信而有所改变,我们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所以你最好放客气点。”

    “再者,登记所有入城人员的信息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请不要让我为难,好么,我亲爱的多伦团长。”在话语的最末,士兵队长故意加重了多伦团长二个词的读音。

    “我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我只会给你登记一人的机会,那就是我的信息,懂了么?”索里捏了捏拳,伸出手指,指尖冒出一撮火苗,在士兵队长眼前一晃而过,就消失了。

    法师?

    士兵队长的心中一惊,再看索里的打扮,长长的灰袍遮住了身体的大部分,只露出一双戴着无指手套的双手,苍白纤细的手指靠着身体的那一侧微微卷曲,很难想象,刚才一闪即逝的火焰就是在这双看似软弱无力的手中展现出来的,而在他兜帽下浅浅显露出的白皙下巴更是符合了法师一贯喜欢掩饰的习惯,他们总是保持着旁人无法看透的神秘,甚至很多法师直到死时也不会摘下那层薄布。

    但是这种样式的服装也是一种cháo流,一些喜欢追赶魔法时尚的普通人,一些不喜欢给人看到面貌的刺客,匪徒,杀手,盗贼,甚至某些为了装成法师而避开某些麻烦的逃犯,他们也会穿上一身遮遮掩掩的长袍,所以当这么多的一些加在一起的时候,法师长袍也就不再是法师一个人群的专利了,这也是士兵队长在初时并没有把索里当成一个法师看待的原因。

    一个团长的年纪普遍在三十到四十岁左右是对的,士兵队长的逻辑也没有出错,但是这一切论调的基础都基于此人不是法师为前提。

    在未曾接触过法师的普通人眼里,在这一批诞生于普通人,但却有别于普通人的特殊群体中,发生什么样的奇迹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如果多伦是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