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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很纯情第5部分阅读

代的一清二楚,他越说越繁琐,直到伍白梅终于察觉出他声音里的烦躁。

    “停!”不打断他,他可能会连他们当时点什么菜、穿什么衣服、那天天气如何都交代一遍。

    徐安扬像泄了气的皮球。

    伍白梅放下热可可,有些好笑之余,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吃醋,所以跟我说这些?”她只能这么问。

    徐安扬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不要告诉他,她根本不在乎!

    徐安扬到这一刻才了解他刚刚在烦什么,他以为自己怕她生气?不,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她一点也不生气。

    他当然不希望她生气,他一向爱逗她开心,她开心他也开心,可是这一刻他又不希望她不生气,虽然他确实会心疼她生气……

    很像在绕口令,也把他的脑袋和思绪绕昏了,他又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她生气?

    深深叹一口气,伍白梅老实道:“是有一点。”既然都跟他发生关系了,心里也承认喜欢他,再说谎岂不显得矫揉造作?虽然她还没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徐安扬心里有些窃喜,他怀疑自己难道是在幸灾乐祸,她生气他就开心?

    不对啊!他虽然很开心,可是现在他更想立刻逗她笑,逗她开心。

    所以,他是希望她先生他的气,再让他逗她开心?天啊!这真是复杂的情绪,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老实说,那天在你身边醒来后,我就觉得自己有点傻。”她幽幽地开口,没有看向徐安扬,盯着杯子像在自言自语,因为唯有这样她才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我觉得这样不公平,因为我没办法要求你也对我专一。”

    就算她很想,徐安扬未必想,那她岂不是像个傻子?而且发生了关系就要求对方也要付出感情,会让她觉得自己像拿身体去索求爱情一样。

    所以她只好说服自己别无所求,谁教她想着自己喜欢上他,自责自己不坦白,却忘了先去审判他的花心。

    徐安扬拧眉,“谁说没办法?”她怎么都不告诉他这个?“只要你说,我就去做。”

    何况用不着她说,他已经做了啊!

    “你怎么可以还没问我,就先决定我的答案?”他有些生气。

    “如果有办法,我想早在过去就有女人这么要求你,并且让你专一了,根本轮不到我。”她显然有必要提醒他,他的花心不是别人乱给他加的罪名。

    “你又知道有了?”这女人很莫名其妙哦!“事实上,没有女人这么要求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真的没有。”何况这些年来他也一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直到他找到了她。

    是吗?伍白梅质疑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不相信我。”他脸沉了下来,虽然他摆明了不高兴,可是伍白梅却有点想笑。

    她真的不是故意不把他的不悦当回事,而是不知为何,他对她就算再怎么生气,感觉也总带点孩子气,没有一点杀伤力和威胁感。

    “她们说我没安全感,不是个适合一对一谈感情的对象。”曾经有几个女人这么对他说过,而且神奇的是内容还大同小异。

    没错,解析的中肯。伍白梅在心底悄悄附议,同时也相信了他的说法。

    “你也是这么觉得?”徐安扬突然闷到想上楼去写十几二十个病毒,每个都能破坏最先进的防火墙与病毒监测程式,把系统和记忆体蚕食得一滴不剩,最好再让电脑自爆……不,这还不足以发泄他心中的郁闷。

    当那些女人这么对他说时,他根本不痛不痒,可是一想到管家小姐也可能这么对他说,他就……

    “那么我问你……”她抿了抿唇,想起他刚刚说的:只要她说,他就去做,心里有些忐忑,有些喜悦,却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如果其他的女人,我是说你女友们之中的一个,开口要求你对她们专一,只和她们其中一个在一起,你会答应吗?”

    她不晓得自己干嘛这么问,或者,这是一种迂回的套话手段?想不到原来她也有这种心机。

    徐安扬想了想,女友们的名字一一在他脑海理闪过。

    “以前的话,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但现在我肯定我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跟她们分手啦!”都分手了,她们怎么要求他专一?

    伍白梅有些傻眼,感觉她的问题与他的答案,似乎得拐上几个弯才能对上。

    “你跟全部的女朋友分手?”天要下红雨了吗?世界末日了吗?还是……她努力按捺住去确定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冲动。

    “对啊。”很奇怪吗?

    “为什么?”她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不知道。”他耸耸肩,然后更加贴向她,“不过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话,我想是因为你吧。”他的手探向她颈后,上身凑向她,趁着她尚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偷了个浅吻。

    伍白梅心跳漏了半拍,整张脸爆红。

    噢!绝不是他的情话有多诱人,或这样的吻有多邪恶,而是他话里的意思让她一阵晕眩。

    强烈而幸福的晕眩。

    “什么?”她想太多了吧?一定是,他跟女友们分手关她什么事?她幸福个什么劲?伍白梅不得不泼自己冷水。

    “什么什么?”他反问,又亲了她一口,这回舌尖溜进她贝齿间,尝到淡淡的可可香味。

    意犹未尽,他忍不住再偷亲一口,几乎舍不得离开她,气息与她相融,眼神与她胶着,贪心地一亲再亲,他发现他恋上她的每一个呼吸与味道,像吸了鸦片一般会上瘾,于是直接以吻封缄。

    他抱起她,让她坐在餐桌上。

    什么什么什么?伍白梅脑袋乱成一团,一堆“什么”在脑海里鬼打墙。

    他的手探进她衣服里,一如第一次接触时那样地不拖泥带水,当她感觉陶前一阵凉,她才寻回一些理智。

    这男人脱她衣服真是既迅速又神不知鬼不觉!她简直服了他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努力维持冷静的音调,但显然有些失败,她的声音泄漏她刚刚的意乱情迷。

    他总是让她觉得自己好生涩!好像是个未解人事的少女,明明他们这几天发生关系的次数让她差点觉得自己是浪女了,可是一对上他的挑逗,她就一点招架的余力也无。

    “什么问题?”他说话时贴着她的唇,湿热的气息随着他说话时吹拂在她唇边,舌尖羽毛般轻巧地滑过她的唇,一手采向她的背,一手则是在她胸前揉弄起来。

    她只能扶住他的肩膀,他将她双膝置于他腰部两侧,她的裙子被掀至她的腰际。

    “就是……”她刚刚问了什么?是不是问他为什么和女朋友分手?

    可是他好像回答她了。

    “不如你来回答我。”徐安扬抬起她的左腿,“告诉我,为什么我会一直想要再更靠近你一些?”即使占有了她,却仍然贪婪地想要更多。“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这么离不开你,多希望清醒时的每一刻你都属于我,沉睡时你的梦境里都只能有我。”

    为什么这样的空虚与煎熬似乎只有他默默在承受?思及此,他低下头轻轻咬了下她一边的|乳|尖,伍白梅缩了缩肩膀,抑止不住地轻喊出声。

    她的反应让他心软,激起心湖里无限的爱怜。

    “安……”她喊他,声音妖饶妩媚如吟哦。

    徐安扬拉下裤子,灼热的男性早已如盯上猎物的雄狮。

    “我亲爱的管家小姐……”他在她唇边呢喃着,似亲吻,“今天午餐是什么?”他轻笑着问。

    “嗯……”她有些不满地扭动腰身。

    徐安扬又笑了起来,“我要开动了。”

    第九章

    徐安扬总共换过六位管家,伍白梅正是第六个。

    第一任管家是在美国念书时的布朗太太,徐安扬学成归国后,他就介绍布朗太太到他美国的朋友家去,布朗太太逢年过节还会和徐安扬通电话,当然不是因为被新雇主虐待来诉苦,徐安扬当初介绍布朗太太过去,就是确定朋友会善待这个胖老太太。

    第二任管家是个中年男子,老实说两人有点不对盘,因为那男人实在是龟毛又有洁癖,而且不苟言笑,后来男人回到自己放弃已久的跑道——饭店经理人,两人也偶有联络,当然是唇枪舌战、斗嘴的情况居多。

    第三任管家他决定找个不那么龟毛的,却找上做了几个月就被儿女接回加拿大养老的翁老先生,这位翁老先生每次因为太无聊而离家出走时,都会来找徐安扬,然后没两天他儿子媳妇就会哭着追过来再把老人家带回去。

    第四任管家是个和徐安扬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她活泼开朗,跟徐安扬颇有话聊。

    他们谈恋爱了吗?或者徐安扬把魔爪伸向她?

    不可思议的是,并没有,那女人是伍白梅的学姐,伍白梅就是因为学姐的关系才会当起徐安扬的管家,而学姐透过徐安扬认识了现在的老公,跟徐安扬一样也是个电脑工程师,被辞掉的原因是她怀孕了。

    伍白梅并不知道,怀孕只是学姐辞职的其中一个原因,学姐有几次来串门子,或打电话来聊天时,都跟徐安扬揶揄说媒人礼要包大包一点,伍白梅一直以为“媒人”指的是徐安扬,却不知道其实学姐才是徐安扬的“媒人”,也是徐安扬能找到她的恩人。

    而第五任管家……

    “东西带来了没有?”坐在轮椅上,神色肃穆凝重的白发老翁沉声问道。

    徐安扬一脸犹豫和不安。

    “老白,这……不好吧?”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子!”白发老翁咬着牙,阴狠狠地道,“你忘了是谁每次都替你收拾烂摊子了吗?”

    “可是……”徐安扬仍是有些迟疑。

    “可是什么?”老翁厉声喝道,“我明白了,我老了,不中用了,死在路边也没人理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能不能换别句?”徐安扬叹口气,把一桶炸鸡从袋子里拿出来,“拿去,别被看到了,不然我等一下又要被骂。”

    “这还差不多。”老先生笑逐颜开地接过炸鸡桶,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伍白梅无言地看着这一老一少,瞥见不远处闻到炸鸡香味杀气腾腾而来的护士小姐,想要出声提醒他们,却已经来不及。

    “白老先生,你又偷吃炸鸡!”白衣天使盛怒如母夜叉。“徐先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样不是对白老先生好,而是害他!”说着,她悍然抢过炸鸡桶,连老先生咬了一口的鸡腿也不放过。

    白发老翁一脸泫然欲泣。

    “虐待老人啊!”他悲愤大喊,“没天良啊!”几乎要滚地哭号。

    “你这招已经用过一百零一次,没用了。”护士小姐冷冷地转身,果然花园里其他医护人员或病人一个个见怪不怪,看了一眼这边后,笑着摇摇头,接着继续自己手边的事。

    白老先生失望地垂下头,然后突然身体一震,一手捂着心口,另一手颤抖地举起。

    “安……安扬……记得……把我跟我老伴……葬在一起……”

    “老白!老白,你不能死啊!”徐安扬大喊,然后伏在轮椅边。

    好熟的一幕,应该说,这种夸张作戏的模样好像在过去三个多月来她每天都在看,伍白梅挑高一眉,这一老一少简直可以去唱双簧了。

    老先生用力喘气,“要是……要是在死之前……能再吃一口炸鸡……该有多好……”手抖得更大力了。

    “老白,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炸鸡……”徐安扬痛哭失声。

    护士小姐抱着炸鸡桶看着这一老一少耍宝,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把鸡腿递过去。

    “就这块,其他要没收。”

    老先生像接到圣旨大赦般,感激零涕地拿回他的鸡腿,这会儿手不抖了,气也不喘了。

    “老白最喜欢吃炸鸡,他那肯德基爷爷般的身材就是这么来的。”离开医院在回家的路上,徐安扬边开车边说,“我问过医生,他说老白最近血压控制的比较好了,不过油腻的东西还是不能多吃。”

    “他的子女呢?”刚才老先生和她讲述徐安扬和前几位管家的一些趣事,关于他自己却说的不多。

    “他有个孙子,现在还在念高中,本来都是靠老白当管家养他自己和孙子。”

    伍白梅垂下眼,为那样一个爱耍宝又爱闹的老人家有些难过。

    “那现在呢?”老人家的孙子怎么办?

    徐安扬没有马上回答,不过她大概也猜到了,今天两人到医院来,他还付清了接下来半年的看护与医疗费用,她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别看老白那样,他不喜欢接受同情,我跟老白说他中了乐透头奖,那些钱足够支付他所有住院费和医药费,还能供他孙子上大学。”

    伍白梅无言了,却又忍不住觉得好笑又动容。

    这么蠢的谎也只有他才想得出来。

    可是啊,这么愚蠢又可笑的谎言背后,却是一颗温柔又善良的心啊!

    她凑向正在开车的徐安扬,在他颊边亲了亲。

    徐安扬一脸受宠若惊,难掩开心却又不得不专心开车,故意板着脸,耳根子老实地红了起来。

    “怎么了?”他正经八百的问,不想让喜悦的情绪泄漏太多。

    他老爱对她撒娇,会不会让她觉得他没安全感?不够稳重?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多多表现自己成熟的一面。

    虽然他其实很想直接黏到她身上,要她再多亲几下。

    “没事。”伍白梅敛着笑,怎会没发觉身旁的男人虽然故作正经,脸却越来越红?她心里溢满温柔的情愫。

    那天早上,天没亮,徐安扬就被一通电话急召出门了。

    伍白梅一向醒得早,当她睁开眼就见徐安扬已经梳洗穿戴好,差点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你再睡会儿,我中午前就回来。”他在她唇上亲了亲,“乖乖的,别乱跑哦!”他恋恋不舍地又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接着不待她多问什么,就十万火急的冲出门。

    伍白梅坐在床上呆了呆,然后她才发现不寻常的不只是徐安扬的早起,他竟然随便穿了件衣服,没经过精心打扮就出门了。

    所以一整个早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时时刻刻地朝门口张望。

    还没到中午,一个打扮素净,长发飘逸的女人来访。

    伍白梅看着那张和徐安扬有些许神似的脸,防备先卸下几分。

    “你是伍白梅吧?”女人笑了笑,神态跟徐安扬一样有种病弱的苍白,这样的苍白在一个女人脸上,竞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感。

    “我是徐飞雨,安的姐姐。”她主动朝伍白梅伸出手。

    徐飞雨,伍白梅对这名字有些印象,并不是徐安扬曾经向她提过,事实上他从来不曾说过关于他的家人与过去……

    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她也没跟徐安扬提过自己的事,所以她也不甚在意。

    她会记得这名字是因为高中时候,徐飞雨大他们五届,但在她入学时,仍然有一部分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将她的事迹挂在嘴边,华中当年那么热中于校园偶像的崇拜,就是由徐飞雨那届开始。

    她也知道,徐安扬是徐飞雨的弟弟。

    只不过眼前这女人,别说看起来像大她五岁,两人走在一起搞不好人家会觉得徐飞雨更年轻些。

    伍白梅伸手回握她的,却惊觉这水一般的女人,却有着粗糙的手。

    “安扬不在,不过他说中午前会回来,你先进来坐坐。”她招呼道。

    “我知道。”徐飞雨又笑,她一笑起来,那种不真实的、像在梦中的感觉更深刻了。“是安叫我过来的,他今天就是接了他姐夫的电话,不过我们临时决定要一起吃个午饭,安和他姐夫还有点重要的事要谈,所以他让我过来接你。”

    “是吗?”伍白梅有些怔仲,突然间要和安扬的姐姐与姐夫吃饭,她忍不住有些紧张,“我得先换件衣服。”

    徐飞雨微笑着点头,“去吧,不过别让他们等太久,他们两个大概都饿了,早上没用餐就顾着谈公事。”

    伍白梅满心紧张,但还是很快地换了件像样的衣服,梳理了一下头发,思考了两秒钟决定不上妆,不敢让徐飞雨等太久。

    徐飞雨开着白色保时捷,车子的感觉和她很配。

    “安说你九月就当他的