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怎奈 > 怎奈第2部分阅读

怎奈第2部分阅读

    :“你坐下一辆!”小马没有应声只是退了回去,眼望着远处。

    尚木林觉得自己似乎和黄包车很是有缘一样,黄包车挤挤,还是可以坐两个人的,但尚木林不喜欢两个大男人同坐一辆车,后来有人问起时,他却说:“如果多一个人,那拉黄包车的人就要更…”余下的尚木林却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小时候在老家的镇上,有次他看见一六十几岁的老伯拉着一客人在上坡时,因为使不出力!车子向后退了大概有三米远,但后来老伯总算稳住了车,按常理一个人要是想在上坡时稳住一个在倒退,且又没有刹车的车,本是不易的;那年青人却跳下车对老伯拳打脚踢,最后老伯一跛一拐的拉着车消失在了尚木林的视线。然而这样的画面却一直都没在尚木林的脑海中消逝,多少次他每每想起总是会心有余悸!他恨当时那么多人围观,却没有一人上前劝阻,他更恨父亲当时为什么要自己不要管这些事!后来他总算是搞明白了:“这个社会本是善良充满爱的,但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算计,再善良的人他也害怕了!”若不是受过类似的伤害,尚木林自己也不原相信:“有种爱,它不纯真!因为它还藏着阴谋。有种人,他只是虚有其表!因为他的内心如财狼恶豹一样。现在的人,有人被美色和金钱蛊惑,还有种人是被语言蛊惑!”。

    到了殡仪馆,见到阿七的尸体时,大家都惊呆了!一名戴眼镜的医务人员站在屋门口,似乎已等了很久,在外面的可以瞧见有一张白布盖着尸体,大家都确信躺在床上的那人就是阿七。

    当大家准备进屋时,那名医务人员却挡住门口说:“你们谁是郑军的家属?”尚木林这才知道“原来七哥叫‘郑军’而七哥只告诉过自己他在家中排行老七,”。医务人员见众人闻言都不作声,于是又说:“你们之中,谁是郑军的朋友?”尚木林走上前说:“我是,”这时老何却也从人群中冒出个头来说:“对,对,对,他是郑军的朋友,”医务人员向老何望去时,老何却又缩回了头去!只听一句:“我只是路过的,只是路过的,”有几个资格老一点的人,都向老何投去了鄙夷的眼光。

    医务人员上下打量着尚木林,医务人员从桌上拿起两张纸和一枝笔递给了尚木林,并说了句:“在上面签字吧!”尚木林二话没说,便伏在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后,两人各持了一张。这时刚到这的小马却推开人群,冲了进来抢过了纸,小马说:“这字不能签!”细看时,上面却已有了尚木林的名字;小马说:“完了,完了!”。尚木林突闻小马说出这些话,自己只是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尚木林说:“什么就不能签了,怎么又完了??你把话讲清楚,”小马一字一字的说:“这上…面…说…你…要承担一切的医疗费用,”。尚木林听不懂小马说的,与其说听不懂还不如说是自己不相信!尚木林抢回那纸,并说:“你是不是男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这话原是阿七生前骂自己的话,如今却用在了小马的身上。尚木林读到一半,便再也读不下去了!尚木林只觉自己摊上了大事,尚木林结巴的说:“医,医生,老师,大,大叔,你说你怎么能,能,能谔人呢?啊!”医务人员笑着说:“你怎么又能说我谔人呢?这纸上一字一句可写的清清楚楚!这名可也是你自己签的,怎么…。”尚木林抢过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是说人都给你们给医死了,你们怎么还要收钱呢?”医务人员拍着尚木林的肩膀说:“年青人,话不是这么说的!他完全是自己害死自己的,”说完医务人员又从角落里托来一个纸箱子,里面装满了针药瓶!医务人员直起身说:“这么多药瓶,你当这药是白送的啊?”小马说:“据我了解,医生是不能把空药瓶存放在病人的房间的吧!”。医务人员从口袋拿出费用单,没好气的说:“你们自己对对看吧!”;尚木林只见小马捡起地上的医疗单,果真对了起来!这时,医务人员突然又转过身,大声的说:“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你们,这就算是吃官司,也是你们没理!白纸黑纸,你们能赖得掉吗?”

    尚木林听这话后也毫不服气的说:“不就是五百四十七块二毛吗?我给!”说着便从衣服口袋中摸出九十一块八毛,那时候在老家,身上要是随便就能拿出五十的,则能算得上是中等的有钱人了!而在上海,这只不过是渣滓。尚木林清点过后便转过身向众人说:“你们谁身上有钱?”众人都不吭声!小马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钱,有十块、有五角、还有几张一块的,小马说:“我就这点,”尚木林接过后,放在一起!数了数,整数也才一百二十块钱,尚木林又问了一遍,仍是没人吭声。

    尚木林转过身把钱交与了医务人员,医务人员装腔作势的把钱数了一遍!这情景直让尚木林听得有些心里发毛。当医务人员再欲伸手去拍尚木林的肩膀时,尚木林却用手挡了开!医务人员笑了笑说:“如果到月底你不能凑齐余下的四百二十七块…”还没等医务人员把话说完,尚木林便指着门外大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医务人员刚走到时门口时,老何却挡在了门口,大家都以为何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却没想到老何只是询问医务人员刚才他说的‘自作自受’是什么意思?而且老何还给那医务人员戴了各种高帽!用小马的话说就是“没有何师想不到,只有你猜不到!”。

    医务人员说:“郑军上过的女人得以‘百’数开算,郑军是死于霉菌的!”这让大家无不惊叹!尚木林曾听上一任的副老板说:“阿七原本是有老婆的,但结婚不到两年,阿七便隔三差五的不着家,后来和老婆离婚后,阿七更是一发的不可收拾了!阿七一生离不开两样东西,一是烟,二则是女人;阿七连和女人房事时也是在抽烟”而阿七从没有跟尚木林提起过自己有过一离了婚的老婆,以前阿七总爱跟那些没结婚的的人说:“找老婆千万别找苍州的!”尚木林不明白阿七为什么要这么说,阿七却说那的人最会骗人了!而尚木林认为骗子难道哪个地方就没有吗?。

    尚木林跨步上去抓住医务人员的衣襟,说:“我叫你滚,你怎么还不滚?!”说着便手上用劲把医务人员推了出去!大家早知不妙,便让出了一条道,结果医务人员却摔倒在了地上,这也让不少人心底暗自高兴。

    尚木林走到阿七身旁揭开了白布,尚木林不禁惊了一跳,阿七的嘴张得很大、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像是死之前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脸太苍白,头发还有点凌乱!尚木林不知为何竟落下了两滴泪。而好多人却不敢凑上去,多数人虽以看到了阿七的死相但大多也只是不惊也不叹!因为他们都只是看了眼,便把眼神移到了一边;这反倒让一旁的小马觉得躺在这床上的倒不像是人了,这个人似乎与他们无关,更似他们是从来没见过此人一样!难道只是因为听说阿七有艾滋病而介意还是他们都在努力的相互证明:自己其实与这个人只是泛泛之交?

    尚木林把阿七的眼睛慢慢的合上了。

    就在这时,有一人叹惜的说:“七哥啊,你总说:原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回你总算是如愿咯,唉!”。尚木林见这人是‘飞刀’也并没多过问,飞刀在阿七生前,爱跟阿七以兄弟相称!但阿七却嫌飞刀一年前进过牢房,因而总是离他得远远的,这人鼠头鼠眼的,也难怪七哥不跟他来往。但小马却和飞刀走得有些近,小马说人是不可貌相的,人是不能以相貌来断定人的美丑的;而尚木林觉得相是由心生,有些人是不是善类!相貌和动作都会把他出卖。

    这时又有一人的举动,让众人都目瞪口呆!一个男子俯身哭道:“军哥,你当初要是肯接受我,你也不至于会成今天这样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我的话啊?…”尚木林看清是个男人后,但不自住的向后退了一步。

    小马说:“这人是谁啊?怎没从没见过?”一人小声的回道:“他不是我们会里的人!”小马回过头却见刚才回话的这人正是何师;何师刚才看见这个人是刚从外面挤起来的。

    那男子抬起头犹意示尽的泪说:“实不相瞒,我和军哥其实……”还没等男子把话说完,尚木林就觉自己已汗毛坚立!尚木林打断后,说:“你别说了,我都知道,”男子激动道:“不,你不知道!”尚木林说:“我了解!不是,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这时门外传来一句:“我的儿子在哪?在哪儿?”紧接着从屋外便走进一个老婆婆和年过五旬的男子,老婆婆一进屋便认出了躺在床上的儿子,老婆婆说自己三天前就听人带口信了,但家里到这坐火车就坐了两天一夜,到了这地又不熟!今天才打听到,到这的路。

    只见老婆婆从一个布袋中拿出几个鸡蛋和一些好几天前煮熟的猪肉,当老婆婆还在布袋中拿出一些东西时,尚木林的眼睛却看不清了,因为想起儿时自己负气离家南下时,母亲泪流时和往自己行礼袋里装东西时的情景了;尚木林才恍惚觉得自己已有四个多月没向家里寄过信了,临走时尚木林说过要每个月都向家里报平安的!而现在尚木林除了想像渐渐年迈的父亲和满头白发的母亲盼信时的情景,便再无其它。

    老婆婆拿出的鸡蛋和猪肉虽然都已有些异味,但却没有人捂鼻子,连老何也不例外!老婆婆把肉夹到阿七的嘴唇边时,肉却又落到了地上,老婆婆弯腰用手捡起那块肉,老婆婆从布袋里拿出一条毛巾,老婆婆在上面把肉不知擦了有多少遍!然后又颤抖着手把肉送到阿七的嘴边:“来,老七,张开嘴!吃了这块肉,就不会有那么饿了。”这时同老婆婆一起来的那男子却再也忍不住了,他只是转身扶着墙一手掩面痛哭起来。老婆婆仍夹着那块肉,嘴里泣不成声的说:“老七啊,你小的时候,咱家穷!你们兄弟七个没吃过一顿饱饭,咱一家啊,兄弟几个就死得只有你和你大哥了,再后来你爸也死了,我记得那时你才六岁,…,而现在你却…”老婆婆不待说完又以哭了起来,起初是断断续续得,可后来谁也听不清了,能听懂的只是无尽的伤心。

    原来那个掩脸痛哭的便是阿七的大哥,他叫郑龙,他说几天前母亲的头发还只是有少许的白发,而自从得知老七不幸去世的消息时,一夜之间,母亲的头发便白了许多!来这的路上有白了些,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他说老七从小在家中就没少让母亲心,他也以为老七长大了就能好点,可是没想到竟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再后来,老婆婆晕倒了,但还好每次都只是有惊无险。

    小马偷偷告诉尚木林说那医务人员还站在大家的后面,尚木林转身走过去说:“你还在这干嘛?”医务人员理直气壮的说:“死者家属来了,我自然是来收钱的,”这时大家的眼睛都朝尚木林那边瞧去。尚木林低声的说:“他母亲都成那样了,你们还要收钱?”医务人员不答话,而是走到郑龙身边,拿出纸,说:“这位先生,您是郑军的大哥吧?郑军托欠的医疗费还有四百二十七块二毛,您看是不是…”老婆婆转过身擦拭着眼泪,说:“人没医好,你们还要收钱!?”医务人员说:“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们也没有办法!啊”郑龙看着纸上的字说:“这字是谁签的?”小马引荐道:“是我们林哥签的,”尚木林微笑着上前。郑龙把纸又交给了医务人员,并说:“谁签的,你找谁去,反正这钱,我是不会给的!”医务人员拿着纸又走到尚木林身前不给好脸色看,心里道:“你小子就等着吃官司吧!”。

    老婆婆走到郑龙面前,沉声的说:“大龙,我们自家的事,你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出钱呢!?”郑龙没好脸色的说:“我没钱!”老婆婆说:“你是纸厂老板,怎么会没钱呢?”从外表看,大家都不敢相信郑龙是个大老板,尚木林这才知道原来这社会上,还真有人装穷!而二狗家那是真穷,二狗的老爷虽说是个有钱人,二狗的父亲也继承了前一辈的身份,但后来又都给二狗的父亲败完了。

    老婆婆颤声的说:“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能这样啊!?”郑龙说:“亲又怎样,反正现在人都不在了,这出钱的事,谁爱给谁给!”说着便大步向门外走去!小马本想拦住郑龙,但郑龙却大声的说了一句:“你给我走开!”尚木林仿佛又看到了儿时的情景,那时众人目睹那男子打二狗时的场景,但这次至少有人肯出面拦住郑龙,哪怕到最后仍是没有拦住。

    尚木林走过去轻声安慰正在七哥尸旁诉苦的老婆婆:“奶奶,你节哀,保重身体要紧啊”老婆婆说:“人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尚木林说:“奶奶,您不是还有郑龙吗?”老婆婆一听更是哭得伤心了,罢手的说:“不要再提那个不孝子了,我没有这样的儿子!”。老婆婆欲跪在地上,尚木林忙扶住老婆婆,说:“奶奶,您这是干嘛!?”老婆婆说:“我一个老婆子,无钱又无权,你能不能答应我老婆子一件事?”尚木林说:“什么事,您说吧!”老婆婆低头嘱咐:“老七的事,就有劳你费心了,”说着又要跪下!尚木林说:“使不得,使不得!我是七哥的朋友,这点事算什么!应该的。”后面的人也说:“我们都是阿七的朋友,”尚木林回头看了看这群小人,安慰了老婆婆几句当即转身上前,说:“你们都说是阿七的朋友,是不是?”尚木林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小声的说:“那你们身上,谁有钱?”。

    大家都知道已难已下台,于是都说:“有,有,有,有,”大家又都把钱摸了出来!尚木林一个一个的收,当收到老何这里时,尚木林说:“老何,你的呢?”老何难为情的说:“我没有”尚木林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借口,尚木林说:“你一个管场子的副老板,会没有钱?谁信!”。老何说:“我家里老婆要生孩子,急着用钱!我就算了吧?”尚木林说:“我听人说你老婆去年十二月才生产,现在才三月,怎么又生产,啊?”老何说:“二老婆,二老婆!”尚木林说:“也不对啊,我听人说你二老婆一月份才难产,到底怎么回事?”老何说:“是我的情人生产!”尚木林说:“好啊,你娶了两个老婆不说,还在外面养小情人?!你可真是有一手啊!生的孩子也不少了吧?”老何说:“生了十一个,但都是女儿,”小马插嘴道:“猪啊,生哪么多,还要生?”老何笑说道:“不是,现在不流行重男轻女吗?”尚木林抓起老何的手道:“去你妈的重男轻女,以后要是男女平等了,我看第一个该枪毙的就是你!”说着便甩开了老何的手。

    老何走到门口时,突然又回头说了一句:“咱们走着瞧,看谁先搞死谁?哼!”老何觉得自己被手下的员工洗刷到这种地步,也算只有自己了;刚才本以为自己小声的和尚木林说几句就可以免了自己的份子钱,这下倒好!在老婆婆的眼里,自己都觉得这脸真是丢大了。

    尚木林数了数凑来的钱,刚够欠下的数!小马说:“林哥,把钱给我吧,我顺便去教训一下那带眼镜的,”尚木林说:“不,我去,”。尚木林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个医务人员,尚木林走到门口撑着门,但却并未出声!医务人员正准备回家,起身却见有一人站在门口,当即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尚木林后,才说:“钱准备好了?”尚木林说:“没有!”医务人员说:“没有,你到这来嘛?”还不等医务人员把话说完,尚木林便冲上去,把医务人员揍了一顿。尚木林说:“那张纸放哪了?”医务人员呻吟着说:“没在我身上,没在我身上!”尚木林不相信,便把衣服给他扒了个光。医务人员大叫道:“啊,啊!”尚木林一边道:“我不好这口,你给我死开!”说着站起身踢了医务人员一脚!从衣服里搜出了那张纸,确认无误后;尚木林便把身上的钱掏出来扔在了医务人员的脸上,向走廊而去。刚出门便听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